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殺了幾個,但涌上來的更多,這些不毛賊,武功雖是不高,但這樣的一直的鬥下去,必是拖得她筋疲力盡,倒時兩人只怕不妙,想着還是速站速絕的好。
“孃親,小心!”
念兒看到有兩個狡猾的盜賊從兩旁而夾攻而去,卻聽鐺地一聲響起,一隻鐵扇飛來,撞飛了那兩人的劍,念兒大叫了聲,只見一個身着白衣的人騎馬而來,身子騰空而起,一把接住那飛回的鐵扇,刷刷的在空中舞起無數的幻影來,只見血霧揚起。
魏漣漪回頭,只見他帶着帷帽,身姿優美異常,竟是如謫仙下凡般,看得有些癡了。
“孃親,不要走神啦,後面有人!”魏漣漪手中的劍旋身一刺,刺中那人的肩胛處,那人慘叫了聲,手裡的大捶揮了過來。
魏漣漪直接一個拳頭揮了過去,打得那眼冒金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看着那一地的屍體,魏漣漪嘆息了聲,飛身上樹,氣抱下了念兒,念兒興奮的拍着手,“叔叔好厲害!”白玉卿一把扯下帷帽,“你們沒事吧?”
魏漣漪搖頭,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找到了自己。
“你現在被全國能緝,還有春水閣的人,處境不太好。”
他說着眉頭一皺。牽着馬往前而去,又道,“不若隨我回去,我在另一處有一處宅子,可讓你塹避風頭。”
魏漣漪想着現在也沒有其它的方法了,只得道了聲好。上了馬,回程時,卻撞見了胡小萊,三人皆是一楞。
胡小萊瞪着二人,眼裡泛起霧來,“白大哥,無論我怎樣,也比不上她是不是,你現在是不是要她不要我了??”魏漣漪一怔,表情有些難爲情,看了眼白玉卿,他搖搖頭,又朝胡小萊道,“沒錯,胡小姐現在也該看清了,所以你還是快回神劍山莊去吧。”
讓她死了心也好。
胡小萊身體一震,眼裡崩射出恨意來,看着兩人,厲聲道,“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說着又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手,“你們可以出來了,看,我可沒有說假話吧?”
兩旁的山道下飛出了幾十條黑影來,那爲首的人笑道,“沿想到你真能找到她,沒想到要她命的人這麼多。”胡小萊哼了聲又道,“怎麼說,唐月也算和我有點交情,既然我們的目地是一樣,我不想親自動手,你們幫忙不是更好?”
她是找不到魏漣漪但卻能找到白玉卿,無論他在哪,總能第一時間的找到。“殺了她,留下我的人。”她抱着胸,飛身上了一邊的岩石上,作觀壁狀。
白玉卿看向她,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瘋狂事來,一把護在魏漣漪身前,朝她道,“我倒是看錯了你,這樣也好。”
胡小萊,慘笑一聲,“這是你逼着我的,你逼我的啊!”說着緊閉上眼,不願看見他爲了另一個女人而和自己相爭的樣子,她想要親手殺了魏漣漪,但刀她不能,那樣只會將他推開的更遠,但今天,她只好借刀殺人了。
“玉卿,你只要保護好念兒便可,不要顧忌我!”
魏漣漪臉色一變,也沒有想到胡小萊會這麼做,一看那些人黑夜人,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不像是要抓她的,但想必自己在漠北得罪的人不少,怕是那右相一流的人物。魏漣漪一把扯下裙角的布條,將念兒綁在背上,手中的劍刷
的一聲抽出,和白玉卿背靠着背,雙方對峙着。
念兒不敢說話,只是緊緊的抿着脣,在一一片的刀光劍影中,沒有眨一下眼睛,心裡發誓着,長大了要好好的學武,才能保護孃親。那唐月派出的死士比是一流的高手,兩人漸漸有些吃力。
魏漣漪肩上已經吃了一劍,紅了眼的揮着劍,只見一片的血雨腥風中,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她的力氣似要快抽空了。
魏漣漪只是稍一頓下,那左邊的人見得了一個破綻,兩人的長劍直刺她背心而去。
白玉卿和和幾個人鬥着,一眼角餘光看過來,臉色一變,身如閃電的移了過死去,一把挑開那人的劍,卻是慢了一拍。哧——另一人的人劍刺進了他胸腔去。那人劍一抽,一道血流噴了出來。
魏漣漪瞪大了眼,目呲欲裂,手中的劍哧一聲飛出刺進了那人的喉嚨處。“玉卿!”魏漣漪眼急手快的接住他的身子。
白玉卿看着她,想要說什麼,嘴角卻涌起血來,伸手撫向她的臉,魏漣漪一把握住,“你,你一定會沒事的,”淚涌了下來,一手按在他胸口上,實是不行,一把扯下他的腰帶,緊緊的纏住他腰間。
胡小萊也是嚇呆了,下一刻眼裡盛着暴怒,“你們竟然傷了他?”
刷地一把抽出背上的劍飛身而上,十招不到,就已經將那剩餘的五人殺死,那幾人瞪大了眼,沒想到會突然被她毒手。
胡小萊衝過去一把奪過她懷裡的人,卻是已經閉上了眼,竟是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
胡小萊退了一步,看着他身體無力的軟軟倒下,魏漣漪抖着脣,什麼話也說不出,也不想去看那個幾近崩潰的女子。
只是緊緊的抱着白玉卿,最後終是再忍不住的痛哭了起來。胡小萊怔怔的看着,又看了眼自己的手,長劍鐺地一聲落地,直直的插在地上,搖晃着,倒映着她慘白的臉
。胡小萊面上流下淚來,沿想到,她最愛的的人卻是因她而死,狠狠的揪着胸口,痛得快要暈厥過去,白大哥,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我該怎麼辦,我怎麼會害死了你?胡小萊心中絕望,望着天空,白大哥,我說過,生死相隨的,我,就隨你而去。
腿一踢,那長劍飛彈而起,在空中饒了一個圈來,嗖地一聲,從她頸邊劃過,最手鏘地一聲插在了一旁的一棵樹上,魏漣漪轉頭,又是一驚,她的頸項上一條細細的痕,卻邊血也沒有,人已直直的倒了下去。
魏漣漪又是一抖,心裡悲痛哀絕。
雨忽的大了起來,魏漣漪撐着傘,看着那山頭處的兩坐孤墳,眼裡滑下淚來,喃喃聲道,“玉卿,我知你心意,一直都知,我欠你的這一輩子也無法償還了,來世,來世我一定會做你的妻!”她握起一把匕首,在手心處狠狠一劃,眼淚啪地一聲落在了手心處,血混着淚水落在那石碑上,悽聲道,“我用血盟誓,下一世,必還你一世情!”
念兒趴在她背上,看着兩坐碑,只是緊緊咬着脣,沒有說話。輕輕的摟住她的脖子,“孃親,以後,我保護你。”
匕首咚地一聲落下,魏漣漪決然而退,心裡已經接近麻木了,她這輩子,欠了許多人,玉卿,玉卿,你雖死了,卻一直在我心裡,我將一輩子銘記。
魏漣漪輕輕撫着心口的位置
。看向了天際,淚又洶涌而出,眼前浮現着他對着自己溫柔淺笑的樣子,在梨花樹下劃劍回眸的樣子,他們,情深緣淺,魏漣漪吸了口氣,在濛濛雨中往前而去。
這一回,她真的只有一個人了,這樣也好,如果沒有遇見她,他們都好好的,以後,離他們越遠越好吧……“孃親,我們去哪裡?”背上的人悶聲問着,感受到孃親心裡的悲傷,連他也是幾天沒有說過幾句話。魏漣漪淺淺一笑,“我們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雨越來越大,將兩人在雨中的身影顯得越發的模糊起來。“什麼,半點消息也沒有?”
郝連野勃然大怒,一拍桌,“都已經這麼久了,居然半點消息也沒有,你們怎麼辦事的,繼續找,就是把這天下翻了個遍,也要找到她來!”
郝連野氣血翻涌,看着那羣人瑟縮着退了出去,半年了,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他心裡已經悔了。
反省了許久,終於覺得是自己讓她失望了纔會離去,但這麼久還是沒有半點的消息,實是讓他的心越來越煩躁和冰冷。
越發的想念着她的氣息來。“皇上,唐小姐求見!”
“不見!”他頭也不回的說關。
“唐小姐說有皇后娘娘的消息。”
什麼?“請她進來!”
郝連野緊顰着眉,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片刻後,唐月施施而來,朝他跪拜着,“皇上萬歲。”“快說,皇后在哪?”
“皇上,唐月不敢說!”唐月低下頭,眼裡閃過一抹冷色,她的暗報傳來,說是那前去殺她的人都已經死了,還報說那附近多了兩坐墳頭,她親自前去查看了番,果是兩個墳頭,其中一人不是她的一個不甚親的遠房表姐麼。她腦中頓時生了一計。
“快說!”
郝連野耐着性子說着。唐月被他冷酷的表情嚇得呆了,半晌才下跪,顫聲道,“他,她已經死在半路了!”“什麼?你胡說什麼?”
郝連野怒喝一聲,恨不得將此人碎屍萬斷。唐月咬牙死撐着道,“皇上,你若不信,可親自前去!”
郝連野沒有說話,心裡卻是咯噔一聲,絕不相信她已經死了,但卻是應了那唐月之言,唐月心裡狂喜,幾日後到了那東凌山上的兩坐孤墳處,郝連野瞪着那兩處孤墳,沉聲道,“旁邊的又是誰/”
唐月道,“這個民女有查,此人乃是皇后的姘頭,跟着她一起私奔的,姓白……”
郝連野身體一震,姓白。
沉香曾查過此人,郝連野看着那墳,卻是不信的,一揮手道,“生要見死要見屍,來人啊,把墳給我挖了!”
那唐月臉一變,沒相想到他來這一招,要是他挖開了墳,那不就是演不下去了嗎,當下眼珠子一轉,跪倒,“皇上,皇后娘娘雖不是,但人已往矣,不該再打擾了,唐月只不過不忍皇上一直擔心,纔會冒死來告訴皇上。”郝連野看了眼她,卻是倏地出手打了她一巴掌道,“皇后的功過。用不着你來憑說!你沒有資格。”
郝連野心裡憤然,一揮袖往回而去。
她怎麼可能死了,絕不是真的,絕不是!“皇上,皇后和別的男人私奔,這乃是皇室的奇恥大辱,皇上,請屑了她的皇后之位,以保皇室之威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