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芯蕊似乎是剛沐浴過,臉上還帶着那種沐浴過後特有的紅暈,看起來整個人似乎更加清麗了三分:“臣妾剛剛沐浴完,就聽說公主殿下來了這裡,緊着就來了。這間院子不太乾淨,公主殿下身份高貴,如果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臣妾可就是罪該萬死了!”
說完還不滿的瞪了葉挽卿一眼:“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知道自己的院子有問題,怎麼還能讓公主殿下的千金之體來這種地方?如果公主殿下有什麼差錯,你讓相公如何向皇上交代,你讓公公如何自處?”
“又不是我讓明霞公主來的!”葉挽卿冷冷的說道。連芯蕊每句話都是上綱上線的,明顯就是想將這件事鬧大。身爲莫君浩的正妻。在這後宅之中,連芯蕊的身份可以說是說一不二。就算是葉挽卿偷情那樣的大事,也是由連芯蕊這個正妻來處理,而不是由莫君浩親自審問的。
由此可見連芯蕊的身份究竟有多麼的高。
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連芯蕊真的有心把事情鬧大,葉挽卿就算是退讓,連芯蕊也絕對不會就這麼客客氣氣的放過她。所以葉挽卿根本就沒有給連芯蕊什麼好臉色。
“挽卿,你怎麼能夠直呼公主地殿下封號?真是太沒有規矩了!”說着朝明霞公主微微一福:“臣妾管教不嚴,還望公主殿下恕罪!”
“沒有的事!本宮並沒有放在心上!”雲沫姬微笑道。
“謝公主殿下寬宏大量!”連芯蕊謝了個恩。臉色陡然的陰沉了下來道:“來人啊!請家法!”
“是!”連芯蕊的話音落下,立刻就有僕役高聲領命,接着小跑了出去。
連芯蕊雙目微醺,抽泣道:“挽卿妹妹,不要怪姐姐心狠手辣,你不講尊卑!竟然敢直呼公主殿下封號,丟進了我莫家的臉!姐姐今天如果不教訓你,還怎麼執掌莫家上下?還請妹妹你不要怪姐姐!”
“……”這一連串的變化,連芯蕊可以說是自導自演流暢異常,幾句話的功夫,就給葉挽卿安上了一個罪名。並且還要在明霞公主的面前,狠狠的責罰葉挽卿。
“哼!還是這麼會演戲!”葉挽卿心中不屑的冷笑一聲。她自然是不會受連芯蕊的欺騙。雖然還沒有直接證據,一切的跡象都能表明,自己偷情這件事絕對是遭人陷害的。而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個連芯蕊了。
明霞公主雙手抱胸,興致勃勃的在一旁看戲,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看來是打算看戲看到底了。這一切對她來說,恐怕也不過是一場樂子罷了。
很快僕役去而復回。
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拿了一個黃色的竹片,竹片被磨的平滑柔軟,由三根竹片綁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冷棱角,在竹片的一端,是用紅色絲線纏繞的握柄。
葉挽卿看到竹片的時候,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別看只是薄薄的一把小竹片,見多識廣的葉挽卿卻非常的清楚,這玩意絕對是能夠要人命的東西。
這些竹片看起來不起眼,可是曬乾了的竹片,又硬又韌。抽在人身上的感覺絕對不會有多好。最重要的是,竹片造成的傷口及其不容易癒合,非常容易留下疤痕。
“挽卿!還不跪下領家法?念你初犯,姐姐會對你
手下留情的!”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忘記了。請家法的時候,連芯蕊並沒有讓周圍的僕役婢女們下去。
要知道,這些人就算是再受寵,終究也是一個下人的身份。而葉挽卿就算是再失寵,也終究是主人的身份。所以請家法的時候,一般情況下僕人是不能夠在一旁觀看的,畢竟捱打的是主人。怎麼能在僕人面前失了臉面?
但是連芯蕊偏偏似乎把這茬給忘記了。當着僕役的面,就讓葉挽卿跪下受罰。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還有兩名婢女,如果葉挽卿再這裡跪下去,那麼也就相當貴跪了兩名婢女。
所以葉挽卿的眼神突然就是一冷。這到不是葉挽卿看不起這兩名婢女,自重身份。而是葉挽卿太過清楚了。在這東炎國,身份究竟是一種怎麼樣重要的東西。
可以說,如果她葉挽卿今天在這裡跪下了,那麼她葉挽卿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不要說是葉挽卿了,就算是明霞公主雲沫姬額頭也跳了下,這種陰險的舉動,讓明霞公主有些不喜。張開嘴想要阻止,不過當雲沫姬看到葉挽卿凜然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又被雲沫姬硬生生的嚥了回去:“這女人可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看起來有好戲看了!”
“連芯蕊!不知道我又什麼地方招惹到了你?竟然讓你連家法都請出來了?看來我的罪過不小啊?”葉挽卿臉色陰沉語氣冰冷的問道。
“挽卿不要怪姐姐!你直呼公主殿下封號!已經犯下了大不敬之罪!姐姐雖然不忍。可是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挽卿不要怪姐姐心狠!”連芯蕊一臉悲切的說道,就彷彿即將受到懲罰的不是葉挽卿,而是她連芯蕊一般。
“大不敬?貌似沒有哪條律法規定,不能稱呼公主殿下名號的吧?之所以大家都這麼做,只不過處於對公主的尊敬!這點小事,連姐姐竟然還能夠扯上大不敬的罪名,還真的是好大一張虎皮,佩服!佩服”葉挽卿不屑冷笑。
“挽卿!事到如今,你竟然仍不知悔改?還敢妄圖狡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連芯蕊說着眼淚竟然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
旁邊的僕役婢女們見狀,看向葉挽卿的眼神也更加的不善了起來。
明霞公主雲沫姬也是似笑非笑的盯着葉挽卿,她很好奇,這種情況之下,葉挽卿究竟要怎麼脫身?
“不用假惺惺的,既然你認爲我是大不敬了。那麼明霞公主本人就在這,不如我們問問公主殿下,我究竟有沒有對公主殿下不敬如何?”不敬兩個字,葉挽卿咬的及重。同時滿含深意的看向雲沫姬,意思很明顯,這事你最好幫我解決。
“公主殿下?”連芯蕊聞言心中就是一沉,雖然連芯蕊不知道葉挽卿跟明霞公主究竟是個什麼關係。不過顯然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
她剛剛只是聽到了葉挽卿直呼明霞公主的封號,所以就想拿這件事做一做文章,完全忽略了兩個人之間熟識的可能性,也不認爲葉挽卿敢攀咬明霞公主,所以纔想藉着這個由頭整治一下葉挽卿,可沒想到葉挽卿毫不顧忌的就把明霞公主給扯了進來。
恐怕連芯蕊抓破腦袋也想不到,在連芯蕊眼裡最貴無比,只能小心的伺候着的明霞公主,也只不過是一個人罷了。
“這個嘛!哈哈哈!”明霞公主雲沫姬乾笑兩聲:“雖然葉挽卿直呼了本宮的封號。不過東炎國也沒有不能直呼封號的律法,所以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不敬之罪!”雖然也想給葉挽卿找點麻煩。
可明霞公主畢竟不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葉挽卿救了自己的命不說,還找出了自己身邊意圖不軌的魏忠。所以明霞公主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直接陷害葉挽卿。她是喜歡看熱鬧,可不代表就沒有底線。
“這……”連芯蕊聽到明霞公主雲沫姬的話,一時之間愣在了當場,握在手裡的竹板本來已經舉了起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了半晌,訕訕的放下手中的竹板:“既然公主殿下這麼說,那挽卿自然也就是沒有過錯的。挽卿還不趕緊謝過公主殿下寬宏大量!”
“謝公主殿下!”畢竟是公主,表面上葉挽卿還是要給這個明霞公主面子的。
叫來人,把那執行家法的竹板送走。在連芯蕊把竹板交給下人的時候,葉挽卿突然輕輕的抽了抽鼻子。一絲細微的鮮血味道,被葉挽卿靈敏的捕捉到了。
“這是人血?絕對沒錯!”對於別的血液,葉挽卿也許還沒那麼敏感。但是人血嘛,不好意思,當過殺手的葉挽卿對於人血及其的敏感。
很快葉挽卿就注意到連芯蕊的手,在連芯蕊把竹板遞給僕人的時候,葉挽卿看到本來被紅色絲線纏繞的手柄上,有兩處明顯比其他地方更加的深紅。顯然是連芯蕊因爲太過用力,把自己的手掐出了血。
葉挽卿心中不屑的冷笑一聲:“就這心胸?怪不得嫉妒葉挽卿嫉妒的發了狂,甚至還想讓她死!不過既然我來了,你的如意算盤可就徹底的打錯了!”
心中不屑,表面上葉挽卿自然是不動聲色,她太清楚了,以葉挽卿現在的身份。不論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的。除非先解決她名聲的問題。
說來說去,不論想做什麼,最後都是要解決自己偷情的這件事。
連芯蕊很快收拾好了心情,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跟雲沫姬攀談了起來,幾句話的功夫。就徹徹底底的吸引了雲沫姬的注意力,兩人很快姐姐妹妹的親熱的不得了。
飽含深意的看了葉挽卿一眼,連芯蕊帶着雲沫姬離開了葉挽卿的院子。葉挽卿只是象徵性的送了送,甚至連院門都沒出。
她可不想攙和到這兩個女人的話題之中,就算是有一個是公主,葉挽卿也是敬謝不敏。
最重要的一點是,雲沫姬這大大咧咧的女人,明知道連芯蕊不是什麼好相與的,竟然還能那麼自然的跟對方攀談,絲毫沒有違和感,這讓葉挽卿心中不由得感慨:“不愧是皇家的女人,對於這種事情天生就擅長無比!”
如果沒發生剛纔的事,估計連芯蕊又要找一下葉挽卿的麻煩。可惜通過剛剛的事件,連芯蕊已經敏銳的發現,明霞公主竟然在維護葉挽卿。
這讓連芯蕊心中更是嫉妒的發狂:“爲什麼?爲什麼這個女人總能夠吸引住別人的目光?莫君浩也是,明霞公主也是,甚至是其它的男人,只要我跟她處在同一個場合,我連芯蕊竟然就只能成爲一個陪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