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做什麼,老孃可是探花的娘,你們敢對老孃動手!”
見這些人的舉動,沈老太毫不畏懼,梗着脖子朝着幾人就大罵了起來,言語之難聽,簡直不堪入耳,讓一衆賓客都紛紛皺眉,低下了頭去。
“你個老賊婆也是從犯之一,將人給我綁了!”林河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憤怒的對那些官差說道。
“等等。”
見到那些人要對沈老太出手,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陳員外雖然真的很反感她,但爲了和沈守禮攀關係,他還是站了出來。
對沈守義拱了拱手說道,“爵爺,您的爲人在下如雷貫耳,乃是最爲公證的人,先不說如今事情尚不明確,就算沈老太太當真犯了事,那也該由官府處理,您似乎沒這個權利。”
“呵,我們伯爺什麼時候說過要親自拿人了?就他們,還不配我們爵爺親自出手!”
林河不屑的說了一聲,隨後冷冷道,“還有,你說這個老虔婆還沒定罪不能對她動手,那她方纔辱罵我們爵爺呢,這個在場衆人全都聽到了吧,難不成陳員外也年事已高了?”
伯府雖然沒有實權,但在出了沈其遠這個入了翰林的狀元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再說了,伯爵府在整個福建布政司的聲望那絕對是至高無上,因此林河有着絕對的底氣,即便這出頭之人是有個當知縣侄子的陳員外也不行。
“這個…”
林河的意思陳員外當然明白,這下他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因爲沈老太是真的罵人了,而且還罵的非常的難聽,這辱罵權貴,就是官員都要受到不清的懲處,更別說是沈老太這樣的普通百姓了。
但是,既然已經選擇了爲沈守禮說話,自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他狠狠心,便是繼續硬着頭皮說道,“這個老太太年紀大了,想事情不清楚,你們就別和她一般計較了。”
“好了,林河,陳員外說的不錯,這件事情我們伯爵府不出手。”
此時,一直保持沉默的沈守義說話了,見到沈守義發話,陳員外立時一喜,沒事,沒等他鬆口氣,沈守義又繼續對着旁邊的方知縣說道,“方知縣,現在輪到你們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沒人敢阻止你們。”
“是,多謝爵爺。”
聞言,方知縣帶你點頭,立刻沉聲對着一衆衙役說道,“田杏花涉嫌詐騙,傷人以及侵佔他人財產的行爲,加上方纔對忠義伯出言不遜,立刻將她給綁了,並且封住嘴。”
“什麼,老孃什麼時候做過那些事情了,你們這些黑心肝,爛腸子的…唔,唔唔!”
聽到這話,沈老太立刻憤怒的尖叫起來,出口又是難以入耳的髒話,那些官差心下佩服沈老太這髒話詞彙量之豐富的同時,也是及快速的將她嘴給堵了。
“你們都當本官是死人不成,在我面前想要捉走我的母親和兄長?”
沈守禮此時已經看完了那張狀紙,見到沈老太被綁了,他立時憤怒的等向了沈守義,“沈守義,娘好歹養過你,你現在如此對她,你還是人麼?你還有良知麼!”
沈守禮說着,就要上前給沈老太鬆綁,卻是被人給死死攔住了。
“我不過是公事公辦,做錯了是就該付出代價,誰都不能例外。”
沈守義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冷冷的繼續說道,“沈大探花,狀紙可是看完了,看完了,就乖乖的…”
“呸,就這東西,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惡意陷害!”
不等沈守義說完,沈守禮就憤怒的一把將那狀紙給狠狠撕碎,碎屑灑了滿地,“沈守義,你想要公報私仇陷害與我也找個好點的藉口,裡面的事情本官一件都沒有做過!”
“是麼,既然沒有做過,那麼沈探花又何必急着將這狀紙給撕了呢。”看着滿地的碎屑,沈守義依舊一臉淡然,冷冷道,“莫不是做賊心虛了麼?”
“做賊心虛?我從來沒有作過的事情又何必心虛,我不過是被這些噁心的污衊之詞鬧的心煩,所以就撕掉罷了。”
沈守禮鎮定的冷笑道,“莫須有的罪名,我沈守禮不怕。”
“哼,沒關心,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輕易認罪的。”
見此,沈守義淡淡一笑,隨後從身上又拿出來一張狀紙來,“還是沁兒聰明,早猜到了這狀紙一旦到了你手中,就定然不會安好了。”
“你,沈守義,你我都知道那些不過是污衊,你可不要欺人太甚!”見沈守義又拿出來了一張狀紙,沈守禮氣的臉都紅了。
“沈守禮,有些事情不要說的太早了纔好。”
沈守義冷冷一笑,隨後看向一旁正將自己藏在人羣中正準備躲出門的沈守仁淡淡道,“沈守仁,你說是也不是?”
“沈守仁,他想要逃跑,把他捉住!”見到沈守仁偷偷摸摸的就想要逃跑,方知縣一聲令下,官差立刻上前將人給制住。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沈守義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就被人給捉住,沈守仁一臉不甘的掙扎着。
“沈守義,你究竟要什麼,不要太過分了!”
聽到沈守義的話,再看看沈守仁那強烈的反應,不知爲什麼,原本很是鎮定的沈守禮心中突然就是一慌,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我要做什麼,方纔那狀紙你沈大探花不也親自看過了麼,不過既然你不承認,並且將狀紙給撕了,那爲了讓衆人做個見證,我就只能將裡面的內容給念一遍。”
沈守義盯着沈守禮淡淡一笑,隨後一字一句的念道,“建樂三十七年九月十五日,沈守仁欠下東風賭場五百兩,後因換不上賭債,便強行將賭場佔爲己有,這賭場所有人,沈守禮。”
對於沈守禮,在他對沈碧雪出手之後,沈守義對他最後的仁慈便全都消失殆盡,就像沈林氏說的,這些人和他過不去沒關係,他可以照單全收,但妄圖對他的孩子出手,就絕對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