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這本是什麼書?(二更)
“哪有血腥味?我只聞到藍兒你身上的香味。”夜千澤反應快,馬上應着,眼神故意邪肆地往寒初藍身上瞄去。
寒初藍臉往夜千澤面前一湊,明亮的大眼在油燈之下閃爍着,如同兩顆星星一般。
夜千澤不知道她忽然湊近前來想做什麼,定定地和她對視着,只要她不繼續剛纔的話題便可。他身上的內傷經過他短暫的調息,再吃了一顆治療內傷的特效藥,已經不礙事了。但他還是不想讓她知道他受了傷,更不能讓她知道他是去找元缺了,否則以她的個性,她纔不管元缺會不會武功,是什麼身份,必定會去找元缺替他算帳的。
他與元缺尚爲平手,不,應該說是元缺的武功還是在他之上,他要不是仗着手裡有長劍,還無法和元缺打成平手。她找元缺算帳,什麼結果,他想都不敢去想。
兩隻小手爬上了夜千澤的臉上,捏捏揉揉的。
寒初藍戲謔的話吹進夜千澤的耳裡:“千澤,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跟誰學的?”眼神竟然敢往她的身上瞄來了。
夜千澤臉微紅,眨着眼,很老實地答着:“藍兒,爲夫是跟你學的。”
揉捏着夜千澤俊臉的雙手一頓,寒初藍瞪他。
跟她學的?
她的臉皮很厚嗎?
很厚嗎?
縮回揉捏他臉的雙手,寒初藍一邊坐正身子,一邊沒好氣地說道:“把你身上的黑衣服換了,你們古代人就喜歡晚上穿着夜行衣,不是偷雞摸狗就是行俠仗義。”末了,她還嘀咕着:“也不帶上我。”
夜千澤聽到她說“古代人”的時候,覺得她的話說得很古怪,正想問她,聽到她最後一句的嘀咕,他臉一抽。
她的腦袋到底是怎麼轉的。
打了個呵欠,寒初藍撇了一眼還不動的夜千澤,說道:“趁着天色還沒有亮,補補眠。昨天你和懷真給力,砍了不少的柴,今天我就用馬車拉一馬車的柴給宋家送去,還有那些沒有受傷的山雞,野兔也一併送過去,換了錢後,我買點好吃的回來,中秋了,過節了,總得加點菜的。”
夜千澤一邊脫下身上的夜行衣,夜行衣下面是他平時穿的粗布衣賞,這是他爲了回來後方便掩飾,才一直穿着粗布衣裳。聽着媳婦兒的話,夜千澤笑着:“藍兒,中秋都是有錢人家過的,我們窮苦人家,在這一天裡能有點肉吃就算最好的了。”
“節日是全國百姓的,哪分有錢人和窮苦人。有錢人有錢人的過法,我們窮人有窮人的過法。”寒初藍的小腦瓜裡裝着的還是人人平等的觀念。
不管有錢無錢,節日到了,都要過。
夜千澤也不和她辯論,知道她的想法和別人不一樣,嘴裡還經常會說一些他聽着不明白的話。
寒初藍坐在桌前顯得有點無聊的樣子,雙手便隨意地在桌上游移着,隨意地幫夜千澤整理着經常性都是擺放在桌子上的那幾本書,也會翻看書頁看看那些書的內容。發現書的內容很多是治國策略,她沒有興趣,便把書頁合上了。
當她無意中整理到最底下那本書的時候,她覺得那本書和其他書不一樣,那本書被保護得很好,隱隱中還散發着香氣(楊老夫人的壓箱底,自然被保護得很好,平時都是用衣衫壓在箱底下面,箱裡又會放上些自制的香料,讓衣衫不會因爲放得太久而有着黴味。)
這本是什麼書?
寒初藍本能地手指一挑書頁,翻開了書冊,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間房,一張牀,一男一女,正在……
轟!
寒初藍的臉刷地就紅了起來。
翻開的書冊被她迅速地合上了。
春宮圖!
夜千澤怎麼會有春宮圖的?
他平時裝模作樣地看書,難道都是在看春宮圖?
怪不得他膽子漸大,經常會摟她一把,也不會臉紅了,怪不得他那次深吻她,差點就和她圓了房,都是春宮圖惹的禍!
春宮圖在古代的市場上看似是禁書,其實在上流社會裡,每個人基本上都看過,她還知道古代的大家閨秀在出嫁前,老孃便會送給女兒一本春宮圖冊,傳授男女之事的經驗,好讓女兒嫁過去後,能拴住男人的心。
寒初藍壓着春宮圖冊,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本禁書。
臉上的紅潮還沒有退去,在油燈的照耀下,顯得十分的誘人。
夜千澤脫下了夜行衣,一回神,便看到小妻子臉上紅通通的,他以爲寒初藍生病了,馬上就伸手過來探寒初藍的額角,擔心地問着:“藍兒,你的臉很紅,是不是病了?”觸手的肌膚溫度正常,沒有發燒。等到夜千澤看到寒初藍壓在掌下的那本春宮圖冊時,他微愣一下,隨即臉紅起來,紅得比寒初藍還要厲害,他打着哈哈:“藍兒,我困死了,我睡覺去。”
說着,扭身走向稻草堆,因爲動作太快,又神遊太虛似的,還被他自己的步伐絆到了,一不小心就往前一摔,倒是剛好摔倒在稻草上。
寒初藍錯愕,還沒有說話,便見他像殭屍似的直直地挺起來,扭頭衝她傻笑着:“我的左腳和右腳打架了。”
寒初藍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
她一笑,夜千澤的臉色更紅了,連耳垂都紅成了煮熟的蝦子。
他曾經想過,要是有一天他的小媳婦兒體貼地幫他整理書本,發現了他壓在最底下的春宮圖冊,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撲倒他,與他好好地研究一下圖冊上的內容?真被發現的時候,她還沒有不好意思呢,他倒不好意思來,整個大腦幾乎處於停滯的狀態,只會臉紅,只會傻笑。
寒初藍抄起了春宮圖冊,自桌子前站起來,笑着走向僵着身子傻笑,顯得訕訕然的夜千澤,夜千澤瞧見她拿着春宮圖冊朝自己走過來,身子更僵了。
寒初藍走到他的面前站定,仰眸瞅着他紅得比她剛纔還要厲害的俊臉,學着他剛剛的樣子,踮腳想探他的額,夜千澤本能地微俯下頭,讓她輕輕鬆鬆地就觸到了他的額。
“嘖嘖嘖,千澤,你的體溫飆升得太厲害了,我想估計燒到九十九度了,還差一度便開了。”把他的體溫形容成燒開水了。
夜千澤想說什麼,寒初藍把春宮圖冊往他眼前一抖,書頁發出沙沙的聲響,那雙漂亮的明亮大眼似笑非笑地睨着夜千澤,“千澤,你們這裡的字,我認識得不多,你能告訴我,這本是什麼書嗎?”
夜千澤想說的話瞬間又咽回肚裡去了,燒到九十九度的體溫,咻一下,升到一百度,開了!
他越是害羞無措,寒初藍戲弄之心越濃烈。
她把夜千澤推坐在稻草上,健壯如山,平時被寒初藍形容爲牛高馬大的某男,被他的小媳婦兒輕輕鬆鬆地推坐在稻草上了。
他的臉更紅,紅到無法再找到詞語來形容了。他的心跳也很快,快到一顆心都要從他的身體裡跳出來了,他的身子僵硬得像殭屍,戳一下,皮都不會動一下。
鳳眸緊張地盯着站在他面前,此刻以居高臨下姿態睨視着他的小媳婦兒,腦裡只有一個念頭在重複飄蕩着:她想做什麼?撲倒他?
“怪不得你最近不害羞了,原來是這本書教的,還把罪名推到我的身上,害我剛纔還在自責着,我的臉皮真的很厚嗎。”寒初藍似是嘀咕,又讓夜千澤聽得清清楚楚。
某女忘記了她白天和元缺鬥嘴的時候,表現得相當的厚顏無恥,臉皮在那會兒可以和城牆媲比了。
“藍兒,我……”
“你都看完了?”
呃?
她,她不知道害羞的嗎?
夜千澤真希望老天爺此刻來一道驚雷,把他劈暈了吧。可惜老天爺很喜歡看着他被寒初藍戲弄的樣子,愣是不打雷,就連鑽在雲層裡的月亮都很感興趣地鑽出了雲層,想看好戲呢。
“哪一頁最好看?”
寒初藍又問着。
夜千澤抽臉,然後身子直挺挺地倒躺在稻草上。
老天爺,饒了他吧!
他無法和他的小媳婦兒較量誰的臉皮更厚。
鼻端忽然傳來了熟悉的淡淡清新香氣,那是屬於寒初藍的氣味。
“你不說,我自己看了。”
身側傳來了寒初藍充滿了戲謔的聲音,夜千澤側臉,看到她已經在他的身側爬下了,春宮圖冊被她擺放在面前,她的手指正想去翻開書冊。
夜千澤想撞南牆去死。
她現在又不肯和他圓房,還要當着他的面,爬在他的身側翻看春宮圖冊,不是存心整他嗎?好藍兒呀,他可是正常的,擁有七情六慾的年輕男子,她再這樣戲弄下去,難保他控制不了,一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和她一起研究冊子上的內容。
寒初藍是作勢要翻開書冊,並非真的要翻開,她又不是傻子,敢爬在他的身側看這種禁書。覺得戲弄得差不多了,她爬坐起來,嘴裡說道:“好了,不逗你了,你休息吧,這本禁書,一會兒我給你做早飯的時候,燒了。”
說着,寒初藍自稻草堆上站起來,就想走,腰間忽然一緊,夜千澤的手摟住了她的腰肢,隨即一陣天旋地轉,她重新跌回了稻草堆上,跌在夜千澤的懷裡,灼灼的男性氣息吹在她的臉上,夜千澤低啞的聲音響起:“藍兒,你戲弄了爲夫,總得給點補償吧。”
寒初藍還未回神,夜千澤已經迅速地吻上了她的脣。
下午停了一會兒電,二更來遲了,內容也少了點兒,大家將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