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立返回鎮遠鏢局,周家這邊的不少力量,也是藏在鎮遠鏢局中。需要什麼人出手,特別是那種不能見光的手段,都是這些藏在鏢局裡的人去辦理。
這些人平時不外出,即使外出都不帶任何周家或鎮遠鏢局符號的,不讓人認出身份來。只有鏢局有外出任務,而且是長途路遠,才讓這些人隨車跟去。
鎮遠鏢局養有這些人可不少,連周庭立這個館主,都不知具體的人員和他們的具體情況。因爲,周家這邊有專人管理這些人,調用這些人、訓練這些人。
他知道這些人的大體情況,能夠動用其中一小隊成員,當然,鎮遠鏢局確實需要出動人手時,自然可報上去。
回鏢局後,找陳勝壯說了說情況,陳勝壯對榮盛鏢局的判斷也比較擔心,“館主,今天榮盛鏢局的那兩個,都是年輕人。我猜測,他們可能是從蠻族那邊來的。不過,說不好。
按說蠻族的人不敢出來,鎮邊王府那邊也不准許蠻族的人出來做生意。府城這邊,對來做生意的是不是蠻族,並沒有明確的規定。只有鎮邊王府,纔會干涉蠻族進文朝中來。
我還猜測,‘榮盛’系列既然有雄厚的資金、有高手存在,那麼,他們背後是蠻族在支撐的可能性就非常大。還有就是那個秀才,他在‘榮盛’中扮演什麼角色?這一點,少爺肯定比我們清楚。”
“陳鏢頭,你的判斷很好。我會及時和少爺聯繫的。”周庭立說,“另外,我們也得再試探試探榮盛酒樓和榮盛鏢局了,不能讓他們真正站穩腳跟。”
“這是應該的,館主,但有所命,絕不推辭。”陳勝壯也答得爽,知道榮盛鏢局真站穩腳步,對鎮遠鏢局的衝擊力、對他這個鏢頭的衝擊力。
對垣武城內地周家,巫豹已經做過多次刺探,甚至進到周家大族的宗族裡。對鎮遠鏢局的情況也進到裡面試探,知道鎮遠鏢局實際的實力,比目前所見到的,要更強大。不過,巫豹也不怎麼在意。
大白天的,因爲榮盛酒樓的客人多,大多數是書生、文士,使得整體的格調都提升起來。加之秋試就差一個多月時間,前來垣武城的周邊書生多提前來垣武城,準備秋試。
這些人聽說了榮盛酒樓徵聯的事情,自然會到酒樓來看看,如果能夠對上這樣的聯,文名被轟傳,還可得到一萬兩銀。
如此,酒樓這邊在白天不擔心有人搗鬼,但晚上的安全,就要做好防護。之前,潑皮們所作的噁心事,也可能重複做,更要提防砸樓、燒樓的伎倆。
削勁、黑大地、巫豹等人,總會安排一個高手在這邊,而樓內,到了晚上會有黑小弟等一些前來垣武城的少蠻主們,住進酒樓作爲防護的力量。
周庭立將人派出去後,原想在鎮遠鏢局這邊等消息,但他又覺得心裡不踏實,還是帶着陳勝壯和另外兩個鏢局中的好手,潛伏過來,悄悄進到周家酒樓去。
巫豹原本想等半夜後就離開,可陳勝壯和周庭立悄悄進入周家酒樓,引起他的注意。隨後不久,榮盛鏢局那邊的人,傳來了信息,確定之前兩人的身份是周庭立和陳勝壯。巫豹便明白,今晚肯定會有動作了,讓人快速去見楊繼業,問一問該怎麼出手。
按巫豹的意思,乾脆將鎮遠鏢局的館主和鏢頭都擒下,看對方還有什麼招。但楊繼業傳回來的意思,還是暫時不動周家渡人,連同陳勝壯和周庭立都放過他們,但剩下具體做事的人,則可擒下、帶走。
對周庭立和陳勝壯也不要驚動對方,免得周家知道這邊的實力,反而不利於接下來的發展。
過於強勢,未必是好事。這不僅是做事的規則,也是楊繼業要告訴巫豹等所有來垣武城的人,將對手留在身邊,比不知對手是誰,會有利得多。
對楊繼業的決策,巫豹是堅決執行的。自己在附近看住周庭立和陳勝壯,不讓他們有所動作就成。
隨着時間推移,夜越來越深,幾乎沒有人在街上活動後,大概到夜半三點,也正是人們睡熟之際。之前潑皮們居住出,絡腮鬍子這時候已經能夠活動,帶着五六個人走出家門。
他們一動,這邊監視的人手也就看到,在附近跟隨着。穿兩條街後,與另外五個人碰面,那幾個人除了帶有砍刀等武器,另外就是帶來幾個桶子。桶裡裝着什麼,暫時不知。
絡腮鬍子見來人後,先打開一桶,聞了聞,輕聲說,“這油能不能燃得旺?”
“這是火油,專用來點燈的。你說能不能燃旺?”一個黑衣人冷笑着說。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走,這一次一定要報仇雪恨。”絡腮鬍子恨恨地說。
全部人手匯合,有十一個人。每一個人,都帶了東西,有帶火油的,有帶柴草的。這些人快速往榮盛酒樓那邊走,周庭立和陳勝壯早先在樓上密室裡喝茶,看看時間到了,將燈滅掉,打開窗往外看,就像看着榮盛酒樓起火,然後燒成白灰,燒了這一片街坊,才讓他們滿意。
絡腮鬍子接近周家酒樓時,放慢了腳步,因爲上次就是在這裡,被兩個人攔住,打一頓還丟進污穢裡去。這一次,雖說興沖沖的過來,絡腮鬍子也擔心再有人出現,攔截他們做事。
等走過周家酒樓,距離榮盛酒樓只有幾十步,絡腮鬍子覺得這次成了。將一把大斧子從腰間拔出,提在手中,大步往前走,要去將榮盛酒樓的大門破開。
這時候,從街道便冒出一十幾個人,速度快,等絡腮鬍子和那五個黑衣人警惕時,這些人已經欺身到身邊,沒等他們拔出武器,對方已經出手。
倒是絡腮鬍子來得及揮起手中的大斧子,卻被人抓住手腕,乾脆利索地將他擒下。眨眼間,這十一個人就被擒下,然後被讓帶着飛快離開這段街區。
陳勝壯和周庭立一開始沒意識到被襲擊,等他們覺得不對勁,那些人已經被擒下。見連鏢局的五個人,都毫無掙扎餘地就被擒下,帶走,周庭立兩人也不敢稍有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