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蕭楓的維護,連夕是感動的。就好像在巨大的海面沉溺,終於找到了一塊浮木,連夕死死拽住蕭楓,整個人看上去無助而彷徨。
她不知道爲什麼這些人要傷害她,她莫名其妙就被歐成陽推入了公衆的視野中,莫名其妙就成爲了今天的焦點,莫名其妙就被一些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流言蜚語傷得遍體鱗傷。
對於蕭楓的話,媒體朋友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唏噓不已。在保安鐵面無私的面孔下,他們老老實實地叫出了相機裡的內存卡,帶着極不情願的心情離開了會場。
等所有媒體都散去後,蕭楓這才鄭重向現場所有人道歉:“各位,我爲剛纔那點不愉快的小插曲向各位道歉,希望這個舞會不會讓您失望。謝謝!”
蕭楓陪着連夕去休息室,林青梅望着兩個人的背影微微蹙眉。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偏看上這樣一個女人,真是糟蹋了。”林青梅說的有些遺憾,她雖不是搬弄是非的人,但平時也關注過一些新聞,對於連夕她是有所耳聞的。現在聽這羣記者媒體這麼一鬧,對連夕的印象就更差了,只覺得連夕配不上蕭楓。
想着想着,林青梅很滿意地回頭望了眼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高貴而典雅,有主見卻也不失溫柔,這纔是他們郝家需要的兒媳婦,這才擔得起他們郝家的重任。
“還是我兒子眼光好,給我挑了這麼一個好兒媳。”林青梅拍拍郝行雲的肩膀,眼裡有說不出的自豪。
郝行雲的視線從連夕處收回,望了自己母親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薄脣抿了抿,臉色難看了幾分。
休息室。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如果我知道,我一定······”
蕭楓心疼地看着連夕,急着道歉,卻被連夕打斷:“我沒事,你別擔心,也別自責。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要說我們也攔不住,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小夕,我們結婚,好不好?”蕭楓望着連夕,眼裡帶着希冀,內心卻也很忐忑。
連夕驚訝地瞪大眼睛,錯愕地望向蕭楓,一時間竟不知作何反應纔好。
“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可能一時沒辦法接受,可是小夕你相信我,我會好好照顧你,好好愛你,我可以給你一個幸福美滿的家,我······”
“楓。”連夕開口打斷蕭楓信誓旦旦的話語,眼神裡一片黯然,她伸手默默撫上肚子:“我們別說這個好不好?你知道我不會答應你,別說我現在還有一個孩子,就算沒有,我也不會答應你。”
“我不在乎這個孩子是誰的!只有是你的,我都會好好愛他,給他最好的照顧和疼愛。”
連夕搖頭:“可我在乎!”
連夕斬金截鐵的話語一出,蕭楓愣了一下,空氣突然靜默了。
她不忍心傷害蕭楓,可若是她不拒絕,日後她必定會帶給他更大的傷害。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是過去式了,哪怕曾經他們有多相愛,那都已經過去了。在她心裡,現在住着另外一個人,現在這段感情纔是她心裡最刻骨的感情。她騙不了別人,更騙不了自己。
“楓,我們就這樣好不好?不要再讓這種純粹乾淨的感情再添上那些複雜的東西好不好?”連夕怯弱地看着蕭楓,生怕自己會因此失去一個朋友,一個她生命中最珍視的朋友。
蕭楓笑笑,揉揉連夕的頭:“傻丫頭,別多想了,我不再逼你就是了。”
西南地區。
自從歐成陽將他帶到這個軍火庫後,閻戰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了。歐成陽要閻戰留下來幫助他訓練這批僱傭兵,閻戰沒有拒絕。
安夏北自然也跟着閻戰留了下來,她還是照樣用絕食來抗議,整個人已經瘦得只剩下骨頭了。閻戰每次看到都心疼得不得了,每次都用蠻力強迫安夏北將東西吃進肚子裡。他覺得他的計劃必須要馬上實施,否則再呆下去,安夏北不是愁死就是餓死。
這些天的訓練一點都不順利。帶着這裡的僱傭兵幾乎都不把閻戰放在眼裡,在他們心中沒有再比他們更加厲害的人了,所以幾乎每時每刻都可以看到跟閻戰較勁的僱傭兵。歐成陽標榜閻戰的槍法天下無雙,他們便一個一個輪流找閻戰單挑槍法。歐成陽標榜閻戰的格鬥堪稱一絕,他們便一個一個找閻戰打架······歐成陽將閻戰擡到了一個神的位置,讓這些僱傭兵心生不爽,主動上閻戰的麻煩。每一天閻戰應付這些人就已經精疲力盡了。
一天訓練結束,閻戰託着疲憊的身子回房,倒頭就睡。安夏北坐在椅子上看着閻戰進屋,看着閻戰沒精打采地倒在牀上,她不是不心疼,每一天他是怎麼過來的,她都看在眼裡。可是,她又恨他,恨他自作孽,恨他自甘墮落,每日與那些只會喊打喊殺的人爲伍。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閻戰醒來,從牀上坐起來,看着安夏北:“今天吃飯了嗎?”
安夏北冷冷地瞟了閻戰一眼,將頭偏開,倔強地不肯說話。
“北北,這幾天多吃一點,把身體調養回來。”閻戰走到安夏北身邊,蹲下來看着她,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一臉的疲倦之色:“後面的路還很艱難,你這樣該怎麼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