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煉藥師
仰英擡起慘白的小臉,望着月思卿那有如神衹的臉龐,眼底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
月思卿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擡頭,伸出右手,那朵雪色蘭花便飛到她的掌心上。
手託蘭花,長髮披垂,女子宛若九天降臨的仙子,高高在上。
修煉房的門被猛力推開,女孩子焦急的聲音傳來:“姐姐,怎麼了?”
剛纔打鬥時,年紀小一點的女孩子生怕月思卿跑了,關上房門,自己退了出去。待聽到房內傳來內的巨大動靜,她才慌忙又跑了進來郎。
仰英拭去嘴角的血跡,眼光移向那朵蘭花。
那是賤丫頭的靈物嗎?她也是一名靈師?還是說,那是一個靈器?靈器,是外在的戰鬥輔助品。可是,剛纔電光石閃的剎那,她明明聽到了一聲厲喝…鐦…
“啪啪啪”,一連串響聲後,周圍的修煉房一一打開,不少孩子擁了出來,包括那名維護修煉房的導師也急匆匆趕過來。
月思卿心念一動,便將蘭花收了起來,心裡說道:“銀色,謝謝你。”
銀色慵懶的聲音傳來:“傻卿卿,我們是一體的,何以致謝!只不過剛纔我動用了威壓,怕是瞞不過學院裡一些老傢伙。這段時間我不能輕易出來了。”
“我知道,我會變強。”月思卿並沒有得勝的喜悅之色,而是沉重地說道。
這場戰鬥,讓她認識到自己還有太多不足。
“別灰心。你現在還未到橙靈,沒學靈技和戰技,本就處在劣勢,何況,那女人也是借用了靈物。”銀色安慰了她幾句。
這時,呂濤和夏遠已經衝了進來,待看到月思卿衣服上四處都是裂痕,不由大驚失色地問:“老大,怎麼了?你們打鬥了?”
他們再度看向仰英。
“仰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趕過來的導師儼然認識仰英,見她一副重傷模樣坐在地上,不禁吃了一驚。
仰英是中一的學生,她的實力,學院裡的導師有目共睹。
橙靈***,也許不算很高,但她的靈物——五品青藤,卻是植物中的精英,相差***以內的靈師都不是對手。所以看到她居然在初級班區域內被打成重傷,這名導師差點連眼珠子都瞪突了。
仰英見這麼多人圍觀,臉丟盡了,又羞又惱,因爲身體的疼痛,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低聲道:“仰萍,扶我起來,我們走!”
她妹妹,那個叫仰萍的小女孩,並沒有立即扶姐姐起來,而是衝月思卿怒聲說道:“賤丫頭,我現在以一名煉藥師的名義命令你,向我姐姐道歉再滾出這間修煉房!”
煉藥師!天,這名小姑娘居然是高貴的煉藥師!
在煉藥師三個字一出口時,周圍響起不少驚呼聲,臉上原本是看好戲的神情染上了幾抹尊重。
沒有人願意得罪煉藥師,更接受不起他們瘋狂的報復。
這下夢思卿惹上麻煩了!
仰萍感受到四周射來的恭敬的眼光,小臉上立刻揚起得意,挺起胸脯,等着看月思卿臉色的變化。
然而,月思卿只是冷冷白了她一眼,說道:“我數三聲,扶着你受傷的姐姐滾出去,否則,我不介意把你也揍成重傷!”
狂妄的話語如同驚雷劈下,不止仰萍呆住,旁邊的孩子們更是連抽冷氣。她居然揚言要揍煉藥師,瘋了嗎?
“一、二……”月思卿根本不給仰萍回味的時間,已經冷然數起來。
仰英將牙齒咬得咯吱直響,衝仰萍說道:“還不走,丟臉嗎?”
仰萍這才慌慌忙忙地將她扶起來,衝月思卿怒瞪一記,一字一字道:“哼,你就等着報復吧!”
仰家姐妹跌跌撞撞地離開,一羣孩子也唏噓不已地散了。
那名導師臉色凝重地對月思卿說道:“夢思卿,你的實力確實不錯,居然連仰英都不是你的對手。只不過,你不該再對那名煉藥師不敬。”
月思卿淡淡看向他,說道:“導師的意思是說,在那名煉藥師讓我賠禮時,我應該屈尊求和?將她姐姐打成重傷,你以爲僅僅賠禮她就能放過我?何況,就算是賠禮,抱歉,我也做不到!”
是誰要跟她搶修煉房來着?她月思卿可不是聖母瑪利亞!
導師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開。
“思卿,你受傷了沒有?”夏遠圍着月思卿打轉轉,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擔憂。
這小屁孩還是蠻熱心的嘛!月思卿笑了一笑,說道:“沒有。”
呂濤則問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月思卿不想牽涉出銀色的存在,只簡單地說了事情起因和結果,末了說道:“我沒有事,大家都去修煉吧。”
靈技又如何?煉藥師又如何?等她強大了,一切都會被她踩在腳底下!
送走呂濤和夏遠,月思卿將白虎王放出來,讓它橫蹲在房門後頭堵住門,外頭人既不看到它,也推不開門,自己則找到孔眼的死角處開始煉藥。
白虎王用爪子不停地磨擦着地面,滿眼是淚地抱怨道:“主人,你怎麼能這麼偏心?銀色老大華麗地表現了一場,而我就只能默默地給你看門?”
月思卿一面取出藥鼎,一面答道:“上次銀色還買了東西,要不這次你跑腿給我買點藥材回來?”
白虎王頓時默不作聲了,只能獨自傷感。
它要是開口買東西,一定會被當作神獸抓走的!可憐它雖然有神獸會說話的技能,卻沒有神獸強大的本領,真是不公平!
整個下午,月思卿都在煉藥。
晚上,她和呂濤、夏遠一起去食堂吃飯,沒回住處,又直接來了修煉房。
不過,這次守在修煉區外的導師變成了夜玄。
“夜導師您怎麼也在這兒?”月思卿驚喜地問。
“修煉。”夜玄回答得很是簡潔,跟着月思卿幾人往裡走。
“導師也要修煉?”夏遠好奇不已。
“導師也是人。”夜玄淡淡說道。
“可是導師來初級班區域修煉作用不大吧?”呂濤很懷疑地問道。
夜玄淡淡一笑,沒有解釋。
這次他們來得早,呂濤和夏遠進了一號修煉房,月思卿推開二號修煉房的門,發現裡頭有人了。
不過沒等她說話,那名穿着快班校服的學生已經主動說道:“你在這修煉吧,我去三號。”
月思卿嘴角輕抽。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大名,除了一些自大的煉藥師外,初級班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是下午那件事,已經長着翅膀飛了出去。
跟她搶修煉房,那豈不是找死!
快班學生一離開,夜玄便走了進來,關上房門。
月思卿有些爲難地問道:“夜導師,你也要在這裡修煉嗎?”
“廢話那麼多,坐下。”夜玄瞟了她一眼,盤膝坐在房間中央。
月思卿瞅了瞅孔眼,說道:“在這個位置會被外面看見的。”
夜玄好笑地說道:“我封鎖了空間,看不到。”
月思卿大喜,這才盤腿坐到他對面。
男子上身筆直,一襲暗紅衣袍散落四周,墨發披垂,如玉的臉龐上兩彎細眉,一雙星辰般迷人的眸子,如漩渦般轉動着攝人心魄的光華。
一枚七彩寶珠緩緩升至半空,無風自轉,光華流轉極爲好看。
“這是什麼?”月思卿驚疑地問。
夜玄說道:“神獸靈核,它可以吸取周圍空間的靈力,沒感覺四周的靈氣濃厚了許多嗎?”
月思卿乍舌,還有這個好寶貝,不過,旁邊修煉的人豈不是倒黴了?
這時,銀色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卿卿,這名夜導師是什麼來頭呢?只有神獸才能使用神獸靈核。”
只有神獸才能使用神獸靈核?月思卿腦中“轟”的一聲,呆呆地看着夜玄,夜導師居然不是人……是神獸?
“怎麼了?”夜玄有些不自在地摸摸臉,問道。
“夜導師,請問您,您,您是什麼神獸?”月思卿結結巴巴地問。
夜玄的臉色刷地一下就黑了,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誰是神獸!”
月思卿又是一呆,不是?難道銀色說錯了?
這時,銀色悲嘆的聲音從她心底傳來:“卿卿,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還沒說的是,神獸的主人也能使用的。”
月思卿頓時只覺天雷滾滾,完了,她居然說夜玄這廝是獸……尼瑪,銀色,你不能這麼害你家主人啊!
月思卿只好對夜玄露出討好的表情,笑道:“夜導師,您聽差了,我是問,您的神獸是什麼?”
夜玄的神情才稍稍好轉一點,似笑非笑道:“等你告訴我時,我就告訴你。”
月思卿一呆。
“糟了,估計被他發現了。”銀色悶悶的聲音從她心底傳來,“先不要告訴他,這人的神獸靈核給我一種古怪的感覺,似曾相識,但我認識的神獸,朋友少,仇人多,你先弄清楚他的神獸是什麼再說。”
月思卿原本是想跟夜玄坦白一切的,反正自己在他跟前也沒什麼好瞞的!但聽銀色一說,立刻改口說道:“這不公平,夜導師,您先說,我再告訴你。”我再決定告不告訴你,月思卿在心裡補了一句。
夜玄卻瞌上雙眼,道:“修煉吧。”
月思卿一愣,而後咬牙切齒地看着他。
你妹,不說就不說,裝什麼高深莫測的樣子!
哼!她偏過身子而坐,將藥鼎等東西一一拿出來,準備煉藥。
夜玄微微撐開右眼眼皮,看到那張有些賭氣的側臉,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月思卿定了定心神,繼續研究六品初階藥方,爲買這個藥方和相應藥材,她已經花掉了大半金幣。
她將所需的藥材一一熔化,投入鼎內,再用靈力控制火焰讓它們漸漸聚在一起,就在這時,寂靜的修煉室內,“嘭”的一聲巨響,丹藥爆炸,連同整個煉藥鼎爐都炸成十幾個碎塊四射飛散。
月思卿嚇了一跳,神情出現了呆滯。
一旁的夜玄卻如老僧坐定般,緩緩睜開了雙眼,說道:“火焰溫度高了。”
“沒爐子了,怎麼繼續……”月思卿一臉哭相,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故。
夜玄輕嘆一聲,起身走過來,坐到她身旁道:“炸爐是很平常的事,想要成爲煉藥師,必須接受,何況這爐鼎質量太差。”
說着,他將一樽渾身火紅、繪着繁複金色紋路的雙耳藥鼎放在她面前,說道:“用我的吧。”
月思卿咬咬脣道:“我怕又給玩炸了。”
夜玄撲哧一笑,摸摸她的頭髮道:“不會的。我這樽藥鼎是萬年級別的神鼎,任你怎麼折騰都不會炸。”
“萬年級別?”月思卿倒吸一口涼氣。
“嗯,藥鼎按年限劃分,萬年以上的最佳,其餘的分爲五千年以上,一千年到五千年之間,五百年到一千年之間,一百年到五百年之間,還有一百年以下的。一百年以下最常見,你用的那藥鼎應該是十幾年的,能撐到現在都是奇蹟了。”
月思卿被他說笑了,愉悅地說道:“幾個金幣買的,能好到哪去?”
說着,她捧起夜玄的藥鼎打量,鼎下方繪着一行小字,寫着“火紅金紋鼎”。
“來,我指導你煉。”夜玄將一旁被炸爐的勁幾吹得四散的藥材重新揀拾回來,說道。
月思卿心裡大喜,夜玄年紀雖輕,但他至少都是二品煉藥師了,有老師指導,再好不過了!
“夜導師,要不我在煉藥上拜你爲師?”月思卿立刻興奮地說道。
夜玄卻潑她一盆涼水:“我暫時不想收你,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切指導。”
“爲什麼?難道以我的天賦,也不配做你的學生嗎?”月思卿生氣了,轉過背去,不再理他。
哼,以爲她想做他的學生嗎?
背後良久無聲,月思卿感到很委屈,但想到夜玄的身份,還是忍下這口氣。正想說什麼,一道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生氣了?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到你叫我老師,顯得我很老。”
那聲音擦着耳際拂過,夜玄探過來的臉龐離她很近很近,脣間吹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臉側,月思卿臉龐微紅,回過頭,瞪住他:“難道你現在很年輕?”
夜玄見她說話了,心一鬆,坐回原位,嘴角卻掩不住燦爛的笑意:“是,我不年輕,我很老,比你想象得要老很多。”
月思卿笑出聲,低頭開始整理藥材。
夜玄的眼色無比溫柔。
一開始,他也以爲自己想要收第一個女學生,對月思卿能容忍到什麼都能的地步,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不願意聽到她叫自己老師。
但待她卻比待那些男學生更好更不同……他不敢去想真正的原因,轉過話題道:“明天去煉藥班也報個名。”
“你不是說會給我指導嗎?”月思卿不解地問,“還要去學院煉藥班?”
夜玄很有耐心地爲她解釋:“只是給你加一個身份,有了這個身份,將來可以替代學院出去參加比賽。煉藥師比賽的獎勵可是豐厚無比的,也是一個鍛鍊你的機會。”
“好。”月思卿毫不猶豫地點頭。
夜玄“嗯”了一聲,看向面前開始認真煉藥的少女。
月思卿本就悟性極高,有了夜玄的指點,進步可謂飛速,當晚,就能煉出一顆基本符合要求的六品初階丹藥提神丹。
因爲煉藥累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大腦,所以夜玄不鼓勵她留在修煉房內修煉,而是送她回了住處睡覺。
第二天上午,初一慢(2)班出現了一個十分詭異的情景。
一頭渾身白毛的吊睛猛虎氣勢洶洶地走進了班級,頓時引起一片驚駭的尖叫聲。
“大家不用怕。”呂濤跟在白虎後走了進來,說道,“這是我家家養的一隻白虎,用來佔位置的。”
於是,他帶着白虎王坐到教室裡,白虎王堂而皇之地霸佔了月思卿的位置。
大家這才知道,夢思卿今天修煉去了,來不了。
而這幾天,由於兩位帥氣導師的原因,慢(一)班,甚至普通班和快班,都會有人過來蹭課,教室裡坐得滿當當的,這也合理地解釋了呂濤爲什麼要帶一隻白虎來佔位置的事了。
白虎王雙爪趴在課桌上,險些想要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主人怎麼能給它派了這麼個任務,讓它聽課,再消化給她!
因爲主獸相連的關係,靈獸只要使用靈力共識,就能將腦海內的意識共享給主人,又快又方便。但尋常靈獸哪裡聽得懂那麼多人話呢?所以白虎王光榮地落了這麼一個任務:聽課!
嗚嗚嗚,它尊貴的白虎王怎麼能枯燥地在這坐一上午呢,還不如回契約空間睡覺呢!
但主人的話就是命令。
白虎王只好老老實實地蹲在位置上。
呂濤看着它也眼筋直抽,這貨,真聽得懂人話?他有些不相信,可月思卿這麼說了,他又無法懷疑。要不是不知情的風超和夏遠在後面瞪着大眼盯着,他很想立即求證。
而這時,還沒有上課呢,不少學生都圍了過來,慢班學生的靈獸都是些燕子兔子的小動物,還沒見識過猛獸呢!
大家對着白虎王嘖嘖出聲。
這時,一個腦子有點二的貨突然指着白虎王說道:“它不會就是夢思卿吧?”
呂濤氣得臉都綠了。
那貨還有些後知後覺地對白虎王叫道:“老大?老大?”
白虎王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哇,終於有識貨的了,它就該被叫“老大”啊。得意忘形的白虎王終是一聲長嘶。
“嗷!”
一羣學生被嚇得倒退三步,臉色慘白。
呂濤也經不住嚇,任誰放一個陌生的猛獸在身旁,都會有些提心吊膽的啊!
他放低聲音說道:“小白,別叫出聲,行嗎?”
白虎王扭頭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小白這白癡名字也是他叫的嗎?當然,它雖然不承認這個白癡名字,但這還是納在了它頭上。
看到白虎王瞳孔內極具人性化的眼光,呂濤微微一震。
他決定,還是用個簡單的問題考教下這頭白虎。
當下,呂濤拿出兩隻炭筆,比劃着問白虎王:“一加一等於幾?”
你妹!白虎王心裡冒出兩個字,一爪子就將他手中的炭筆給拍飛了。這麼幼稚的問題居然也好意思來考它!
呂濤嘴角輕抽,這,這頭白虎好暴力!
“哈哈!”夏遠和風超以及旁邊的學生都笑了起來。
風超那雙吊起來的三角眼盡是笑意,說道:“呂濤,你是想秀秀你家養的靈獸有多麼聰明嗎!據我所知,虎還不如狗通人性呢!”
“嗷!”一聲比剛纔要響得多的虎吼聲剎時在教室內爆起,虎還不如狗!這下白虎王真的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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