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農家妻 090 情意綿綿 天天書吧
看到八十七,他脣邊的笑慢慢地斂了起來,他明白八十七是什麼意思,那是他離開了八十七天。再看着密密麻麻的“同上”,夜千澤一顆心更是柔腸百轉。他以爲她想他是不如他想她那般的深的,沒想到……
一句句的同上,便是一句句的“千澤,我想你”。
從懷裡掏出自己用木頭雕刻的人兒,夜千澤忽然覺得自己的思念還不及初藍那般的刻骨銘心。他的一顆心被愛意柔情填得滿滿的,她是個極少會說愛意柔情的人,如果不是朝夕相處數月,她從一開始的不怎麼說話,到對他有說有笑,甚至主動投懷送抱,他還不敢確定她對他有情。
不言不語,不代表情不深!
再看那幅他的畫像。
她的畫與別人不一樣,但卻畫得更加的栩栩如生。
別人的畫,很乾淨,很漂亮,她的畫,卻把人的紋線都畫了出來,偏偏又畫得像真的一般,他的神情,她竟然都能捕畫出來。如果不是愛他太深,她怎麼可能畫得那般生動?他從來不知道,她還會畫畫!
她,給他的驚喜太多了,就像浪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衝來。
初初,她不愛說話,對人也淡冷,好像誰得罪了她似的,尤其是對他,經常用看不起的眼神看他,還會拿話來刺他,一點也不把他當相公來看待。他發現了她和以往不一樣,漸漸地,她的能幹,她的牙尖嘴利,她的聰慧,一一地展露出來,在金玉堂酒樓談生意,她還會寫字,那一瞬間,她在他的眼裡就如同蒙塵的珍珠被清洗之後,放在陽光底下,大放異光。
把畫放下,回身,夜千澤再次坐回了牀沿上。
寒初藍還是背對着他睡着,安安靜靜的。
輕輕地掀開她的被子,被下的身子因爲穿着厚重的棉衣而顯得有點臃腫,但從她的臉上看,他知道,她一點也不胖。除了臉色比他離開時要紅潤,肉並沒有增添多少。
“藍兒,你把這個家打理得很好,你對家人照顧得也很好,爲什麼獨與自己過不去?還是那般的小,一點肉都不長。”
低喃,透着他的濃濃的心疼。
匆匆地趕回來,師尊以及鐵頭他們本來不希望他再回到這個小村莊的,因爲夷山之路……其實就是一條陰謀之路,他們都中了計,那個設下這條陰謀之路的人,甚至連元缺都能騙住,可見他計劃得有多麼的周全。
鳳眸深沉,後悔那個晚上沒有把元缺殺了,從元缺出現在清水縣開始,他的行蹤纔會暴露,然後那些想置他於死地的人,就一個個設計,千方百計地要他的命。
但,以他的武功,他卻沒有把握能殺了元缺。
俊美的臉刻滿了對老天爺的怨恨,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要取他的命,難道就是因爲他是大曆國公主的親生兒嗎?難道就是因爲他的父親是當今攝政王嗎?
不可能,肯定還有着其他原因!
這個原因他必須回京才能查明白,他不會讓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去,就算是死,他也要做個明白的鬼!
不顧師尊的擔心,不顧鐵頭的阻攔,他甘願冒着天大的危險趕回來,因爲她對他說過,不管要等多長時間,她都會在家裡等着他回來!他已經讓她等了三個月,他怎麼忍心她再等下去?
父親曾經來過,對她的態度如何,都有人會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他,代表父親已經知道了他藏身於張家村。以父親的爲人,以父親對母親的愧疚,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父親必定會從帝都派來人,光明正大地把他迎回帝都。
他回來,一是應允過她,他一定會活着回來,二是懷抱僥倖,潛伏中的危險不會再出現,至少不會再在鄉下出現,那些人肯定是等着他回到帝都再展開陰謀。
陰陰的冷笑掛於眉梢上,這一趟夷山之行,未至半路遭到伏擊,他明明易了容的,依舊被人認出來,可見那個人從他出門開始就一直盯着了。他曾經差點命喪黃泉……被逼至此,他怎麼可能再像以前那般,隱忍下去?
寒初藍又翻了一個身,這一次是面朝着夜千澤了,她還無意識地在牀上摸索着,夜千澤不知道她要摸什麼,還以爲她冷着了,正在摸被子呢,趕緊幫她重新蓋回被子,但她還是在無意識地摸着。
沒有摸到她想摸的東西,她忽然一驚。
然後,夜千澤看着她霍地自牀上坐了起來,忽略了房內還亮着燈,也沒有留意到他一個大活人就坐在牀沿上,披散着如瀑布一般的黑髮,在牀上四處尋找着,夜千澤正想問她找什麼的時候,她卻一把抱住了枕頭,然後倒頭就要睡。
一擡眸,看到夜千澤,她眨眼,眨眼,再眨眼,接着懷裡的枕頭鬆落在牀上,她擡起雙手,胡亂地揉搓着雙眼,好像不相信似的。
夜千澤一直溫柔地注視着她,覺得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愛,鳳眸流露出來的寵溺怎麼都掩不住。
“我是在做夢嗎?感覺挺像真的。”
寒初藍自言自語着。
她做了無數次的夢,夢到夜千澤回來了,可是每次醒來,房裡空空的,還是隻有她一個人。夢得太多了,失望得太多次了,又隨着日子的一天天走過,她便對夢不抱着妄想了。
此刻,坐着的這個男人,雖然神情難掩疲憊,可見他的風塵,但那樣子,實實在在是她的妖孽相公。
夜千澤低低地笑了起來,一伸手,就把還在以爲做夢的小妻子抄入了懷裡,緊緊地按壓在自己的胸膛裡,讓她的臉貼在他跳動的心房上,聽着他思念她的心跳,確認一下是真實的還是在做夢。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臂彎,熟悉的懷抱,連着那跳躍的心跳,寒初藍開始掙扎,夜千澤微微地鬆開了力道,她在他的懷裡仰起臉來,眼裡有着驚喜,“千澤!是你,是你,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夜千澤笑着,“藍兒,是我,我回來了。”
“千澤!”
寒初藍自己把臉重新埋回夜千澤的懷裡,雙手自動地摟住他的腰肢,發覺到他穿的衣服很少,她又掙扎着退出他的懷抱,在他鬆手後,她伸手扯過被子就往他身上披蓋而來,嘴裡碎碎念:“你怎麼穿得很般的少?現在冬天了,冷得要命,還會下雪呢。你看我,睡覺都還要穿着棉衣呢,真的好冷,我不曾經歷過這麼冷的天氣。你竟然才穿這麼點衣服,冷壞了怎麼辦?你是不是沒有錢買衣服?誰叫你走的時候要點我的睡穴,害我連行李都沒有辦法幫你收拾,連點路費都沒有給到你,你這一路上吃什麼?住哪裡?夜千澤,你只顧着自己走,你可曾想過在家裡,還有一個我會擔心你的生活起居,下次,你要是在出門前再點我的睡穴,我跟你沒完沒了,就知道欺負我不會武功……”
寒初藍的碎碎念隨着夜千澤再一次的狠狠摟她入懷而中斷。
“藍兒,我不冷,我真的不冷。對不起,害你擔心了。”夜千澤的頭抵放在她的頭頂上,摟着她的手臂力道很大,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揉進他的體內。“你忘了嗎,我是習武之人,我有深厚的內力,我不怕冷的,真的不怕。”
被他摟得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寒初藍也沒有掙扎,感受着他洶涌的情愫,她一顆芳心也是柔腸千百轉,什麼詞語都想不到來形容了。
半響,寒初藍才輕輕地說道:“我快要窒息了。”
夜千澤趕緊鬆開她。
“藍兒,對不起,我太用力了。”
夜千澤緊張兮兮地看着她,生怕自己剛剛的力道真的傷了她。
仰臉看着他,寒初藍笑,笑得很溫柔,也很燦爛,更加的甜美,她的小手爬上他的臉,摸着他的臉,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子,他的脣瓣,把他的五官摸了個遍,摸了一遍還覺不夠,還要一遍一遍地摸着。夜千澤靜靜地讓她摸着,淪陷於她毫無保留流露出來的那片深情之中。
“其實我想被你揉成一團,融入你的體內,那樣,就再也不會和你分離。不過,那些都是誇張的形容。”寒初藍輕輕地說着,好聽的嗓音如同春風一般,拂融着深夜裡的大雪,融化成水,滋潤萬物。
“千澤,你瘦了。”
夜千澤捉住她雙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深情地凝視着她,心疼地說道:“藍兒,你也沒有長胖。我不在家,你是否不捨得吃點肉?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賺錢雖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你這個樣子,有想過我嗎?想過我回來後看到你還是瘦瘦弱弱的樣子會心疼嗎?”
“我哪有節省?家裡的伙食已經改善了,好到讓整條村子裡的人都嫉妒呢。我長高了呀,人的身體一拉高,自然就不會再長太多的肉,其實我比你離開前要重了。”寒初藍不覺得自己是瘦瘦弱弱的,她只是保持着苗條的身材而已,哪裡就瘦了?
伙食方面,她真的改善了的。
就算她不改善,楊庭軒也會想方設法算計她,讓她在金玉堂酒樓吃飯,每當她在那裡吃飯的時候,楊庭軒總會吩咐廚子給她做好吃的,非要她吃得油光滿面了,纔會假意收她些許的錢銀,讓她離開。
瞄瞄她的身子,她的確長高了不少。
離開的時候,她還不到他的肩膀,現在估計到他的下巴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寒初藍抽回了自己被他捉住的雙手,夜千澤纔想又摟她入懷,她主動倒入他的懷,在他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窩,如同一隻慵懶的小貓一般,窩在他的懷裡。
“剛回來。”
“吃過飯了嗎?”
“我現在不餓。”
“那,休息吧。”
“好。”
“哦,對了,你還沒有洗澡吧。”
夜千澤頓了頓,嗯了一聲。
下一刻,懷裡的人兒便離開了他的懷抱,他有點不滿意,還想抓她回懷,她卻要滑下牀去,嘴裡說道:“我給你燒鍋熱水去,讓你洗個熱水澡再睡。你真的不餓?算了,我順便給你做點宵夜吧。”
寒初藍一邊說着一邊穿上鞋,就朝房外走去。
“藍兒。”
夜千澤拉住她。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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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夜千澤的臉色有點紅,在她狐疑的眼神之下,他小聲地說道:“我不洗澡,你就不讓我上牀睡覺嗎?”
“你怕冷?”
寒初藍完全轉過身來面對着他。
夜千澤否認。
他剛纔就說過他不怕冷的。
“不怕冷,幹嘛不洗澡?你一路風塵,回到家裡,首先就要吃點熱的食物,然後洗個熱水澡,整個人纔會舒服起來。”
夜千澤笑,拉着她主動往房外走去,寵溺地說道:“那好,我都依了你。”
“瞧你那口吻,好像是我逼你似的。”
“爲夫這是順從。”
“我還不是爲了你好,心疼你。”
“爲夫知道,爲夫更心疼你。這大半夜的,又冷,你還要幫我燒熱水……”
“我是你的妻,丈夫出差回來,當妻子的,能給丈夫的便是家庭溫暖。”
“出差?”夜千澤微閃一下鳳眸,她又說了古怪的詞語了。
“就是你要出門辦事的意思。小聲點,他們都睡了,別吵醒他們。”寒初藍隨口解釋着,出了房間,又擔心會吵醒家人,趕緊小聲地叮囑着夜千澤。
夜千澤淺笑着點頭。
他沒有告訴她,在他回來時,李氏以及懷真兄妹還有小五和小七都知道了。
他們是習武之人,聽覺要犀利一些。
此刻,就算他們說話大聲一點,懷真他們都不會被“驚醒”的。
不過小妻子那般的體貼家人,他自然順從。
進了廚房,寒初藍就往鍋裡放水,放了一鍋水後,她點着了火,夜千澤自告奮勇地要放火,她便讓他放火。她則用白麪給夜千澤做了點麪條,打算煮點麪條讓夜千澤填填肚子,暖暖身子。
屋外的雪靜靜地飄落,大地漸漸地披上了一層銀色。
寒氣也是越來越深。
寒初藍忙着給夜千澤做吃的,感覺不到冷意,可從她微微地變色的脣瓣能看出她冷。
夜千澤又回房裡把自己剛纔脫下的外袍拿出來,輕輕地披到她的身上。
肩上忽然多了一件衣服,寒初藍本能地扭頭,便接收到夜千澤心疼的眼神,“藍兒,多穿件衣服。”
寒初藍把做好的麪條放進了另一隻鍋裡煮着後,把手清洗乾淨,馬上就把夜千澤的外袍拿下,命令着夜千澤:“穿上它!我都穿得像個糉子了。”
“我不冷。你的脣色都有點發紫了。”
夜千澤心疼地再次把外袍往她的肩上披去。
“千澤,我……”
夜千澤強硬地把自己的外袍幫她穿上。
看看他的神色,的確比自己好太多,寒初藍不再脫下他的外袍。她知道擁有深厚內力的人,是不怕冷的。
如果夜千澤練的是火熱之類的內功,寒冷的天氣反倒會讓他覺得很舒服。
寒初藍怕冷很正常,前生的她畢竟是南方人,活到二十四歲,還不曾見過真的雪,穿越回到古代,第一次經歷會下雪的冬天,自然覺得很冷。
幸好她現在種的菜都是適合冬天栽種的,否則就算她搭有菜棚,那些菜都難以禦寒,凍死。
鍋裡的麪條沸騰了,寒初藍又往鍋裡敲了兩個雞蛋。
片刻後,熄了火,她拿來了大碗,幫着夜千澤把雞蛋麪條滔進碗裡,還替夜千澤把麪條端到廳裡去,擺放在廳裡那張新做的大圓桌上,夜千澤一直跟着她走。
“趁熱,快吃,我先去幫你準備換洗的衣服,吃完了,趁着身子暖,洗澡的時候就不會那麼冷了。”寒初藍就像個老媽子似的,不停地碎碎念。
夜千澤只覺得幸福!
這種幸福是他將近二十一年的生涯裡不曾有過的。
“藍兒,你也吃吧。”
“我不餓。我給你加了兩個雞蛋的,對了,我們買的雞,都會生蛋了。你能吃,我想給你煮多幾個的,不過雞蛋這東西雖然有營養,吃也要有個度,一天最多就是吃兩個。”寒初藍溫和又低低地說道,她把筷子遞給夜千澤,在夜千澤拿過筷子後,她轉身就往他們的房間走去,要替夜千澤拿換洗的衣服。
夜家的新房子是經寒初藍親自設計的。除了大廳,房間,廚房之外,還有一個衛生間,衛生間旁邊的屋外還挖了一個大糞池,用厚厚的蓋蓋住,這樣既可以洗澡,又能解決三急問題,住在屋裡還不會被臭氣薰到,更能積聚家肥,真是一舉數得。
現在的夜家人,已經不用像別人那般,半夜解手需要跑到屋外的茅房去。
“有妻真好!”
夜千澤寵溺地低笑着。
拿着筷子,他開始狼吞虎嚥。
他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沒有吃過他家藍兒做的膳食了。
三個月不見,她的手藝似乎更上一層樓了,煮的麪條都那般的好吃。
寒初藍幫他找到換洗衣服後,他已經吃完了麪條,連湯水都沒有剩下一滴。
順着寒初藍的指引,夜千澤好奇地走進了自家裡的茅房,不,他家藍兒說是衛生間,也可以說是洗手間,當然了,他要說是茅房也可以,反正就是多用化的小間。
洗澡水自然是夜千澤自己去拎的,他哪捨得再讓愛妻給自己拎洗澡水。
一邊洗着熱水澡,他還一邊打量着這個用處多多的茅房,覺得他家藍兒就是有頭腦,這樣的茅房比他們以前用的要安全得多了。
離家三月,歸家,迎接他的是一連串的驚喜。
夜千澤更加的愛惜自己那個能幹又聰明的小妻子。
吃了宵夜,洗了熱水澡,重新回到房裡,寒初藍已經鑽回被子裡了。
她冷!
她主動地往裡躺,讓出了位置,好給她家相公休息。
夜千澤先是站在牀前深深地看着她,在她眨着眼有點不明白的時候,他才掀開被子,在她的身側半躺着,伸手就去剝她的衣服。
寒初藍愣了愣,隨即臉上一紅,想阻止他,可最終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夜千澤專注地脫着她的衣服,他回來了,有他摟着她入睡,她不用再穿着如此多的衣服入睡,那樣睡不安穩的。
等他脫掉了她幾件衣服,看到白色的中衣時,他才停止了脫她衣服的動作。
摟她入懷,他躺下,溫柔地說道:“藍兒,睡吧。”
寒初藍又愣了,仰臉看着他,臉色還是紅紅的。
她以爲他想……
雖然她說過她這具身體還在發育階段,不宜過早圓房,此刻,他如果想,她不打算再拒絕,願意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他的。
古代的女人,不都是十三四歲就嫁人嗎?像她這個年紀的大都當娘了。
“怎麼了?”察覺到懷裡的人兒有點不對勁,夜千澤垂眸,捕捉到寒初藍俏臉上的紅暈,他鳳眸一沉,眼神轉爲深深的,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他又低低地笑了起來,微微地低下頭來,輕輕地親了親她的額,下意識地把她摟得更緊,手掌輕撫着她的後背,低啞地說道:“藍兒,我是覺得你穿着那麼多的衣服,睡得不舒服,纔會……”
轟!
寒初藍的臉更紅了!
她誤會了!
“藍兒,如果我們圓房,對你會有什麼傷害?”夜千澤的聲音更加的低啞。
寒初藍看着他。
“藍兒,說實話。”
夜千澤又親了親她的臉。
“我還沒有成年,身子骨還沒有真正長成,太早那個對我身體不好,要是懷孕了,因爲身體發育還沒有完善,就容易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古代的女人生孩子,經常會難產,她猜測,便是太早結婚生子的原因,當然了還有另外一種原因,便是運動得太少,特別是那些千金小姐,整天窩在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又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導致弱不禁風,一旦懷孕生子,就經受不起分娩的折騰,容易造成難產,失去生命。
在如今的二十一世紀裡,過早結婚生子的人也有很多,但現代的科學發達,女人生孩子,一旦遇到難產,馬上就進行剖腹產,避免了死亡的發生,哪怕有些例外,也是極少數的。
夜千澤輕撫着她後背的大手瞬間僵住,然後施力把她壓在懷裡,剛剛騰燒而起的慾念迅速地被他壓制下去。
他寧願承受着慾火焚燒,也不願意傷了她!
“過了年我才十七歲,十八歲便成年了。千澤,如果你願意等,只要再等一年便可,如果不願意等,你現在就……我也願意,也不會後悔。”
寒初藍沒有察覺到自家男人的變化,她還紅着臉,小聲地說道。
脣上一熱,夜千澤愛憐地吻上了她的脣。
寒初藍又愣了愣,便摟住他的脖子,熱情地迴應着他的深吻。
一吻之後,夜千澤低柔地說着:“藍兒,睡吧。”
寒初藍眨着迷離的眸子有點不解地看着他。
他早就想和她圓房的了,她是知道的,如今她不會再抗拒了,他反而……
“藍兒,我愛你,我怎麼捨得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置你的身體於不顧?我等,我說過不管要等多長時間,我都願意等。”又戳了一下她的脣,夜千澤的話更加的深情,更加的溫柔。
寒初藍的一顆心在此刻被他的話激起了千層浪,就如同颶風來襲一般,浪高數丈,翻滾而來。
願意壓制自己的慾望,只爲了疼惜女人的身體,這種男人極少有。
她何其有幸,遇到了!
也不枉她穿越千年,成爲他的妻!
“睡吧,我摟着你,你就不會那麼冷了。”
寒初藍沒有說話,縮在他的懷裡,聽着他的心跳,感受到他體溫的溫暖,頓覺得就算是零下五十度,她也不再懼寒了,因爲有他!
心中有暖意,寒初藍迷迷糊糊地就要睡了。
夜千澤凝望着她,忽然輕輕地問着:“藍兒,你,來自何方?”她帶給他的震撼太多了,特別是這一次。他敢說她畫畫的手法,當今天下就沒有人會,可她會。寒家明明就沒有教過她識字,她卻識字。而且她寫的字,很多和他們寫的不一樣,但讀法和意思又是一樣的。
這個疑團壓在心底太長時間了,又像一枚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把他炸得七零八落的。
有點迷糊的寒初藍本能地應着:“中國。”
夜千澤鳳眸一閃,中國?
中國在哪裡?
如今這個天下,根本就沒有哪一個國家的名字叫中國呀。
心裡的猜測被肯定了,夜千澤的害怕再度襲來。
她,果然不是他最先娶的那個寒初藍。
“你叫什麼名字?”
不想趁她迷糊之際問,但他又只能在她迷糊之際才能問清楚,沒有問清楚,他如何留住她?他不害怕天崩地裂,他就害怕有一天,他睡過了黑夜,迎來朝陽東昇時,身邊的人兒會變成以前那個寒初藍。
“寒初藍。”
寒初藍迷糊地應着。
在二十一世紀裡,她的名字也是叫寒初藍。
彷彿冥冥之中早有註定一般。
“藍兒,別離開我。”
夜千澤在她的耳邊低喃着。
“穿越時空的事,不是想穿便能穿的……”
寒初藍迷糊的呢喃停止了。
她沉入了夢鄉。
壓根兒沒有意識到這個腹黑的相公問了她什麼問題。
夜千澤整個人都僵住了。
害怕失去的懼意以排山倒海的衝勢襲來,他忽然後悔自己問清楚了。
這一夜,有相公摟着,人心更暖的寒初藍睡得特別的香,而夜千澤卻一夜未眠,一直摟着她不放,擔心自己一放手,她便會被換掉靈魂似的。
就算她最後一句話告訴他,她能離開的可能性很低,但很低不代表不會有。
夜千澤發誓,以後不管她帶給自己多大的震撼,他都不再問,他只要好好地愛她,疼她,寵她便行,或許看在他如此的傾心付出,老天爺會可憐他,不會再換掉她的靈魂,讓他能擁有她生生世世。
清晨,雪停了。
風也停了。
大地一片銀色,很純潔,很素雅。
寒初藍睡開雙眼,察覺到自己被人摟在懷裡,她又愣了愣,這才記起來,她的男人回來了!
“千澤,早呀。”
寒初藍嘻嘻地笑着打招呼,很久沒有在清晨醒來時那般的開心了。
看到她的笑,聽着她的話,夜千澤隱隱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她還是他喜歡的那個她!
“藍兒,睡得可好?”夜千澤愛憐地戳吻着她的脣。
故意在他懷裡蹭了蹭,像個討人歡喜的小貓兒一般,然後又退出他的懷抱,坐了起來,嘴裡笑着:“好極了,差點留在周公那裡吃早飯了。”一坐起來,就覺得冷,寒初藍顫了顫,身邊的男人立即坐起來,運作迅速地抄來她的衣服,一邊急急地幫她穿上,一邊薄責着:“天氣冷,起來了要馬上穿衣服,否則會着涼的。”
寒初藍享受着美男恩。
不經意地看到窗外的天色,她低叫一聲,整個人就往牀下跳去,“天大亮了,我還沒有去菜地收菜,今天要……”
腰間纏上一雙有力的大手,夜千澤把她摟回來,輕嘆一聲,然後寵溺地說道:“放心吧,都有人做着呢。今天,你不用去送菜,你請了那麼多的工人做事,你呀,好好地當你的老闆吧。”
她的能力讓他大開眼界。
短短數月,她便成了擁有數百畝菜地的大菜農。
“也是。”
寒初藍回過神來,在他懷裡轉過身來,仰臉問他:“讓我休息,打算和我在房裡訴衷情,話相思?”
夜千澤笑,輕點一下她的鼻子,“你要是願意,我樂意奉陪。”
紅了紅臉,寒初藍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會說情話。哦,對了,千澤,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夜千澤鳳眸一閃,然後淺笑着點點頭,不想讓她知道,夷山之行,根本就是一條通往地府的死路,他差一點就死在半路上。
夜千澤和代青趕往夷山的時候,到了半路上,便開始接二連三地遭到伏擊,各種暗殺層出不窮,饒是師徒兩人武藝高強,也難敵這種車輪戰式的暗殺,他曾經中過箭,捱過刀,還跌落過山崖,數次死裡逃生,數次闖鬼門關。
等他勉強闖過層層的暗殺到達夷山的時候,意外地得知三皇子早就經過了夷山,一路上風平浪靜,不曾有過暗殺。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中了計,被設計的那個人引着現了身,露了身份。
在回來的時候,師尊擔心還會有無數的暗殺,與鐵頭一起力勸他直接奔往帝都,雖然帝都陰謀更多,至少他的身份恢復,那些陰謀不敢明目張膽地涌來。他不肯,因爲他答應過了寒初藍,他一定會回來。就算是回帝都,他也要帶着她一起,否則還會生出更多的變化。
師尊無奈,藉着那張地圖,他們改了路線,才能安全地歸來,但因爲去的路上經歷了太多的暗殺,導致耽擱了時間,纔會一走便是三個月,讓寒初藍等了他三個月。
如今,他的身上,那些傷雖然好轉了,但還有疤痕,他,不敢讓愛妻知道,怕她傷心。
他不知道設下這一計的那個人是誰?爲什麼要針對着他?他夜千澤就那般的遭人恨,隱藏了十二年,依舊被人惦記着他的命?
十二年前的那場大火……是否衝着他而來?孃親只是附帶式的目標?
太多太多的疑點,連師尊都被整得分析不清楚。
帝都,他必須回去了!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不回去,就無法誘出那些策劃陰謀,算計着他性命的敵人。
“沒有節外生枝吧?”寒初藍關心地問着。
細細地打量他的臉色,還不錯,不像是有傷的人。寒初藍放下心來,昨天晚上太過於驚喜,都忘記問他這些事情了。
夜千澤笑着搖頭。
寒初藍才放下心來,拿來他的衣服,替他穿上。
“咚咚。”
房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藍兒,我是娘。”
李氏的聲音響起,“藍兒,你起來了嗎?宮裡來人了。”
宮裡來人?
不是王府來人?
寒初藍微微地挑了挑眉,自從公公來過之後,她便知道早晚有一天,帝都會來人,把她一家三口接走。
可是此刻來的卻是宮裡的人,而不是王府的人。
夜千澤閃了閃鳳眸,眼裡沒有任何的意外,好像猜到宮裡會來人似的。
外面,整個張家村的人都呆了,也嚇壞了。
不過是剛剛天亮,村民們有些還在暖和的被窩裡,村口忽然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整齊的馬蹄聲如同打雷一般,瞬間就打破了這個寂靜的村子,驚醒了全村的人。
然後他們看到了軍隊!
不,應該是御林軍。
御林軍,傻子都知道是皇室軍隊,主要的職責就是保護皇宮裡那些尊貴的主子們。此刻卻出現在張家村,雖然人數不多,但也有三百人左右。
御林軍後面跟着的也是三百人左右的宮廷侍衛。
這些人進了村口後,馬上就把村子裡的路佔據了,一分爲二,騎馬的還騎在馬背上,但已經停止了再前進,步行的也停止了步行,分左右站在路邊。
接着便是三十名的太監,太監後面是三十名的宮女,宮女後面有一名嬤嬤跟着,嬤嬤則跟着一頂華麗的轎子走着,在那頂華麗的轎子後面,又是三十名的宮女和三十名的太監,接着纔是一頂質樸的轎子,兩頂轎子後面又是兩輛馬車,一輛極爲華麗,一輛稍微質樸一些,最後又是三百名的宮廷侍衛墊後。
爲首的是御林軍的小隊長,姓鄭,等到轎子進了村,因爲村路不夠寬敞,爲了安全起見,他命令兩輛馬車在村口等候着,他則策馬往村子深處走,帶着那兩頂轎子,一直走到了位於河畔邊上的夜家院子前面才停下來。
鄭隊長翻身下馬。
這麼大的陣仗,又是宮裡的人,早就如同一道驚雷,把張家村震翻了。
李氏聞聲而出,看到來的竟然是宮裡的人,她微微地變了變臉,隨即恢復正常,先迎了出來,鄭隊長客氣地見了禮,告訴她,他們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前來迎接流落民間的君昊世子回京的。
太皇太后……
李氏在心裡澀澀地想着,那個大星王朝最尊貴的女人,夜千澤的皇祖母,是真的心疼這個可憐的皇孫流落民間十二年嗎?
夜千澤帶着寒初藍從房裡走出來。
不知道夜千澤在昨天深夜回來的寒爺爺夫妻,忽然看到夜千澤出來,嚇了一大跳,然後顫巍巍地就要給夜千澤下跪行禮,嘴裡還惶恐地說道:“賤民叩見世子爺。”
“爺爺,奶奶,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夜千澤和寒初藍急急地扶住了兩位老人家,不讓老人家向他行禮。
寒爺爺惶恐地說着:“世子爺快別叫賤民爺爺了,折煞賤民呀。”
“爺爺,你要是給千澤下跪,才折煞了千澤呢。爺爺,千澤是藍兒的相公,你們是藍兒的爺爺奶奶,便是千澤的爺爺奶奶,不管千澤有着什麼身份,你們都是千澤的長輩。”夜千澤誠懇地說道,在民間隱居十二年,他早就不是十二年前那個高高在上的世子爺了。
“世子爺……”
“爺爺!”
夜千澤嚴肅起來,兩位老人家被他嚴肅的樣子肅嚇到,不敢再說話。
兩位老人家不再要行禮了,夜千澤才拉着寒初藍走出屋外。
在院子裡等着的那些人,看到夜千澤時,馬上跪下,齊呼:“奴才等見過君昊世子!”
夜千澤在帝都消失了十二年,這些人依舊一見便認定了他的身份,緣於夜千澤長得與其母紫靈公主一模一樣,那般的絕美動人。
紫靈公主仙逝十二年,可她的絕美動人依舊留在帝都那些人的心裡。
見到夜千澤如同見到紫靈公主一般,再說了太皇太后必定是肯定了夜千澤便是夜君昊,纔會搶在攝政王之前,先派人來接君昊世子回京。
所以,他們一點也不擔心會弄錯對象。
望着跪在夜家院子外面的一片人,夜家的鄰居,張四,張六等人,瞬間石化,傻得不能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