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連孩子都有了!大皇子在哪,把他叫出來,我要找他算帳!”那女人就像一團火一般,飛快的衝上了樓去,又飛快的跑了下來,看得魏漣漪目瞪口呆,這個女人。
“唐小姐,你不能這樣亂闖,王爺會生氣的,王爺去王宮裡了,晌午才能回來!”
那侍女跟着跑去,看她把一道道的門開的啪啪作響。
最後又是一陣風的衝了出來,插着腰,眼神兇狠的盯着魏漣漪道,“你爭不過我的,我纔是王爺的未婚妻,我以後會是這漠北的皇后,你要有自知之明就該早點離去,免得自己難堪!”
女子一雙碧眼在面紗下閃着光,眼神偈是要在她身上戳出個洞來般。
“姑娘,我都已經有了王爺的孩子了,難道還不能說能一切嗎?”
魏漣漪有些惡質的說着,看着她一張俏臉變白,恨恨的瞪着她。那唐姑娘看着那張漂亮的臉越看越生氣,逼近幾步,突地就伸手推了過去。
魏漣漪沒有防備,沒想到她對一個孕婦也下得了手來。
身體直往後退幾步,心都吊起來了,忽地腰間多了一雙溫厚的大掌,隨即便見郝連野沉着一張臉道,“唐月,出去!
這裡不是你可以撒潑的地方!”又低下頭,深邃的眼裡帶着關心,“沒事吧。”
魏漣漪推開他,搖頭,“你的女人來找我麻煩了,王爺要麼送我出去,要麼擺平你的女人!”
郝連野一楞,總覺得她有些不一樣了,那眼裡少了些膽怯的感覺,你是渾身變了個人般。“郝連野!你個沒良心的,居然在外面把野女人帶回來,還是個異族的女人,要是讓我告訴了爹爹,哼,小心的王位不保!”
唐月哼了聲,她的爹爹可是朝裡的右相,如果沒有他的支持,大皇子想要登上皇位,哼!郝連野眼神一變,倏然出掌一手箍着她的脖頸,
陰狠的道,“唐月,本王沒有告訴過你,沒有任何人能威脅我?別說你是右相的女兒,便是你老子,也別想!再下次,說這樣的話,可別怪本王心狠手辣!”唐月白了臉,第一次覺得這個人不是狼,跟本就是個沉睡的獅子。
但隨即想着有爹爹撐腰,擡起臉道,“哼,你別忘了,你只不過是一個宮女的兒子,要不是我爹爹極力的推薦陪養你,你現在就是個沒有權勢的低賤的皇子!”
她喜歡這個人的狂野霸道,狼一樣的眼,獅子一樣的力量,卻又極度的無情,所以當她聽說他帶了一個女人回來時,就已經是極度不安了,他絕不會把任何女人帶進自己的宮殿裡,她以爲只有她能進來而已,原來不是。郝連野眼神一變,猛地一揮袖,唐月身體如同皮球般的飛起,撞在了束柱上,痛得眼冒金星,揉着頭站了起來,怒不可遏的看着他,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對她動手?
“唐月,如果不想死在本王手下,下次最好把嘴巴閉緊!”
郝連野抿緊了脣,脣線拉直,顯示着他心裡的怒氣,眼神陰鷙可怕。魏漣漪吹了聲口哨,這個男人,完全的霸氣外露啊。“對一個女人怎麼能這麼粗魯呢?”
魏漣漪笑眯眯的說着,下一句又道,“不過對於有些欠揍的女人,我還是挺支持以暴制暴的作法。”
這個男人剛剛那一瞬間,憤怒,痛苦,暴怒的樣子,像是要隨時撲上去咬斷唐月的脖頸一般。
那個女人也真是極品,明知是他的傷疤的事情,偏偏要去戳一下,根
本就是耍賤嘛!郝連野目光轉向她。變得柔和了些,“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去麼,本王今日得了空,可以帶你出去走走。”
“真的?”
魏漣漪覺得自己就像是高塔上的公主般,天天等着有個王子來解救自己,“嗯。”
郝連野沒有多說,只是伸手握住了她便往外而去。唐月在背後看得氣得直跳腳,怒罵道,“郝連野,你一定會後悔的!”
居然這樣的對她!還對那個女人這樣小心翼翼的護着。
出了那華麗的宮裡,魏漣漪只覺得似是連空氣也變成甜的了。
“你就真的這麼討厭宮殿裡,多少女人想進卻進不去呢?”
郝連野對她的態度有些不悅,卻聽她嗤了一聲道,“宮殿再是華麗,對我來講就是像一個金子打造的牢籠一般,是問有誰會喜歡住在牢子裡呢?”
郝連野聽着她似是而非的話,微微皺眉,要這要這樣說,那皇宮裡就不會皇上有成羣的女人了,也不會有成羣的女人擠破頭的想要入宮了,無非就是想要榮華富貴罷了。
倒是這個女人果真是不同的,和他所見的女人都不同。
除了那個方玉雪之外,還沒有哪個女子如她這般。魏漣漪看他小心的護着自己在人羣裡前行,有些感動,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
可惜她對他除了欣賞之外再生不出其它的感覺來,不然還可以爲肚子的一塊肉找到了一個便宜的爹來。
柳如霜安靜的在蓮花池邊坐着,聽到腳步聲響起,一轉頭見是韓尚祁,站了起來,走了幾步,腳下一軟,韓尚祁心裡一驚,尺快的出手攬住她的腰身,柳如霜臉一紅,從他懷裡站了起來。
韓尚祁淡聲道,“你有了孩子了,還是少在外面坐着,那些奴才呢,怎麼沒有看好你?”
柳如霜微微笑,“屋裡有些悶,便想着出來走走,皇上不用擔心,孩子很乖。”韓尚祁低低應了聲,沒有說話,只是扶着她到一邊坐下。
柳如霜垂下了眼,心裡一片苦澀,便是當了爹爹,他的態度也沒有改變多少,聽到她懷孕時,也只是哦了一聲沒有半點爲人父的喜悅。難道這就是她的報應麼。
“皇上,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柳如霜低下頭,眼裡涌起了淚意,她爲她的過失而付出了代價了。
魏漣漪,你雖死了,卻永遠的活在了他的心裡,你贏了。
韓尚祁一楞,隨即淡聲道,“柳妃不要多想,朕的孩子怎麼會不喜歡?”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態度對她不公,卻是沒法改變,他心裡始終只有一個人,再無法對別人產生感情,不是倚弟的孩子,對他沒什麼兩樣。
只不過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人罷了。
不一會又起身道,“朕還要去見幾個將軍,便不多陪你了,你讓宮女們好好的照顧着。”
柳如霜低聲應了聲,他有時間來看看她,她已經很滿足了。
韓尚祁見她眼底的黯然,心裡有些愧色,但還是起身往正陽宮而去。近年來,那漠北國和晉康頻頻的發生衝突,而他也爲此事甚是煩惱,想要給予那漠北的迎頭一擊,但無奈這兩年父皇年邁,對那軍事有些鬆懈,現在的軍力是大不如從前了。
自是不能輕易的動武。正陽宮,朝堂上。百官靜默無語。韓尚祁陰沉着臉,“怎麼我堂堂的晉康天朝,竟是沒有人能出一個可行的對策來,既是如此,朕留你們何用,不如都回去種田好
了!”
這些個朝臣,平日裡的拍馬功夫了得,一到了關鍵進刻就成了啞巴,若非瑞在他纔剛剛上認不久,不然一定要給朝裡大換血一次。這些個臣子,掛羊頭賣狗肉的太多了。
那羣臣看他動怒,心裡一悚都跪了下去,“皇上息怒!”
“朕如何不怒,那漠北都要欺到我頭上來了,難道各位大臣們無所覺嗎,也對,你們看到的永遠只有歌舞昇平的太平天下……”
“皇上,依臣之見,現在我國和那漠北的軍事有所懸殊,現在不宜硬碰硬,該是另尋他法才行,只要給晉康三年休養生息的時間,足夠把軍力提起來,屆時再和晉康一戰,才能穩操勝券。”
韓尚祁點點頭,又道,“肖卿所說也是我所想,只是該要如何做才能讓對方退了不斷的邊境騷擾?”
“皇上,臣倒有一計,不知可行否。”
肖一飛說着,又鄙夷的瞥了眼其它沉默的大臣,就是有這些人,現在晉康的實力纔會大弱。“肖愛卿且說來無妨!”
“皇上可以採用連姻的方式,從我國選出一個德才兼俱的公主來,送到漠北國去,想必那漠北國君也無理由再犯我大境了。”
此話一出,那兩個左右相也是齊應聲道,“肖將軍的話甚有理,這樣既是成了姻親,那便是再無自相打鬥之理,還會隆低了對方的戒心,這對於以後的進攻會是很有幫助的!”
“皇上,將軍和右相的話有理!”一羣大臣跪了下來。韓尚祁面上沒有表情,沉聲道,“就依愛卿所言,這朝中沒有成親又夠年紀的,只有十三公主,肖一飛,這護送公主的事情,便有你來負責,可否完成?”
肖一飛一震,隨即大聲道,“皇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一定將公主安全的送到漠北去!”
韓尚祁滿意的點頭只是對那十三公主有些欽意了,她得要嫁去蠻荒之地,伺候一個老頭子,但一將功成萬骨枯,她既是皇家中人,便沒有選擇的餘地。一個月後那漠北國的老皇帝果然傳來消息,願意和親,韓尚祁心裡一喜,同時也有些不屑,果然是色令智昏,這樣便留給了他們休養生息的機會了。
“十三公主,這次的姻親,你所代表的不止你一個人而是整個晉康皇朝,還望公主處處以國家重千萬不能任性了……”
臨走到了城門外時,韓尚祁這才正眼看了眼那個哭花了妝容的女子,一路的百姓夾道相送。他又道,“你所換來的是晉康的安寧,他們心裡都會感激你的付出的。”
他說的語重心長,也不指望她一定能聽懂,但卻要她明白,既然生在了皇家,就是一定要作犧牲沒有選擇的。
那十三皇女月華公主抽泣聲漸漸變小,沒有再說話。等到馬車起行時,這才掀起簾子回望了一眼,大聲道,“皇兄,皇妹定不辱使命的,但求他日晉康一敗漠北時,皇兄記得接我回晉康來!”
“朕今日在此應你,他日必親自接你回宮!”
這是他欠她的,應了也不爲過。月華不再說話,回到了轎中,韓尚祁拍着肖一飛道,“一道艱辛,一定要好好的暗中保護着公主,若是出了半分差池,你就提着頭回來見朕罷了!”
肖一飛神情一震,大聲道,“請皇上放心,臣若失手,必不會再回晉康,以死謝罪了!”
韓尚祁看着那隊伍緩緩而去,心裡有些的感傷,肖一飛可算了爲數不多的朋友裡,最得讓人信任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