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唉,都怪我,怪我不爭氣,慕雪兒跟花輕沐走了後,父親想賺錢替我娶親,於是去了靈山想狩獵幾隻魔獸,誰知卻反被角端獸咬傷,輕言表妹,表哥求你快救救我父親吧。”蘇清風越說越急。
雖然花輕言對蘇家沒有好印象,但是唯獨對舅舅卻不可能坐視不理,否則蘇氏第一個會傷心,聞言也沒有耽誤,急忙跟着蘇清風一同去了蘇府。
花輕言看到蘇府門口衰落的景象,又看到躺在牀上雙目緊閉、臉色青白的舅舅,一時心酸涌上心頭,這是原主的情緒,小時候,舅舅特別寵原主,如今……
一旁的沈氏看到自家兒子帶着花輕言回來,心中一陣心虛,想着拿錢一事花輕言未必知曉,想趕她走,斜眼問着蘇清風:“風兒,我不是讓你去請大夫嗎?你把這廢物請來幹嘛?”
“娘,你說什麼呢!輕言表妹是來給父親治傷的……”蘇清風有些歉意的看着花輕言,“況且我們家哪還有錢……”
“這個廢物能治傷?你是傻了嗎?”沈氏嗤之以鼻,但想到什麼,貪婪的眼珠一轉,沒再說話,似乎在算計着什麼。
花輕言沒有理會沈氏,看到蘇安燁被角端獸咬傷的腿,眉頭緊皺,這角端獸果真厲害,花輕言讓蘇清風幫忙打水拿毛巾,處理傷口完後,從空間樞紐拿出幾瓶藥劑給蘇安燁喝下。
蘇清風將藥劑餵給蘇安燁喝下後,就見蘇安燁緊皺的眉頭微微放鬆,青白的臉色也好轉不少,這才鬆口氣,從空間拿出紙筆,寫下一大串藥名對蘇清風道:
“舅舅常年過度勞碌,導致現在身體損耗的厲害,這次又被魔獸咬傷,導致失血過多,必須靜養兩個月,這些是溫補的藥方,你去抓藥,每日煎一帖藥,三碗煎成一碗,一日兩次。”
蘇清風拿過藥方,臉上卻一副躊躇的模樣,沈氏聽到要靜養兩個月,而且要每日吃藥,臉立馬拉了下來,異常難看。
花輕言眉頭一皺,問道:
“還站着做什麼?快去啊!!”
蘇清風這才吞吞吐吐道:
“這,這,家中沒、沒銀錢了……”
花輕言唰的一下看向了沈氏,沈氏目光閃了閃,帶着心虛,眼神飄忽,嘴裡卻聲音不小的抱怨道:
“家中捉襟見肘,哪有多餘的錢買藥……”
花輕言臉色冷了下來,自然想到以舅母的性子,蘇氏給她的錢,怎麼可能拿出來,看她那模樣,若是她直接離開,沈氏說不準根本不會給舅舅買藥。
花輕言拿出一千金票對蘇清風道:“用這些買藥材吧,還有多的,大表哥就用來找個大表嫂吧,舅舅需要人照顧。”
沈氏看到那麼多錢,眼睛都直了,心中那點心虛都不見了,果然,嫁給王爺就是不缺錢,隨便一出手就是以前金票!
花輕言經過沈氏身邊,看到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幣,壓低聲音警告道:“舅母,那日輕言若是沒記錯,母親說她給了你五十金幣。” 花輕言說完就和蘇清風告辭離去了。
蘇清風卻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藥劑和金幣,心裡既是羞愧又是感激,想當年……哎……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給父親買藥,他感激的目送花輕言倆開後,就動身要出門。
“風兒,你等等!”沈氏一副急切的模樣道:
“你快去照顧你父親,買藥的事我去辦,正要我要出去買些物件給家裡添置,你弟弟的牀都用了幾十年了,一動就會咯吱作響……”
沈氏嘮嘮叨叨一大堆,蘇清風爲難的打斷道:“母親,這些錢是給父親買藥用的……”
沈氏當下唬起臉訓斥道:
“什麼藥需要一千金幣,最多五百金幣頂天了,剩下的五百金幣難道你想自己獨吞了?你這個不孝子啊,就想着你自己娶親,有沒有想過你的弟弟,他今年也已經十八歲了!早就應該娶親的。
若不是爲了給你娶那什麼慕雪兒,你弟弟現在孩子都說不定有了,可你了,花了那麼多金幣娶了一個淫娃蕩婦,現在好了,直接跟別人跑了,你還有臉獨吞那五百金幣!!”
蘇清風被說的頭都擡不起來,沈氏見此毫不猶豫的從蘇清風的袖中把一千金票搜出來,罵罵咧咧的出去了。
蘇清風看着自己母親離開,只是頹敗的攥了攥手,卻無能爲力,心中只希望母親不要連父親的治病藥材都剋扣了。
……
花輕言並不知道這事,她出門後就往王府所在的方向走在大街上,剛纔因爲擔憂舅舅的傷勢,走的急,現在慢慢走在大街上,才留意到周圍衆人的議論。
“真是太倒黴了,我押注七王爺至少會和花輕言拜堂的,誰知七王爺卻偏偏沒有拜堂,這些輸的連明天的飯錢都沒了。”
“可不是嗎,都怪蘇清雲,蘇清雲怎麼說也是花輕言的表兄吧,我就是看蘇清雲押了一百金票到花輕言會和七王爺拜堂,結果輸成這樣,不過聽說七王爺一直宿在花輕言房裡,你們說七王爺這樣欲蓋彌彰有意思嗎,明明就殘廢了,能看不能吃,那不是活受罪嗎。”
“哈哈,怎麼沒意思了,都是男人,不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不行嗎,你們懂的。”
花輕言聽着那些人猥/瑣中帶着鄙夷的笑聲,心裡有些不悅,也不知是因爲被議論的是她自己還是因爲那些人笑話君墨寒。
她臉色不是很好的加快腳步離開,正要經過賭坊,就聽到門口圍了許多人,還有憤憤不平的指責聲:
“蘇清雲,你還我一千兩,都是你說什麼七王爺送了十里長的聘禮給花輕言,還說七王爺肯定很重視花輕言,百分之百會拜堂,現在呢!你若是不還我錢,我不會放過你的。”
花輕言眉頭一皺,看到一個穿着青色長袍的男子氣得臉色漲紅的瞪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那少年擁有一雙三角眼,可不和沈氏像了個九成九,正是原主的二表哥花清雲。
花清雲被人找茬,卻似乎一點都沒有愧疚感,反而撇了撇嘴:“這關我什麼事,誰知道我這個表妹這麼沒用,連一個殘廢都籠絡不住,你以爲就你輸氣錢了,我的一百金票也都輸了,你若想拿回錢,應該去找我那表妹花輕言啊,說起來罪魁禍首就是花輕言,她要是不嫁過去,那就沒有拜堂之說了。”
衆人都沒有想到蘇清雲竟然如此無賴,那個青衣男子更是用手指指着蘇清雲“你你你”三聲,卻一個字都反駁不了,氣得直接拂袖離開。
蘇清風嗤笑一笑,看到衆人對他指指點點,一臉厭惡道:“看什麼看,看你們祖宗啊!”
說完大搖大擺的離開,儼然一副典型的紈絝模樣。
花輕言臉都黑了,舅舅爲了兩個表哥外出打獵差點賺錢差點傷了性命,連抓藥的錢都沒有,可她這個二表弟去賭場一出手就是一百金票!!
花輕言最後是黑着臉回到府裡的,一路上,下人隔了三丈遠都能感覺到花輕言的身上的煞氣。
其它院裡的那些姬妾們很快就從下人嘴裡聽到了這些話,當下心情十分的好。
柳美人用手帕掩着嘴柔柔的笑着道:
“來人,去把梅姐姐喚來,就說這多天了,是時候去拜見王妃姐姐了。”
……
花輕言回到主院不久,就有下人來稟報說柳美人和梅姬來請安。
花輕言本就心情不好,聞此勾起冷笑,離她進府好幾天了,要請安早就來了,她們現在纔來哪裡是來請安的,分明是來耀武揚威的。
作爲一個正妃,在大婚之日竟連拜堂都沒有,就像一個妾一般直接擡進來了事,那些先前進來的姬妾們怕是早就私下裡笑話她不知多少遍了。
可她本就不喜歡七王爺,自然不會傷心,那些人想來炫耀,那就別怪她順便找她們出氣了。
花輕言直接讓人把柳美人和梅姬叫進來。
柳美人和梅姬一個穿着白色衣裙,一個穿着粉色的薄紗長裙前來,都是纖弱美人,一雙眼眸瀲秋水。
她們進來時,看到房裡擺放的各種最精美的裝飾,眼裡都閃過一絲嫉妒,不過想到花輕言在七王爺地中的地位,臉上就不由自主的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
她們上前對着坐在主位上的花輕言欠了欠身道:
“妹妹來給姐姐敬茶請安了,姐姐初來乍到,在府中過的可好,若是下人們有什麼過錯,姐姐不用客氣直接責罰了便是。”
說完,就起身一步三搖身的徐徐坐到了下首位置,微微擡起下巴,眼裡帶着輕視的目光看向花輕言,說是來請安敬茶,可看這架勢,好似對方纔是府中的女主人,而花輕言是一個小妾一般。
花輕言掃了一眼這兩位長得一個氣質像白蓮一個氣質像梅花的小妾,倒也是難得的美人,聽說柳美人是最受七王爺寵愛的姬妾了,在她還沒來之前,府中的代表女主人的中饋都是她掌管的,花輕言心中冷笑一聲。
啪!
柳美人和梅姬剛坐下,花輕言就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道:
“兩位妹妹,莫不是因爲進府時日久了,所以就忘了作爲小妾的規矩?本妃還沒讓兩位妹妹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