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哥要娶媳婦!
夜錦英耳垂紅得更厲害了,這個男人竟然就當着滿堂的客人,就把她從櫃檯裡撈抱出來了。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他就抱着她大步地往後院子走去。
客人們竊竊私語,夥計們曖昧地笑着。
歐陽易在食福酒樓住了那麼長時間,對食福酒樓早就熟得像在自己家裡一樣,抱着夜錦英眨眼間就回到了夜錦英居住的小閣樓了。
“歐陽易……唔!”夜錦英才開口,人就被歐陽易放下了,再被他用力地推壓到門身上,他健壯的身軀燒着一團團的烈火,往她身上燒來,雙手一捉一拉,就把她雙手拉至她的身側,讓她與他之間再無阻礙,緊密相貼,他溫厚灼熱又不失柔軟的脣瓣貼過來,堵住了她的嘴,把她想說的話適數吞進肚子裡去。
好半天,歐陽易才結束了久別重逢後的一記辣吻。
移開脣在夜錦英的面前喘着氣,灼灼地盯着夜錦英看,捉住她雙手的手也鬆開了,擡起來,輕柔地託着夜錦英的臉,就想撕開她臉上的面具,夜錦英擡手捉住他的手,泛着嬌色的瀲灩紅脣輕啓着:“別撕下來,我的面具不多了。”
“我想好好地看看你。”歐陽易柔聲說着,“你也不能一輩子戴着面具做人。”這一次他來,是來提親的,也是要讓她恢復她陳王府大郡主的身份。
他心疼她要戴着面具做人。
夜錦英抿了抿脣,想了想,她擡手自己撕下了那張戴了很久的人皮面具,還原了她美麗的容顏。分離了大半年,在歐陽易的眼裡,她越發的俏麗,又多添了幾分的成熟。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地吞噬着她臉上的肌膚,從她的臉上摸到她的雙眸,秀眉,光潔的額頭,再由上摸下來,到了她柔軟的脣瓣,他的手指才停下來,輕柔地按壓一下她的脣瓣,歐陽易湊過來,再吻了吻她那依舊泛着瀲灩水光的紅脣。
“錦英,我想你,想死你了。”
夜錦英臉上的淡冷在剛纔一吻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少見的柔情。
仰眸,她定定地與歐陽易對視着,認真地答着:“我也想你,每天都在想,只要我空閒下來,我都會想你。我也在心裡頭數着日子,計算着你還要多少天才會來找我。”
知道她性子淡冷,歐陽易以爲這樣的情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沒想到她說了,還說得比他多。不禁笑了起來,用力地就把她的身子從門身上拉開,拉入他的懷裡緊緊地摟着,不停地說着:“錦英,我來了,我來了。”
夜錦英反手也摟住了他。
聞着他身上清爽的氣息,夜錦英輕輕地笑了起來,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歐陽易,我其實很擔心你不會來的。”
歐陽易鬆開了她,彎腰把她抱了起來,抱到桌子前放她坐下,他也在她的身邊坐着,兩隻大手還捉着她的手不放,觸摸到她掌中厚厚的繭,他微微地攏了攏眉,心疼地說道:“你還做很多事情?大半年不見,你手裡的繭竟比以前還要厚了。你呀,都是大掌櫃了,每天打打算盤,計計數就行了,還要……”把她的手拉到脣邊,輕輕地親吻了兩下,他望向她,眼神溫柔而染滿了情意,笑着:“我怎麼可能不來?我歐陽易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給女子承諾。”
夜錦英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想着你或許會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他畢竟是王爺之尊,更何況他當初又是要送寒初藍回國認祖歸宗的。東辰國那邊並沒有傳出封公主的消息,寒初藍應該不是東辰國的公主吧。
私心裡,夜錦英是希望寒初藍是東辰的公主,那樣的話,寒初藍的身份就不同了,不會再像當初那般低賤,被太皇太后等人瞧不起,老是想辦法欺凌。不過兩國的關係不好,她又不得不往現實裡看,盼着寒初藍不是東辰國的公主。
一句話,對於寒初藍的身份,夜錦英非常的矛盾。
“我在皇伯父的眼裡,唯一的用處就是可以幫他尋找女兒。”歐陽易笑道,“我是諸王之中最不理事的一個,只知道遊山玩水。我能有什麼事情要忙?”
夜錦英對他的說法頗爲認同,她也覺得他很閒。
“我送初藍回國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千澤從我的人手裡救走了初藍,我只得帶着人去追趕,也就是這樣,我纔會離開你。”對於自己的行蹤及這大半年來發生的事情,歐陽易也沒有再隱瞞夜錦英。他從寒初藍身上看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夫妻之間要做到相互信任,相互坦誠。雖然他與夜錦英還沒有成親,在他的心裡早就把夜錦英當成了他的妻。“後來並沒有追上,兩國的交戰也結束了,知道皇伯父退守冰河鎮,我便帶着人趕到冰河鎮向皇伯父請罪。”
夜錦英緊張地問着:“你皇伯父有沒有責備你辦事不力?”
歐陽易笑着搖頭,“怎麼會呢,在私事上,皇伯父還是很大度的,這麼多年來,他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望,早就練就了一顆強大的心臟,不會輕易被打倒的。更何況我纔到冰河鎮不久,初藍也去了冰河鎮,在那裡開了一間麪館,生意特別的好,我聽說後,便猜到是她。”
夜錦英聽得越發緊張了,追問着:“真是藍兒嗎?”
歐陽易點頭。
“這麼說你皇伯父是見着了藍兒?”
歐陽易又點頭。
“那藍兒是不是?”
歐陽易溫笑着,“滴過血了,藍兒就是我東辰國的公主。”
夜錦英愣了愣,寒初藍竟然真的是歐陽家的女兒,東辰國的公主。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是該替寒初藍開心,還是該替寒初藍擔心未來。頓了一會兒,她才問着:“既然認親了,怎麼沒有聽到你們東辰封公主的消息?”
“藍兒都沒有跟着我們回宿城,如何封公主?要封公主也要等回到宿城,經過御醫們再一次滴血才能認祖歸宗,皇伯父便能下旨封公主了。”
清楚皇室血脈冒充不得,夜錦英點了點頭。
“錦英,告訴你一件事。”
“嗯。”
夜錦英嗯着,示意歐陽易可以說了。
“初藍懷上了。”
“哦。什麼?藍兒懷上了!她懷上了?她怎麼會懷上的?”
歐陽易忍不住抽了抽臉,失笑着:“錦英,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初藍就不能懷上嗎?她和千澤成親都一年多了。懷上五個多月了,來年春就可以生了,嘻嘻,我要當舅父了,最好她就生個漂亮的女娃兒,像夜千澤那般俊美的,哦,不,應該像初藍一樣,這樣纔是我歐陽家的人。”
白了他一眼,夜錦英啐他一口,嗔着:“敢情是藍兒還沒有生,你就先搶娃兒了。怎麼說是你歐陽家的人,藍兒可是我夜家的媳婦兒,娃兒自然是我夜家的人。歐陽易,我警告你哈,你不能搶走我的侄女兒。”說完,想到自己剛纔的反應,她又笑了起來,說道:“我是有點意外,忽略了藍兒都被千澤救走了,會懷上很正常。都成親一年多,也該懷上了,再沒有動靜……”她沒有再說下去。
所謂的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寒初藍要是一直都不懷孕,就算夜千澤再愛她,爲了香火問題,估計也要納個妾室生個娃的。以寒初藍的個性,她又不願意與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他們夫妻的感情就會因爲無子無女而生變。
歐陽易拍拍她的手。“現在咱們都不用替她擔心了。”
夜錦英嘆着:“她要是早一點懷上,或許就不會被太皇太后趕出帝都。不過,她離開了也好,要是再留在這個吃人不吐骨的帝都裡,於昊兒來說非好事,如今的攝政王府……”
歐陽易又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凡事都有兩面性的。寒初藍被趕出帝都,有好處也有壞處。在如今看來,好處多過了壞處。
“錦英,我這一次來找你,就是履行我們當初的約定,提親!”
早知道他來是因爲一年之約,由他親口說出來,夜錦英的臉微微地泛紅,哪怕她與歐陽易早就做了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羞色來。
冷不防,歐陽易挪過來,一把拉她入懷,緊接着又捕捉住她的脣,霸道地吻了一番,便在她的耳邊低啞地說道:“錦英,你紅臉的樣子特別的誘人,你再紅幾次臉,我的魂都被你勾走了。不,我的魂早就被你勾走。”
一把推開他,夜錦英嗔着他:“油嘴滑舌。”
“天可見憐,我說的都是真話。”
“懶得理你。”
夜錦英是女孩子,終究是臉皮薄,站起來就要走,歐陽易趕緊拉住她,認真地問:“錦英,我剛纔的提議,你怎麼看?”
夜錦英並沒有扭頭,她背對着歐陽易站着,一邊手腕被歐陽易拉着,預防她甩手走人。久久,夜錦英都沒有說話。歐陽易也沒有催她,只是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柔柔地望着她,體貼地問着:“是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
“你,向誰提親?”她夜錦英已經是“死了”的人,他曾經說過要風風光光地把她迎娶回國當他的王妃,可她已死之人,還如何以真實的身份風風光光地嫁給他?再者,她的身份一旦恢復,接踵而至就會有很多麻煩,首先她那個嫡母就不會放過她,哪裡肯放她風風光光地嫁人,還有便是歐陽易的身份,也會成爲障礙。
“自然是向你爹孃提親,我說過要風風光光地把你迎娶回國當我唯一的王妃。”歐陽易本能地答着,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忽然間也沉默下來。思慮了片刻,他扳住她雙肩,讓她看着他,他試探地提出建議:“錦英,晚上的時候,我帶你回一趟陳王府,見見你爹與你的親孃,我再親自向他們提親,如果他們許可了,其他事情我來擺平,你覺得如何?”
陳王雖然不管事,其實最聰明,他什麼都不管,恰恰是保命保家人的好法子。攝政王府和楚王府就是管事管得太多,纔會有如今的下場。歐陽易一點都不敢看輕他的準岳父,他纔敢大膽地提議。他敢說陳王知道夜錦英沒死,還要嫁給他時,陳王肯定不會宣揚,不是因爲夜錦英是陳王的女兒,而是陳王害怕陳王府背上通敵之罪。
當然了,陳王要是大方地肯祝福自己的女兒,夜錦英也就能安安心心地嫁給歐陽易了。
想了一會兒,夜錦英默默地點頭。
“還有一件事,我們成親後我也不能馬上跟着你回去,我還得留在這裡替藍兒管着酒樓。”食福酒樓是寒初藍在帝都的產業,也是她的產業,經過她的經營好不容易有了幾間分號,她實在捨不得丟下。
歐陽易低低地嘀咕了幾句什麼,夜錦英沒有聽清楚,忍不住問他:“你在嘀咕什麼?”
“初藍想害死我。”
歐陽易衝口而出。
“我做夢都想着娶你,她卻把這麼大一間酒樓直接丟給你,拖住你,存心不讓你嫁我,不是想害死我嗎?哪有她這樣做妹妹的?一點也不爲哥哥着想。”陳王一旦允婚,他肯定要帶着夜錦英回府拜見高堂,才能正式地拜堂。
“要不,咱們再等等吧,等藍兒回來了,不用我再打理酒樓,咱們再成親,反正我也不急。”
“我急!”
歐陽易低叫着。
“初藍現在去了平城,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回來,萬一她要三年五載纔回來,難道我們也要等上個三年五載再成親?錦英,你說,初藍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幫她打理着酒樓,我加倍給你,咱們撇下她的酒樓,成親去。”
“那可不行。”
“錦英。”歐陽易急了,這破酒樓竟然成了他和錦英成親的最大阻礙力。
“你別叫這麼大聲,反正我不急,你要是等不了,你娶別人去。”夜錦英笑着撇下一句話,便甩開了他越過他就走。
歐陽易趕緊追着她走,緊張地叫着:“錦英,咱們可以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我不娶別人,我就娶你,我只想娶你!”
夜錦英淡淡地笑着:“那你就好好地想辦法,等你想出了好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咱們再說親事。”說完,夜錦英下了小閣樓,就要往前院走去,記起自己還沒有戴上面具,又折回閣樓裡拿到新的面具,對着鏡子小心地貼到臉上去。
歐陽易的臉有幾分綠,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對鏡貼人皮面具,忿忿地說:“晚上,我就把食福酒樓拆了,這樣你就不用再打理食福酒樓,咱倆就可以成親。”
夜錦英的動作一頓,扭頭似笑非笑地提議着:“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搬梯子,好讓你上樑拆柱掀瓦?藍兒回來不扒了你的皮纔怪呢,當然了,你要是有黃金萬兩賠給藍兒,我不介意幫你的忙拆。看在咱們這麼熟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就算你是藍兒的哥哥,她算起帳來,你也討不到便宜,只會被坑得更厲害。”
歐陽易抽着臉,寒初藍的便宜還真的佔不到。
“要不,我讓人帶信給初藍,讓她派個人回來打理酒樓?或者我讓我父王母妃帶着我家所有親朋戚友都來帝都?”
這下子輪到夜錦英抽臉了,貼好了面具後,她扭頭無奈地提醒着:“爺,你家所有親朋戚友?你能告訴我,人數有多少嗎?你有替他們想過安全問題嗎?你家的親戚隨便一個都是皇親國戚,一窩蜂跑到帝都來,我想有一個人最開心,會開心得笑掉大牙的,便是咱大星的帝君!”
歐陽易撇撇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真的要等到寒初藍回來,他才能抱得美人歸嗎?戰事不可能立即結束,寒初藍估計幾年內都不會回帝都,等到她回來,他都快三十了吧,他倒是無所謂,就是心疼夜錦英的青春年華被拖掉了。
“我還是派人給初藍去個信,讓她安排幾個人回來打理酒樓吧。”這個辦法應該是最好的了。
夜錦英站起來,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越過他又走。
歐陽易又屁顛屁顛地跟着她走,“錦英,這個辦法可以吧?”
“你自己看着辦吧。”
夜錦英撇下一句話,腳下走得更快,歐陽易略頓一下,她都走下了閣樓,轉眼間就消失了。歐陽易眉開眼笑,知道這個辦法可行。
寒初藍身邊能人多,她隨便派幾個人回來,他的錦英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嫁給他做王妃了。
立即,馬上,他要給寒初藍去信,告訴寒初藍:哥要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