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月靈的修爲無限接近靈神巔峰,原本一個時辰的路程,硬是被她縮減到了一刻鐘。
天機宗
宗主大殿密室
張德帥密室石門口
“完成了沒有?”月靈也不打算敲門了,上手直接開拍。
“進來吧!”大概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後,密室內緩緩傳出一道男子的聲音,是張德帥。
“終於……成功了嗎?”
月靈聽聞此言,頓時滿臉激動的去除大門禁制緊推門而入。
只見密室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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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空中懸浮着一把,散發着五彩琉璃仙光的長劍,其他的空空如也什也沒有。
月靈望着空無一人的密室,和孤零零潛伏在半空的琉璃寶劍,不知爲何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極爲不詳的預感。
“張道友?”擔心張德帥的安危,月靈忍不住開口喊道。
“……”
周圍寂靜無比,沒有絲毫迴應。
“張德帥!”
月靈見狀語氣忍不住加重了幾分。
“……”
可等了又等,周圍依舊沒有絲毫迴應。
見張德帥一而再的沒有迴應,月靈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發的濃郁了。
“呼!”就在這時,一道男子似有若無的聲音緩緩響起,“月姑娘,如果你聽到這句留言,就代表我已以身殉劍。”
“終於,還是要走到那一步了嗎?”
月靈聽着這道聲音,突然鼻子一酸,眼眶直接就紅了。
“我知道,身爲女子的你,現在八成已經落淚……”張德帥的聲音,彷彿看到了月靈此刻的表情,略帶一絲調侃的淡淡響起。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和你沒關係!”
“我從煉製出半仙器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料到了今天這個局面,這些並非你的原因,你無需引咎自責。”
“我知道你會覺得我很傻,但你永遠不瞭解一個靈器師,有多麼渴望,有多麼迫切的想要煉製出一把,真正的仙器?”
“……”月靈聽到這,心中的悲傷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敬佩。
她靈魂自問,如果她是靈器師,如果她站在張德帥的角度上看問題,她是否會和張德帥那樣,爲了一把仙劍,而放棄一切?
她不想回答,只因她心中早有答案。
“爲了一個理想而付出一切,包括性命,你很偉大,很令人敬佩!”
“但爲了凝聚仙劍成全他人,又很天真,又很……可愛!”
“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纔好!”
“其實你也不用說我!”張德帥殘留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月靈。
“嗯!”見張德帥遺留的聲音,接話接的如此精準,月靈心頭頓時升起一絲驚恐,以爲他是不是還沒死。
不過靈識掃了周圍幾次,也沒有覺察到他的氣息。
“看來他確實死去了。”月靈暗暗的想道。
“我確實死了。”好巧不巧的,月靈心底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張德帥的聲音便再次響起,接的還是很準。
“!”月靈見狀頓時,雙眼瞪的溜圓,緊接着便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你沒死啊。”
“害我才白悲傷一場。”
“……”月靈說完,等了許久都沒有任何迴應。
“你的把戲已經暴露了,快出來吧!”見張德帥許久都未曾迴應,月靈再次開口。
“……”可依舊是那樣,等了許久都沒人迴應。
“你再不出來,我可走了!”月靈見張德帥還沒完沒了,眉頭迅速皺起,心中略有不滿的說道。
“……”
周圍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哼!”月靈見張德帥是鐵了心要耍自己了,冷冷一哼,將懸浮半空的仙劍攝入手中後,便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密室。
在她離開後不久
空無一人的密室裡,忽然多出一個若隱若現的虛影。
若是細看,這個虛影可不就是張德帥嗎?
只不過此刻,張德帥的“身體”極爲不穩定,雖然沒有刻消散,但憑他此刻的身體狀態,顯然離徹底消散不遠了。
“拿着這把仙劍,代替着我的無盡眷戀,幫我看世界吧。”他望着密室門口愣神了許久,忽然開口、聲音虛無縹的說道。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便劇烈顫抖起來,不出幾個呼吸,便煙消雲散了。
……
對於這些月靈並不知道
此刻的她,心底無比的憤怒的說道“你以爲,幫我凝聚仙劍成功,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輕賤我了?”
說完,她心中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最後竟然直接轉身往回走了。
……
待她折返回去之後,便無比震驚的發現,密室內的景色和她離開時,完全不一樣了。
最直觀的反應就是,方纔這裡還有淡淡的陣法氣息覆蓋。
可現在,都沒有了。
不僅氣息沒有了,就連那些禁制都消失不見了。
就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解除了一切陣法禁制,將整個密室還原成了普通的密室。
“方纔不是這樣的……”望着平平無奇且空無一人的密室,月靈眉頭緊皺,心中儘可能的回想着方纔,那些被自己所忽略的細節。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後
“爲了不讓我沾染因果,故意設局讓我離開,然後獨自隕落……好精妙啊!”月靈忽然眉頭一挑,心中已然明白了什麼。
儘管這些都只是猜測,可從那空空如也的密室,以及方纔記憶中,明顯是氣自己的迴應來看,月靈瞬間就明白了,張德帥的真正意圖。
“謝謝你……”見張德帥爲了自己的信仰,不惜犧牲性命融合仙器,末了還爲了不讓自己難過,故意把自己氣走,月靈心中忍不住一暖,明眸迅速閃過一抹緬懷之意。
老實說,像這樣的關心,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體會過了,
畢竟,她從小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之中,從出生那一刻起,她就註定會缺少父親的關心。
至於母親,雖然對她還算關心,可那也是弟弟出生之前。
待得弟弟月武出生之後,母親也是將重心轉移到弟弟月武的身上,不再管自己……
可以說,從那時起至今這三十年裡,她從來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來自父母發自內心的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