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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是雲浪翻滾,悶雷閃電交錯縱橫,大雨滂沱比冰雹還烈。海面也是猛浪滔天,一派山呼海嘯之勢。
天地都在動盪,唯有這孤海中的艦巍然不動。
李權滿懷至此,想靠手中之物乾坤,沒想到弄巧成拙親手造就了一個更加可怕的敵人!
此時,岡本直樹正盯着李權,玩笑的眼神似乎沒將李權放在眼中,在他看來,憑自己現在的,想要滅掉眼前的傢伙不費吹灰之力。李權現在謹慎後退的動作也沒有出他的眼睛,顯然,李權這次還想逃走是不可能了。
李權緊張得要命,情況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擔心之餘默許,這次只有靠體內珠顯威怕才能夠僥倖逃生。分一絲心神留意體內,愕然發現原來體內的珠一直給支持,現在表現出的戰力已經是限了!
正當李權感覺一絲無力感涌上心頭之時,情況驟變!
不是岡本直樹發生了何種情況,而是船上其他敵人毫無徵兆地倒戈。
雖說大量敵人已經登岸,但超級戰艦上還擁有不少的東洋忍者,而且,這些東洋忍者都是難得的好手。一時間,所有人都撲向了岡本直樹,各式各樣的攻擊將瓢潑大雨衝擊得凌亂。
突然的變化誰都沒料到,李權站在一邊直接懵了,傻傻地看着岡本直樹面前的屍體越積越多。
岡本直樹雖然厲害,但架不住攻擊他的人多,而且這些人都是不要命地亂衝,彷彿是要用堆屍體的方式直接把岡本直樹給活埋。
李權所有四顧,發現還有不少人從船艙中趕來,用同樣的方式朝岡本直樹發動自殺式攻擊,岡本直樹的身影很快被成千上萬的黑影所遮擋。
李權看了許久,糾結之後決定再做最後一搏,有這麼多人給他打掩護,這次成功率肯定更高。
所剩的毒液可說幾乎沒了,銀針探入瓷瓶中,只有針尖一點點有毒液。
可以說,這是給李權的最後一次,而且岡本直樹也說過,他此時體內的毒素正好達到完美平衡,只要再攝入一丁點兒,平衡就會被打破,最後一針定可以取得扭轉乾坤的效果!
李權緩緩地靠近,冰涼的雨水落在他身上不斷告誡着他此刻需冷靜。前方人影層層,根本不知岡本直樹的方位,這時候攻擊肯定不成!
現在需要等,而李權也有這個耐心。
李權想過敵人倒戈的原因,但沒有答案,可岡本直樹思量之後似乎有所意識,憤怒地砍殺間隙,時不時地回頭看向那密密麻麻的船艙中的一間!
高手也忌諱分心,面對如雨點一樣的敵人時,分心終於讓他肩頭捱了一刀,傷口深可見骨,血腥非常,但傷口頃刻痊癒,沒留下一絲傷痕。
岡本直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死之身,何懼刀劍?於是不再理會這些攻擊,翻身一刀,拼着被無數人砍傷的代價,發出一擊刀芒直奔身後船艙!
刀芒威武生風,宛如天際流星,來得快也去得快。
但刀芒之後,層層疊疊的船艙竟被斬落一角。雖只是一角,但超級戰艦中的一角也是巨大之物,落入海中激起了一陣驚濤,衝擊着船身,讓船體都有了些許晃動。
此時水霧漫天,李權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也看不到船艙一腳的景象。可就在這刀芒之後,如潮水一樣的死士忽然一頓!
片刻之後,所有人都跟失了魂一樣接二連地倒下,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個接一個,整個場面似一朵黑色的玫瑰在盛開,而那花心處便是岡本直樹所在,他終於露出了身形。
機會正好!李權凝神靜氣,陽氣凝於針上,用盡全身力氣往前一拋。
髮絲一樣銀針帶着一縷金芒飛速地穿過層層雨幕,迅捷無聲,直奔岡本直樹眉心!
岡本直樹剛擺脫亂軍,此時心神未穩,發現銀針時已無法躲避,手中武士刀本能橫擋,只聽“當”的一聲輕鳴,銀針不偏不倚正好命中刀身!
銀針凝聚了李權的陽氣,岡本直樹倉促的防禦沒有來得及運功抵禦,單憑刀本身質量,銀針頃刻間穿透而過,不偏不倚落在了岡本直樹的眉心。
“喝!”
岡本直樹揚起頭,仰天大喝,帶着一股熾熱的氣浪讓雨幕都爲之顫抖。
毒素入體,岡本直樹體內的天平再次傾斜,進一步赤紅的皮膚表明了他此時體內的變化,他慘叫着,惡嚎着,震得天地都在顫動。
這簡直就是個惡魔在毀滅之前的,看得人心驚肉跳。
事情的終結就因爲一根不起眼的銀針,似乎跟先前的鋪墊有些不符,但世事往往如此,一個很小的因素就能改變一切。
岡本直樹的掙扎還在繼續,李權緊張地四肢僵直,他害怕之前的劇情再發生,銀針上的一點點毒素如果沒能讓他徹底滅亡那不知還會演變出什麼局面。
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奮力地朝他砸了過去。
裝毒素的瓷瓶應聲破碎,碎片落在了岡本直樹的身上,也不知殘留的毒素有沒有粘在岡本直樹的身體。
緊接着,岡本直樹的身體更紅了,紅得發亮,就像是一塊燒紅的木炭,身體都漸漸變得透明,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內臟在被火焚燒。
火焰開始出現,岡本直樹此時身體的熱量引燃了甲板,不論多大的戰艦,在此時科技的前提下,所用材料以木料爲主,火勢很快蔓延起來,雨水也不能將之熄滅。
大火引燃了甲板,引燃了屍體,燒進了船艙……
一艘勘稱人類奇蹟的鉅作就這麼一點點地消逝,李權站在船頭看着火勢蔓延,已無話形容此時的震撼。
超級戰艦就像是廣闊天地中的一顆放光的星星照亮了方圓裡。
火勢中開始出現爆炸、坍塌,船面開始傾斜,李權這才意識到現在不是震撼的時候。
下方海域,無數的小戰船開始撤離,根本不顧這裡。
李權正準備入海,一股勁風襲來,呂尚的手抓住了李權的肩膀:“走!”
……
……
十日後
朝廷的物資送到,一支從其他地區邊防線撤下來的軍隊駐紮淮海郡,開始主持善後工作。
淮海郡陸陸續續有姓回來,他們正想尋找李權想要一表謝意。
而此時,李權正在剛剛經歷血戰的海灘上望着血紅的夕陽,揮手告別一個註定不屬於自己的女人。
一艘商船正在朝夕陽所在的海天處前進,船尾的女一身和服光鮮亮麗,已然看不到她的眼神,只能看到她不住揮動的雙手,以及越來越模糊的聲音:
“爺!我一定會找到解救大小姐的方法的!一定要等我……等……”
李權點着頭,神色如常,直到聽不見聲音後才轉身悠悠嘆了口氣。
“大人,車馬已備齊,還是早些動身吧。”
李權看着呂尚點了點頭,自己的確該早些動身了。淮海郡沒給他留下好印象,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沒來過。
終於坐上了回京的馬車,李權在車內,呂尚在車外騎馬。
望着車內案几上陳設的糕點,李權忽然想到有諸多敵方不解。
拿起一塊綠豆糕含在嘴裡,李權陷入了沉思。
呂尚的出現也湊巧了,正好是在東洋人準備進攻的那一刻,如果呂尚晚來半天,東洋人一旦分散開來,局面絕不是靠他一人能控制下來的。
李權記得清楚,當初從京城來淮海郡的時候用了十天時間。那還是帶着兩個女人一悠哉悠哉來的。潤兒說她寫了書信求援,書信在傳遞過程中肯定比馬車趕要快兩天,估計一週能到京城。就算交到自家,馨荷想辦法將信息傳遞給皇上要耽誤五六天,然後皇上在命令呂尚前來馳援……
表明上看,時間是剛好的。可關鍵呂尚不是一般人,他要鐵了心思趕是不用騎馬的,往返兩地頂多只要兩天時間。
如此算來,呂尚本當早出現纔對!聯繫到呂尚出現的微妙時刻,李權不得不懷疑呂尚他是故意拖延時間!
那爲什麼要這麼做?
“嘶。”李權覺得事情蹊蹺起來,無奈掌握的信息有限,實在是想不到這其中有什麼聯繫。
事情已經結束,此事應該無關大局了,李權便掀開車簾,朝呂尚問道:
“呂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想請呂大人解惑。”
尋常時候,呂尚倒沒有一點兒高人風範,恭恭敬敬地給李權拱了拱手:“李大人請講。”
李權半眯起了眼睛:“呂大人爲何獨獨在東洋人有動作的時候出現?如果早些出現,淮海郡應不會遭受如此重創吧?”
“嗯?”呂尚輕咦一聲,正要作答,李權趕緊先堵住他的嘴:
“大人,可別欺我說往返兩地要多少時日。呂大人之身手,縱然山川險隘亦如履平地,只要呂大人願意,京城和淮海郡之間,只怕僅一日就足夠了吧?”
呂尚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李,下官看來是瞞不住了。這都是皇上的意思,下官只是奉命罷了,至於爲何如此,恕下官不敢妄猜聖意。”
李權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果然是皇上的意思!可皇上爲何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