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諸位要相商之事乃是?”
和沈致遠一同領着衆人到達花廳,落座後,沈守義方纔開口詢問道。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一衆商人坐下之後,相互看了幾眼,最後便是由楊家家主帶頭說道,“爵爺也知道,如今漳州府的重建已接近尾聲,商業線也開始重新復甦,原本我漳州府是有商會的,只是經過這一遭,內部發生了很大的變動,因此這商會便需要重建。”
“重建商會?”聞言,沈守義和沈致遠兩人不由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着一絲疑惑之色。
這重建商會和他們沈家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啊?
“不錯,的確如此。”
將兩人神色收入眼中,楊家家主微笑一點頭便接着說道,“經過這幾年的發展,沈記在整個漳州府已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加上如今又成了皇商,因此我等便想邀請沈記加入商會。”
“加入商會…”
聞言,沈守義不由微微一愣,之後纔想起來,他們沈記的確並未加入商會。
只是,這商會雖然勢力龐大,加入之後也將受益無窮,但相反的,那麼在很多事情上就要受到商會的約束,行事起來也就不那麼自由了。
“爵爺,我們也知道加入商會這種事情草率不得,您可以好好考慮,今日我們不過是先問問你的意願罷了,不着急。”
見沈守義面露猶豫之色,那些商人生怕什沈守義會一口回絕,便連忙出聲解釋道。
“是啊,爵爺,您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其實我們此次並非單純的邀請您加入商會。”
楊家家主和衆位商人對視一眼,這纔看向沈致遠繼續說道,“我們的目的是希望沈大公子能來擔任這漳州府商會的會長。”
“會長!”
忽聞此言,沈守義和沈致遠兩人都被驚住了。
漳州商會可算是整個漳州府商業的控制中心,若是當了會長,那就相當於是將整個漳州府的商業命脈掌握在了手中。因此,這個職位並非一般人能夠擔任的。
“晚輩太過年輕,當這會長只怕不合適。”沈致遠並非謙虛,而是說的十分真誠。
“大公子謙虛了,您的表現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能者居之,和年紀沒有多大的關係。”
楊家家主擺手說道。
“可是,這會長不是季大公子麼?如今這又是怎麼回事?”稍稍沉默,沈致遠便是疑惑的問道。
“其實這纔是我們想要沈大公子來當任會長的主要原因。”
楊家家主和其它衆商家詢問一眼,便是緩緩解釋道,“我們這些人只是商會中的一部分,並非全部,漳州府富商無數,除了我們還有其它的幾大勢力存在,當初有季大人在,季大公子自是能穩坐這會長之位,如今季大人生死未卜,季氏是否會遭受牽連還未可知,自然就開始出現反對的人了ff。”
“是啊,其實這會長的位置誰來做都一樣,只要他德行正派,有能力,我們都是支持的。”
另一商人也是一臉無奈的開口說道,“對於季大公子我們也都是十分的信服,只是閻氏那邊如今在漳州府商戶中的勢力也頗爲強盛,就是這羣人出言反對季大公子,想要自己坐這商會的會長。”
“可不是嘛,這閻氏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清楚,若是讓他們當了會長,我們哪裡還有活路啊。”
又是一商人一臉憤怒的說道,“所以啊,爵爺,如今只有沈大公子的身份能夠鎮壓住閻氏了,也只有他纔是最有資格坐這商會的會長位置了。”
“爵爺,我們這樣想也不僅僅是爲了我們自己,更是爲了漳州府的百姓們着想。”
楊家家主也是嘆了口說道,“那些爲富不仁的商戶如今大多投靠了閻氏,若是閻氏當真掌控了商會,到時隨意控制物價,受苦的還是百姓吶。”
“是啊,這經商最講究的便是誠信,祖訓也曾要求我等決不可做那受人唾棄的奸商,所以爵爺,還望您能答應。”
一衆商人齊齊起身上前跪下說道,“如今也只有沈大公子纔是會長的最佳人選了,望您能答應。”
沈致遠的能力有目共睹,最重要的是他如今還成了皇商,皇商那可以說是商業界最爲尊貴的存在,來當這個漳州商會的會長自是有絕對的資格。
“卻不知季氏那邊是如何說的?”
衆人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沈守義心下自然也是有了異動。
“如今季大公子一心都在季大人身上,如何還有時間管理商會的事情,加上閻氏那邊強烈要求更換會長,因此季大公子那邊已經答應讓出會長的位置了。”
楊家家主無奈的嘆了口氣,“季大人進的乃是北鎮撫司的詔獄,那地方一進入便是九死一生,我們就算有心想要幫忙,也着實是有心無力。”
“我明白的。”
沈守義微微頷首,之後纔看向沈致遠說道,“致兒,你的想法呢,這商會的會長,你可能勝任?”
“爹,孩兒想知道,季知府究竟是爲何會被逮捕入北鎮撫司的?”沈致遠沉默了片刻,卻沒有回答沈守義的問題,而是有些疑惑問道。
“這…”
聽到沈致遠這話,沈守義立時想到沈碧沁之前的囑咐,就想着要搖頭說不知道,不成想,那邊一個商人就急急的開口了。
“季大公子竟是不知道?”
那商人微微驚訝的說道,“此事早已是傳的沸沸揚揚,都說季大人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呢。”
“我近來一直頗爲忙碌,卻是極少有時間去關注這些事情。”聞言,沈致遠疑惑的看了眼面色有些異常的沈守義,便是搖了搖頭。
“此事…”
“誒,這事兒可是大着呢。”
見此,沈守義深感不妙,剛想開口岔開話題,然而那個商人卻再次嘴快的說了出來,看了看四周,便是壓低聲音說道,“大公子想來也知道知府大人有個千金入宮當了娘娘吧。”
“可是二小姐,季…季思翎?”
到了如今,沈致遠如何還能不清楚究竟哪裡不對了,心下驀然就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