李權跟美娘子坐着馬車優哉遊哉地過了兩天逍遙日子,整天談情說愛,‘摸’‘摸’搞搞,好不快活!
兩日後,兩人回到了碧州境,找到了牙人準備給慕晚晴購置暫居的房子。
而這個牙人卻不是碧州城的牙人,而是離碧州城還有近一日車程的曲溪縣。
是隸屬於碧州的一個小縣城,被碧江的一條支流滋養,縣城環繞溪流,且溪流曲折衆多,因此得名。
縣城因距離碧州較遠,所以人口不多,但地貌甚廣。城外處處鳥語‘花’香,城內也是清風怡人。極其適合慕晚晴這種清雅慣了的人居住。
李權自然是希望美娘子能住在碧州,但賴不住對方一再要求。
慕晚晴想住的距李權遠些?那肯定不是。主要是慕晚晴不想李權爲難,想躲得遠一些。
愛人的心思,李權豈能不知?感動之餘也接受了對方的體貼,決定現在曲溪縣買一個宅子再回碧州。
牙人聽說是來曲溪縣買宅子的,那叫一個歡天喜地。
曲溪縣啥都不多,就是空着的宅子多,而且價錢都低得嚇人,若說買宅子,基本都一次‘性’成‘交’。
李權是啥?
大土豪一隻!
況且古代的房價又不是現代那麼變態,再大的房子,幾萬兩銀子也就頂天了。
所以李權一路上一句話不說,跟在牙人身後看了幾處,是走是留全身邊的‘女’人說了算。
牙人看出了點兒‘門’道,不再跟李權糾纏,一路仔仔細細地給慕晚晴解釋,說哪家的風水好,哪家的‘門’庭旺,哪個宅子大氣,哪個宅子端正。
牙人跟吃了炮仗一樣沒停過,慕晚晴始終是點頭或是搖頭,然後又示意往前走。
慕晚晴帶有面紗,牙人看不到她表情,也不知道滿意不滿意,急得是團團轉。
一行人從城東走到了城西,看了七八處大宅庭院。慕晚晴都沒說出意見,直到到了城西邊緣處的一屋破舊小宅。
慕晚晴未曾進去,在‘門’口就拍板定了下來:“就這家。”
牙人就不理解了,剛纔城鎮中心那麼多好宅子不要,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偏遠的破房子呢?
缺錢?
看這架勢也不像啊!
關鍵是,如果只買個這樣的小宅子,自己哪兒有錢賺?
“夫人吶!您怎麼選個這樣的小房子,房偏地遠的,日後生活多不方便。再看您和這位老爺,天生的富貴相,哪兒能住這樣的落破屋子,滅財氣不說,與您的身份不合,與這位老爺的身份也不合。依我看哪,還是選方纔有‘花’園的一戶不錯。‘女’人家,在家養養魚,種種‘花’,消遣消遣時間也好嘛。”
牙人說了半天,慕晚晴理也不理,只是望着李權,小聲說道:“晴兒喜歡這家。”
“爲何?我和那牙人的看法倒是差不多,總歸是大點的宅子好。”
“晴兒就一個人住,不要那麼大的宅子。而且……這裡距碧州城近些,以後李郎來找我不用走遠路。”
“晚晴你……”
李權的話卡在了喉嚨,搖頭撫上了對方俏臉。沉默片刻,李權嘆了口氣,回身甩了一張銀票給牙人:
“就要這間,責你五日時間,把裡面重新翻修,他日老爺我再來時,不想看到現在的破爛模樣。完成得好,這些銀子全是你的!”
牙人茫然地接過銀票,看着面上第一張的面值。
一千兩!
這價錢足夠買十多家這樣的宅子了!就是前面最貴的宅子也值不起這個價!
這尼瑪遇到土豪了!
牙人‘激’動萬分地把銀票塞在了懷裡:“老爺您放心,我只要三日!三日就把這宅子全部換個樣!”
揣着鉅款,牙人大包大攬地把一切手續攬在了自己身上,邁着歡快的步子走了。
慕晚晴卻道:“李郎,其實我不在乎住的好壞,只要你心裡有晴兒就夠了。”
“笨丫頭,你不在乎,老爺在乎。以後老爺過來跟你幽會,破破爛爛的屋子沒點兒情調怎麼行?情調懂嗎?”李權壞笑地撩起了慕晚晴的下巴,“這幾日,晚晴你就在客棧住下,不用在乎錢。老爺這兒有的是!”
李權窸窸窣窣地把全部的銀票都塞給了慕晚晴,直接讓苗條的妮子‘肥’了一圈。
又再纏綿了幾句,終是依依不捨地分別。
……
……
一輛馬車在黃昏的陪伴下停在了李府‘門’口。
無‘精’打採的家丁們‘精’神一震,本能地以爲是老爺回來了。欣喜若狂地衝了過去,恭恭敬敬地掀開轎簾,見到轎中之人時,卻是驚恐地愣在了當場,隨後而來丫鬟看到裡面的人也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大大大……大夫人!”
……
……
李府正廳內,突然傳來一聲脆響,雕‘花’白瓷茶盞在地上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地,正冒着滾滾白煙。
案几上的香爐也被掀翻了,香灰滿地都是。
安馨荷緊緊地拽着‘雞’‘毛’帚子,‘玉’指煞白一片,淚痕已經染‘花’了她臉上的粉黛,指着跪在地上的夏茹怒聲喝問:
“上次詩會你跟着老爺,老爺被人擄走!這次讓你當家一月,你竟又把老爺‘弄’丟了!你到底會不會伺候老爺?會不會‘操’持李家?是不是你把心思全都用在怎麼跟我鬥上面去了?老爺沒找到,你竟還有心思教人彈琴!來人!把琴跟我擡出來燒了!”
大院兒裡,所有的下人都規規矩矩列隊等待着夫人訓斥,大氣兒都不敢踹一聲。
正廳的‘門’口,剛入‘門’的凌鳳也跪在地上,低着頭不敢‘亂’動。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李家真正的‘女’主人,卻沒想到這麼厲害,隱隱覺得這‘女’主人一回家,自己的好日子是要到頭了。
夏茹跪在裡面,面對姐姐的喝斥無言以對,只是不停地抹眼淚。
“哭!哭有什麼用?我只要我相公!你去把我相公找回來!”
安馨荷同樣是眼淚滾滾,手中的‘雞’‘毛’帚不斷地‘抽’在夏茹身上。
“啪啪啪”的聲音聽得人揪心。
換做以前,夏茹是絕不會這樣任其打罵的,但現在她深愛着自己的老爺,覺得自己在家沒有把老爺看好,心裡自責。
所以沒有她記恨姐姐,對方這樣打罵倒是讓她自責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李權被擄的事情不怪她,但她知道姐姐回家見不到老爺心裡着急,問自己要人也是情理之中。
夏茹已經動用了所有她能動用的力量去尋找老爺。
粘貼告示,聘請武林中人,發動李家的關係網,還跑到觀音廟求母親支招。
但人海茫茫,誰知到老爺去了哪兒?哪兒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夏茹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在家默默祈求老爺回家。她想在家做好老爺‘交’代給自己的事情,覺得那樣老爺就會平平安安地回來。所以她每天除了祈福就是教秦綿彈琴。
小翠在外面看着大夫人對二夫人動手,趕緊衝了進來,也跪在了安馨荷的面前,連連求情:
“夫人您別打了!二夫人這些天爲了老爺費了很多心思的。”
安馨荷卻是眉頭一皺,心道自己才走幾天?跟夏茹不對付的小翠怎麼幫着對方說話了?
頓時心頭一凜,有了股危機感。
自己離開月餘,家中的‘女’人似乎擰成了一根繩,全都把夏茹當成了中心,自己這個大夫人似乎沒什麼話語權了!
一想至此,安馨荷心頭再添一把火,惱怒之下,連同小翠一起‘抽’打。
李府之中只聽見安馨荷的斥責之聲和‘雞’‘毛’帚落在嫩‘肉’上的啪啪聲響。
一家人,個個驚若寒蟬。
說來也巧,安馨荷前腳進屋,李權後腳便搭着馬車到了‘門’口。
李權還感覺奇怪,自家‘門’口怎麼連一個守‘門’的都沒?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見着下人們像站軍姿一樣站在大院裡唯唯諾諾的,心中更加奇怪。
所有人都面對正廳,所以沒人看到老爺回來了。
李權踏進家‘門’,也漸漸聽到有‘女’子的怒斥聲音和鞭打聲。不禁眉頭一皺,加快了腳步。
繞過了大院中間的下人,李權一眼看到了跪在大廳‘門’口的凌鳳,臉‘色’一沉,快不走了過去,一把將對方拉在了懷裡:
“小鳳!誰讓你跪着的?”
“老老……老……老……”凌鳳見到李權顯得太過‘激’動,一個勁兒地結巴。
凌鳳跪得太久,小腳有些發軟,高挑的身子全靠在李權身上。
李權探頭看向了屋內,竟發現自己的小可憐變成了母老虎,對着夏茹又打又罵!
“夠了!”
李權爆喝一聲,兩跨步就衝到了安馨荷面前,一把將‘雞’‘毛’帚搶在了自己手上的,大聲喝問:
“小茹她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打她?”
廳中的幾個‘女’人這才注意到李權的出現。李權的怒喝嚇得安馨荷愣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李權將‘雞’‘毛’帚折成了兩截丟在了地上。
“我告訴你!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不准你打小茹!”
老爺回來了,本該高興纔是,但安馨荷見到老爺憤怒地看着自己,只覺得心很痛,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吞吞吐吐地說着:“老……老爺,你是爲了她而責怪妾身嗎?”
“老爺……”夏茹看到老爺平安回來,呢喃一聲,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