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她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一般,他被她排拒在外,這樣的感覺讓他心慌又煩躁。她卻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韓尚祁送走了兩個友人,這纔不悅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倚弟,你到底怎麼回事,從剛剛開始就魂不守舍的?”
難道她看了莊非兄不成?這個想法一升起,韓尚祁心裡便升起了危機感來,想着要不要以後都不準莊兄再進府裡來。“我沒事,只是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想起了我再也回不去的老家。”
魏漣漪輕聲說着,聲音有些落寞和苦澀,韓尚祁看得心疼,握住她的手,淡聲道。
“你想要去老家?在哪,有空的話,我便陪你回去!”
去看看她生長的地方也好啊,韓尚祁心道只要陪着她去哪都覺得開心。魏漣漪卻是聲音一片的空洞,搖頭,“再也回不去了,沒有人能讓我回去,回不去了。”
“不,只要這世界上有這個地方存在,本王就一定能找到它。”
韓尚祁心裡暗暗下決心着,心裡第一次想着要去調查她的一切,到時一定會給她一上驚喜。
“那個莊兄,是什麼人?”
魏漣漪問着,總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忽地就想到了那個山上的石橡,難道他自己就沒有懷疑過麼。爲什麼她心裡總有些怪怪的感覺,看着那莊兄倍覺熟悉,人可形似卻很難做到神似,而那人卻和那韓林如同在看着一面鏡子似的,魏漣漪腦裡一時裝滿了些奇奇怪怪的異想來。
一旁的韓尚祁看得滿心不是滋味,她竟然在自己面前想着別的男人,口氣也因此差了些,“怎麼,看中了莊兄?可惜,他家裡已經有如花美眷了!”魏漣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看着他一臉掉進醋罈子裡的表情。
搖頭道,“我只是覺得他和我的故人長得太像,因此而心生疑惑罷了,這世上會有人長得一模一樣麼?”
“人有相似物有所近,不足爲奇”
韓尚祁不耐她在這事情上太多的注意力。一把從懷裡拿出一個黑檀木盒來,又道,“今天我準備送倚弟一個禮物。”魏漣漪懷疑的看向他,又看向那盒子,恐怕不是簪子就是鏈子類的東西了。那韓尚祁看她表情就老不爽了,一把拉過她來,把把盒子打開,魏漣漪頓時瞪大了眼,一雙玉筷子?
“我注意到你每次用餐時總會把筷子挑了又挑,所以專門命人給你準備了一雙來,看,喜不喜歡?”
魏漣漪前世今生都有着怪僻,筷子只用專用的,最好是自己做的,她有些精神潔僻所以纔會導致這樣。只是在王府裡沒有表現出來卻是被他注意到了。“不錯,這的確個不一樣的禮物,很好很實用!”
要是他送自己金鍊子鐲子什麼的,那才叫一個俗呢。韓尚祁看她面色喜歡,也不禁笑了起來,還要再說,便見一道香風襲來,“三哥!”
接着便是那青荷撲了進來,魏漣漪看着急忙一躲,看着那青荷蛇一般的兩臂攀上了他的肩,“三哥,聽說你的朋友從異域裡回來帶了禮物,青荷也要……”
魏漣漪在一旁抱着胸,差點噴笑了出來,忽然覺得男人桃花運太好也是很煩人的,看他一臉避
之不及又極不耐煩的樣子,心裡便好笑,那青荷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屋裡還有第二人,一轉頭,看見是她,誇張的尖叫了聲,“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側妃,我一直都在。”
是你眼睛長到了額頭上而已或者說眼睛只看得到男人而已。那青荷臉色變得難看,哼了一聲,又看到她手裡的玉筷,眼睛一亮,眼巴巴的看着韓尚祁,“三哥,我也要!”
韓尚祁露出一笑來,“你想要麼,自己去拿吧!”
說着指了指那桌上的一個彩色的瓶,上面是蓋着的。青荷臉上立刻歡喜的笑了出來。也沒問是什麼東西,衝上前便揭開那罈子的蓋來伸了進去。下一刻只聽見一陣殺豬般的聲音響起:“啊,啊……”
青荷急急的甩出手來,一隻兩個拇指寬的蛇正咬在她的虎口上,青荷哭叫着,花容失色,連魏漣漪也是一驚,接着便聽那青荷砰地一聲倒了下去。
“大哥,你開玩笑也太過頭了吧!”魏漣漪一看那隻蛇鬆了口,急忙上去查看着,雖然討厭這個女人,但怎麼也是一條人命啊。
“放心,這蛇是沒有毒的,我只是想要給她一個教訓罷了,沒想到竟然被嚇暈了……”
韓尚祁說着還笑了起來,半點沒有一點悔意的樣子。
魏漣漪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因爲自己,但這樣嚇人會嚇死人的。韓尚祁彎身將那兩隻蛇捉住重新放入了壇中,朝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這東西,可是專門拿來給你作藥的。”
“什麼藥,我又沒病!”
魏漣漪莫名其妙。說着又踢了踢那地上的女人,那女人被她一踢,幽幽醒了過來,又是一陣尖叫聲響起來,“蛇,蛇,蛇,三哥……”說着就要撲入他懷裡,韓尚祁及時的一躲,寒聲道,“青荷,女子的端莊去哪了?”
青荷一臉委屈的咬着脣,身體還在瑟瑟發抖,沒想到他竟然不安慰自己一番還要喝斥自己。
心裡的委屈和不甘像海水一般的涌了過來。狠狠的瞪向那一邊的女人,要不是她,三哥哪會這樣對她。魏漣漪翻了個白眼,本來還想同情一下她的,現在同情也免了,這女人跟本就是自找的,怎麼這些個女人都是同一個腦子嗎,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都去找女人的麻煩。可憐又可悲。
莊非二人出了府去,結伴在那路上,肖一飛一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撞了下他,“莊兄,你一出府就很奇怪,怎麼回事?”莊非搖頭,疑惑道,“那魏漣漪說我像他的一個朋友,而我,看着她也有種莫名的熟悉,肖兄,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肖一飛搖頭笑道,“不奇怪,這個女人以前老喜歡扮成男人樣,說不定你就在哪裡見過她的樣子,纔會心生熟悉來。”
“也是,世上哪有那麼多奇妙的事。”
莊非應聲着,但心裡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和那女子的一番攀談下來,那些她嘴裡時不時的吐出的奇怪的話,總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他也只能歸於肖一飛所說,說不定是曾經在哪見過只是忘記罷了。
皇宮裡,蘭妃閣裡。
一屋子的人皆是在忙碌着,已經連續幾天的把屋內
的裝飾什麼的通通全部改變一番。方玉雪坐在貴妃椅上,看着那些奴才們來來去去,卻是面無表情,一旁的丫環站在她身旁許久也沒看她的表情有何變化,心裡都在奇怪着這個新封的妃子臉上卻沒有半點的喜悅之情來。“快點快點把那個屏風放過去些,蘭妃不喜歡那花,拿開拿開!”
那屋裡的太監總管掐着蘭花指叫着,一邊又哼哼唧唧的這裡指點一下。說着又狗腿的湊了前去,“雲妃娘娘,這個屋裡的擺設是按照娘娘的吩咐重新的弄了一番,不知娘娘滿意否?”
“你做的很好!”
方玉雪依然是一臉的淡漠神情,還想要說什麼,卻見外面一個太監匆匆的跑了進來,“娘娘,外面大皇子求見!”
方玉雪一怔,又看了眼那太監總管,心裡暗道這王爺怎麼不省事兒呢,這後宮是隨便能來的地方兒麼,但還是緩步出了去,那太監總管乃是皇后的親信,偷偷跟了出去,躲在那門邊看着,那方玉雪卻是忽地轉過頭來,冰冷的眼看着他,總管心裡一咯噔,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來。
方玉雪回了頭往那石階下而去,韓尚飛正一幅暴躁的樣子來回踱着步子,方玉雪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朝着院子裡另一邊的亭子而去,韓尚飛追了上去,急不可耐的道,“玉雪,玉雪,我救你出宮去好不好?”
方玉雪一擰眉,面上有些失望,這個大皇子,終究還是有欠沉穩啊,也許進了宮是對的,靠着那老皇帝說不定還能幫到自己呢,雖然那老頭兒看着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他總算還有男人都有的缺點,好色。“
王爺,不要衝動,玉雪知道你對我好,但我現在很好,還沒有想着要出宮去!”她平靜的說着,然後看着他的臉慢慢變色,韓尚飛臉色甚是難看,他這幾天都在想着要怎麼救她出來,甚至想着不要皇位也可,但一看了她的淡漠的態度,只覺全身一盆的冰水潑了下來般,透心的涼。
“玉雪,你不想離開?你甘心留在皇宮裡?”他不信,他怎麼也不信。但她一直以來的態度和行爲,讓他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方玉雪淡淡一笑,“王爺,你今天才認識我麼,玉雪一直便是這樣的人,誰能讓我得到想要的,誰就可以擁有我,如果王爺想要我,那就做到我說的要求……”
她的聲音很溫柔,卻聽得韓尚飛全身發冷,還有那樣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哀感來。不管她怎樣的冷淡對他,不管她是個怎樣的女人,他似乎都無法拒絕。
皇位麼?他和三弟的關係已經在明裡破了,現在的兩人皆是私底下各自暗鬥着,連皇后也看出來了,皇帝更是睜隻眼閉隻眼看他們鬥,他也似明白了這是無法避免的。只是沒有鬧到明面上,誰也沒有多說罷了。
“好,我韓尚飛發誓我一定會得到你,一定會把玉玉璽交到你手裡來!”
韓尚飛霍然而起,他已經被這個女人逼得無可奈何了,方玉雪微微一楞,被他眼裡從未有過的堅決和認真驚住。隨即又露出笑來,有趣,有趣,看來這天下怕是要不安寧了。韓尚飛癡癡的看着她,卻礙於皇宮裡,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這樣看着她,多希望她能不那麼殘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