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到底有沒有放過蔡邕,或者說董卓到底有沒有放過蔡邕的念頭,拓奈奈無從得知。因爲從那天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董卓了。
不過董卓的府里人對他們倒是很客氣,至少再也沒有人來找他們敲詐一點小錢,或者用鼻孔看人了。而,最最讓拓奈奈覺得董卓客氣的一點是,這個傢伙很識趣的讓幾個人可以自用出入太尉府,要知道這個在古代,特別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候,是一個多麼崇高的榮譽,雖然拓奈奈沒覺得有什麼好,可是,看着貂蟬那因爲興奮而變得紅彤彤的臉蛋,她覺得自己也應該跟着興奮一下,當然,如果要她下跪磕頭謝恩的話,那就免了吧。
在太尉府裡呆了幾天,能去的地方都去逛了逛,順便觀賞了一下,不,是拜見了董卓的那一羣妻妾,最後拓奈奈決定還是出去走走。再美麗的地方,多了一羣雖然和你互相參觀的女人也會變得實在是讓人受不了的。
站在了太尉府外面,拓奈奈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一時倒也想不到自己要去什麼地方。這個時候總不至於讓她去皇宮裡轉悠一下吧。翻了一下白眼,她最後還是決定隨便到處轉轉。這主意剛剛纔定下來,還沒有打算走呢,只見一輛車子就停在了太尉府的門口。而從車子上面下來地正是多日不見的董卓。他看見了拓奈奈笑了起來:“拓姑娘,這是要出去嗎?”
“可不是嘛,我也好久沒有回來洛陽了,這些天呆得有些乏了,出來走走。”拓奈奈見到是董卓,也就停住了腳步,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很客套的微笑。
“拓姑娘還真是愛說笑,這呆着乏了,再出去走,不是會更乏嗎?”董卓拍了拍衣襬上的皺褶。不緊不慢的朝着拓奈奈走去,最終停在了和她一臂之遙的地方,對着她笑得很是寬容,似乎她說得話很是有意思。
“唉,沒有辦法,我天生就是個勞碌命,這天天在屋子裡錦衣玉食的伺候着,纔是會要了我的小命呢,這不,纔在太尉這裡享了幾天的清福。就開始腰痠腿疼了,所以才上杆子的找點事情做呢。”拓奈奈這麼說着地時候,甚至還誇張的伸出了手,捏起了拳頭,朝着自己的腰背上捶了幾下,表現出自己真的很辛苦的樣子。
董卓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了一絲關心,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他點點頭,帶着一絲歉意的笑容,“那還真是對不起拓姑娘了。”
“太尉。今天倒是回來的早。”拓奈奈不介意的敷衍了董卓幾句,打算離開:“那就請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四處逛逛了。”說着就帶着幾個人準備朝着遠處的街道走去。
“拓姑娘。請留步。”看着拓奈奈正要準備離開,董卓不慌不忙地開口,那不慌不忙的口氣讓人忍不住認爲他就是故意在最後時刻才說明自己的來意的。
“太尉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暗自的翻了翻白眼,拓奈奈心裡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緩緩的轉回了身體,看着這個漂亮的男人微笑。難道這是在拍電視劇嗎?這個董卓爲什麼總是要搞這樣的急剎車呢?
“拓姑娘。”董卓輕佻的微笑着。他的脣實在是漂亮:“陛下很想你,想見見你,不知道可以嗎?”
什麼?他說什麼?拓奈奈只覺得一個驚天大雷直接就劈在了她地腦門上,她沒有聽錯了吧,這個傢伙說皇帝想見她?難道是那個漢靈帝?有沒有搞錯,這個都快要入土的皇帝爲什麼又突然想起她了?
在腦子拼命的過濾了一遍自己近一年來地生活,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會得罪到這個皇帝。拓奈奈這才嚥了一口口水。朝着董卓走了兩步,又回到了他的身邊。笑得很是謙卑了。“陛下想要見我?這是有什麼事情嗎?”
“拓姑娘真是說笑了,我一個臣下,不過是皇家的奴才,怎麼能隨便的揣測聖意呢?如果拓姑娘想知道陛下有什麼安排的話,不妨自己親自去問問陛下比較好。”董卓這麼說着的時候,朝着馬車地方向伸出了手,衝着拓奈奈作出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希望她上車。
拓奈奈摸了摸鼻子,然後又回頭看了看三人,再看着董卓問:“那麼,他們可以同我一起去嗎?”
“您覺得呢?”董卓也不回答,只是笑眯眯的反問。
郭嘉微微一笑,走到了拓奈奈的身邊,湊近的耳邊低聲說着:“進宮可是自己要小心些,不要讓我們這些人去給你收屍。”
這叫什麼話?拓奈奈憤怒的回頭看着一臉壞笑的郭嘉,咬牙切齒:“你這個傢伙不說點好話難道會變成啞巴嗎?”說完她再也不看他,只是拿出了一個錢袋放在了貂蟬地手裡,然後對着貂蟬和典韋吩咐:“典韋你們要想上街地話,這裡有些錢,去買些合適的東西,別太晚回來。”
“奈奈姐……”貂蟬握着錢袋,又悄悄地擡眼看了一下董卓,有些欲語還休的意思,不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點點頭,將錢袋放進了貼身的口袋裡,衝着拓奈奈露出了一個瞭解的笑容:“我們不會走丟的,有典大哥和奉孝先生在,奈奈姐就不要擔心了,你自己也要早去早回。”
衝着三人點點頭,拓奈奈首先先上了車子,隨後董卓也跟着爬了上來,坐在了他的身邊。等兩人一坐穩,那車伕立刻就策馬揚鞭,拉着這輛華麗的車子,任由踢踏的馬蹄聲在寬闊的街道上回響,朝着那寶相莊嚴的未央宮奔去。
“他們很關心你。”在急促的馬蹄聲和隆隆的車輪聲中,拓奈奈忽然聽見了董卓那清晰的聲音這樣傳了過來。
拓奈奈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後就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她只是微笑,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我們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