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禮部的意思是這蘇悅是留還是刷?”
慕容宸聞言,說了句:“一切按照宮中程序走吧。”慕容宸說着手中的黑子落了下去。
衛風答了句:“是。”
“告訴他們一聲,這次入宮之人多多益善。”衛風看一眼慕容宸道了聲:“衛風知道了。”
說完,衛風退下。
手中執着白子尚未落下的慕容崢聞言,擡頭看了慕容宸一眼,皺皺眉,倒也沒有說什麼。
慕容崢的表情,慕容宸看到了,也知道這個二哥是因何兒皺眉,卻沒說什麼,很多事情,這兄弟之間二人早就不需要多說什麼了。
慕容宸不動聲色的落下手中的黑子,結局已現。
白子的敗局已成定局。
慕容宸擡頭看着慕容崢笑容還帶着一點天真的孩子氣:“二哥,你輸了。”
慕容崢手中執着白子放入一邊的棋罐中,看了一會兒眼前的棋局,兀然笑道:“罷了,你如今的棋藝已在我之上。”
慕容崢說着話題一轉,繼續問道:“那你與周貞下過棋麼?”
“怎麼?”慕容宸不知道慕容崢爲何突然說起這個來,想了想還真是沒有。
慕容崢端着手中的茶盞笑道:“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弟妹的棋藝如何?”看的書那樣雜亂,性格那樣子複雜,下棋又會是何種風格呢?
慕容崢曾與前來給他診病的柳旭升下過一盤棋,贏了,閒聊起棋藝來,柳旭升說起周貞,即便是步清塵和周貞下棋也不過是輸贏參半。
慕容宸聞言,想起他是沒有與周貞下過棋,但看過周貞在周府與周裕下過棋。
於是說道:“非常的……”頓了頓,在想着該如何形容,想了想開口繼續說道:“不拘一格。”
慕容崢聽了看了慕容宸一眼輕輕:“哦。”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很是耐人尋味。
慕容崢換了話題問道:“你岳父這次是真的病了,還是?”
“是真的病了,不過遠遠沒有他自己說的那般厲害。”
慕容崢聞言,看一眼慕容宸,頗爲
意味深長的開口:“你這個岳父不簡單。”慕容崢與周貞不是一撥人,所以對周景孝年輕時候的事情,他是聽說過,甚至是見過的。
“我岳母身邊的人,有哪一個簡單?”寧國府那位寧凝的兄長也好,周景孝也好,甚至蝴蝶谷的步清塵,柳旭升,天山玄門中人都和他這位丈母孃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就說周裕爲何能夠進入玄門拜師學藝,估計就有和寧凝之前與玄門的交情有關係。
而這其中無論是哪一個男子,若是願意,他們的才智武功,都足夠讓這中原抖一抖。可是寧凝死後,他們竟然一直風平浪靜了這麼些年,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
“只是咱們的姑姑,連着被人違背了三次旨意,怕是要氣急了。”慕容宸用一種甚是愉悅的表情說道。
慕容家出來的大小姐,不管被外面的人傳誦的如何有德行,骨子裡也是驕傲,尤其是如今又有着太后這個身份地位,被人接二連三的違背旨意,甭管表面上表現的如何淡定不在意,心裡怕是要被氣壞了吧。
“姑姑的身體到底是如何了?”太后的身體確實不大好,但到底不好到什麼地步了,慕容宸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比經常入宮的慕容宸。
“短時間之內,不會出什麼問題,我可是希望太后長命百歲啊。”不然他獻上那麼多的珍貴藥材做什麼?至少,他要讓他那位姑姑親眼看着,東凌的皇帝都成爲傀儡,東凌的天下任由他慕容宸擺佈,架空她在後宮的勢力,讓那位姑姑只剩下太后這個名分。
慕容宸可是迫不及待那一天的到來呢。
“二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好好養着身體。”慕容宸說着站起身來。
慕容崢看慕容宸一眼沒說話。
溫錦端着湯藥從外面進來,瞧見慕容崢正坐在榻上,看着面前的棋局發呆,眉目緊蹙。
溫錦把手中的湯藥放在了一邊的桌上,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也看了一眼榻上的棋局,白子一步一步,走的很紮實,黑子來勢凌厲,劍走偏鋒,正如慕容崢與慕容宸的性子如出一轍。
溫錦看着慕容崢開口問道:“
怎麼了?”“沒什麼,只是有些擔心老三。”老三的執念啊,他們父親的勢力已經到今日已經被慕容宸,不管會不會想不想,都再沒有心力去支持太后了。慕容崢說着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父親的勢力已經被架空,老三是絕對不會回頭了,我擔心他這一路走下去,沒有盡頭啊。”
其實不管他們父親還有沒有勢力,都不會再幫太后什麼了,幾個兒子,一個死一個傷,剩下的和他隔閡至今,再怎麼寵愛親妹妹,到這個地步,也夠了。
只是,這話慕容崢也許會信,但是慕容宸絕對不會相信,或者說,只要他們父親還有萬分一會幫助太后的可能,他就不會給他父親留一點餘地。
權利是沒有盡頭的,這樣走下去,會走成什麼樣子,慕容崢不能不擔心這個弟弟。
“老三又做了什麼?是因爲選秀麼?”溫錦其實是很少過問這些的,只是她關心慕容崢的身體,便問了一句。
“你也聽說了?”
溫錦點點頭,眼下東凌的各方的名門貴女們都爭着搶着要入宮,選秀一事,進行的如火如荼,不知道,倒有些難了。
“怎麼看?”
這種事情,出生在南越官宦之家的溫錦並不陌生,因爲在來東凌之前,她生活的地方,家族中的女子便是這樣的。基本上都是按着皇室嬪妃皇后來培養的,溫錦也一樣不例外。
溫錦勉強笑笑:“能入宮的說到底不過一羣可憐女子罷了。”
“哦?”
“她們未必是爲了自己,也未必是甘願的。”這樣想來,她溫錦倒是幸福多了,沒有被南越那個皇宮或者深宅大院給困住,雖然最後落得一個有家不能回的下場,可是到底這個選擇是她自己做的,好壞也是她自己來承受,不必像那些女子爲了家族爲了親人入宮面對肉眼看不到的廝殺,不必最後結果淒涼,再去怨恨誰。
溫錦說着,看一眼坐在榻上的慕容崢,笑道:“所以,我比他們幸福多了。”
當年,若不是離家出走,追着慕容崢來了東凌,那麼現在在南越宮中的女子應該是她溫錦而非三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