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於這樣一個王權的社會,大多身不由己,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來生活除非你足夠強大。
裴靖涵的第一小分隊在一個多月的緊張籌備下終於成立,這讓千歌看到了一絲希望。
這天中午,裴靖涵到千歌的院子裡陪元一玩。第一小分隊的隊員裴鬆緊急求見。
裴靖涵一聽就知道可能是小分隊出了狀況,抱起元一就去了前廳。
前廳裡,千歌已經在詢問裴鬆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裴靖涵剛剛建立的小分隊在山裡訓練的時候遇到了襲擊。敵人出其不意的出現,佔據高處放箭,讓沒有經驗還是一羣新人的小分隊隊員們措手不及。
箭雨過後,敵人衝殺過來,場面一度失控,雖然隊長組織大家奮起反抗,奈何小分隊的隊員還不成熟,而敵人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兵戎相見之下對小分隊也十分不利。
隊長等人拼命殺出了一條血路讓裴鬆回來送信。
裴鬆見到千歌的時候雖然也很激動,但是還能完整表達事情經過。
一見到裴靖涵,立刻噗通跪倒,傷心之餘也慚愧小分隊的不爭氣,面對敵人竟然潰不成軍。
“堡主,屬下們……”
千歌見裴鬆說不出話來,忙上前攙扶,同時對裴靖涵道:“我已經讓人過去接應,這就等你,一起過去看看。”
裴靖涵得到這個消息,十分震驚。心中思量,有人關注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更有人不希望他們強大起來。小分隊纔剛剛建立就成了某人的眼中釘,還真是一點耐心也沒有。
“裴鬆留在府裡養傷吧。”
說着吩咐下人將元一帶下去照顧,和千歌兩個人趕奔小分隊。
等到千歌和裴靖涵到達山上的時候,戰事早已經平息。
雖然接到裴鬆通報後立刻安排了裴家堡的護衛過來接應,小分隊還是損失慘重。
黑衣人只有幾十人死在當場,其餘人已經撤退,沒有活口。有幾人是在救援趕到的時候因無法逃離咬破牙齒裡藏着的毒藥自殺的。
黑衣人全部是一身黑衣蒙面,身上佩戴的劍也是普通的劍,在這些刺客的身上沒有做好到任何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物品。
“看來關心我們的人很多啊,他們如此關心我們,我們總要不負衆望纔好。”
裴靖涵和千歌對視一眼,兩個人心中都在猜測這次的殺手是誰派來的。
雖然黑衣人的身上沒有任何標記,但是真正關心他們行蹤動向的也就那麼幾個人。
只不過既然他們如此的針對起裴家堡,那麼組建自己的隊伍就更加的勢在必行。
小分隊的隊員們大部分負傷,幾乎全部失去戰鬥能力,隊長很是自責。
“小人愧對堡主的信任,此番讓小分隊幾乎全軍覆沒,小人有罪,無顏面再繼續擔任隊長。”
裴靖涵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將隊長扶起來。
“這次來襲擊的敵人全都是訓練有素的刺客,小分隊剛剛組建不足二月,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雖然損失慘重,還不至於全軍覆沒。你並沒有失職,相反,臨危不懼,能夠帶領小分隊奮起抵抗,還能安排裴鬆前去送信。這次你功不可沒,下去醫治吧。”
裴靖涵說着示意手下扶隊長下去,豈料他竟不肯起來。
千歌上前一步。
“隊長的確沒有失職,但是若隊長執意自我懲罰,不如就罰你治好傷繼續吸取教訓,重組小分隊,更好地帶領小分隊,補償你所犯下的過失。”千歌說的嚴肅,雖然言語溫和,態度卻很鄭重。
隊長和千歌對視片刻,這才任人攙扶着治傷去了。
小分隊遇襲,多少也在千歌的預料之中,只不過這就更加堅定了她要組建自己隊伍的決心。
是夜。
有下人來通報,裴父令裴靖涵去書房找他,說是有要是商量。
裴靖涵來到書房,裴父已經在等他。
裴父背對着門口,臨窗而站,裴靖涵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在月光的投影下,裴父的身影卻給人一種蕭條靜默之感。
想到自己讓裴家陷入不得不爭的境地,想到讓父親如此年邁還要憂心自己,裴靖涵不免愧疚。
“父親,您找兒子可是有何事要吩咐。”裴靖涵恭敬對父親深施一禮,問道。
裴父緩緩轉回身。
裴靖涵這纔看清父親的表情,裴父用一種嚴肅而深沉的目光看着他,彷彿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
“靖涵啊,爲父的確是有要事吩咐於你。”
裴父說的鄭重,裴靖涵愣了一下,心裡思量着會是什麼樣的事,讓父親如此。
“父親有事只管吩咐,兒子必定遵從。”
裴父見裴靖涵恭順,滿一地點了點頭。
“他人只道我們裴家是普通的武林世家,卻不知,我裴家乃是古老世族傳承近千年之久。”說到這裡,裴父心中無限惆悵,深深嘆了口氣。
裴靖涵聽得裴父這樣說,大吃一驚,他一直也是認爲裴家堡只是普通的武林世家。
近千年的古老家族,那樣的世家該是怎樣的繁華。剛打算問,裴父擺手,示意他聽自己說下去。
“我們裴家堡身居羣山之中,裴氏家族歷史悠久,底蘊豐厚。我們裴家原本富可敵國,擁有龐大的力量,更有藏寶圖保留着裴家的財富。然而,大家族通常爭端也比較激烈,在一場內鬥中,裴氏自損分崩離析,有裴氏子孫四散離開,勢力也就大大削弱,藏寶圖更是流落出去。多年來只有我們這一脈還留在裴家堡,固守着這千年的世族。”
裴父所說的,無疑不是個晴天驚雷,裴靖涵一時無法反應。
“我們裴家的組訓是留存和綿延。這麼多年來,我們裴家祖祖輩輩都在想方設法的保存僅剩下的這一脈。靖涵啊,如今是到了出去將寶藏找回來的時候了。”說着回身走到書架旁,取下一格子的書籍,格子裡竟然還有機關,打開後存着一個小盒子。
裴父將小盒子交給裴靖涵繼續說道。
“裴家的寶藏分爲七分,分別在七個地方。而藏寶圖也在當年的爭鬥中缺失部分,這個盒子裡僅有一小部分,剩下的部分,要你去尋找才行。”說着示意裴靖涵打開盒子。
裴靖涵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張泛黃的獸皮紙,老舊而殘破,很顯然缺失了很大一部分。上面的地圖繪製的十分精細,看得出來繪製者必定是能工巧匠。
“我們裴氏家族的財富,堪比三國,只要將藏寶圖找到,拿到寶藏,裴家就有能力成爲三國外的第四個強者。爲父老了,光大裴家,重任就在你的肩頭了。”裴父略傷感,但是他對自己的兒子裴靖涵還是很信任的。說着拍了拍裴靖涵的肩膀。
裴靖涵被突如其來的家族歷史和寶藏弄得有點不知所措,但是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父親請放心,兒子必定找到藏寶圖,找到寶藏,光大裴氏家族。”
裴靖涵想到最近在爲第一小分隊出師不利煩心,竟然在這個時候得知裴氏家族寶藏事件,若是真的找打寶藏,那麼也就能夠強大裴家堡,保護千歌。
裴父對兒子的恭順十分滿意。
“靖涵,這幾日,你就準備一下,事不宜遲,如今裴家堡多事之秋,此事要儘快。”
裴靖涵認爲父親所說很有道理,而且他們的確沒什麼時間了。風傲天和風夙都對千歌有心,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是否是真心,他絕對不能讓千歌離開自己身邊。
想到這裡,裴靖涵狠狠握住了拳頭。
“父親放心,兒子必定不負父親所望。父親可有其他吩咐,若是沒有,兒子就先退下了。”
裴靖涵說着準備退出書房,被裴父叫住。
“此事乃是我裴氏家事,千歌那個女人不適合參與其中,她畢竟是個外人。”裴父對千歌一直不喜。認爲一個女人帶着孩子本身就配不上他的兒子,況且這個女人一身的麻煩,更讓裴家堡跟着受累,他不可能喜歡。
裴靖涵沒想到父親竟然明說不許千歌參與,看來父親對千歌的芥蒂很深。裴靖涵不希望父親對千歌有誤會,試圖解釋。
“父親,千歌她是個好女人。而且她也不是外人,我喜歡她,我要娶她爲妻。”裴靖涵篤定自己對千歌的感情,雖然現在千歌或許還沒有愛上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千歌。
裴父當然知道自己兒子對千歌那個女人有心,但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想要娶她爲妻。要知道裴家的當家主母是何等的重要,怎麼能由這樣一個身份複雜渾身麻煩的女人來當呢。
“你在胡說什麼,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不僅帶着個孩子,更一身的麻煩。你一而再的幫助她,甚至不惜爲裴家堡惹來不必要的禍端。你將裴家堡的安危置於何地,你忘了自己的責任了麼。總之,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尋找寶藏的事,更是絕對不許你告訴她。”
裴父說着越發生氣起來,狠狠瞪着裴靖涵。
然而裴靖涵急着讓裴父接受千歌,尋找寶藏的事,也是必定要有千歌的參與。所以說話的時候就有點顧不得分寸。
“父親,我喜歡千歌,我任定她了。而且尋找寶藏的事,千歌參與進來能夠幫到很大的忙,有她在,找到藏寶圖和寶藏都會多一點把握。”
裴靖涵對千歌的能力十分信任,但是看在裴父的眼裡,就只剩下兒女私情了。裴父聽到裴靖涵對千歌的維護,火氣上涌。
“她已經讓你迷失了自己,靖涵,你並不是一個人,你是裴氏家族的繼承人,你肩上的責任重大,怎麼可以爲了一個女人如之何。你太讓爲父失望了,好好想一想吧。”
裴父說完甩袖離開。
裴靖涵看着父親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看起來,要說服父親恐怕是比尋寶更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