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彈冠相慶的時候,寧薇告知了一個並不太美好的消息。
古思敏跑了!
先是古陽道由於邱運在的落馬伏法,被紀委人員帶走,其後,古思敏就陷入了惶惶不安的境地,原本還指望着乾爹範俊壽能繼續照着他,誰料到才短短隔了一天,範俊壽自己也嗚呼哀哉了。
靠山一倒,古思敏也知道下一個清算的就該是自己了。
畢竟,早在他投靠範俊壽、接手茂盛公司之時,就已經是上了賊船,現在這條船要沉了,他豈能獨善其身?!
鑑於此,古思敏沒有絲毫的遲疑,匆匆收拾了一下行裝,連老孃都不顧了,趕在警察上門之前,自己駕着車就倉皇跑路了。
當專案組人員找上門,自然是撲了個空。
寧薇心知若是放走了這條漏網之魚,不止案件無法得到完美偵破,陳睿的心裡也會留下疙瘩,就開口寬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現在江南市通往外界的各個口子都有人全天候值守,火車站、高速口乃至飛機場,根本沒有機會給這廝脫逃,這樣的天羅地網,我還不信這廝能長翅膀自己飛了!”
陳睿沉默了片刻,緩緩吐出了一個驚心的結論分析:“但就怕狗急跳牆、魚死網破啊。”
寧薇聞言,當即悚然一驚。
自己竟然險些疏忽了這麼關鍵的一環!
作爲警界精英,寧薇知道清楚打蛇不死後患無窮的道理。
緝拿一個滿身罪孽的罪犯,如果讓人成功逃出包圍圈了,固然會對案件偵破極爲不利,但起碼短時間內,罪犯肯定會低調做人、小心謹慎,一般不會再幹出什麼重大違法事件。
但如果成功把人鎖定在一個包圍圈裡,等於就是把人逼到了絕路上,除非有把握立刻將人逮捕,否則在此之前,難保罪犯不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麼兇殘狠事!
這樣的案例比比皆是,寧薇從警這麼多年,就碰到過不少。
偷竊搶劫都還是小的了,嚴重的,直接就挾持人質自保!
以古思敏的情況,雖然這罪犯不至於像那些窮兇惡極的狂徒,繼續再犯下什麼喪心病狂、草菅人命的大案,但若是真把人逼急
了,會引發什麼後果,誰都說不準!
而且江南市又這麼大,哪怕古思敏一時間逃不出這包圍圈,也大有藏身之處。
只要警方一天沒能把人逮捕到,這方面的隱患就解除不了!
另外,陳睿想的卻比寧薇更多。
因爲,他更加了解古思敏的爲人。
別看表面翩翩君子,實則相當的心狠手辣、冷血暴戾,再加上他跟自己的深大舊怨,以及此次自己親手將他踹進萬丈深淵的新仇,一旦這廝面臨山窮水盡,或許就會來跟自家拼個魚死網破了!
大不了再拉一個墊背的!
如果古思敏只是來找陳睿的麻煩,陳睿反倒還挺樂意的,但問題是,他後面還有一家子呢,那都是他的致命弱點!
作爲宿敵,古思敏不可能不清楚陳睿的弱點,因此,如果這廝真要報復,最大的嫌疑,就是向陳睿的母女倆下毒手!
“寧姐,拜託你一件事可以嗎?”
“我知道你的意思。”
寧薇很善解人意的保證道:“放心,反正案子由專案組負責,我接下來留在江南市也沒什麼事了,乾脆我從省廳特警隊借兩個人,在抓捕到古思敏之前,全天候保護你的家人安全!畢竟你爲破獲案子做出了重大貢獻,我們不可能將風險讓你來扛着!”
“謝謝你,寧姐。”陳睿誠懇道,暫時鬆了口氣。
“你都喊我姐了,可客氣啥。”寧薇輕聲一笑:“反倒是你,我和我父親他們都欠你一個大人情,知道嗎?我父親知道了案件破獲後,真的很欣慰開心,還讓我邀請你上燕京家裡做客呢。”
“行!省長邀請都可以不搭理,但寧姐都發話了,就是天上下刀子雨,我都得麻利的溜達過去。”跟親近熟悉的人,陳睿就喜歡耍嘴皮子:“轉告伯父,等我這邊空閒了,一定登門拜訪。”
“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我可先提醒你,我爸那人當了一輩子的軍人,平素爲人可嚴肅正經了,你到時候要像現在這樣花言巧語,把他老人家惹毛了,指不定掏出槍請你吃鐵米花了呢。”卸下了長久的心理負擔,寧薇整個人也漸漸樂觀開朗了起來。
隨即
,兩人又寒暄了兩句,方纔掛了電話。
“跟情人講電話呢,那麼如膠似漆,把人聽得雞皮疙瘩都冒一身了。”竇無雙冷哼一聲,玩味道:“你說說,如果我把這事兒兜給包子聽,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說就說唄,我的感情,比我的醫德還清白。”陳睿不以爲然的道。
“切!”
竇無雙當即嗤之以鼻,沒好氣的瞪眼道:“你這嘴巴,也就是能糊弄一下包子那種沒啥戀愛經驗的大齡單身女青年了,要換做我……”
“要換做你竇大小姐,哪怕不穿安全褲,也準要一腳把我給踹飛了。”陳睿不着痕跡的瞥了眼她的裙子。
聞言,竇無雙再度大發雌威,惱羞成怒的叫道:“你再敢胡說半句,信不信我現在就拿手術刀把你閹了,看你往後還有什麼能耐拈花惹草!”
“……”
陳睿看到她咬牙切齒、煞氣騰騰的模樣,沒來由的褲襠一寒,終於噤聲了。
這丫頭太奔放也太彪悍了,做起事來,根本不能以尋常女孩的標準判斷。
竇無雙撅着櫻脣又哼了一聲,隨即忽的想到了什麼,見四下無人,就皺眉道:“不過,我還是要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和包子的感情還八字沒一撇呢,如果不及早跟許家公開並取得認同,恐怕就要夜長夢多了。”
“什麼意思?”陳睿心裡一動,陡然察覺到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我本來懶得理會這些狗屁倒竈的事兒,不過念在我和包子一場交情、以及你救了我爺爺的份上,我還是願意在這事兒上幫幫你們這對苦命鴛鴦的。”
竇大小姐耍足了派頭之後,方纔神秘兮兮的爆了一個大料:“包子她舅舅,不是即將調到發改委了嘛,而偏偏我爸又即將從發改委裡出來了,俗話說人一走茶就涼,到時候肯定有許多事情接濟不上,所以前兩天,我在爺爺的病房裡,聽到我爸和包子舅舅在客廳議事,聽口風,似乎他倆有意要促成包子和一個發改委副主任兒子的好事,藉着這份關係,鞏固包子舅舅在發改委的地位……對了,那個副主任的兒子叫翁傳雄,貌似先前還來江南市跟包子相親過的,你知道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