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一般父子對話。如果父親直接指出兒子的不足,說不定兩方會因爲理念不同而吵起架來。
但是莫君浩卻不會覺的莫羣賢說錯了,因爲莫君浩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父親,東炎國丞相莫羣賢,究竟是一個怎麼樣強大的男人。
十幾年前的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親手把現在的帝國皇帝陛下雲軍耀送上了那個寶座。
只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莫羣賢滿心以爲,憑這從龍之功,能夠給莫家某一個潑天富貴。
可惜的是雲軍耀上位之後,立刻翻臉不認人。利用皇帝的權利,一直以來都在架空莫羣賢的勢力。
所謂狡兔死走狗烹,不過如此了。莫羣賢根本就就沒有想到雲軍耀翻臉這麼快。
如果不是莫羣賢見機的快。立刻收斂自己的爪牙,把自己僞裝的沒有任何威脅,只需要一個空頭的丞相位置就滿足的話,說不定整個莫家都被雲軍耀給徹底剷除了。
幾十年來,這對君臣表面上君仁臣忠。私底下恨不得直接把對方碎屍萬段。
只不過莫羣賢畢竟是名義上的丞相,雖然實際的權利已經小的可憐。而且雲軍耀也需要這麼一個這樣一個人,一個彰顯自己的仁德的人。畢竟莫羣賢是擁戴他上位的最大功臣,如果莫羣賢莫名其妙的死了,或者是丟了官微,那對雲軍耀來說也未必是什麼好事。估計莫羣賢也活不到現在。
莫君浩所有的本事,都是莫羣賢手把手交出來的。天下間恐怕除了莫君浩,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莫羣賢究竟是一個什麼樣恐怖的人。
也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的能夠隱忍,這種隱忍甚至有的時候讓莫君浩都有些畏懼莫羣賢。
“好了!你下去準備吧,機會很快就會出現了,記住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亂,不要怕。如果連你都猶豫了,那麼你手下的人怎麼可能不動搖?就算是錯了,只要你堅持走下去,下面的人就會對你充滿信心!”莫羣賢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說道。
“是!”莫君浩囁嚅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搖了搖頭,退下去準備了。
莫君浩也明白事已至此,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莫羣賢隱忍了這麼多年,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着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對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莫君浩未嘗沒有覬覦之心。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麼配合莫羣賢的行動。
只不過莫君浩覺得,現在他們的準備並不充分。這個時候發動不是一個好的時機而已。
咣噹!得月樓雅間的門被人一腳踢開。
葉挽卿跟祁蝶舞同時愕然擡頭,完全不明白現在是出了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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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間的門被打開後,很快一羣人走了進來。
當先兩個,是一身頂盔摜甲的侍衛,手扶着刀柄,走路呼呼的帶着風聲,一看就不是庸手。
看到這身盔甲,葉挽卿不由得撇了撇嘴。盔甲肩膀兩端的猙獰鬼面,已經說明了兩名侍衛的身份,東炎國御林軍侍衛。
對於東炎國在盔甲上的審美觀,葉挽卿一直是愕然無語。究竟是什麼樣奇葩的想法,纔會讓肩甲,變成這種模樣?最讓葉挽卿奇怪的,東炎國的肩甲頭盔,一般都是鐵質的面具。面具這種東西自然不可能製作
的多厚。這種只有一層薄薄的鐵皮的東西,能有多少防禦力?
侍衛身後,是兩名身穿華服的公子。最後跟進來的是搓着手,貓着腰,一臉尷尬的得月樓老闆。
“兩位姑娘不好意思。太子殿下跟德王殿下有要事相商,所以……所以……”後面的話得月樓的老闆沒有說下去,不過意思很明顯。這不是他能管的了的事。
畢竟是橫劍城出了名的大酒樓。如果道這裡吃飯的人,都會隨便被人的找麻煩。那麼這得月樓還開不開下去了?老闆心中也是鬱悶非常。
但是,這兩個人的身份,實在不是他能夠得罪的起的,就算是他的後臺。面對這種如同砸場子的情況,也只會說:“二位隨便砸!”
“行了!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其中一名華服男子面無表情的對得得月樓的老闆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
得月樓的老闆立刻鬆了一口氣,一溜煙的跑出雅間徹底的消失不見。
看到來人的葉挽卿眼前一凝。進來的兩個年輕人樣貌俊美,一身的貴氣。如果不說對方無理的舉動的話,堪稱是翩翩貴公子。
其中一人的白色袍子上繡着金邊,袍子正面也有蛟龍的刺繡。他旁邊一個青年,正苦笑着對他說道:“二哥!我們就這樣闖進別人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好啊?”
這個人跟葉挽卿還真是熟悉。明霞公主雲沫姬生日當晚,葉挽卿跑出去透氣的時候跟他見過。
正是東炎國的皇子之一,東炎國皇帝雲軍耀五子,雲念初。
能夠被皇子成爲二哥的,自然也不可能有別人,當然就是東炎國的太子,雲環飛了。
“二弟!你就是性子太弱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天下都是我雲家的,什麼叫闖進?”雲環飛皺了皺眉沒有一臉不悅的教訓道。
“這就是太子?”葉挽卿看到雲環飛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立刻就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這種紈絝滿滿的類型。可是葉挽卿最討厭的了。
要知道不論前世還是今生,要論禍害起人來。恐怕沒有人比這些紈絝子弟在行了。葉挽卿前世接過不少這種任務。
父母的爲人說不上多好,但是也絕對算不上是惡人,可是他們的下一代,絕對叫一個無惡不作。仗着父母的權勢金錢,他們的行事可以說是絲毫的沒有顧及。
而云環飛身爲東炎國的太子,紈絝起來。恐怕就算把前世所有自己見過的二世祖加起來都比不上吧?
“不知道太子殿下前來所謂何事?”心中討厭,葉挽卿自然也就沒有給雲環飛好臉色。連帶着雲念初也跟着一起倒了黴,直接就被葉挽卿給無視了。
“是你?”聽到葉挽卿的聲音,雲環飛心頭就是一震。這個女人給雲環飛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葉挽卿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對方看不見,於是冷冷的開口說道:“是我!”不知道兩位皇子殿下屈尊駕臨,找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子有什麼請教?”
“哼!”太子云環飛不屑的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聖旨,一抖手打開高聲道:“無籍女子葉挽卿聽旨!”
“唸吧!”葉挽卿冷冷的說了一句。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又給自己弄出個聖旨。不過現在葉挽卿對東炎
國的皇帝陛下可沒什麼好感。所以說完了竟然還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沒有動的意思。
“無籍女子葉挽卿接旨!”太子云環飛見葉挽卿端坐不動,舉着聖旨目不斜視,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那意思很明顯,要葉挽卿跪地接旨。
隨便換一個人來的話,就算那人是個太監。葉挽卿說不定,怎麼也假裝一下。畢竟身爲殺手,葉挽卿並不是那麼不知變通的人。
可惜的是,這位東炎國的太子云環飛,實在是讓葉挽卿有些看着不爽。沒有什麼理由,葉挽卿就是覺得不爽。
所以葉挽卿就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雲環飛的話一般,拿起筷子夾菜一口菜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這話可就真的夠不客氣的了。房間內的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
葉挽卿這可是公然藐視聖旨,聖旨所代表的可是皇權。
“好好好!”雲環飛雙眼一米,咬着牙高聲說道:“葉挽卿公然拒絕聖旨!來人啊!給我拿下,就地格殺!”
“是!”身旁的兩名御林軍侍衛立刻抱拳領命。他們的動作讓身上的盔甲一陣嘩啦嘩啦作響,憑空給人添了三分壓力。
“這傢伙!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麼!”祁蝶舞一臉驚愕的看着葉挽卿。明明剛剛抗過聖旨不久,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好的了。可現在是個神馬情況?還要知道這裡可是酒館,絕對不是葉衍義的家裡。在這種地方發生這種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傳的滿城風雨。可葉挽卿竟然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語氣堅決,甚至連內容都沒聽。
“等等!二哥請稍安勿躁!”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雲念初突然說話了。雲念初拉着雲環飛的衣袖問道:“二哥!難道父皇給我安排的侍女是……?”
“哼!還不就是她!”雲環飛怒氣衝衝的一甩衣袖說道。
雲念初聞言愣了愣,隨後無奈的苦笑一聲對雲環飛說道:“二哥!既然是父皇賜給我的侍女,能不能請二哥看子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計較這些了!還請二哥直接宣旨吧!”
隨便換做任何一個人敢這麼說,那絕對會被跟隨而來的御林軍當場格殺。畢竟皇家威嚴不可侵犯。
可是,說這話的偏偏是雲念初。堂堂的東炎國皇子,皇家的一份子。他都不計較了,別人跟着着什麼急?
“這……好吧!看在五弟你的面子上!”雲環飛冷冷的看了葉挽卿一眼。見對方低頭專心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式,就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兄弟二人一般。又是一陣的怒火上涌。
用力的拉開聖旨是,開始宣讀了起來。
葉挽卿自然不會真的像雲環飛想的那樣,真的絲毫沒有注意兩人的情況。雲念初的哀求,葉挽卿可是正正的聽在耳朵裡。
此時的葉挽卿,胸中勇氣了一陣陣異樣的煩躁:“這究竟是什麼情況?雲軍耀爲什麼偏偏就認準我了?賜婚不成,現在又想把我送給別人當侍女?爲什麼我的命運就要被一個根本就不熟悉的男人隨隨便便的決定?”
咬着牙,強行隱藏起胸中洶涌而出的怒火。
情不自禁的,格拉一聲。手中的茶杯竟然被葉挽卿給生生攥的碎裂開來。瓷器的碎片劃破葉挽卿的手。鮮血混合着茶水灑在桌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