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邪肆師尊來了
玉鈴蘭把望遠筒遞給身邊的將領們看,等他們一一都看過了遠方的情況,玉鈴蘭才低冷地問着:“諸位怎麼看?”
“末將認爲這其中有詐。”
一位將軍答道。
玉鈴蘭冷笑着,“歐陽烈在以退爲進,他往後退,退回名州,引着我們去攻打他,這樣我們在城外,他在城內,不及他佔優勢,能重創我們,這樣他再率着大軍追趕,可以在半路上再重創我們一次,等回到高城,我們在士氣上就顯得低落多了,他一鼓作氣,很容易攻下高城,高城一旦失守,後面的茂城,我們哪還能再守住?”
“那依大將軍的意思,就這樣不理不睬嗎?”
玉鈴蘭依舊冷笑着,只不過眺望着遠方,冷冷地擠出一句話來:“以雲家殘軍的速度,再過十天,就能到達高城,就讓夜君昊這個大難不成的攝政王府世子爺去攻打名州吧。”
“但是,大將軍,他們不是隻有三千人嗎?”
玉鈴蘭扭頭撇了那位將軍一眼,冷哼着:“他三千人可以頂三萬人,三千人攻城,足夠!”
說完,她扭身就下了高高的城樓。
這一場戰爭,也不是一時半刻能結束的,只要其他地方沒有傳來戰報,她就先和歐陽烈各據一城耗着,等到少帝安排來的先鋒軍到了,再讓先鋒軍去打頭陣。不管夜君昊身份有多麼的尊貴,到了這裡,就越不過她這個大將軍。她不會陰他,她會讓他光明正大地去爲祖宗爭光!
如果玉鈴蘭知道她要派去打頭陣的男人如今是她的女婿,不知道她臉上的寒冰是否會融化?
……
又一個夜晚到來。
帝都。
寒初藍就住在後院的閣樓裡,和夜錦英同住一起。爲了不讓歐陽易認出來,這一次回來,她換了一張人面皮,充當着夜錦英的遠房親戚,這樣她和夜錦英住在一起便理所當然了。
入夜了,酒樓也就慢慢地安靜下來。
在寒初藍以病離開帝都的這幾天裡,食福酒樓的生意還算穩定,每天的客流量和開張那天相差不算大,每天純賺保持在一百兩左右,開張數天,進帳過千兩了,樂得夜錦英越發的有拼勁了。
因爲食福酒樓新開張的,菜式好,味道佳,價格公道,讓很多食客都往食福酒樓鑽,導致周圍的客流量減少,已經遭到同行的眼紅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同行來陰他們了。
夜沐把整個帝都的商鋪幕後老闆是誰的列寫出來,有二十幾頁之多,寒初藍細細地看過了那些鋪子的東家名字,發現夜宸在帝都的產業幾乎可追上少帝和元缺了。他名下很多商鋪,別人都不知道是他的。這個男人,貴爲皇室王爺,已經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了,竟然還想壟斷帝都的經濟,野心還真大。
除了夜宸的之外,寒初藍還看到了一個她做夢都想不到的名字:上官紫。
她的婆婆在帝都也有好幾間鋪子,有布行,有茶行,有米行,還有雜貨店,也有酒樓,她的酒樓叫做“醉紅塵”,寒初藍以前跟着夜千澤四處品嚐帝都各大酒樓酒菜的時候,也去過醉紅塵,醉紅塵在南城區光華路那裡,地段不錯,但生意卻一般,酒菜的味道更是一般,所以生意不好。
當時夜千澤也沒說那是他母妃的酒樓,或許他也不知道。夜沐特意地在上官紫名下的商鋪標明瞭開業的時間,從時間上看,醉紅塵是在上官紫去世那年冬開的,也就是說上官紫剛開了醉紅塵,就死了。或許是這樣,所以醉紅塵的業績一直上不去的原因吧,其他店鋪因爲開張得較早,看經營情況來看,茶行,米行,布行還算可以,至少是有賺的。醉紅塵的生意最爲慘淡,寒初藍敢說一定虧本,雜貨店估計只能平本,沒有什麼盈利。
夜千澤曾經說過他的母妃也給他留下不少產業的,一直都交給暗衛們打理,財富肯定有,就是不知道積聚得有多少,再說了那麼多店鋪,總有盈有虧,盈利的去貼補虧損的,那樣的話真正的純賺就不會有很多。
目前寒初藍也不知道上官紫名下到底有多少店鋪,她一個和親公主,能帶來的嫁妝大多是實物,她名下店鋪肯定是她嫁過來後,像寒初藍現在一樣,自己投資的。
夜沐向來不打理鋪子,他也沒有時間去打理,上官紫那些產業在競爭力極強的帝都裡還能生存至今,實屬不易,也可見上官紫挑選的那些人有多麼的念舊。
屋頂上似是有人飄落。
“咚咚。”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敲着算盤的夜錦英,以及在看着那些名單的寒初藍,都擡眸望向了房門口,寒初藍把名單收好,淡冷地問着:“誰?”
“世子妃,頭兒來了。”
星月低低的聲音響起。
頭兒來了?
夜千澤的暗衛頭兒不就是鐵頭嗎?鐵頭來找她?不會是夜千澤出了什麼事吧!想到這裡,寒初藍趕緊走去開門,卻只看到星月站在門前。星月用眼神示意寒初藍跟着她走,寒初藍探出身子來,四處張望後,纔跟着星月閃身離開。
不久後,主僕倆來到了寒初藍平時用來練武的四合院裡。
鐵頭在黑色的夜空下等着兩個人,看到星月帶着寒初藍而來,他迎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向寒初藍行禮,恭敬地叫着:“屬下鐵頭見過夫人。”
除了派到長風苑的八名女暗衛叫寒初藍爲世子妃,其他暗衛都習慣叫夫人。
“鐵先生不用多禮。屋裡請!”寒初藍低沉地說着,示意鐵頭不用多禮,她朝鐵頭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自己率先朝屋裡走去。
進了屋,寒初藍自己點燃了一盞煤油燈。微弱的燈火閃爍着,能讓人看清楚屋裡簡單的擺設。
“鐵先生找我有事?”
寒初藍在桌前坐下,擡眸望着鐵頭,低聲問着。
鐵頭又朝寒初藍拱拱手,說道:“夫人,主子在初到西營的時候,曾經吩咐過屬下去尋找那三千將士的家人,找到之後,都安排到清水縣去。屬下現在辦妥了這件事,但人數太多,有老有少,有弱有殘,一時之間都不好安排。主子說過會讓夫人給清水縣的傅氏兄妹和楊家公子寫信,讓他們給予一定的安排,至少也要保證着他們的食宿問題。他們都是敦厚老實之人,還能幹活,如果夫人能夠給他們安排一些事情做,能讓他們自己解決自己的生計問題,他們說更好。屬下今天晚上來找夫人,就是請夫人寫信的。”
鐵頭雖然是傅氏兄妹的頭兒,但那些菜地卻是寒初藍的,傅氏兄弟不過是代替寒初藍在管理着菜地,鐵頭自然不會利用自己的頭兒身份,擅自作主讓傅氏兄妹未經寒初藍同意,就接納那麼多人。
寒初藍沉着地問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老老少少一共是六千七百四十九個人。”
寒初藍微微地蹙了蹙眉,說道:“你們一下子就帶着那麼多人進清水縣嗎?人數太多,容易引起注意的。”
鐵頭答道:“不是,屬下等人是把他們分散,分批,不全是到清水縣去,其他鄉鎮也有,大星的東北方極冷,每到春冬兩季,都會有很多人承受不了寒冷,會舉家往南下遷徙,屬下等人就是利用這個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安排他們分散於清水縣以及楊縣等鄉鎮。那些地方都有夫人的菜地或者田,屬下想只要夫人讓傅氏兄妹安排一下,他們就能充當夫人菜地上的工人,既能幫夫人做事,又能解決他們的溫飽住宿問題。”
“每一個地方需要安排多少人?”
“不超出三百人,勞動力不足一百人。”
寒初藍僅是在清水縣管轄下的二十三個村落裡,就有很多菜地,後來又讓懷雲和楊庭軒合作,買下了清水縣周圍的無主荒地,改地爲田,現在要開始春耕了,懷雲估計又得爲請工人的事情而憂了,要是每一個地方安排不足三百個人,又不全是勞動力,還算正常,也不會讓別人過份去留意。
“當初請工人的事情就着實讓我憂慮了一番,後來是小五和小七幫忙請回來的,看那些工人做事幹脆利落,又不多話,我猜測他們極有可能是和小五小七一樣都是爹爹身邊的暗衛。”小五和小七畢竟是夜沐派來的。“就算不是暗衛,也有可能是王府侍衛。”她進府後發現王府裡的侍衛比其他王府裡少很多,她還以爲就是因爲這樣,攝政王府纔會老是招來樑上君子呢,現在想來估計是被派去做其他事了。
夜沐初見她時,並不怎麼喜歡她,也不打算接納她,但夜沐走後,還是讓小五和小七留下來幫助她。
鐵頭低沉地說道:“不是暗衛也不是侍衛,屬下等人試探過了,他們都不會武功,只是普通的勞力,至於他們去哪裡請來的,屬下等人沒必要去追究,只要他們能幫夫人做事就行。”
“我現在就給懷雲寫信,寫好後,鐵先生帶着信馬上趕回清水縣,早一點把他們都安排後,最近要開始春耕了,就當作是懷雲請的工人,就是這麼多人,住宿成問題,估計目前只能給他們先搭建木屋了。”寒初藍覺得這件事是一座大山,壓在她的頭頂上,沉重得讓她連大口喘氣都不敢。雖說這些人有一部份是可以勞動,畢竟是那三千雲家軍的家屬,她不能說讓他們做事,解決吃飯問題就行,吃飯問題現在對她來說不難,難的是住房。
鐵頭嗯着:“屬下等人都想到過這些問題,等到安排好他們後,屬下等人會給他們搭建臨時的木屋。過一段時間後再讓他們逐步到府衙上登記入戶,正式成爲清水縣的百姓。”
寒初藍點頭,是要一步一步來,她也不敢拜託楊庭軒,楊庭軒與她的友好關係整個清水縣的人都知道的,要是再拜託楊庭軒,就容易讓人猜到是她在背後。她信得過楊庭軒,但她信不過清水縣的三姑六婆。夜千澤會把雲家軍的家屬們都集中安排到清水縣,估計是想到清水縣距離帝都遠,天高皇帝遠,將來夜千澤帶着雲家軍做出了什麼事來,朝廷就算想用軟禁這些人來達到控制雲家軍,也要花時間來尋找,哪怕是下達文書,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傳達,也需要幾天時間,以夜千澤身邊的暗衛本領以及夜沐還在朝中坐鎮,肯定能提前通知她,她就能提前地把那些人轉移他處。
“世子妃,文房四寶。”
星月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文房四寶,鋪擺在桌子。星月磨墨,寒初藍用着她不熟悉的毛筆,給懷雲寫下第二封家書。星月和鐵頭看到她握毛筆的樣子,都覺得她握筆的姿勢不正確,看她寫出來的字還行,兩個人都懶得去糾正她的握筆姿勢,反正她能寫出字來就行。
寫好信,摺疊好,寒初藍把信遞給了鐵頭,“拜託鐵先生了。”她又望向星月,吩咐着星月:“星月,你先回一趟酒樓,找到大郡主,請她把這幾天酒樓的盈利都給你帶來,讓鐵先生帶到清水縣去,那麼多人,花銷會很大,我才讓懷雲去買地改爲田種水稻,懷雲那裡估計沒有多少錢的了。”
星月恭敬地應了一聲,扭身便走。
寒初藍請鐵頭稍等片刻,待星月拿了錢來再走。
鐵頭說道:“夫人要是經濟困難,屬下等也有點錢,可以幫助夫人解決困境。”
寒初藍擡眸炯炯地望着他,嚴肅地說道:“你們的錢有更大的用處。”
鐵頭抿脣,不再堅持要幫助寒初藍解決經濟問題。
寒初藍在鄉下有數百畝的菜地,現在春季了,菜種起來又要容易很多,只不過買地改爲田那裡花銷得太大,懷雲手上的錢銀都花得七七八八了,不過現在每天還有盈利,就算要養那麼多人,也只是暫時性的困難。再說了讓那些家屬充當工人掩人耳目,原先的那一批工人就要適量地裁掉,其他花銷也就是比以前稍微多一點而已,寒初藍把食福酒樓這幾天賺的千兩銀子給鐵頭帶回去給懷雲,能分擔不少。
星月很快就回到小四合院裡,把一個盒子交給了寒初藍,盒子裡面裝着十錠十兩爲一錠的銀兩,寒初藍一邊接過銀兩,一邊問着:“姐姐沒有說什麼吧?”
“大郡主沒有說什麼,只問了一句,夠不夠?不夠的話她再去想辦法幫世子妃籌借一些。”
寒初藍微微感動地嘆着:“姐姐是個明白人。”雖說酒樓是她的,但一直都是夜錦英在打理,才賺了點錢,就被她適數拿走,換成其他人,心裡肯定會有點不好受,覺得自己累死累活,賺來的錢一下子就沒有了,不值得。
畢竟這一千兩銀子裡還有她答應給夜錦英的分成呢。
寒初藍把裝着千兩銀子的盒子遞給了鐵頭,人也跟着站起來,溫和地說道:“鐵先生,麻煩你跑這一趟了。代我到後山去向師尊問聲好。”
十錠銀兩交到懷雲的手裡,懷雲會去找楊庭軒兌換成文錢的,這樣方便懷雲給工人結算工錢。楊家家財萬貫,都可以變成錢莊了。寒初藍覺得楊家真的應該去開個錢莊,那樣盈利更多。
這個異域空間還沒有銀票的出現,要是有了銀票,就會有錢莊的出現,那樣帶着銀票比帶着銀兩就要方便很多。不過據她那點微薄的歷史知識瞭解,錢莊好像是起源於明朝中葉的,她又並非穿越回中國的歷史上,而是一個不存在的年代,不存在的空間,以現在這裡的發展來看,應該和中國古代的唐宋年間差不多,所以沒有錢莊出現也很正常。
在錢莊還沒有出現時,那些有錢人,都是把錢藏在自己的家裡,文錢一串一串地串起來,一千文成爲一吊,也稱爲一貫,家財萬貫這個詞語便是這樣來。
鐵頭接過了裝有千兩銀子的盒子,恭謹地應着:“屬下要是能看到代大師,會代夫人向代大師問好。”問題是代大師已經不在後山上了。
代青去了哪裡,鐵頭等人不會過問,也不會去查探,怎麼說代青曾經是他們的首領,又是主子的師尊。後山上,不僅代青不見了,就連輕風,猛兒,還有枕頭等動物也一併失蹤,估計是被代青帶走了吧。
鐵頭走後,寒初藍才和星月悄然地離開。
“轟隆——”
一聲春雷在深夜中響起,片刻後便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
寒初藍以爲這場春雨要下上三五天呢,春雨向來綿綿纏纏的,沒想到隔天,雨便停了,太陽不客氣地擠出雲層,萬縷陽光從高空中灑落,替溼漉漉的大地染上一層金色。
雖然地上有些積水,不過到中午的時候,地上的積水便被蒸發乾淨了,街道上重新變得乾爽起來,更因爲一場春雨的洗禮,整個帝都都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東城門前,有一人三獸被守城的士兵團團圍住,不讓他們進城。
那人看上去很年輕,好像才二十出頭似的,身材高大卻有點苗條,不像一般男子那般壯實。他有一張俊美又有幾分陰柔的臉,身上一襲寬鬆的衣袍,連個腰帶都沒有,哦,不,有腰帶,還是一條很粗,很粗的腰帶,不過那腰帶比任何人的都要特殊,因爲是蟒蛇的粗身子,那條蟒蛇似乎還沒有從冬眠中回過魂來,那蛇眼還半眯半合的。那個人從腰間到腋下都是蛇身,只有手腳是自由的,那蛇頭搭放在他的肩膀上,蛇那麼大,瞧着有過百斤重,可他這樣槓抱着蛇走,輕鬆自如,好像那蛇是假的一樣。除了這條人人看到都會驚得臉色大變的蟒蛇之外,他還拉着一匹馬,那馬看上去還不錯,像寶馬,寶馬有人欣賞,可一看到寶馬旁邊的那頭威風凜凜的猛虎時,就算寶馬是血汗寶馬,他們都沒有心情去欣賞了。
帶着一頭猛虎,一匹馬,一條大蟒蛇的人,守城的士兵會放他進城纔怪呢。
那人瞧着那麼多人圍着他,又害怕他身邊的猛虎,不敢靠近前來,他有點不悅地對着守城的將領說道:“喂,你們幹嘛不讓我進城?”
“嗷——”
那頭猛虎也跟着嗷了一聲,嚇得那些要進城的人都往回跑,要進城的人更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請問這位壯士是耍雜戲的嗎?如果是,還請壯士把自己的動物用鐵籠鎖着了,再帶進城裡來,否則會嚇壞了百姓們。”守城將領很客氣地問着那個野獸主人。
野獸主人連看都不看那將領一眼,兩眼望天,哼聲從鼻孔擠出來:“誰說我是耍雜戲的?我不過是帶着我的馬,帶着我的寵物,帶着我的枕頭進城來看我徒弟的媳婦兒,你們不讓我進城,是不是欺負我徒弟的媳婦兒了?怕我進城發現真相,然後找你們的麻煩,對吧?”
那將領微微地抽臉,誰認識他的徒弟媳婦兒?
“請問壯士徒弟的媳婦兒住在哪裡,我們幫你尋來,你帶着這些野獸,不能進城。”將領還是耐着性子勸說着似乎不喜歡講道理的野獸主人。
野獸主人扭頭問着猛虎:“猛兒,他們不讓我們進城找徒弟的媳婦兒,怎麼辦?”
“嗷——嗷——”
猛虎又威風凜凜地虎嘯兩聲,驚得城裡的百姓們全都往家裡鑽,也把那些守城士兵嚇得抖一抖握着長槍的手。
將領怕猛虎忽然撲咬而來,連聲吩咐着:“弓箭手!”
“喂,你們是什麼意思?我的寵物們都像貓一樣溫馴,你們想用箭射死它們,我跟你們拼了!”野獸主人似是惱羞成怒似的,槓着大蟒蛇就衝過來,驚得那些士兵連忙刺出長槍,可那沉重卻靈活的蛇尾一掃一卷,他們手裡的長槍全都被蛇尾捲走,或者掃飛到一邊去,瞬間,那些士兵就成了赤手空拳。
那名將領後退好幾步,讓弓箭手拉弓放箭。
“別傷人,阻止他們入城便可!”
將領低沉地吩咐着。
野獸主人站定,一招手,猛虎和寶馬都走到了他的身邊,那條半睡半醒的蟒蛇還是保持着原樣,好像打架的事與它無關似的,但從剛纔蛇尾橫掃千軍之勢來看,它清醒得很呢。
“壯士,還請離開,我們是不會讓你進城的,百姓們都被嚇壞了。”將領以爲野獸主人害怕了,又勸着對方離開。
野獸主人微微一笑,卻笑得很傾城,讓守城的士兵都在心裡娘了一句,真像個妖孽。
“我都說了它們都是我的寵物,不會傷害百姓的,將軍要是不信,上前來摸摸我的猛兒,看看它會不會一口把你吃了。”
將領沒有傻到上前去摸老虎頭,畜生無情,他要是近前,虎口一張,他就會成爲老虎的囊中之物。
守城的士兵越來越多,弓箭手隨時都會放箭,在這個情況下,大家都會以爲野獸的主人會帶着他的寵物們離開的,沒想到他偏偏不走,還要帶着他的寵物們進城,將領只得命令弓箭手放箭。
瞬間,冷箭如雨,全都往猛虎和蟒蛇射來。
野獸主人忽然把蟒蛇往地上一扔,寬鬆的衣袍一脫一揚,強大的勁風變成了龍捲風,捲走了所有射來的冷箭。他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速度太快,誰都還沒有看清楚,只看到那龍捲風,風停時,滿地的箭。
將領臉色一變,又一揮手,又是一連串的箭飛出。
但依舊被他用衣袍掀造出龍捲風把所有箭都捲住,散落在地上,那一人三獸連根頭髮都沒有少。
將領知道遇到了世外高人,一邊指揮着士兵們上前截攔,一邊派人急報上司,有一人三獸攻城。
野獸的主人穿回了衣袍,又把蟒蛇槓起來,帶着寶馬和猛虎肆無忌憚地往城裡走,那些士兵一邊阻攔,一邊節節後退,不管他們有多少人,都無法接近這個人的身邊,而他們手裡的長槍一刺出,就會被蛇尾掃走,那頭猛虎不時地虎嘯幾聲,不少人撲過來,又一個一個地被拍飛。
守城將領親自出手,卻連對方三招都接不住,就被蛇尾掃飛到一邊去,掉落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暈頭轉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冷箭不停地放着,但對付這個世外高人,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眼看一人三獸就要進城了,吃力地爬起來的將領大急,高聲吩咐着:“關城門!”
聽到人家要關城門了,野獸的主人似乎有點生氣,吩咐着猛虎和寶馬:“自己想辦法進去!咱從城樓上進去。”說着,他槓着蟒蛇竟然轉身往外走,那頭猛虎低嘯一聲,倏地發威,咻地就往前方的人羣衝去,把那些手握着兵器的士兵們趕緊舉槍,揮刀砍來,誰知道那道猛虎忽然往地上一蹲,藉着猛力往人們的腳下滑穿而過,衆人只覺得腳下有什麼東西溜過,還沒有看清楚,猛虎已經從他們腳下溜走了。真想不到龐大的猛虎竟然有如同貓兒一般的敏捷反應。
“老虎進城了!快跑呀!”
百姓們看到猛虎竟然衝進來了,嚇得趕緊扔下手裡的東西,拼命地逃竄。
猛虎進城後,就拼命地奔跑,它很聰明,怕被弓箭手射中,專往人羣中鑽去,弄得弓箭手們都不敢放箭,百姓們又忙着逃命,弄得雞飛狗跳的,一團亂,讓士兵們更是無法截殺猛虎。
城裡弄得雞飛狗跳了,城樓上,那一人一蛇也把城樓整得人仰馬翻的。
守城的士兵很多,可那個人的武功高強,輕功及身法都了得,一閃,就不知道去了哪裡,簡直就像個鬼魅似的,雖然他沒有傷人,士兵們也無法傷到他,甚至連他的衣衫都觸不到。
一頓人仰馬翻後,一人一蛇就進了城。
那寶馬因爲是馬,在人們的意識裡沒有什麼危險性,它不用衝,也不用爬城樓,在猛虎和一人一蛇製造出混亂時,城門都不用再關了,因爲關了也沒有,它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慢條斯理地,一步一個馬印走進城裡來。
東城門是帝都守兵最重的城門,竟然連一人三獸都攔不住,被他們輕輕鬆鬆地闖進了城裡,不知道丟了誰的臉。如果不是不想傷人,守城將領會用大炮轟炸幾下,這一人三獸想進城是不可能的。
聞聽一人三獸攻城,夜沐大感意外,知道對方是世外高人,親自帶着人趕來。
剛好就看到進了城的一人三獸匯合後,在大街上大搖大擺地走着,瞧見他之後,那一人三獸停下了腳步。
“攝政王小心!”
追來的守城士兵又把一人三獸圍住,而夜沐帶來的侍衛們則緊張地護衛着夜沐。
“讓開!”
夜沐低沉地吩咐着。
“攝政王!”
“讓開!”
夜沐再次低沉地命令着。
侍衛們無奈,只得讓開。夜沐越過侍衛,一步一步地走向對方。
那個人的眼神在看到夜沐時,一下子就變得陰沉冰冷,冷冷地盯着夜沐,在夜沐走過來時,他忽然吩咐着:“猛兒,吃了他!”
猛兒嗷嗷兩聲,果真兇猛地朝夜沐撲過來。
“代青,你在做什麼!”
夜沐縱身躍起,躲開了猛兒的兇撲,低沉地質問着。
“讓猛兒吃了你!”
代青冷哼着,“你耳朵聾了嗎,沒聽見我說什麼了嗎?”
“代青!”
夜沐不停地躲閃着猛兒的攻擊,十幾年不見,這傢伙還是那般的不講理嗎?
那些侍衛們想殺了猛兒,代青冷哼着:“誰要是動了我家猛兒的一根虎毛,我就把誰變成猛兒!”
“都退下!”
夜沐低沉地命令着。
他也跟着落在地上,不再躲閃着猛兒的攻擊,他就不信代青真敢讓老虎把他給吃了!
猛兒撲來,一下子就把夜沐撲倒在大街上。
“攝政王!”
衆人大驚。
夜沐面不改色,只是說道:“代青,謝謝你把我送去和紫兒見面。”
代青臉色倏地一青,大叫着:“猛兒,退下。他想去和公主見面,我偏不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