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價錢不簡單?
對這等疑‘惑’,瑾娘只是微笑應對。
然而,此時龜公傳來了一個稍顯不爽地消息。
樑媽此時不在樓中。
好事多磨,瑾娘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既然樑媽不在,瑾娘再無挽留李權的理由,只能目送李權離開。
但是,李權並非空口白話,臨走前跟瑾娘和龜公說了自己的住址,讓樑媽回來後,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早年瑾娘就被這樣的承諾騙過,不僅讓她留下暗疾還讓成爲了她的心病。但這一次,瑾娘沒有絲毫懷疑,本能告訴她,眼前這位爺不會是曾經那人一樣,絕對不會辜負自己的一番期望。
瑾娘滿懷希望回到房中,期盼着李權再來。
而李權在龜公的陪同下準備離開樓,誰知這時候龜公開口道:
“大爺,您是咱們翡翠居貴客,現在咱們樓最好的姑娘爲了感謝您的捧場,想要跟您說兩句閒話,不知李老爺可否賞臉?”
李權眉頭一皺,暗想莫不是有姑娘得知了瑾孃的遭遇,故而也想讓自己幫她贖身吧?
真要是這樣,李權可不想去。他不是壞人也不是聖人,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幫一個兩個還行,天底下那麼多苦命‘女’,靠自己一人如何幫得過來?每個人都有一段苦難的經歷,甚至有好多人比瑾娘還要悲慘,李權知道自己要是聽了,保不準又要同情心氾濫,所以還是眼不見爲淨。
龜公積善察言觀‘色’,看穿了李權的心思,沒等李權開口便解釋道:
“大爺,您可不要想歪了。這位姑娘可不會讓大爺贖身,也不會有無禮的要求。不知多少人求着見她都沒機會,現在那位姑娘主動要見您,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緣。大爺要是不去,咱都替您感到可惜呢!”
聽了龜公的話,李權有些心動了:“說得這麼好,去看看又何妨?”
……
……
因爲得知要見客,潤兒房間早早地收拾了一遍,現在總算有了幾分接客的模樣。
潤兒從一出生都在翡翠居,經歷了短暫的幾年歡樂時光便開始了枯燥的習生涯。藝|妓的習跟尋常人家‘女’不同,除了‘女’人必須掌握的技能外還有諸多風月場合的技巧。
這些繁瑣而又無趣的東西伴着潤兒過了很多年。
之所以不想見客,主要還是因爲‘性’比較懶,想乘着自己在樓中有地位的時候多偷偷懶,不料自己想得天真了。
房中沒人,潤兒一個人偷偷的生悶氣,她知道剛纔是樑媽拐彎抹角地威脅自己。
人都不喜歡被威脅,正當潤兒氣悶的時候,敲‘門’聲傳來了。
潤兒即將面對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位客人,不管是誰,第一位客人就像是‘女’人的第一次,會給她們留下很深的映象。
對姑娘而言,這是很重要的。所以潤兒纔會找諸多借口來推辭,在休息的同時希望能遇到一個自己滿意的男人。
如潤兒這般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姑娘,心儀男顯然不能是富家老爺,她們見過的富家老爺誰不是滿身銅臭,還一股悶‘騷’?
潤兒心中的劇情應該是一個帥氣年輕的書生家道中落,整日在樓中買醉,最後在自己的鼓勵下重拾信心考取功名踏入仕途,最後再八擡大轎把自己買回家,從此過上相夫教無憂無慮的生活。
可惜,童話般的劇情沒了,自己迎來了第一位客人,還是自己最討厭的富家老爺!
潤兒磨磨蹭蹭地走到‘門’口,強裝笑意打開‘門’……
見到‘門’口站着的客人,潤兒一下呆住了!
李權也是,沒想到龜公口中過所說的翡翠居最好的姑娘就是指潤兒。這跟想象中的劇情差得未免也多了吧?像潤兒姑娘這種留名羣芳譜的‘女’,想要見一面應該是難如登天才是,今日難不成是天上掉餡餅?看潤兒姑娘驚訝的表情,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兩人的呆滯沒有引起龜公的注意,只是平靜地說道:“大爺,接下來就由潤兒姑娘伺候您了。潤兒姑娘的名字想必大爺也有所耳聞吧?咱說過,這次是不會虧待大爺的。您慢慢聊,小人就先走了。”
龜公走了,留下站在呆滯的兩人還面對面的拄着。
“潤兒姑娘,是你要主動見我?”
“誰要主動見你了!”
潤兒不喜歡秦棉,自然也不喜歡李權,本能地沒有什麼好口氣。
李權身邊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一個潤兒又能算什麼?而且他最討厭熱臉貼冷屁股,一聽潤兒這口氣,眉頭一挑轉身就走。
潤兒這纔回過神,人家是客人,自己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大爺,您別走啊!”
潤兒急了,一步跨出房‘門’抓住了李權衣角。
“怎麼?不是不想見我?幹嘛還拉拉扯扯的?像潤兒姑娘這樣的大牌不該見着客人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求寵幸吧?”
一番話把潤兒的肺都快氣炸了。換做平時,不管是誰,肯定得叫人來把這樣的無恥之徒給轟走。
但今日不同,樑媽的話不是沒有作用,潤兒當心自己真淪落到瑾孃的地步。
所以現在只能把一肚的怨氣壓着,擠着笑臉道:“大爺,方纔是潤兒說錯話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總不會跟潤兒一介‘女’流計較吧?”
伸手不打笑面人,看到潤兒的態還算不錯,李權的不爽少了些:“那就是潤兒姑娘主動想見我咯?”
潤兒壓着牙:“嗯!大爺您先進屋吧。”
潤兒的表現明顯有些怪,李權帶着好奇進到房中,打量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房間,安靜地坐到了凳上。
不久,潤兒也坐到了凳上。
兩人如此坐着,誰都沒說話,這樣場景出現在青|樓中顯得不搭調。
“你就打算這麼冷下去?”李權忽然開口了。
“我……”潤兒語塞,一時間找不出什麼話題,“人家一介‘女’流……”
終究是受過教育的‘女’,在青|樓中還是保有‘女’孩的矜持,第一次接客,第一次跟男人共處一室,多少有些緊張和羞澀。
但是,話到一般潤兒就後悔了,人家是客人,人家是來尋歡的,不是來逗自己的,怎麼可能讓人家找話題?
潤兒尷尬地笑了笑,僵硬地說道:“真沒想到是李老爺。”
“你都不知是誰,怎麼說主動來見我?”
“這……”
真實原因肯定是不能說的,潤兒再次尷尬。
看着潤兒的模樣,李權忽然想笑,堂堂羣芳譜第二,面對客人竟然生疏得猶如雛鳥,跟羣芳宴上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
找不到話題讓潤兒緊張得有些冒汗,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爲什麼,自己明明什麼都會,可現在好像把什麼都忘了。
畢竟是個小姑娘,李權也不想人家爲難,所以主動開口:
“李某認識潤兒姑娘好理解,畢竟潤兒姑娘在羣芳宴上的表現讓人驚‘豔’,給李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是潤兒姑娘一語便道出了李某的身份,莫不是偷偷地關注過李某?還是說在羣芳宴上就被李某英俊的外貌所吸引?”
李權一本正經,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兒。
潤兒心中惡寒,默默地啐了一口。但還是被李權這話給逗樂了,甜甜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李老爺你真會說笑。潤兒在羣芳宴上哪有什麼驚‘豔’的表演?風頭都被您家秦大家給搶走了。話說回來,李老爺悄悄出現在翡翠居,莫不是來刺探對手的動靜吧?”
“窈窕淑‘女’君好逑,李某來尋‘花’問柳沒什麼大問題吧?大家都知道,咱的逸居只賣笑,不做皮‘肉’生意,於是只能跑到翡翠局來找潤兒姑娘了。”
“李老爺!你……你!”潤兒氣得脹紅了臉,低聲強調,“潤兒也只賣笑不做皮‘肉’生意!李老爺你找錯人了!”
“唉!李某不過開個小玩笑而已啦。你跟秦棉都是清倌人,李某對清倌人也有所瞭解的,面對客人的時候,對於這樣的玩笑一般姑娘都是能夠接受地吧?潤兒姑娘怎就生氣了?雖說是賣笑,不過潤兒姑娘至始至終也就笑了那麼一下……是不是李某對翡翠居清倌人的理解有誤?如果是,那李某在這兒給潤兒姑娘陪個不是。”
潤兒第一個客人就遇到了李權這樣的老油條,也算是難爲她了,才說兩句,心中便升起了深深地無力,好像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不對。
潤兒低下頭,微紅着俏臉,歉然:“不是。是潤兒‘激’動,這兒跟李老爺陪個不是。”
明明恨得要死,現在卻要給對方陪不是,那叫一個憋屈。
不過,因爲幾句話的‘交’流,讓潤兒對李權大老爺的印象有所改觀,知道對方不是那種刻板嚴謹的人,故而放鬆了許多,話題也有了。
“李老爺,羣芳宴最後,您怎讓秦大家不戰而降?雖說秦大家提前奠定了勝局,但您不覺得如果她能再奪一冠,這樣逸居的聲勢不是更大?”
羣芳宴最後一站成了潤兒的一處心病,李老爺在場,正好可以把話問清楚。
“不是奪不奪冠的問題。是因爲秦棉累了,李某不想讓手下的姑娘那麼辛苦。”
潤兒有些驚訝:“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