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鄉試風平‘浪’靜地結束了。
再看不到蘇文冕那般驚‘豔’的答卷,柳鬆感覺很可惜,心頭空落落的感覺少了些什麼。搖頭晃腦地走在回府的路上,似乎已經忘了早上的事情。
剛到縣衙‘門’口,一衙役便上來稟報:“大人,知府大人已經在府內等候許久了。”
“知府大人?”柳鬆嘀咕着,加快了步伐。
從公堂繞到內府,見知府大人正端着茶杯發呆,柳鬆迎了上去:
“知府大人,下官有理了。”
“柳大人不必如此,快坐下說。”
柳鬆在知府的鄰側位子坐下,疑‘惑’問道:“知府大人來曲溪縣可有任務指示?”
知府臉‘色’一沉,壓低了聲音道:“柳大人,我聽說你今早提審了碧溪村的保長?”
“嗯?確有此事。”柳鬆變得疑‘惑’起來。
知府大急:“哎呀!現在結果怎樣?”
“已經無罪釋放了。”
知府長舒一口氣:“呼!如此便好。”
看着知府的表情,柳鬆疑心更重,試探着問道:“大人,不過一小小的保長,何至於讓您如此緊張?”
“這個……”知府面‘色’尷尬,想了一會兒,低聲解釋道,“柳大人,我也不瞞你了。這李權就是那個李權!”
“嗯?”柳鬆稍作猶豫,很快明白過來,“你說他就是李家布莊的李權?難怪!難怪啊!”
難怪如此囂張,難怪有恃無恐,難怪如此兇殘,難怪有這麼大的能量威脅證人!
知曉李權的真正身份後,柳鬆不明白的地方全都懂了。別人不可能做到的事兒,這李大老爺肯定能做到。
通過詩會,本來柳鬆對李權的看法有所改觀,認爲他雖然是個商人,卻不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但有了今天的事情,柳鬆對李權的印象差到了極點,雖有一些學問,卻不用於正道,還兇殘成‘性’,藐視公堂。索‘性’自己已經派武達將其抹殺。只要下手幹淨,就算那些背後支持李家的勢力想要追查也查不到自己頭上。
查到了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自己便能留得一腔丹心,流芳百世,何樂而不爲?
柳鬆表情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接過話茬假意追問:“知府大人,那李權放着好好的大老爺不當,幹嘛要來當個保長?”
“有錢人家的心思,豈是你我能懂的?不過,柳大人我還得提醒你一句。你雖有京都的貴人撐腰,但李家又何嘗不是?您馬上便要功成身退,最後的節骨眼兒上別跟李老爺較勁了。”
“多謝知府大人提醒。”
“哎!罷了罷了,既然李老爺沒事,那我便先回去了。哦!對了,李老爺的身份可千萬別傳出去。”
“一定一定。”
知府大人走了,柳鬆的表情也‘陰’沉下來,口中喃喃道:
“李權啊李權。你當真是我大慶朝最大的一顆毒瘤!不過,你這顆毒瘤應該已經消失了吧?”
柳鬆估‘摸’着武達正在處理李權的屍身,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移步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一派素雅清淡的裝扮,牆上都是當代名家的字畫,書檯上還有未乾的墨汁,墨香濃郁。墨盤裡的‘毛’筆已經吸飽了墨汁,正待有人拿起書寫。
柳鬆一時手癢,想要提筆揮毫幾筆。
剛走進幾步就注意到書檯上多了一樣東西,一個用紅布包裹。
柳鬆疑‘惑’着走到書檯跟前,上面鋪着上好的宣紙,白得跟雪一樣。紅布包裹就放在上面,四四方方,透着股詭異。
柳鬆皺眉,心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正要打開包裹。突然注意到包裹和宣紙接觸的邊緣浸出了一抹鮮紅!
柳鬆心裡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飛快地打開了包裹。
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愕然出現在柳鬆眼前,泛着濃烈的腥臭氣息。雖然柳鬆已經有所猜想,但真正見到人頭的時候也被嚇得坐在了地上,眼珠上翻,一口氣險些沒有提上來!
“來人!來人!”柳鬆瘋狂地怒吼起來,“簡直太無法無天了!李權!老夫就不信鬥不過你!”
……
……
曲溪縣鏈接碧溪村的官道上多出了一隻馬隊,一路絕塵,過往的行人紛紛避讓,之後無不看着馬隊的背影的罵罵咧咧地抱怨幾句。
而馬隊趕到了碧溪村之後,三三兩兩地散了,只留了兩三騎還跟在李權身邊。
李權和安馨荷共乘一騎,這傢伙還是不會騎馬,死死地抱着安馨荷的小蠻腰,整個身子都貼在了小可憐的身上,一路是說不出的享受。直到入了碧溪村,李權還戀戀不捨地不肯下來。
也難怪,這麼多天沒有抱過‘女’人了,李權早已心癢難耐。
至於綠竹嘛,那就是個小丫頭,抱着的感覺哪有豐腴的嬌~妻那麼舒服?
“老爺,快……快下來了。別人看着呢!”安馨荷被抱得都快踹不過氣了,看着家將的目光,俏臉通紅。
“額,額。”李權先下馬,然後伸出雙手,“夫人,快下來。我接着你。”
“我……我自己能下來。”安馨荷扭捏地說着,看了看兩邊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像只‘乳’燕投在了李權的懷裡。
李權將馨荷身上的披風緊緊地裹住冰涼的小身板,然後連同披風一併摟在了懷裡。
正準備前走,身後一匹駿馬風馳電掣而來。馬蹄未停,馬上的木頭臉已經翻身躍下,落在了李權和安馨荷的面前。
木頭臉看了看李權,又看了看安馨荷,木頭臉終於有了一點兒變化,濃密的黒眉皺到了一起,接着抱拳:
“稟告小姐,事情已經辦妥。”
安馨荷蹙了蹙眉:“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姐,我現在是李夫人。”
“……嗯!知道了,小姐。”木頭臉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臉上有點兒泛紅。
李權差點兒笑了出來,覺得這木頭臉有幾個意思,擺了擺手道:“好了,以後還是叫小姐吧。馨荷你這麼年輕漂亮,叫夫人都叫老了。”
安馨荷一羞,低頭輕“嗯”了一聲。
身後的幾個家將竊竊‘私’語,沒想到自家小姐竟有如此溫順的一面。
兩人卿卿我我的一幕不單被身邊幾人看到,躲在碧溪村村口的一個身影也看到了。
“哼!”角落裡發出了不悅的聲音,一個身影閃身離開了。
……
……
李權摟着馨荷在前面走着,幾個家將卻沒有跟來。
小夫妻幾天不見,感覺如膠似漆,安馨荷也不再害羞這麼親密的舉動了,一邊走一邊說着:
“老爺,以後他們幾個都會‘混’進碧溪村,暗中保護老爺安全。”
“哎喲,你老爺又不是三歲娃娃,還要人保護幹嘛?”
“不行不行!你看今天不是就差點兒出問題了?讓他們在身邊妾身才安心。而且他們也是妾身‘花’了好大功夫從爹爹那裡要來的,各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將士,絕對服從命令,也不會影響到老爺的日常生活。”
看着小可憐這麼堅定,李權就沒再拒絕。
回到八丈亭,裡面的蕭條讓安馨荷皺起了眉頭:
“老爺,你就住這樣的地方?這麼髒,到處都是灰塵,哪兒是人住的?”
李權伸手捏了下小可憐的大~屁股:
“你呀,整日在家養尊處優,真以爲老爺當保長是來享受的?這裡就是碧溪村最好的地方了。怎麼樣?今夜要不要陪姥爺感受感受民居生活?”
安馨荷知道李權的意思,有些欣喜又有些害羞,怯怯地點了點頭。
綠竹自從回到了八丈亭,便一直守在窗口望着老爺回來。她相信,只要通知到李府,老爺就一定不會有事。
唯一擔心的就是時間上來不來的及。
眼看已過了中午,還沒見到老爺回來,綠竹正擔心着。突然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回來,興奮地拿起了棍子,準備出去迎接。
可是剛到‘門’口,卻看見老爺身邊的‘女’人,臉‘色’一暗,突然變得的緊張起來。迎向老爺的步子轉而往劉嘎的草屋去了。
草屋內,劉嘎的幾個好基友還在給他治傷,見小嫂子沒敲‘門’就衝了進來,一陣慌‘亂’。
綠竹小臉兒蒼白,給幾人嚴肅道:“今天我要住這兒,你們把劉嘎帶回家去。”
“嫂嫂……嫂子,您這是咋了?”
“老爺回來,你們快出去。千萬別說我在這兒,知道不?”
幾人奇怪:“老大回來了,嫂子你躲在這兒幹嘛?”
“哎呀,你們別問了!叫你們出去就出去!走走走!”
綠竹急急忙忙地把幾人攆了出去,可憐的劉嘎傷還沒好就要被擡離‘牀’榻。
當幾人看到老大身邊的‘女’人時都明白過來,想必是正牌夫人來了。
狗蛋也在其中,但他沒敢說出李權真正身份,見到安馨荷時覺得的理所當然。
但另幾個基友卻不知其中緣由,被安馨荷雍容華貴給震住了!
在他們心中,綠竹姑娘已經是萬中無一地漂亮‘女’子了,沒想到這位正牌夫人竟然長得跟仙‘女’一樣,貴‘婦’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就是瞅一眼也會覺得自慚形穢。
老大的‘豔’福簡直沒天理了!外面的‘女’人漂亮,家裡的‘女’人更是漂亮。
李權走了過來,看着幾人。安馨荷也罷目光投向了幾人。
水‘波’般輕靈的目光像是能把心融化一樣,幾個基佬雙腳連顫,在背後將各自的手緊緊地牽在了一起。
“老爺,他們幾個是?”
噢!天哪!這聲音比黃鶯還好聽!要死人咯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