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了?你是說二夫人有什麼了?有身孕了?”
“恩恩!”小丫鬟興奮得連連點頭。
這真是好事兒連連,根本不給李權喘息的機會。現在誰還去管生意?毫不停留地衝到西廂夏茹的房間中。
夏茹房間,依舊保持着往日‘精’雕細琢,裝扮奢華的風格。此時房中已經圍滿了人。
人羣中心自然是關注的焦點——夏茹。
“老爺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聲,房中衆人便逐漸分散。
映入眼簾的是夏茹緊張得有些發汗的小臉兒,神‘色’有些恍惚,好像還沒注意到李權的到來。
李權站在遠處看了夏茹兩眼,發現這妮子的肚子沒有什麼變化,不禁有些懷疑。上前兩步,將夏茹的小手抓在手心,輕聲道:
“小茹,你怎麼了?是不是懷孕了?”
感受到老爺熟悉的味道,夏茹纔回過神來,表情卻依舊茫然:“我不知道。”
“怎麼不知道了?”
夏茹低頭‘摸’了‘摸’自己肚子,話語好像有些沒底氣:“妾身最近偶感反胃,昨日有吐了許多。以爲是一般的傷風感冒,不想打擾老爺,便一人去看病,但看病的大夫說妾身是有身孕了。”
“大夫說的?”李權眼睛一亮,雙手一拍,連聲叫好:“好好好!這下好了!又是一個小崽崽,沒得跑了!”
夏茹大急:“老爺,你小聲點兒,這事兒還沒個定準呢!”
“我幹嘛要小聲點兒?怎麼還沒個定準?大夫都說了還能有假?”
“可是……可是妾身怎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夏茹一臉擔心的模樣可愛極了,真想捧在懷裡狠狠親一口。
就在這時,慌忙請來的大夫來了。
……
……
又是一番把脈,這大夫好像很認真,足足觀察了半刻中,終是拍着‘胸’脯保證夏茹是百分百有身孕了!
這位大夫可是從和安堂最好的大夫,而且又是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所有人都聽到大夫親口說是有身孕。
這下是妥妥的沒得跑了!
李家歡騰了,先是一個小丫頭,現在又有一個小崽子準備就緒,幸福來得太突然,讓芳素都有些應接不暇。
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全家老小焚香祭祖,然後拜佛謝神,心中默默期盼夏茹肚子裡的可一定要是個男丁啊!
夏茹懷了孩子,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兒。
但所謂有得必有失,這件事造成的後果就是在碧江邊上殷殷期盼的綠竹丫頭又得等一年了。
李權覺得有些對不住人家,但孩子已經有了,這是天意。
家有孕‘婦’不得娶親是從古至今約定俗成的說法,李權敢改變古人的習慣,卻不敢挑戰古代的習俗。
所以,李權只能把這份歉意藏在心裡。
夏茹現在是最需要陪伴的時候,就像是做了好事期待表揚一樣,能得到老爺的特殊照顧比任何補‘藥’都來得有效。
夏茹的身子發現得早,現在還沒給夏茹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但是嬌滴滴的‘性’子卻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
安馨荷是高傲的孔雀,不管什麼時候都保持着高傲的姿態,維持着她一家之主的形象。而夏茹卻是籠中的小鳥,喜歡人關心照顧,喜歡被寵着。
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好好利用怎麼對得起自己?怎麼對得起肚子裡的孩子?
坐在老爺懷裡,枕着老爺的肩膀,腳丫子在半空中來回晃悠着。
“老爺,橘‘肉’裡有籽,人家不吃。”
“好好好,老爺給你‘弄’乾淨。”
“老爺,妾身突然想吃梅乾。”
“好好好,老爺這就叫人給你去買。”
“算了算了,還是糖葫蘆好。妾身要吃糖葫蘆。”
“沒問題,糖葫蘆就糖葫蘆,只是這天都黑了,哪兒來的糖葫蘆啊?”
“不嘛,人家現在就要糖葫蘆,現在就要!”
“好好好。就算街上沒有。老爺叫下人去小販家裡去,讓他現做,然後跟我的姑‘奶’‘奶’送過來好不?”
夏茹終於滿意地笑了:“嗯,這還差不多。老爺,妾身有些乏了,想睡覺啦。今晚可不準走姐姐妹妹的房間去哦!”
“可是……小茹你有身子,老爺我……”
“老爺!”夏茹嬌羞一片,“從今天起不準在小茹面前想壞壞的事情。”
李權苦笑着搖搖頭,兩個‘女’人懷孕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倒也不覺得麻煩,只是覺得‘女’人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
……
當夏茹房間的燈火熄滅,李府漸漸變得安靜,只有一間房中還亮着燈。
芳素連夜去燒香拜佛,回家時已經很晚。雨蓮一如既往地伺候芳素的生活,爲芳素端茶遞水,鋪‘牀’點燈,一切都跟往常一樣,看不出什麼區別。
這樣的場景跟某個夜裡的有些相似,當雨蓮爲芳素鋪好‘牀’準備自己去睡下的時候,芳素突然叫住了她:
“雨蓮。”
“老夫人還有何事?”
“哎!”芳素忽然幽幽嘆了口氣,“是我李家對不起你。”
芳素沒來由的一句話把的雨蓮驚得一顫,惶恐地跪在了地上:“老夫人何來此話?這……這叫雨蓮如何自處?”
“哎!我曾經跟你說過,當馨荷產子之後便將你許給權兒。這事兒我沒忘,一直放在心上,本來打算過幾天就將此事安排下去的,誰想這時候夏茹又有了身子。”
此事正是雨蓮的心結所在,聽到這樣的話,眼中神光明顯暗淡了許多,但她低着頭,沒讓芳素看到,只是柔聲回答:
“老夫人,沒事兒的。雨蓮……雨蓮可以再等等。”
“什麼沒事兒?”芳素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雨蓮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的‘性’子我清楚得很。你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心裡比誰都急。雨蓮你已經二十七了,再等一年哪兒還等得起啊?發生這麼多事兒,證明這真是天意,註定了今生跟權兒無緣。依我之見,還是不要再等了。老夫人改天去幫你物‘色’一處人家……”
“不!”雨蓮忽然驚道,聲音有些顫抖,但說完之後又有些後悔,努力壓低自己的語氣,“雨蓮的事兒老夫人不用‘操’心。反正二十七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年半載。雨蓮自知身份,不敢奢求爲妾,只要能做個老爺的通房便好。”
“胡鬧!”芳素話音一正,“你可是我芳素的丫鬟,怎能做他人的通房?就是權兒的也不行!聽老夫人的,老夫人絕對給你物‘色’一戶最好的人家。嫁於他人做髮妻,以後定能比跟着權兒幸福。”
“雨蓮三十年華,哪兒還有人願意要做髮妻?雨蓮只想一輩子呆在李家,如果真與老爺無緣,我……我就伺候老夫人一輩子。”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能在這麼拖着了,這次必須聽老夫人的安排。就算不肯也不行,以後你自然會知道老夫人這麼做是爲了你好。”
雨蓮表情連變,似乎還要說什麼,可還沒出口,芳素已經冷冷地打斷:
“好了,不要再說了,此事到此爲止。我困了,早些休息。”
沒有給雨蓮拒絕的機會。
房中燈熄了,李府再看不到的一絲亮光,只有夜風吹動落葉,落葉在地上“打架”的聲音。
對雨蓮而言,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想着的跟老爺在一起的童年時光,想着夕陽下並肩行走時踩着的長長身影,雨蓮很不甘,被褥下的小手緊緊地攥着,一夜部沒有鬆開。
……
……
清晨,陽光灑下,碧州城迎來了一隻馬隊,每一個馬匹背後都有一架板車,板車上則是一張又一張厚重的獸皮。
“大當家,靠這些東西來養活咱們一年成嗎?”一個農夫打扮的漢子小聲問着,雖是農家人打扮,卻難掩眼神中的凶煞之氣。
細細一看,整個車隊中除一人外,其餘的都是這般。結果在進城時引得的守城官兵好一陣盤查。
衆人之中,有一人顯得很突兀,因爲只有他沒有兇狠之相,相反的,反而看着有些眉清目秀。一聲青衫小帽,看着弱不禁風,不過從周圍兇狠漢子對她的態度來看,各個都跟孫子一樣。
小生走在最前面,看着碧州的繁華,似乎很輕鬆。聽到手下的問話也沒有回答之意。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他們的目的地李府。
當一羣兇狠漢子看到李府‘門’庭的金匾時,瞬間長大了最,驚訝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誰?”‘門’口的家丁看到這羣不速之客顯得有些緊張。
小生達到:“找安總管。”
尋常人想找安總管可不件容易的事兒,但這一行人看着似乎不好惹,家丁可不想在自己手上犯事兒,猶豫之後還是讓安福出來說話。
很快,安福出來了。
在得知這一行人是來自臧風山的生意人後立刻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很早以前李權就跟他說過,如果遇到臧風山送獸皮的生意人一定要好生對待,獸皮一定要付給最高的價格。
安福很客氣:“諸位遠道而來,要不進府坐坐?”
小生灑脫的擺擺手:“不用了,我等趕時間,按市價付錢吧。”
“這個……”安福稍稍猶豫,“我還是去問問我家老爺具體價格吧。”
“什麼?李權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