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君心難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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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瓊他們是你父親那時候留下來的?”

此時,沈碧沁方纔瞭然的開口,不成想慕容旭竟然有如此矜貴的身世,魏國公啊,她怎麼覺得自己似乎是出了一個坑又掉入了另一個坑似的?

“對了一半,白珏方纔是我父親所豢養海東青的後代,而白瓊則是他所找的伴侶。”慕容旭說道。

“哦,這樣啊。”沈碧沁點點頭,之後接着問道,“那…你和馮爺爺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照着慕容旭的說法,身爲魏國公府的少爺,他應該生活在京城纔對的,還有馮老,那時他正當壯年,應該是大展宏圖之時,定然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漳州府這南蠻之地的。

“呵,君心難測。”聞言,慕容旭眼中飛快閃過一絲諷刺,然後說出了沈碧沁已然測到的事實。

當時正值皇權更替,魏國公府聲明太盛最終引起了先皇的忌憚,爲了當今聖上能夠穩坐朝堂,便是以莫須有的通敵叛國之名將慕容將軍送上了斷頭臺,魏國公府上下盡皆連坐。

馮老當時身爲翰林學士兼禮部尚書,在朝堂之內人緣頗善,因此在第一時間便得到了消息,慕容老將軍一生耿直固執,不願離開,最後馮老便只能帶着女兒和女婿從密道逃走。

最後雖然成功逃離,但此事對慕容旭的父親來說卻是無比沉重的打擊,自此便是一蹶不振,直到馮氏因爲生慕容旭而難產身死之後,沒多久也跟着抑鬱而終。

因爲有了慕容旭這個外孫,在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之後,悲痛萬分的馮老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帶着被赦免之後找尋而來的慕容老將軍舊部一起到了南方隱居。

“伴君如伴虎麼…”

此時沈碧沁方纔明白原來慕容旭竟有這樣一段過去,想想慕容旭不苟言笑的清冷性子,想來和身世遭遇有關吧,幾世忠誠卻被最信任的朝廷所親手抹殺,親身體驗過這個世道是如何的黑白顛倒之後,還如何能夠笑得出來。

“當年一同在塞外駐守的還有鄭國公常老將軍,他們兩人同時收到了調令,當時常老將軍便勸過我爺爺不要回京,並以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爲理由拒絕回去,可我爺爺性情耿直固執,並未聽從勸阻。”

說到這裡,慕容旭已然雙目赤紅,“最終,先帝忌憚常老將軍手中兵權最終放過放過鄭國公府,而我慕容家卻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正因爲家族的此番遭遇讓他從小便明白一個道理,正直與善良如同紙盾一樣,抵擋不住明槍暗箭的任何一次打擊,一個聲明赫赫,盛極一時的將門世家在頃刻間便土崩瓦,被毀了個徹底!

這樣一個是非不分的朝廷有什麼值得他效忠的,因此他雖然在馮老的教導下在學習和武藝上都從未懈怠過,卻也從未想過去爭什麼,只想着好好陪在馮老身邊盡孝而已。

然而,命運的齒輪有些時候就是如此奇妙,它總會給你製造出各種各樣的意外,並且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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