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午後,曲溪縣外再無一人,只有雜‘亂’的乾柴散落一地,林中避雨的鳥兒看着這一幕,永遠都猜不到這裡曾發生過什麼。
雨大了,‘春’雨伴清風沖刷着清晨事情的痕跡,一切悄然歸於平靜。
細雨溼衣看不見,閒‘花’落地聽無聲。
……
……
百姓們各自歸家,李權亦拖着一身狼狽回到縣衙。
所幸的是,此次生擒白蓮教十餘人也算大功一件。
縣衙人手不夠,李權就‘交’由從碧溪村前來湊人頭的劉嘎等人將他們押送碧州。
揭穿騙局本是一件高興的事兒,可惜一場綿雨沖走了大家的興致,各自都回家跟家人團聚,衙‘門’中只剩慕晚晴和李芙。
李芙身中媚術,前兩天一直沒有休息好,回到衙‘門’倒頭就栽倒李權的‘牀’上睡着了。
所有人都在雨中淋了半天,溼漉漉的衣服緊貼皮膚,慕晚晴‘女’兒的身姿在雨水浸泡下漸漸顯現,尤其是那一對高聳入雲的山峰。只要是個男人,看到之後都會驚歎得說不出話來。
清涼的水滴順着慕晚晴髮梢滴落,打在寬大的紅‘脣’上顯得分外‘誘’人。只是那滿是水霧的眼眶中滿滿都是憂‘色’,望着李權‘胸’口處的傷痕眉頭都擰到了一起。
“相公,快脫下衣服讓晴兒看看。”
旁邊是熟睡的李芙,一縷淡淡凝神香飄‘蕩’房中。
在慕晚晴的服‘侍’下,李權終於放鬆神經脫下被鮮血和碘酒打溼的衣裳。
放鬆之後,李權才感受到陣陣疲憊和絲絲疼痛。
傷口雖不致命,但卻深入皮下。皮下嫩‘肉’都已外翻,暴‘露’在了空氣中。
傷口處外翻的嫩‘肉’有些泛白,還有絲絲鮮血流出,看着讓人心驚膽顫。
慕晚晴見此傷口,氣得咬牙切齒:“可惡的上官柔兒,竟把相公傷成這樣!下次見到,晴兒一定要讓她血債血償!”
李權擰眉笑着,‘摸’了‘摸’晚晴溼漉漉的頭髮:“晚晴,這可不像你以往‘性’子,以前可沒暴‘露’過如此強的殺機。”
“相公,你別說話了。”慕晚晴一陣心疼,從房間中搗鼓出一些傷‘藥’給李權敷上。
傷口很痛,但有貼心的嬌~妻在一旁伺候着,李權安逸地坐在椅子上享受着,時不時抿一口茶,模樣很是愜意。
想着白天種種,李權一陣感嘆:
“多虧了晚晴提醒,不然今日又是一番別樣風景了。”
慕晚晴一邊上‘藥’一邊說着:“晴兒哪有什麼作用?晴兒只告訴相公白蓮教有些什麼騙人手段,至於其中奧妙卻一概不知。都是相公聰明,只用一夜時間就將那些騙術悉數破解了。對了相公,連晴兒都不知道那些騙人把戲是怎麼‘弄’的,相公如何能知道?”
李權故作高深:“山人自有妙計。倒是晚晴你曾是白蓮聖‘女’,這些把戲怎麼會不知道呢?”
慕晚晴不悅地一揚下巴:“相公,晴兒乃是習武之人。習武之人當行俠仗義,怎能做這種欺世盜名地勾當?我爲白蓮聖‘女’之時,可從來不幹這些事兒,亦不屑知道其中奧妙。”
“好了,玩笑而已。”李權笑着搖搖頭。
兩人在房中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李權‘胸’口傷很快就上了‘藥’也包紮好了。
慕晚晴挽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累積的雨水,身上溼漉漉的感覺很不爽。
“相公,把外衣脫下來,晴兒這就去洗了。”
李權依言照做,脫衣期間,稍不注意,一本被浸溼的小冊子掉在了地上。
慕晚晴看着小冊子,表情沒什麼變化,因爲她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本沒有文字沒有圖案的小冊子了。
慕晚晴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相公,你的東西掉了。真不知道你一直拿着那樣一本沒內容的小冊子幹嘛。”
絮叨了一句,慕晚晴抱着衣服出去了。
房‘門’因慕晚晴的出去而打開片刻。
輕風吹進‘門’,帶着一絲涼意。
李權縮了縮脖子,彎腰正‘欲’撿起地上的小冊子。
小冊子不是他物,正是老神仙留給李權的無字經卷!
前面有字的一小部分李權早爛熟於心,早已被他燒爲灰燼。
李權清楚得很,這無字經卷除了自己,任何人都看不得,此乃他穿越之後安身立命之本,所以必須保證只有他一個人能見到。
沒了有字部分,無字經卷徹底成了無字經卷。
李權試過很多種辦法,用水泡,用火烤都沒破開書上所謂的封印。
老神仙的表情李權記得很清楚,他知道想要有緣一睹經卷後面的內容一定非常困難,嘗試一些方法後就放棄了。
李權一致認爲修仙一途講求隨緣,能不能看到後面的內容得看自己的仙緣,所以李權一直將後面無字的經卷貼身帶着。
已不是慕晚晴一人抱怨過,家中衆位嬌~妻哪一個沒問過李權幹嘛老帶着一疊白紙。而李權每次都是笑而不語。
時間久了,李權幾乎都快忘了這是記錄着無上仙法的經卷,保不齊那天會把它當做入廁的手指用來擦屁股。
而現在,李權看着小冊子的時候驟然愣住了。
那一陣輕風進屋,輕柔得就像小孩子輕輕吐了口氣,跟那些掀起驚濤駭‘浪’狂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有時候,一些渺小的東西卻能引發驚天之變。
清風吹動書頁,白紙接連翻動,像隨風而動的風車。
書頁翻動很快,卻不影響李權看到其中若有若無的字跡和圖案!
李權震驚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似乎想要再看仔細些。然而,輕風已經消散,小冊子安靜地合上。
“咚咚!”
李權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手有些顫抖,但還是緊緊將小冊子抓在手上。
翻開第一頁——
白‘色’,一如既往的白‘色’!
李權感覺很失望!
翻開第二頁——
變了!
白‘色’變了!
李權的臉‘色’也變了!
書頁之上竟多出了一些黑‘色’痕跡。
這些痕跡沒有構成圖,亦沒有構成字,只是星星點點的筆畫、線條,又或是一些墨跡。很難將其組合聯繫到一起。
這尼瑪別是什麼上古時代的文字啊!這叫人怎麼看得懂?
李權加快了翻看速度,眉頭不由得越皺越緊。
很奇怪,有的書頁上有字,有的書頁上沒字,有的書頁文字完全看不懂有的書頁,又能看懂一兩個字。
李權‘激’動的心情漸漸變得冷靜下來。
“爲什麼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可以肯定,書頁上的內容是在今日顯現的,因爲每天穿衣的時候李權都會拿出來稍稍翻看。
“既然是今天發生的出現的變化,那今天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
“曲溪縣外,破解白蓮教騙局……”
李權開始沉思。
好在今日發生的事情都歷歷在目,李權一件一件地梳理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經卷一直襬在衣服裡,幾乎沒有與外界接觸的可能。
思來想去,唯一能和經卷接觸的東西就只有雨水和上官柔兒臨走時潑的一碗碘酒!
用水泡肯定是不行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碘酒了!
一想到碘酒,李權眼睛一亮。
如果真是什麼封印導致經卷裡的內容不得見人,連老神仙都破不開的封印,自己一介凡人又如何能破開封印呢?
如果封印的秘密跟白蓮教白紙顯妖的把戲一樣,書中內容是由澱粉構成的話……
天上神仙也不見得有現代的化學知識,長年無人能揭破封印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兒,李權的眼光變得火熱起來。
推開‘門’,小心翼翼地避開外邊慕晚晴的視線,走到雜物房。
裡面還有正好還有些在曲溪縣外沒用完的碘酒。
李權表情緊張,用手沾了點兒碘酒抹在書頁上……
雪白的紙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紅棕‘色’,被紙張吸收後很快又恢復了原狀,但紅棕‘色’消失後,黑‘色’的線條在漸漸呈現……
李權瞪大雙眼,‘激’動興奮得唾液橫流。
一張白紙,在李權的眼中卻像是一個貌若天仙的姑娘在輕解衣帶,那種期待和欣喜讓人雙腳打顫。
“果然!我想得果然沒錯!老子不愧是主角!不愧是天命所歸!”
李權心中狂喜,無字經卷展現了它原有的狀態!
這哪裡是什麼上古文字,分明都是些簡單明瞭的圖畫。先前之所以讓人不明所以,只是因爲碘酒沒有將書頁全部打溼,導致有些圖案顯現不完整。
如今李權將書頁的第一篇完全打溼後,上面三幅栩栩如生地的圖案一目瞭然。
書頁上沒有一個文字,但李權一眼就能看懂,上面除了人體的圖案之外,還有一些線條標註,那分明就是陽氣的運行線路!
李權已將經卷的第一卷修煉完全,完成易經之後爲得寸進,現在正是需要新的修煉之法的時候,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及時!
不過李權的喜悅沒有保持多久,因爲細細一看,發現圖案所示,要完成運功須得兩人同時進行。
似乎還是一男一‘女’。
而且那動作……
那動作真是——
爽啊!
僅看那第一幅畫,李權立馬將之定義爲進化版觀音坐蓮。
姿勢還是那姿勢,只是陽氣運行圖要在‘女’子身體運行一個周天。而圖案中還有一個月亮和一片草地,這難道是要打野戰的節奏麼?
李權煞有介事地屢屢鬍鬚:“嗯!看來要讓晚晴老婆配合配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