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好一個貴妾呀

033 好一個貴妾呀!

最黑暗的黎明時刻過去了,東方露出了魚肚白,似乎會有一輪朝陽從地平線躍出來。

進入冬季後,天色一直陰沉,不是雨,便是雪,人們很長時間沒有看到過太陽了。在休了很長時間的年假後,太陽公公總算捨得露露臉了。

隨着天色漸亮,露頭的朝陽一躍而起,升上了天空。

雖然寒冷依舊,可看到久違的陽光,人們還是覺得今天是個好天氣,再冷也要出門曬曬太陽,見見光。

寒初藍卻覺得今天的日子不好。

一大清早,她就在廚房裡弄着早膳,早膳弄出來了,還沒有吃進肚裡去,宮裡便有人前來傳旨,說太皇太后老人家想念嫡長孫媳婦,宣她進宮陪陪老人家說說話。

想她個毛線!

寒初藍在心裡嘀咕着。

太皇太后這個老巫婆今天又想着什麼法子來折騰她了?

還有,老巫婆能不能不要這麼的虛僞,讓她進宮去折磨她就直說嘛,不喜歡她又是人人都知道的,何必惺惺作態?

“世子妃,奴才備了轎,就在王府外面,請世子妃隨奴才進宮吧,別讓太皇太后老人家久等了。”來傳話的那名太監看似恭敬,實則是在命令着寒初藍,看到寒初藍身前繫着一條圍裙,又是從廚房裡出來的,他就瞧不起這名世子妃。

有哪家王府的世子妃像寒初藍這樣,自己做早膳,還連同奴才們的都一起做了,當奴才的就在外面等着吃。

大傢俬底下都在說,攝政王府的世子妃,當了世子妃也還是個小農婦,沒有一點貴氣,估計也無法承受這樣的貴氣,早晚都會給整成個妾室,更甚者是遭到休棄。

雖說現在世子爺對她疼得緊,愛得緊,但男人嘛,總是貪圖新鮮的,新鮮感一過,世子爺說不定就不要寒初藍了。世子爺剛回來,也不好就拋棄糟糠之妻,過得一年半載,再休妻,估計就沒有多少人會說了。麻雀畢竟是麻雀,就算飛上了枝頭,也變不成鳳凰的,這是現實!

寒初藍今天自己包了餛飩,弄了一個清晨,纔剛剛把餛飩倒入鍋裡煮着,還沒有煮好呢,她想着,怎麼也要吃上一碗了,才能進宮去,否則等她回來,都教小七他們搶完了。再說了現在是用早膳的時間,太皇太后就把她叫進宮裡去,絕對不會好心地叫上她一起用早膳的,讓她像第一次那樣看着太皇太后吃嗎?餓着的人,看着別人吃東西,就算定力再好,也會引不住嘴饞,老太后說不定就想是看她出醜呢。

“公公,麻煩再等等。”

寒初藍淡淡地應着,伸手就想去摸自己的錢袋,記起錢袋還沒有帶上,便扭頭看了跟着她出來的星月一眼,星月明白她的意思,掏出了一個荷包,走到傳話的太監面前,星月把荷包塞進太監的手裡,客氣地說道:“公公,再等等吧,世子妃還沒有用早膳呢。”

太監掂了掂荷包的重量,估算着荷包裡的銀兩,覺得還不錯,才笑着:“那就請世子妃動作快一點,宮裡的主子們都還沒有用早膳呢,奴才們就不更用說了。”

“世子妃,小餃子煮好了。”

另一名女暗衛走出來,提醒着寒初藍,她叫彩月,年紀比星月小了兩歲,個子也沒有星月高佻,不過容顏一樣的出彩。寒初藍覺得夜千澤身邊的人,男的帥,女的美,都是人中龍鳳。

寒初藍一邊轉身往廚房裡走回,一邊糾正着彩月的叫法,“那不是小餃子,那是餛飩。”

“奴婢瞧着和小餃子差不多。”彩月嘀咕着,世子妃就喜歡搗鼓一些好吃,但他們平時又極少吃到的食物,而且世子妃的廚藝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的好。

他們幾個入了長風苑還沒有半個月呢,個個的嘴巴都讓世子妃養得有點刁了,要是世子妃沒空做吃的,便由她們這幾個做,或者直接讓王府的膳房送來膳食,可是每次那兩位爺們,小五和小七都在坐在樹梢上,一邊吃着一邊抱怨着:“沒有世子妃做的好吃。”

寒初藍回到竈前,看到鍋裡的餛飩翻滾了,便說道:“是煮好了,可以開吃了。”音落,十一個碗齊刷刷地擺在了竈臺上,一字排開,甚是好看。

“再添多一雙碗筷吧,請那位公公吃,當差的人也夠苦的。”寒初藍一邊吩咐着彩月,一邊把煮好的餛飩連湯水一起滔進碗裡。

小五和小七是爺們,她就給他們倆添得多一點。她的飯量不算大,她這一碗是最少的,那八個美女們,雖說也和她一般差不多的年紀,可人家是練家子,吃得自然也就比她多了。

“彩月,這一碗先給外面那位公公送去。”寒初藍示意彩月把盛滿了餛飩的那一碗給外面等着她進宮的傳說公公送去。

“傳個話就能吃上世子妃的做了一個清晨的小餃子,真有食福。”彩月嘀嘀咕咕着,寒初藍都懶得再去糾正她的叫法了。

寒初藍又找來了兩個小鍋,分別給李氏和周妃盛了一小鍋,讓人給兩位婆婆送過去,雖說不是什麼好吃的,卻是她的一點心意。她也認爲周妃沒有吃過餛飩,剛好讓周妃嚐個鮮。

傳話的太監倒是沒想到寒初藍會請他一起用早膳,從彩月手裡接過了那碗餛飩,他很好奇地問着:“這是餃子還是?”

“我家世子妃說了叫餛飩。”

太監哦了一聲,他聽說過這種小吃的名字,倒是沒有嘗過。在宮裡頭當差,也沒有多少機會吃上市井小吃。

嘗試地吃了一口,太監覺得味道真不錯,不僅是餛飩好吃,連湯水都很好喝。

小五和小七從廚房裡端到了自己的那一份,像往常一樣躍上樹梢上,坐回老位置上,吃得叫做一個狼吞虎嚥。

太監看得眼有點直,這長風苑裡面的人怎麼一個個都沒規沒矩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寒初藍不像個主子,這些當下人的也不像個奴才。不過,貌似,太監覺得這樣的相處方式倒是自由自在的,讓他頓生了幾分的羨慕。

他在慈慶宮當差,出了慈慶宮,就會招來其他人的羨慕,但在慈慶宮裡,他卻要小心翼翼,害怕一不小心做錯了事,招來責罵,這還是小事,最怕的就是項上人頭不保。別看老太后有時候挺和氣的,砍起人頭來,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說推出去斬了就是推出去斬了!

星月等人都是各自端着碗走出來,找個地方蹲下來就吃着她們的早膳,明明屋裡有桌子坐着,她們也不坐,就喜歡這樣無拘無束的。寒初藍這個當主子的也不管他們,她倒是不會蹲着吃,而是進屋裡坐在桌前,慢騰騰地吃。

大家都是肆無忌憚的,太監乾脆也放肆一回,不再客氣,就地蹲下來,頂着剛剛升起來的朝陽,吃着他認爲是最好吃的小吃——餛飩。

……

慈慶宮。

寒初藍猜得沒錯,太皇太后此刻真的在用早膳,她的早膳比起寒初藍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要改變了很多,全都是換成了清淡又不失營養的,再也沒有了油炸食物,也沒有大魚大肉,油氣盡量減少。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太皇太后最近沒有再拉肚子了,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了不少。當然了,這個功勞,她是歸咎到元缺身上去的,至於寒初藍這個提議她改變膳食的功臣,被她自動忽略了。

陪着太皇太后用早膳的還有三位美女,一個是楚王府裡的興寧郡主,一位是陳王府的靜寧郡主,兩個人都是太皇太后的嫡親孫女,又都貌美如花,在太皇太后面前同樣的知詩識禮,太皇太后對這兩位孫女也較爲疼愛,特別是興寧,她一心想用興寧來拴住元缺,對興寧也就較其他孫女兒要好一點兒。

另外一位少女的年紀較興寧要輕,較靜寧要年長,十五六歲的樣子,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她穿的不是宮裝,代表她不是皇子皇孫,但她身上的華麗服裝也詔示了她的身份尊貴。

“太皇太后,這粥好吃。”那個少女優雅地吃了兩口粥,便對太皇太后說道,聲音軟軟的,很好聽。太皇太后關愛地望向她,慈笑着:“燕兒,要是覺得這粥好吃,那你就多吃點。”

喚作燕兒的少女輕輕地嗯了一聲,還不忘向太皇太后道謝:“謝謝太皇太后賞賜。”

她是太皇太后孃家侄子文定侯庶出女兒司馬燕,太皇太后是她的姑祖母。她雖爲庶出,因爲太皇太后較喜歡她,在文定侯府裡的地位和待偶和嫡出的子女相同,算是較爲幸運的一名庶女。她很清楚自己能比其他府上的庶女過得好,是因爲太皇太后的喜歡,所以只要有機會進宮,她都會極力地討好太皇太后,照顧好太皇太后,努力地替自己換來更多的好處。

“不就是一碗青菜粥嗎?皇祖母,孫女怎麼就沒有吃出好味道來?”一旁的靜寧不太喜歡司馬燕,聽到司馬燕贊着粥好吃,她忍不住諷刺着。

以前皇祖母的早膳都有很多好吃的,現在卻都是一些清淡的,吃的什麼粥呀,青菜粥!這樣的粥,她一名小小的郡主都不吃,堂堂太皇太后竟然就吃這些早膳。

靜寧有點後悔陪着興寧進宮向太皇太后告寒初藍的狀了。

雖說能陪着太皇太后用早膳是一種榮幸,可吃的都是不好吃的,靜寧覺得自己是在受罪,虐待她自己的胃。

太皇太后冷冷地撇了靜寧一眼,興寧趕緊在桌下輕踢了靜寧一腳,靜寧心知自己說錯了話,一斂心神,惶恐地垂下眼眸,惶恐地說道:“皇祖母,靜寧,靜寧,細細地品嚐,覺得這粥也真的好吃。”

司馬燕看到靜寧面前的那碗青菜粥幾乎沒有動過,溫聲笑着:“靜寧妹妹覺得粥好吃,怎麼都不吃呀?”

太皇太后又撇了一靜寧一眼,靜寧更加的惶恐不安了,趕緊拿起了勺子,也不管那粥好不好吃,緊張地吃起來。

直到她吃完了一碗青菜粥,太皇太后才哼了一聲,斥着:“靜寧,你是越發的不懂事了,哀家得提醒提醒你母妃,教她不能太寵着你。”

靜寧垂着眼眸,惶恐地應着:“謝皇祖母教訓。”

太皇太后看她不敢再口出諷刺之言了,才斂回了瞪着她的視線,繼續用着她的早膳。

“燕兒,你的廚藝如何?”

太皇太后忽然問着。

司馬燕恭敬地答着:“回太皇太后的話,燕兒不擅廚藝。”

太皇太后嗯了一聲,像是自言自語,“也是,你們這些出身的女子,沒有幾個精於廚藝的。都是有身份,有奴才侍候着的,身份尊貴,這一點不是那個寒初藍能相比的。”

三個少女面面相視,沒有人接話。

“女人呀,只要記得三從四德就行了。”

“太皇太后(皇祖母)教訓的是。”

三個少女異口同聲地答着。

太皇太后慈祥地笑了笑,說道:“別拘謹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沒有吃飽的就繼續吃。”

三人不約而同地搖頭。

她們用膳的時候,習慣了量少,隨便地吃上幾口,就不會再吃。也因爲這樣,她們的身材都保持得很好,特別是司馬燕的,本來就是黃蜂腰,又苗條,真的是腰如弱柳,颳大風的話,都怕她被大風颳走。

“你倆個丫頭一大清早的進宮來,找皇祖母告誰的狀?”

命人撤下了早膳,太皇太后在司馬燕和興寧的扶持下走出了偏廳,在正廳中間的那張圓桌子前坐下來,笑睨着興寧和靜寧,溫和地問道,“是不是又有人得罪了興寧?”興寧和靜寧還有雪大姑娘最是交好,雪大姑娘因爲在家宴上被元缺多看了一眼,遭到了興寧的報復,兩個人更是絕交,斷了友誼。而靜寧因爲年紀較小,喜歡跟着興寧一起,是興寧的跟班,興寧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兩個人一起進宮來,太皇太后敢說絕對是興寧的主意。

姐妹倆對視一眼,興寧撒嬌地搖晃着太皇太后的手臂,不依地嬌嗔着:“皇祖母,興寧是約着靜寧一起進宮來給皇祖母請安的,不是來告誰的狀的。”

太皇太后愛憐地輕點一下她的俏鼻子,笑着:“缺兒又不在哀家的宮裡,你這丫頭真有良心來給皇祖母請安?”

“皇祖母!”

興寧嬌羞地低叫着。

“國舅理都不理興寧,一門心思就是去討好錦英姐姐。皇祖母,興寧的心意,皇祖母是最清楚的,要是國舅真的喜歡上了錦英姐姐,那興寧怎麼辦?”說到心事,興寧就苦下了一張美臉,眼圈兒甚至紅了起來,顯得楚楚可憐的。

“就是,皇祖母,國舅是興寧姐姐的,不能讓錦英那個庶出的搶了,她哪裡配得上國舅,我看她分明就是使了妖術勾了國舅的魂,還有昊哥哥帶回來的那個小農女,她罵我!幫着錦英那個庶出的,皇祖母,您老人家一定要給孫女們討個公道回來,不能讓一個鄉下出來的騎到孫女們的頭上來。”靜寧附和着興寧的話,告起了寒初藍的罪來。

“缺兒呀……興寧,皇祖母是真的想給你倆指婚的,可是缺兒愣是不表態,他什麼樣的性子,你也是知曉的,他不答應,皇祖母給你倆指婚也沒用。至於寒初藍嘛,你們不要和她正面衝突,那丫頭是個得理不饒人,又牙尖嘴利的。”就憑興寧和靜寧兩個,根本就不是寒初藍的對手,就連她老人家,要是沒有佔着理兒,都不敵寒初藍的利嘴,就算佔着了理兒,也會被寒初藍說得她沒理。

那女子,她是欣賞的,可她又容不下。

她容不下的人……太皇太后的眸子冷冷地閃爍了幾下,射出寒光,她會慢慢地讓她容不下的人消失於這個世上!

喬依兒走進來,走到太皇太后的身邊,恭敬地稟報着:“太皇太后,君昊世子的世子妃來了。”

太皇太后淡淡地笑着:“是她一個人來的嗎?媚兒有沒有跟着?”

喬依兒答着:“周妃沒有跟着,就她以及她身邊那位高個子丫環。”

“嗯。”太皇太后似是頗爲滿意,吩咐着喬依兒:“讓她帶着她的丫環都進來吧。”

“是。”

喬依兒恭敬地應着,然後退出了屋外,親自走出慈慶宮,客氣地把寒初藍主僕倆領進慈慶宮。

寒初藍帶着星月一進屋裡,就瞧坐在桌前的太皇太后恭恭敬敬地行禮,跪在冰涼的地板上,寒初藍心想着,這一次不知道要跪多長時間。她才腹誹完就聽到太皇太后溫和地淺笑着:“起來吧。”

今天的太陽真是從東邊升起來的嗎?

寒初藍一邊謝恩,一邊站起來,又一邊在心裡腹誹着久沒有露面的太陽忘記了升起來的方向,從西邊升起的。否則老巫婆不可能對她如此的溫和,還對她笑着呢。

“用過了早膳嗎?”

太皇太后的問話依舊溫和帶着淺淺的笑,讓寒初藍捉摸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謝太皇太后的關心,初藍用過了早膳。”

太皇太后嗯了一聲,朝寒初藍招手:“近前一點,讓哀家好好看看你。”

寒初藍防備心開始升級,這老巫婆對她越是溫和,越是慈愛,便越是有鬼!

心裡有着懷疑,防備積成了網,把寒初藍整個人都籠罩起來,但她還是走上前幾步,溫順地站在太皇太后的面前,太皇太后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贊着:“真是不錯的美人兒。”

“謝太皇太后的誇獎。”

“燕兒。”

太皇太后忽然望向了司馬燕,笑着叫了一聲。

司馬燕連忙應着。

興寧和靜寧在寒初藍進來的時候,就別開了臉,好像不想看到寒初藍似的,寒初藍也沒有和她們打招呼。在身份上,她壓得過兩位郡主,她沒必要主動去打招呼。

“這位是攝政王府的世子妃寒初藍。燕兒,你得向她見見禮。”太皇太后還是笑容滿面的,寒初藍看到她的笑很慈祥,慈祥得讓她全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

今天的老巫婆沒有吃錯藥吧?還是她也被人換掉了靈魂,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司馬燕溫柔地輕移蓮步,走到寒初藍的面前,朝寒初藍福了福身,軟綿綿的聲音嬌滴滴的,能讓男人聽着骨頭都酥軟,“司馬燕見過世子妃。”

寒初藍客氣地還了一禮,對司馬燕沒有什麼印象,但兩個人肯定是見過面的,在家宴上。

此刻能在慈慶宮裡陪着老巫婆的人,身份肯定不低。

寒初藍在腦裡搜索着記憶,想記起司馬燕的身份。

家宴上皇親國戚實在是太多,請原諒她絞盡腦汁地去想,都無法想起司馬燕的身份。

“初藍,燕兒是哀家的孃家侄孫女,也就是文定侯的女兒,雖是個庶出的,倒是知詩識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溫柔嫺熟,一點都不輸於哀家這些嫡出的孫女兒。”破天荒地,太皇太后向寒初藍介紹着司馬燕的身份,還把司馬燕狠狠地讚美了一番。

寒初藍細細地看了司馬燕一眼,知詩識禮,她不知道,琴棋書畫,她也不知曉,不過司馬燕是個美人,倒是事實,至於溫柔嫺熟嘛,她瞧着弱不禁風的司馬燕,總覺得怪怪的,不似周妃的溫柔那般自然,或許是個表裡不一的蛇蠍美人。

等等,司馬燕是太皇太后的侄孫女兒?那不就是和太皇太后同一個家門出來的?

太皇太后就是個表裡不一的蛇蠍美人,司馬燕肯定也不是個好東西。

就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把司馬燕介紹給她認識,打着什麼樣的鬼主意。

“嫂嫂,燕妹妹是個庶出的,都知詩識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嫂嫂應該比燕妹妹好很多吧,不知道嫂嫂會不會作詩?琴棋書畫精通多少?”興寧在一旁淺笑地問着,話說得溫柔,卻是落井下石,字字句句都在諷刺,不僅點出司馬燕是個庶出的,再怎麼討太皇太后喜歡,也不如她們這些嫡出的皇孫女高貴。又諷刺着寒初藍樣樣不如司馬燕一個庶女,根本就配不上夜千澤。

寒初藍很老實地答着:“嫂嫂要讓興寧妹妹失望了,嫂嫂不會作詩,不會彈琴,不會下棋,不會畫畫,哦,也不是,嫂嫂會素描,算得上會畫畫。”

屋裡的人哄地就笑了起來。

寒初藍也不生氣,更不會覺得丟臉,老實地站在那裡,老實地看着她們笑她樣樣不精通。

她是不會作詩,只會唸詩,唐詩三百首,她可以背五百首出來。她不會彈琴,連唱歌都不會,因爲她五音不全,她只喜歡聽音樂。至於棋嘛,這個寒初藍有點丟臉,連小孩子玩的那種軍旗,她都是下十次,就輸十二次的那種,輸到連小她五六歲的孩子都不願意和她走棋,嫌沒有挑戰性。畫畫嘛,還是不錯的,至少她的素描就很好。

“素描?什麼是素描?”

太皇太后笑過之後,有點好奇地問着。

“也是畫畫,就是畫畫的手法不一樣。說呢,初藍說不清楚,太皇太后要是想知道的話,初藍倒是可以示範給太皇太后看看。請太皇太后給初藍一支鉛筆,沒有鉛筆炭筆也行,再給初藍一張紙。”

太皇太后喚了一聲依兒,依兒就心領神會,給寒初藍拿來了紙和筆。

寒初藍把紙鋪在桌子上,她在桌前站着,拿着炭筆畫蘋果。

看到她的畫法,這幾個人還真的愣住了,她們都沒有瞧過有人像寒初藍這樣畫畫的,可在她的一番描繪下,一隻蘋果就躍然於紙上,雖說沒有顏色,看上去卻像真的一樣,連蘋果皮的點點紋線都勾了出來。

“好!”

太皇太后等她收了筆後,拿起了紙張,細細地看着這幅蘋果的素描,忍不住讚了一聲。

那三位少女驚於寒初藍這種畫畫的手法。

“畫得真不錯。初藍,你剛纔說這是素描?”太皇太后把紙放下來,望着寒初藍,溫和地問着,在寒初藍點頭後,她笑着:“燕兒也喜歡畫畫,初藍,你們倆倒是可以聚在一起砌磋一下。”

寒初藍的心裡又涌起了猜疑,太皇太后今天對她不僅很溫和,還老是想把她和司馬燕扯到一塊兒。

別說是寒初藍納悶了,就連靜寧和興寧都覺得太皇太后老是把司馬燕和寒初藍湊到一塊兒,好像想把兩個人送作一堆似的。

可寒初藍是個女的,司馬燕也是個女的……

驀地,興寧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頓時她便得意地笑了起來,等着看寒初藍的好戲,也等着看寒初藍心塞的樣子。

“初藍,你知道什麼樣的女人好生養嗎?”

太皇太后忽然問了寒初藍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寒初藍大眼一閃,心下的警惕涌上心頭,也猜到了太皇太后宣她進宮,又老想把她和司馬燕扯到一塊兒的用意了,在心裡冷笑數聲後,寒初藍一臉的不好意思,那三位美女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太皇太后當着她們的面談論生養的問題,讓她們的臉微微地泛起了紅暈,個個面若桃花。

“回太皇太后的話,初藍聽老人家們說過,女人的屁股大好生養。”

說着,寒初藍下意識地瞄了瞄太皇太后的身後,雖說太皇太后坐着,又上了年紀,那屁股也真的大,怪不得一連生了好幾個兒子。再瞄瞄那三位美女,興寧窄臀,肯定是個不好生養的,以後當娘時,估計得剖腹產,這年代還沒有剖腹產手術呢,那有興寧的罪受了。靜寧的不寬也不窄,要是吃不了痛,也得剖腹產。那個司馬燕,腰如弱柳,可臀部倒是挺大的,應該宜生養。

太皇太后笑得更溫和了,也順着寒初藍瞄向司馬燕的視線望去,司馬燕的臉被兩個人這樣瞄來瞄去的,早就燒了起來。

“初藍,你看燕兒好生養嗎?”

“司馬小姐的臀部還算寬,應該宜生養。”

“太皇太后……”

司馬燕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哀家也是這般認爲的。”太皇太后坐正了身子,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寒初藍心想,總算要扯到正題上了。果然,太皇太后板起了臉,責備着寒初藍:“初藍,你和昊兒成親大半載了,還沒有生得一男半女,連個好消息都沒有傳出來,不孝有三,無孝爲大,哀家還盼着抱皇曾孫呢。昊兒疼你,哀家不管,不過他得負責給哀家開枝散葉,既然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哀家就幫你找個人替你分擔分擔吧。燕兒是文定侯的女兒,就算是庶出的,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入攝政王府爲妾倒也般配,今後,你與燕兒就姐妹相稱吧。”

夜無極要求過太皇太后,在這段時間不要針對着攝政王府,更不要傷害寒初藍。

在肉體上,太皇太后可以不傷害寒初藍,不過精神上嘛,她就沒有答應了。

寒初藍農女的身份爲世子妃,始終像一根刺,刺在太皇太后的心頭上,不把這刺挑出來,她就無法安心。寒初藍和夜千澤成親半載,肚子裡還沒有動靜,哪怕她瞧出寒初藍是最近才和夜千澤圓房的,也給她一個藉口,往夜千澤身邊塞個女人,既可以和寒初藍鬥着,又能替她盯着夜千澤的一舉一動。

原來太皇太后一大清早宣她進宮就是爲了給她家千澤納妾呀……

寒初藍淡淡地笑了起來,笑容諷刺至極,這個太皇太后呀,真是不作就會死!

司馬燕,文定侯庶出的女兒,太皇太后的侄孫女,說身份低賤便低賤,說身份高貴又高貴,給夜千澤當妾室,不管是在身份上還是在容貌上,都不會委屈夜千澤。

“等到燕兒與昊兒圓了房,肚裡有了動靜,要是生個貴子,哀家就作主了,把燕兒擡爲平妻,她所生的孩子都由她自己撫養,不會記於你的名下。初藍,你沒有意見吧?”

人還沒有進府,就先說生貴子了!

好一個貴妾呀!

太皇太后就吃準了她寒初藍會給夜千澤納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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