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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船影婆娑,徐徐而現,望之後果真打的是大慶旗幟。
觀其量應不出十艘,單憑几艘船顯然對萬餘官兵構不成威脅。且不管是敵是友,讓姓遠遁,留官兵於附近埋伏倒是沒有不妥。
“所有姓立即退出淮城,將所有帳篷營寨就地拆除,在十里外各處隘口夾道修築防禦工事,勢必不留任何可供東洋人偷渡之地。所有官兵雖本官在兩米外山岩後埋伏,伺機而動!立即行動,速速各行其事!”
一聲令下萬人響應,官民各司其職倒也不顯雜亂。
事到如今,李權也沒閒工夫照顧幾個女人了,想必她們應該隨姓一起退居十里外,再不濟也該回到來時的村暫避。
東洋之患迫在眉睫,李權自覺有身不俗的本事,正好於此時一盡所能。
李權領着萬餘官兵藏身後之際,幾艘艦已然靠岸。
米距離,大夥兒都看得清楚,不僅船是大慶的,船上下來的人也是大慶的。全都是駐守淮海郡的官兵,甚至有眼尖之人已認出了舊識,立刻嚷嚷起來:
“李大人,是自己兄弟啊!沒想到還有人活着!”
又一人附和:“好了!這不僅補充了人力,還給咱們帶來了幾艘戰船吶!”
登島的船隻上陸陸續續有駐守官兵下來,估摸着有千餘人。李權這方士兵異常激動,眼巴巴地望着李權等待命令。
李權總感覺有些不對,米的距離又看不出具體問題,思量之後,李權傳令:
“先派一小隊過去探探虛實,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再說。”
一支小隊自告奮勇出列,朝岸邊而去。
米距離可說幾步便到,只見人小隊很快就融入了來者隊伍。
不過片刻,不僅是李權有奇怪,所有人心頭都添了幾分。
遠遠看着,己方的人小隊雖未跟對方發生任何衝突,但動作都很怪異,似乎相互間說着什麼,顯得很疑惑。而從船上下來的衆人反而出奇地安靜,沒半點兒見到友人後的喜悅。
就在衆人相顧無言各種猜疑的時候,海邊場面突然混亂,一把沾滿血的鋼刀忽然出現在衆人視線中。隔得遠,染血的鋼刀就像黑白畫卷中滴下的紅墨,異常顯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有傷亡!
李權老早就覺着不對勁兒,此時反應最快,不管哪一方的人受傷,發生衝突後肯定是自己的人小隊吃虧,當即喊道:“速速增援!”
一時,兩支千人隊伍立刻從山岩後衝出,高喊着口號朝海邊跑去,一時間喊殺聲四起,一陣塵土滿天。
塵土擋了李權視線,前方狀況又着實可疑,便親自起身叮囑其餘人:“爾等在此不要亂動,容本官親自去探。”
說罷便快步衝向軍前。
官兵們跑得飛快,擔心己方的兄弟傷亡過重,待李權衝到最前方,雙方的距離已不到十米了。
場面混亂,雙方又是一樣的裝扮,分不清誰是誰,可雙方將士表情截然不同,從穿上下來的官兵明顯表情木訥,不似正常人那麼傳神。
這時候,先前過去的人小隊大部分人已經往回跑了,所有人都不住地嚷嚷着讓大夥兒退回去。
看他們即驚恐又疑惑的表情,李權趕緊下令讓全部人撤退。
想來第一批人已經發現了什麼。
說來也怪,剛纔確實不知因爲什麼發生的衝突,人小隊折了幾人,但撤退之後對方並沒有追擊,不知是畏懼己方兵力還是別有用意。
重新回到米外的山岩後,李權回頭看了眼岸邊,發現船隻依舊紋絲不動,岸上的人還是一樣,似乎沒把剛纔的動亂放在心上。
帶着滿心疑惑,準備問問先一步過去的人小隊。
人小隊在剛纔折了十餘人,卻強行抓了對方一人回來。此時就站在李權面前,目光呆滯,表情無神,若非面有血色,恐怕會被當作死人。
“李大人您看,咱跟兄弟們剛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所有人都這般模樣,叫他們也不答話,跟死了一樣,神神叨叨的,當時咱們沒注意,以爲他們不會動,誰知道這些傢伙突然拔刀就砍,當時就有幾個兄弟死了。咱們覺得那些人有古怪,就合力綁了一個回來。李大人,您給悄悄,這都是什麼毛病?對面好些人咱們都是認識的呢!”
見此人第一眼時,李權心就沉到了谷底。
這不就是當初在胡不能的地宮中見過的服用了長生不死丹的症狀麼?不死不滅,卻沒有神志。細細一想似乎又不全對,照理說服用了長生不死丹的人只有本能纔對,這些人從船中下來,這一應該由他們駕駛船隻纔對,如果能操縱船隻,那就對方還是有些神志的,再說還能拔刀砍人?這也很奇怪!
“你們起衝突的時候有沒有斬殺他們其中之一呢?”李權嚴肅問道。
回來的幾十官兵你看我我看你,只說剛纔混亂沒有注意,砍是砍了不少人,但有沒有死就不知道了。
李權盯着面前死人一般的官兵,眉頭深鎖,忽然間,拔出身邊士兵的佩刀,在衆人驚愕的注視下,一刀就在面前之人胸膛開了個碗口大的窟窿。頓時鮮血飛濺,衆人避之不及,而那被捅之人應聲倒地。
“李大人,您這是爲何?”
所有人都不解,可李權表情未變,依然把目光停在那倒地之人身上。
衆人不明,地上之人已然淪爲一具死屍,李大人爲何一直盯着他?
就在衆人不解的時候,匪夷所思地一幕悄無聲息地發生了。
“諸位且看!”李權臉上一變,只想地上。
只見剛剛被鋼刀透體而過官兵傷口惡竟然在一點點地癒合,速由慢及快,就像是用快進的鏡頭播放細胞生長的全過程,所有人都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只覺得頭皮陣陣騷癢,一顆心都緊張得卡在了喉管!
見此,李權原以爲跟自己設想一致,正要開口說話,不料異變突生!
倒地之人傷口癒合之後,體內似乎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爆鳴。
李權還以爲是自己幻聽,可緊接着爆鳴聲越來越密集,地上之人的身體驟然膨脹!
李權暗叫一聲不好,此人跟地宮的試驗不同,似乎跟胡不能一樣,即將變身怪物!
“快閃開!”
不知事情會如何發展,李權趕緊大喝。
身體的變化已經吸引了衆人注意,聽李權一聲喝,大都疾步而退!可還是有些人沒能反應,地上的官兵身體變化同時忽然動了起來,一手就卡住了一名看熱鬧的官兵的喉嚨,就聽“咔嚓”一聲,脊樑骨應聲折斷,一名官兵就此殞命!
與此同時,身體的變化也幾乎換成,一個全身赤紅,肌肉膨脹,四肢扭曲的怪物就此而生!
這怪物似人非人,似獸非獸,就連李權聯繫上一世科幻片的情景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物。
這東西可比傳說中的鬼神恐怖多了,附近見證了這一幕的官兵有些膽小的直接被嚇得翻起了白眼。
李權暗暗擔心,一個這樣的東西就把衆人嚇得肝膽俱裂,海邊還有不下千人,這仗還怎麼打?
先不管此爲何物,首先軍心不可失,先要給官兵樹立信心,讓他們親眼看到,這怪物是可以殺死的!
但是,話雖如此,李權心裡沒底啊!
如果這怪物當真不死不滅該怎麼辦?
沒等李權想明白,漸漸膨脹到有人高的怪物已經朝李權撲了過來!
和胡不能一樣,勢大力沉但稍顯遲鈍,任何人都能輕易躲避。
這倒是讓李權放心了許多,一邊躲閃一邊朝衆人喊道:“衆人勿驚,此物不過徒有其表而已!且看本官如何收拾它!”
話音剛落,順勢後退之後道金芒幾乎同時脫手,在怪物頭上、心口、腳踝處留下了個黑窟窿!
場面瞬間靜止,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眼兒,都看着那怪物會如何。
一秒……兩秒……
“嘭!”
怪物應聲倒地,激起了一陣沙塵。
到此時,衆人亦不敢放心,因爲大家都親眼見證了此物死而復活的奇景,能不能再次復活實在難說。
李權亦有如此想法,擺出防備之態久久不動。
然而,怪物再也沒爬起來,身體也未再發生變化。萬人的軍隊在這一刻竟然齊齊坐到了地上,恐懼之中多了一絲僥倖,同時也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此事怪不得人,誰人見到這等事情都好不到哪兒去,一想到對方還有千餘人都不免陣陣膽寒。如此算來,大夥兒就要十對一,十個人對付一個這樣的怪物,能不能取勝誰都沒信心。
“諸位,!本官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是東洋人暗下毒手。爾等也勿要驚慌,須知咱們的任務是守衛關隘,並非進取殺敵,咱們淮海郡山丘夾道環繞,易守難攻,這些怪物不過空有一身蠻力,不足爲懼,所有人立即退回十里外與姓修築防禦工事,只留膽大心細者十名守此地觀其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