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我要你!
寒初藍一愣,愣愣地看着元缺,她知道他對她有情愫,他逮着機會就佔她的便宜,但又總是對她帶着關心,哪怕她從不給他好臉色,他依舊。
他是那種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他的身份又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無所忌憚。在這帝都裡,估計能活得自由自在的人,就是元缺了。
她以爲她是夜千澤之妻,對元缺來說,屬於他人之妻,他會慢慢地死心的,卻不曾想到此刻,在她落入他的手裡時,他竟然會向她表白。他愛她,就像夜千澤一樣,很愛很愛。
“寒初藍,你難道不知道我在家宴上說的人就是你嗎?你不是笨蛋,你應該明白的。”元缺低低地說道,把心裡壓抑着的愛意說出來,哪怕沒有結果,他也覺得心情有所好轉,至少他說出來了,不再在她的面前壓抑着。
在別人面前,爲了她的聲譽,爲了她的安全,不想爲她招來更多的敵人,他可以繼續壓抑,可在她這裡,他一定要讓她知道,要親口說出來,他元缺瀟灑了二十幾年,第一次栽了跟頭,就是栽在寒初藍身上。
很好笑,也很可悲,因爲他愛上的是別人之妻。
他可以不怕別人的指指點點,搶奪他人之妻,但搶來的不過是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他愛的是有血有肉的她,而不是沒有靈魂的她,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繼續和夜千澤恩愛地生活在一起,他除了嫉妒,除了心痛之外,就只能用他的方式去保護她。
這是老天爺對他的報應吧。
雖然苦澀如黃連,他也甘之如飴。
“元缺,就算我能明白又能如何?請你別忘了,我是夜千澤的妻子,我是他人之妻,謝謝你的錯愛,還請你自重。”寒初藍沒有再與他針鋒相對,只是淡冷地反駁着,剛纔還在掙扎的身子變得有幾分的無力及無奈,淡淡地看着垂首深深地凝視着她,幾乎就要貼吻上她的元缺。
愛情這東西向來不是人爲可以把握的。
她從來就沒想到過招蜂引蝶,也以爲自己沒有那樣的本錢,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如今再去照鏡子,她都不敢相信鏡中的那個美人就是她。她也以爲自己和小說裡的穿越女主不一樣,不會禍害那麼多古代的帥哥,如今她卻一步一步地涉上了小說裡的穿越女主後塵,難道這就是穿越女的定律?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你是夜千澤的妻子,該死的,我時刻都記着你就是夜千澤的妻子,這個事實每時每刻都像一把刀把我凌遲着。寒初藍,你爲什麼要是夜千澤的妻子,你爲什麼要愛上他,我一點都不比他差,你爲什麼不會愛上我?我對你是最特別的,你卻對我最差。”
既然都在她面前直言愛意了,元缺乾脆一次性把心底的痛苦適數地傾訴出來。
想他元缺驕傲一生,沒有給過誰特例,遇上寒初藍後,數次給她特例,他敢說他對她,是最好的!但她回報給他的卻是最差的,她對楊庭軒,對她身邊保護她的暗衛們都比對他好!
多麼鮮明的對比呀!
“你爲什麼不是夜千澤呢?你爲什麼要愛上我呢?我哪一點好,讓你愛上了,我保證改掉。”
寒初藍依舊是淡淡冷冷的,聲音也放得很低,她沒有忘記此刻她還在正陽宮裡,她屬於潛入者,算得上是刺客,一旦被夜無極發現了,就算元缺能救她,她以後也休想過上好日子了。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至少夜無極表面上對她還是很客氣的,不會輕易動她一根毛髮。
元缺一塞。
是呀,爲什麼他不是夜千澤呢?
如果他是夜千澤,那她愛上的不就是他,不就是他的妻子了?
“元缺,有些事是註定的,無法再更改,以你的身份,以你的優秀,你想娶一個好妻子,容易過吃飯,咱們……從一開始相遇就是個錯誤,以後也還是錯誤,你另覓真愛吧。我可以做你的知己,做你的朋友,做你的敵人,就是不會做你的妻子,這是我這一生中都無法改變的,也不是你能改變的。你也不要去想着,除掉了夜千澤,我是否就會跟了你,不可能的。人,只有一顆心,一顆心只能給一個人,不管那個人還在不在,那心都給了他,就拿不回來了。就算你想方設法除掉了千澤,我依舊是他的遺孀,守着他的牌位度過餘生。”
寒初藍覺得此刻不是和元缺談情說愛的時候,可又不得不勸說他。
對楊庭軒,她是這樣的態度,她不希望楊庭軒癡癡地守着對她的這份愛過一生,那樣對楊庭軒來說太不公平了,她希望楊庭軒能放下,重新去尋找只屬於他的那份愛。對元缺,饒是她與元缺總是針鋒相對,見了面也不會有好臉色,她也是一樣的,希望元缺能明白,她與他們之間,今生今世都不可能。
她對愛情忠貞,專一,也要求着她愛的男人回以同等的感情。
此生,她愛的人是夜千澤,便會一直愛到她的生命終結。其他男人再好,終不是千澤。
元缺的脣在她的臉上停下,輕輕地又貪婪地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寒初藍立即又掙扎起來,元缺苦笑着:“咱倆又不是沒有親過。”他連她的脣都吻過了。“你也知道一顆心只能給一個人,我的心都給了你,你教我還如何去愛別人?”
“元缺,請你自重一點,我是人妻!”
寒初藍還真怕這個傢伙會突然發難,強要了她的身子。
元缺又笑,笑得更加的苦澀,他低喃着:“寒初藍,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你第一次撲倒我的時候,我沒有翻身把你壓倒,要了你。”如果他知道他會愛上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他當時絕對不會在錯愕的狀態下被她揍一頓,還讓她逃脫了。
那一次,她最懷念,因爲她把大星王朝最尊貴的國舅爺撲倒揍了一頓。
那一次,他最後悔,沒有翻身把她壓倒,要了她。
一件事,在兩個人的心裡,卻是兩種心境。
寒初藍還想再說什麼,元缺忽然低低地在她的耳邊說道:“聽着,極兒出來了,我現在現身,跟着極兒進殿中,你趕緊躍上屋頂,動作要快速,也要小心,不要弄出半點響動,極兒這裡的高手並不少,很容易就會被發現,趕緊離開這裡,馬上出宮去,我不管你今天晚上進宮來做什麼,我都要提醒你一句,在你還沒有成爲一流高手的時候,不要在晚上潛入皇宮,不要以爲皇宮很容易潛入,有時候你看到的,都是假像,不過是誘餌。”
元缺說完,脣舌又移到她的臉上去,狠狠地親了一下,寒初藍真想把他的嘴巴都割下來,這個無恥的傢伙!
長嘆一聲,元缺鬆開了力道,能親她幾下,算是賺到了。
“元缺你……”
“閉嘴,否則我就直接吻上你的脣,我還真想在你完全清醒的時候,好好地吻你一次。”元缺低啞地警告着,寒初藍又忍不住綠臉,他非禮她,她連罵他一句都不行了?
他非禮別人,他還有理了?
“你敢那樣做,我會恨死你!”
元缺笑,笑中帶着千把刀,剜着他的心,讓他痛不欲生,“如果得不到你的愛,能得到你的恨也不錯呀,至少能讓你記住我一生。”
“無恥。”
“咱倆彼此彼此。”
寒初藍瞪她。
“既然要放我走,還不放開我!”
深深地凝視着她,元缺的話裡帶着些許的期待,低低地問着:“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感激的話都沒有一句?你呀,總是那般的不識好歹,可我就是愛上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謝謝你。”
在元缺以爲她會暴跳如雷,把他罵個狗血淋頭的時候,她忽然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你給了我兩顆增加內力的藥丹,我今天晚上能出現在這裡,也是拜你那兩顆藥丹所賜。”寒初藍謝的卻不是他要放走她,而是謝他那兩顆藥丹。
元缺笑:“我只是想讓你有點逃命的能力,並非讓你潛到正陽宮來送命,你呀,讓我說你什麼是好。”
“無話可說,就什麼都不要說了。”
又深深地看她一眼,元缺鬆開了她。
“好自爲之吧。”
元缺說完,一閃身,便消失在寒初藍的面前了。
她聽到夜無極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舅父,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纔來?”
元缺神色自若又淡淡地答着:“剛纔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追過去一看,發現是你養的那個寵物黑貓,差一點就兒就讓我拍死了。”
夜無極有幾分緊張地問着:“舅父,你沒有拍死朕的黑貓吧,那是朕親自養了好幾年的呢。”
“這一次沒有,下次再鬼鬼祟祟的,我扒了它的貓皮,教它知道四處亂竄的後果。”元缺一語雙關,在告訴暗處的寒初藍,這一次,他會放了她,但下一次,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舅甥倆一邊說着話,一邊進殿去了。
寒初藍趕緊從暗處閃出來,趁四下無人,躍上了屋頂,小心地從屋頂上飛竄,先離開正陽宮的地盤再說。
元缺今天晚上進宮來,是因爲夜無極要請求他帶着另一半的虎符,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宜州等地調兵遣將,支援夷山,否則他也不會進宮來,他也慶幸自己今天晚上進來了,否則寒初藍那個不怕死的女人,估計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與夜無極一起走進正陽宮的正殿——銀安殿,元缺表面神色自若,心裡還是在慶幸着的。
以前,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什麼叫做慶幸,什麼叫做祈求,是認識了寒初藍後,她教會了他這些。
懂了,才知道,這些感情都是累贅,可惜懂了,就背上了,再也無法卸下來。
正如他愛上了她,很清楚他們之間不會有結果,他依舊愛着。
寒初藍意外地潛入了正陽宮的事,夜無極似乎一點都不知情,他把自己找元缺的目的說出來,元缺答應當一回他的跑腿後,他才把那四個地方的另一半虎符以及早就擬寫好的詔書給了元缺,叮囑着元缺一定要快馬加鞭,把虎符和詔書帶到那四個地方,調動四個地兒的守兵,以解夷山之急。
元缺應允,拿着四塊地方守軍的虎符以及詔書,離開了正陽宮。
等到元缺走了,夜無極臉色微沉,低沉地說道:“出來回話。”
他面前什麼人也沒有,可他音落後,便有一名戴着斗笠的男人現身於他的面前,那人恭敬地向夜無極拱手,算是行禮了,不像其他人那般見着夜無極都要下跪行禮,他是斗笠殺手的頭兒,斗笠殺手是皇帝纔有資格調動及使用的一支精英殺手隊伍,人數有多少,沒有人知道,平時他們都藏在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
斗笠殺手是大星王朝開國帝君建立的,在建國之初,代替帝君殺了不少逆臣,其實就是不臣服帝君的那些人,不管是文武大臣,還是武林高手,只要是對帝君有意見的,或者做了一些在當政者眼裡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人,都被斗笠殺手悄無聲息地除掉了。
斗笠殺手出使任務,極少會失敗的,最近幾十年來,唯一失敗的便是暗殺夜千澤那一次,派出去的那些殺手,全軍覆沒,不僅任務失敗,而且敗得極爲慘重。
調動這些殺手的手令一直都在帝君手裡,每個帝君繼位後,都會從先帝手裡繼承到那塊令牌,可以調動斗笠殺手,在危急的情況下,這些人也負責保全帝君的性命,也算是帝君身邊的一支神秘暗衛軍。
“她是誰?”
“不知道。”
夜無極剔眉,深沉的視線盯着那名斗笠殺手,低沉地問着:“沒有追上她嗎?”
“被另外一個蒙面人帶走了,屬下無能,沒有追上。”男人低淡地回答着。
夜無極神色有幾分的陰鬱,揮手,示意那個男人退下。
他能猜到潛入正陽宮的人是誰。
能讓他舅父高擡貴手放走的人,當今世上只有一個人有此榮幸,便是總讓他想去追逐探尋的嫂嫂——寒初藍。
寒初藍沒有來過他的正陽宮,應該不是衝着他來的,而是誤撞入正陽宮,只是她在晚上跑到宮裡來做什麼?
夜無極輕輕地攏着劍眉,低聲自語着,眉眼卻沒有殺氣,倒有幾分霸氣:“倘若落在朕的手裡,朕會讓你有來無去……”
卻說寒初藍一躍上屋頂,就趕緊溜,誰知道有道人影迅速地追來,那個人還戴着斗笠,斗笠把對方的面容全都遮擋住,她看不到對方的面容,也沒有心思去看,只想着趕緊逃,眼看那個斗笠男就要追上她的時候,又有一道黑影撲來,一掌就拍向那個追趕她的斗笠男,斗笠男追趕她追得正起勁,沒想到半路上會殺出個程咬金,在暗叫不妙時,匆匆接下那黑影的一掌,對方狠出一掌,他匆匆接掌,自然是被對方的內力震退往後飛躍十幾米遠才停下來,他這一後退,黑影立即拉起了寒初藍如同鬼魅一般,不過是眨眼間,就被黑色的夜空吞噬。
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寒初藍覺得累死了,在躍出了皇宮的高牆落地後,她再也沒有力氣奔跑了,甩開了拉着她的大手,靠着宮牆重重地喘息着,對拉着她逃跑的黑影說道:“千澤,我跑不動了。”
扯下面罩,夜千澤抿着脣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抱着她再次施展輕功逃跑。
就算出了宮,還是不安全的,誰能保證那些人不會追來?
夜千澤抱着寒初藍七拐八拐的,沒有馬上回到攝政王府,他擔心會被別人追蹤着,一回攝政王府,身份就會暴露,爲如今已經陷入了危機中的攝政王帶來更大的危機。
在一條黑漆漆的,安靜至極的小巷裡,夜千澤才停下來,也把寒初藍放了下來。
“藍兒,你沒事吧?”
她追趕着那名有着鳳眸的女子走,他都急壞了,怕她會出事。畢竟她對整個皇宮還不熟悉,要逃命,也不知道該往哪裡逃,才能迅速地逃出皇宮。
這御林軍的統領換上了夜沐的心腹是不錯,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御林軍還是要奉命行事,追趕圍堵截殺潛入宮中的刺客。
他撇下白麪紗女子,在整個皇宮裡四處尋找着寒初藍,最後才發現正陽宮的不正常。正陽宮歷來是皇上的寢宮,他小時候進過正陽宮無數次,皇爺爺還在世時,對他是極爲疼愛的,與皇祖母對他的態度截然不同,皇爺爺甚至把他接到正陽宮裡養了一段日子,可見皇爺爺對他這個嫡長皇孫有多麼的喜愛了。
他很清楚正陽宮纔是高手如雲的地方,裡面也有很多不爲人知的機關,守衛歷來是整個皇宮中最爲森嚴的。可他發現了正陽宮的守衛都退到了外面,這種情況告訴他,不正常,他猜測着寒初藍極有可能誤撞入了正陽宮,正往這邊奔來,就看到了寒初藍被一名斗笠男窮追不放,他想都不想搶上前,就呼出一掌,救走了寒初藍。
“好在你來得及時,否則我就要落入那個斗笠男人的手裡了。”寒初藍被夜千澤抱着奔跑了一大段路,已經不喘氣了,回答了夜千澤後,她又緊張地問着夜千澤:“千澤,你沒事吧?”她的雙手急切地往夜千澤的身上摸去,夜千澤捉住她的雙手,把她帶入懷裡,緊緊地摟着,剛纔那一幕夠驚心動魄的了。
“我沒事。”
夜千澤低啞地說道,“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
“那兩個女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對皇宮非常的熟悉,我追着她,追着追着,竟然撞入了正陽宮。”寒初藍在他懷裡,還在想着剛纔的事。
那個女人估計是有意把她往正陽宮引去的,想利用正陽宮的守衛把她殺了。
好狠的心。
再想到白天見到的那名高個子宮女,從外表看去,那宮女是個極爲老實的人,誰想到了夜晚,就變成了羅剎,這人心呀,真的不好捉摸,也太險惡了。
想到星月對夜千澤說過的話,寒初藍所有神經又豎起來。
她要不是親身經歷,她是真的想不到人心如此的險惡,在鄉下遇到的那些險惡,與這帝都的人相比,簡直就是無法相比的。
“這宮裡頭的人,沒有一個是好心的。”
夜千澤鬆了點力道,冷哼着。
那白麪紗女人,是知情者,也不是好心地要告訴他真相,而是利用她所知道的一切要與他談交易。
他一個沒有權沒有勢的世子,能拿什麼來與白麪紗女子交換?
“或者……”寒初藍的大腦忽然被敲了一下,她試探地說道:“千澤,你說會不會有另一層的深意,就是真相其實在正陽宮,或許源頭來自正陽宮?”寒初藍看過電視劇《大宋提刑官》,遇到什麼事時,總會往多個方面去猜想。
夜千澤沉吟着,片刻,才低啞地說道:“正陽宮歷來是皇帝的寢宮,代表的是皇位身份象徵,他們怕我父子倆奪位,說源頭來自正陽宮也是一個可能性。”
寒初藍嗯着。
“藍兒,你現在還覺累嗎?”
這裡還是不安全的,不能久留,也不能過多地談論事情,夜千澤愛憐地輕撫着寒初藍的臉,他那雙熠熠生輝的鳳眸在黑暗中,如同閃亮的黑珍珠,“在你還沒有成爲一流高手前,你不要再潛入皇宮去,很危險。”
寒初藍微愣一下,夜千澤說的話和元缺說的話都一樣。
這兩個是對頭的男人,都愛着她,關心她的話說得竟然也是一樣的。
“怎麼了?”
細心的夜千澤察覺到寒初藍微微地愣了一下,他輕柔地問着。
“我在正陽宮遇到元缺了。”
寒初藍沒有隱瞞,也不想隱瞞。
夫妻之間,有些事可以隱瞞,有些事一定要坦誠,免得引起誤會。
“嗯。”
夜千澤對此沒有任何的意外。
拉起寒初藍的手,夜千澤淡淡地說道:“少帝要請求他帶着虎符和詔書趕到宜州等地,調兵遣將以解夷山之危,他和我一樣,都是明天就離京,他今天晚上會進宮很正常。”只是沒有想到那般的湊巧讓他遇到了寒初藍。
此刻他能明白寒初藍爲什麼能從正陽宮逃出來了,原來是遇着了元缺,也怪不得正陽宮的守衛都退出了外面。
“他沒有爲難你吧。”
這句話問得有點多餘,夜千澤還問了。
寒初藍搖了搖頭,“承蒙他高擡貴手,我又欠他一個大人情了。”
夜千澤拉着她轉身,一邊慢慢地融入黑暗之中,一邊輕輕地說道:“如果有一天,是他輸了,就用你欠他的人情來換他一條人命吧。”
也就是說,這皇權之爭,如果元缺輸了,夜千澤可以看在他救過愛妻數次的份上,饒了元缺的性命,僅是性命,至於其他,以後再作打算。
“有他這樣的勁敵,真讓人頭痛。”
寒初藍感嘆着。
夜千澤淺淺地笑着,“如果沒有他這個勁敵,我們的人生就少了很多熱鬧。”對元缺,他也有着欣賞,也可以說是惺惺相惜吧。
“他如果不是少帝的舅舅,不涉足這一趟渾水,只做一個行醫救濟的江湖郎中,那該有多好呀。”那樣,他們都不用敵對了。
說句實話的,自家相公的對頭卻救了自己數次性命,不管是誰,都無法做到無動於衷,都會像寒初藍此刻這般發出一聲無奈的感嘆。
造化弄人呀。
“藍兒,沒有如果,要真是有如果,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多好呀,如果他的母妃不是上官紫,如果他不是生在皇家,他們又何須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果,只能用來感嘆,帶着的都是無奈與苦澀。
“咱們可以回去了。”
夜千澤溫沉地說一句,帶着寒初藍又施展輕功,往攝政王府飛奔而去。
快要回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夫妻倆又雙雙地停了下來,淡冷地看着站在路中央的蒙面白紗女,那個有着鳳眸的女子不在,並沒有與白麪紗女子一起來。
夜千澤微眯着鳳眸,淡冷地瞟着那個白麪紗女子,淡冷地說道:“姑娘,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請以真面目示人,要不是真心的,請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這個女子在皇宮裡的時候,想過阻攔他去尋找寒初藍,夜千澤能感受到她對寒初藍懷着敵意。
寒初藍在這帝都生活的時間並不長,這個女子極有可能也是宮裡的人,按理說不應該與寒初藍結下怨,那她對寒初藍的敵意從何而來?
白麪紗女子淺淺地笑着,從她微彎的眼睛來看,她笑起來的時候應該很美,寒初藍猜測着這個蒙着白麪紗的女子肯定也是個大美人。聽她的聲音,她的年紀也不會很大,最多二十出頭。
“等到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的時候,我自會以真面目示人。夜千澤,我可以幫你,不過我不會白白地幫你,我需要一點報酬。”
夜千澤冷冷地瞟着她,冷冷地說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女子望向了寒初藍,淺淺地笑着:“能借一步說話嗎?”
夜千澤臉色更冷,就想拉住寒初藍走,寒初藍卻扯住他,扭身望着他,輕聲說道:“千澤,先和她談一談,看看她想要什麼報酬吧,她敢拿此事來和你談交易,代表她真的是知情人。”
夜千澤有點陰鬱地望着寒初藍,好像能猜到女子想要什麼似的,“你在王府門口等我。”
寒初藍點點頭,夜千澤鬆開手,寒初藍在夜千澤和蒙着白麪紗的女子注視下,越過了白麪紗女子,走到了王府的門前,等着夜千澤。
夜千澤站在原地,淡冷地問着:“說吧,你想要什麼?”
女子還是笑,望着夜千澤的眼神有着柔情在閃爍着,面紗下的脣瓣輕輕地掀動着,低低卻又清晰地傳進了夜千澤的耳裡:“我要你!”
夜千澤神色不變,只是冷笑着,“憑你也配!”
女子似乎有點微慍,冷哼着:“她都配,我怎麼不配?夜千澤,我真的是你母妃之死唯一的完全知情者,如果你應允我的要求,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然後輔助你,也能幫你的忙,幫着你替母報仇。相對於那個鄉下種菜的,我覺得我好太多了,也更適合你。”
“無須你告知,我也會查到我母妃的死因,我夜千澤還沒有到那種沒用的地步,要用自己去換取真相。”夜千澤冷哼着,擺明了不會和白麪紗女子合作。
他身邊的女人,永遠都只能是寒初藍。
除了寒初藍,他誰都不要。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覺得寒初藍配不上他,不適合他,只要他覺得配,覺得適合就行。要與寒初藍過一生的人是他,又不是他們,管他們怎麼說,他過他的日子。
反正,他絕不休妻!
也絕對不會再納妾。
如今府裡頭那個貴妾司馬燕,寒初藍很快就會把她休出王府。夫妻倆感情深厚,彼此都只要對方,對付那些插入他們夫妻生活的第三者,不管是誰出手,都不會心軟。
白麪紗女子也不生氣,好像也猜到了這個結果似的,她冷笑着:“沒有人透露出痕跡及路線來,靠你自己,要查到什麼時候?瞧你父王查了多少年?”
“只要我活着,我都會查下去,不管要花多少年!”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與我合作了?”
女子微微有點惱羞成怒了。
要不是她蒙着面紗,夜千澤不知道她是誰,估計她會惱羞成怒地撲過來,與夜千澤鬥個你死我活,因爲丟臉呀。
夜千澤沉冷地應着:“我不會與你合作的!以後請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會讓你有來無回!”
“你!”
女子氣結。
一縱身就躍走,清冷的聲音還不死心地傳回來:“總有一天你會改變主意的!”
“天塌了,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夜千澤一揚手,數枚飛鏢又甩手而出,追着那個女子,氣得那女子差點發飆。
要他?
夜千澤冷哼着,除了寒初藍,誰都要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