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等了半天,等酒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葉挽卿這才走了進來。
葉挽卿剛剛進門一看,好傢伙。桌子上,凳子上,地上。亂七八糟的滿是空酒罈子。大的小的,各種各樣的,並且什麼樣的酒都有。
就算是葉挽卿不喝酒,也知道喝酒最怕的就是好幾種酒混着喝,那樣是最醉人的。
更何況卓守南本來就是失意買醉。怪不得店小二都不敢讓他喝酒了。這傢伙喝的也太多了。感覺現在的卓守南,就好像是恨不得直接醉死在這裡一般。
“我要喝!你給我酒!我要喝酒!”卓守南半閉着眼睛。一把抓過小兒的領子,嘟嘟囔囔的說道。
卓守南可是煉神境的高手。就算現在已經醉的糊裡八塗,手軟腳軟了。也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店小二鞥夠對付的了的。
店小二就感覺自己的衣領,好像被一隻鐵鉗給緊緊的夾住一般,任憑他怎麼掙扎。都無法脫對方的掌控。
終於葉挽卿看不下去了,一揮手捏住卓守南的脈門,微微一用力。卓守南就吃不住疼。鬆開了抓着店小二衣領的手。
“謝謝這位小姐!”店小二重獲新生,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這個差點把自己掐死的醉鬼。給葉挽卿到了一個謝,就如同躲瘟神一樣,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你給我酒!給我酒!我要喝酒!”卓守南醉眼朦朧的,根本就沒認出葉挽卿來。只是一個勁的管葉挽卿要酒。
搞的葉挽卿一陣的心煩意亂。真想說你醉死算了。不過想了想,葉挽卿終究還是沒有那麼做。
要說原因的話,那是因爲,葉挽卿自認爲欠了卓守南的人情。
當初在莫家的是時候,卓守南可是不只一次的爲自己解圍。雖然那並不是卓守南的有意爲之。並且卓守南的本意其實也未必是爲自己說情。
但是畢竟,有好幾次,都是在卓守南的周旋之下,自己纔沒跟莫家,真正的鬧翻臉。就算對方不是有意這麼做的,葉挽卿的心理還是承了卓守南的情。
葉挽卿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也許卓守南根本就不記得這些事了。但是,葉挽卿可是記的清清楚楚。
啪!見卓守南這幅窩窩囊囊的樣子,葉挽卿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就抽在了卓守南的臉上。冷冷的說道:“卓守南!你就這麼點出息麼?這麼一點點挫折都接受不了,那你將來還怎麼帶兵打仗?”
“嗚?”卓守南明顯被葉挽卿一巴掌給大懵了。當然了現在的卓守南本來就暈暈乎乎的。一雙迷茫的大眼睛盯着葉挽卿足足看了好幾秒才反應了過來。
“你竟然敢打我?”卓守南指着自己的鼻子,呼出一口惡臭的酒氣後問道。
啪!
葉挽卿根本就不跟卓守南客氣,也不回答。反手又給了卓守南結結實實的一個大嘴巴。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老子是誰麼?”劇痛似乎讓卓守南的酒醒了不少。
不過依舊暈乎乎的。完全沒有認出來人是誰。
在勉強明白竟然有人打自己只會後,卓守南立刻怒了。
一下子站了起來,舉起拳頭就朝着葉挽卿砸了下來,絲毫也沒有憐香惜玉。話說現在卓守南都已經喝的找不着北了,恐怕也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什麼了。
啪!
見卓守南竟然還敢還手,葉挽卿更是不客氣。回手又是重重的一個巴掌。
卓守南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現在腿腳都是軟的。連站起來身上都軟塌塌的好似麪條,就不要說跟人動手了。
葉挽卿這一巴掌下去。卓守南一下次就跌在了地面的空酒罈子上。一陣的稀里嘩啦,也不知道打碎了幾個酒罈子。
“我要殺了你啊!我要殺了你啊!”一邊掙扎着,一邊手腳並用。費了半天的事,卓守南才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接着,沒頭沒腦的揮舞着拳頭攻向葉挽卿,一陣沒有章法的胡亂揮舞。
葉挽卿搖了搖:“這傢伙究竟是喝了多少酒!竟然醉成這個樣子!”
心中這麼想着,葉挽卿手下的動作絲毫不慢,啪!的又甩了卓守南一個響亮耳光。
別人都是打人不打臉,葉挽卿卻正好相反,大人專打臉。自從進了這屋。就沒往卓守南身上別的地方招呼。
“哎呦!好疼!疼!”這次再摔倒,可就沒有剛剛那麼走運了。剛剛的酒罈子都是完好無損的。倒下的時候,被卓守南壓碎,碎片四處亂飛,所以尖銳的地方比較少。
現在倒下去,地上可都是鋒利的陶器碎片。是真的把卓守南扎的嗷嗷直叫換。
劇烈的疼痛,讓卓守南的酒勁終於醒了三分,雖然依舊是手軟腳軟的。畢竟還算是恢復了一定的思考能力。
睜開雙眼,入目一片狼藉!卓守南一臉迷茫的喃喃自語:“我……這是在哪?”
接着,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沾滿了陶器的碎片。晃一下就嘩啦嘩啦的往下掉。低着頭,用手拍掉身上的淘器碎片。
“你是?”看到自己身邊有一個人。卓守南雙手抱着腦袋,想了好一會纔想起來:“葉挽卿?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究竟是怎麼當喪家之犬的!”葉挽卿一點也沒給卓守南好臉色,張口就是最難聽的話。
“你……”卓守南聞言臉色大變。額頭青筋根根暴起。很快卓守南的憤怒變成了苦笑,隨手拿起桌邊的酒碗一飲而盡,接着把酒碗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如果你是來嘲笑我的,就盡情的嘲笑我吧!嘲笑我這個不自量力,分不清楚形勢的白癡!”
“我葉挽卿還沒無聊到,大晚上的專程來嘲笑一個醉貓的程度!”見卓守南多少回覆了點神智。也挽卿的表情好了不少。至少沒像剛剛那樣直接動手。
“那你來是幹什麼的?陪我一起喝酒?”卓守南連續拿起了七八個酒罈子,發現裡面的美酒早已經
空空如也,立刻拍着桌子高聲喊道:“小二?小二?還不趕快上酒,人都死光了麼?”
雖然說剛剛受了不小的委屈,但是,客人畢竟是客人,所以小二還是得招呼:“酒來了,客官您稍等!”
小二隻能勸說不讓客人喝太多,不過客人也要是真的要酒的話,他還是得老老實實給拿過來。
所以卓守南喊了一會之後,還是剛剛那個小二抱着一罈子酒,麻溜的跑了進來。將酒罈子放在桌子上,恭敬的說道:“客官您的酒!”然後也不等卓守南說話。一轉身立刻跑的沒影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
卓守南用胳膊將桌子上其他的空酒罈子都推下桌子。然後拍開酒罈子的泥封。找了兩個空碗出來。顫顫悠悠的,將兩個酒碗倒滿。一起端了起來,其中一個第給葉挽卿。
葉挽卿也不接,在卓守南做這一切的時候,葉挽卿就那麼淡淡的,冷冷的看着他,既不勸說,也不阻止。
卓守南見葉挽卿根本就不接自己的酒,說了一句:“既然你不想喝酒,還來幹什麼?”說完一仰脖將遞給葉挽卿的酒碗一飲而盡。
接着又把自己手中的酒碗喝了個底朝天。
三碗酒下肚,卓守南的眼神再次有些迷離了起來。不過還沒到剛剛那種渾渾噩噩的什麼都不知道的程度。
喝酒的人都知道,最不容易喝醉的時候,其實恰恰是你已經醉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
“你就這樣麻醉自己?覺得醉了就什麼都不用管了,什麼都不用想了,天天跟個軟腳貓一樣,連走路都打晃你就開心了?”葉挽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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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認爲我應該怎麼辦?”卓守南突然怒了,站起身大聲咆哮道。
“我爲這個國家奉獻了我所有的忠誠,就算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爲了東炎國,跟他刀劍相向!就因爲我幫他訓練了那隻軍隊麼?難道我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爲了讓那位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的陛下放心。我父親甚至主動辭去了大將軍的位置。爲了將功贖罪,是我親自跑到皇帝的面前,懇求他給我將功補過的機會!”
卓守南越說越激動,將桌子拍的啪啪山響。小二還以爲有什麼事,伸出頭一看,發現是客人正在耍酒瘋,立刻就退出去老遠。
在橫劍城這種國都當小二,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那可是要有一個七竅玲瓏心,才能做好的。要知道,在這裡說不定你去外面隨便碰到個人。就是個什麼什麼官。
當官的喝醉酒跟普通老百姓一樣,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的。一不小心聽到了什麼不應該聽到的話,那後果,都不用說。
額……咳……咳跑題了,小二先不管。
卓守南彷彿還喝不過癮,放下酒碗。抱起酒罈子,就往嘴裡倒酒。
葉挽卿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卓守南那不叫喝酒,那叫用酒洗澡。因爲渾身無力。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力道。大部分的酒其實都灑在卓守南的身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