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絕對不會有問題,剛剛那馭天軍的將官親口說了,這是要送來支援馭天軍守城的,卻沒想到我們早已設下了埋伏。 ”
那漢奸小隊長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馭天軍很是兇悍,我們好些兄弟都受傷了,若不是護送火炮的馭天軍人數少,我們還真搶不到呢。”
“是啊隊長,這個屬下們都可以作證的。”
其它身受重傷的倭寇士卒也是紛紛上前作證,“那馭天軍的將官是因爲受了重傷才匆忙逃走了,要不是爲了這三門火炮,我們也許還能將其斬殺呢。”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倒真是不會有錯了。”
聞言,那倭寇隊長才算信了幾分,但卻依舊心存疑慮,圍繞着火炮看了片刻就說道,“不過,我還是不放心,你們有沒有懂火器的,叫過來看看!”
“隊長,小人曾經是個炮手,讓小人看看。”此時,一個倭寇兵卒自告奮勇的站出來說道。
“哦,那感情好,你快看看這火炮有沒有問題。”
那隊長立時大喜,趕忙讓那炮手前來查看火炮,“若是這些火炮沒有問題,屆時攻城成功,你就是此戰的大功臣!”
“是。”聞言,那炮手雙目一亮,立刻激動的上前檢查火炮。
其實這個炮手不過是負責發射火炮的,哪裡懂得鑑別火炮的好壞,只是之前聽了那漢奸小隊官的話,認爲這些火炮必然不會有問題,爲了立功才這麼說的。
旁邊的一些炮手雖然心下有些疑惑,但他們在這方面也不懂,自然不敢多話,因此這炮手如今裝模作樣的認真表現竟是將所有人都給騙過去了。
“如何了?”半晌,見炮手直起了身子,那隊長方纔開口,面露殷切的問道。
“回隊長,屬下認真驗過了,絕對沒有問題,你看看,您能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這炮手是個油滑之人,雖不務正業,腦子卻極爲靈活,恭敬的回答之後,就將最終定論權又給拋回了那倭寇隊長的身上。
慕容旭讓宋大海動的手腳是在內部,從外面自是看不出任何端倪,至於那倭寇隊長,他其實不懂,但在一衆下屬面前當然不會讓自己落面子。
因此也是裝模作樣的繞着火炮看了幾圈,就一臉故作深沉的點頭道,“嗯,不錯,的確沒問題。”
“看吧,屬下就說了沒問題了!”
見倭寇隊長點頭,那炮手心下方纔鬆了口氣,隨即面上浮現得意之色,下巴也跟着高高的擡了起來。
“既然已確火炮沒有問題,那隊長,我們就快用這火炮轟破城牆吧!”聞言,那漢奸隊官立時一臉激動的上前提醒道。
“不錯,這下,我看馭天軍還能如何!”
那隊長上前摸了摸炮身,面上浮現志在必得的傲然,“快,將火炮推上去,準備發射!”
“是!”
得令,倭寇這邊的炮手和兵卒立刻將火炮往城門方向推去。
這幾門都是兩千多斤的紅夷大炮,射程在五六裡之間,爲了能夠提高命中率,倭寇將火炮給推到了距離城門一里處的地方。
如此近的距離,若是命中,就算一次性無法擊毀城牆,連續射擊下來,就是再堅固的城牆也絕對難以倖免。
“火…火炮!”
見到倭寇陣營之中突然出現了火炮,城頭上的軍民全都呆住了,面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怎麼會,倭寇的手中怎麼會有火炮的!”
“我認出來了,那…那是之前將軍想要給我送上城的紅夷大炮!”
“可是如今怎麼會到了倭寇的手中!”
“難…難道是我們軍中的火炮被倭寇給劫走了?”
“……”
見着這一幕,城上所有人的心瞬間都沉到了谷底,一陣陣絕望浮上心頭。
“來,走開,我親自點火。”
等火炮被推上去,那漢奸隊官拿過一旁兵卒手中的火把,一臉興奮的親自站上前去。
看着手舉火把的漢奸隊官,其它倭寇皆是滿眼羨慕之色,這火炮平日裡可是極爲難見的,更不要說親自發射了。
“來,這門火炮,我親自點。”
旁便的隊長見狀,也是上前佔了一門火炮的發射權,毫無意外的,第三門火炮也是被另一個隊官給佔領了。
至於其它的倭寇,全都密密麻麻的圍在一旁,等着親眼見識這火炮的威力。
“撤,全都撤離!”
見到倭寇那邊推出了火炮,而且還被安置在人羣密集的地方,慕容旭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隨即一聲令下,帶着所有馭天軍軍士快速撤離。
“哼,想走,來不及了!”
見着馭天軍軍士撤離,那隊長冷笑一聲,隨即舉起火把點燃了引線,大聲道,“發射!”
“嘿嘿,是!”
那漢奸隊官也是冷冷一笑,隨後點燃了引線。
“嘶嘶嘶…”
隨着火線被點燃,一陣低低的暴鳴聲傳了過來,旁邊的倭寇們全都捂住了耳朵,面帶興奮之色的盯着仙遊縣的城門,等着看到城門被轟倒那刻的到來。
“轟隆…”
當引線燃燒完畢,幾道驚天動地的巨響隨之爆發而出,城頭上的軍民們全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衆人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這火炮的聲響比之佛朗機銅炮不知強上多少倍,看來,今日仙遊城是保不住了。
“啊!”
然而,等了片刻,衆人卻發現腳下城牆竟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疑惑的睜開了眼睛,當他們探頭往城下看去,印入眼簾的,讓衆人皆是愣在當場。
他們驚愕的發現,想象之中的城牆坍塌並未出現,反而是倭寇那邊的人羣之中出現了三處巨大的血色缺口,其間滿是殘肢斷臂和破碎的血肉。
至於那三門火炮,早已經成了一堆廢銅爛鐵,四分五裂的分散掉落在各處,有的甚至還砸中了倭寇,令其身受重傷。
除了那些死無全屍的倭寇,外圍倭寇不是炸斷了手臂,就是被銅片給射瞎了眼睛,還有更多的人則是痛苦的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哀嚎,正有血水不斷從指縫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