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山坳敵蹤

做飯,晚餐,村長是小村家族之長,雖說處在這閉塞之地,但老一輩傳下來的東西,還是能夠保持。

對於客人,熱情而周到,禮節上也不差錯。餐後,楊盛文坐在小院落,轉身村裡唯一有薄薄院牆的人家。

伯權大師坐在楊盛文對面,也是一盞清茶。兩人並不聊天,鐵叔在楊盛文的右側,偶爾會有人進小院來。

一個人進來,到鐵叔身邊,說,“依舊沒有動靜,山村四周五里內均查明瞭。”

“知道了,告訴所有人,不得有絲毫大意。”鐵叔說。等那人走後,鐵叔與楊盛文說,“老爺,難道對方在故佈疑陣,想讓我們草木皆兵,先拖累我們這些人?”

“這倒是一計。”楊盛文說,“我以爲,對方真要以我爲目標,直面撲殺才是他們的選擇。而襲擊的人選,估計是魔教中人。只有魔教的人出動,不會讓京都的人被人疑心,看出跡象。”

“魔教的人太瘋狂,老爺,您是不是先走?”鐵叔明白如今面對的危險有多大。其他勢力的人還好,縱然精銳,但不至於瘋魔。魔教的人,完全不理會自己的死活,只以達成目標爲準則,可以讓整隊的人送死。

自己這些人肯定不夠,防禦圈也薄弱,蠻族軍或王府軍精銳戰力不差,但防禦和衝殺不同,夜間拼殺更是另一種較量。

護送到兵力實際上也不少,五百人。那麼,真有人要動手,少說也是幾百人吧。當然,如果是刺殺,需要的人並不多,主要看精銳和刺殺能力。但如果想硬拼滅殺,上千人前來對陣,都是可能的。

這一夜,會不會有拼殺,雙方或許都是心知肚明的。

鐵叔和平叔更多做好防禦,天黑下來,將原先留在外面的王府軍三百人、蠻族軍兩百人都安排在小村周圍,形成嚴密的保護防線。

除此之外,榮盛鏢局的人一直都不露面,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精銳戰力。但他們有多少人,分佈在哪裡,一路上都不與鐵叔聯絡,這時候,鐵叔也沒法聯絡到對方。

小村外人和動機,都沒驚動楊盛文,他晚餐後正常地洗簌,然後在油燈下讀書,顯得平靜,似乎對可能到來的拼殺、危險,絲毫不放在心上。

按照正常的時間,楊盛文到時間後便睡下。

午夜到來,距離小村五里的一個山坳,突然冒出一些人,鬼鬼祟祟的。這些人在短時間聚集,一陣後,有千餘人。等人到齊,有人低聲說,“原地休息一個時辰,不得有任何聲音。”

這些人服從性很好,原地坐下。將帶在身上的食物和水,默默地吃起來。幾十裡跋涉,還是夜裡,消耗有些大。路上甚至減員了,摔死、摔傷都有,但作爲信徒,他們來之前就明白了,這是一次赴死的行動,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死之前總要讓自己處在最好的狀態,才能將敵人拼殺掉。

這些人才吃過東西,相距這羣人兩百步外,又出現幾個人。這些人藉着星光的虛影,彼此做一些手勢,傳達自己得到的信息。

傳達後,並不說話,有三人退走,隱沒在夜色裡。留下的人,卻悄悄地靠近在山坳休息的人,這些人正處在最爲放鬆的時候。

不過,他們也安排有崗哨,崗哨主要針對小山村方向,擔心那邊的人摸過來,探查到他們的位置。

摸近的人卻是從另一個角度,這邊沒有暗哨。一陣子,大約是看清了正在休息的人羣,便往崗哨悄悄摸去。崗哨們的注意力都在前方,誰知背後有人摸近,而這些崗哨在來人眼裡,那完全是外行人,破綻百出。

一個撲擊,將崗哨撲倒,沒能發出絲毫聲音就被殺掉。等所有的崗哨都被清掃,其中一人亮出火摺子,在夜空發出信號,分外醒目。

信號發出,便出現一隊人員,人員並不多,才六十餘人。但每一個人都是長槍配置,另外還有一柄兩尺長的小砍刀。

這些人到來,也不說話,藉助着手語,傳達必要的信息。然後一個人手一揮,六十人分爲四隊,隱沒進夜色。最後的一隊十五人,稍微停留一下。這些人都是三三一小組,成爲攻擊勢態。等一陣,預計的時間到了,他們邁出輕悄悄的步伐,往前走去。

相聚那千人的休憩之地不過百餘步,很快就抵達。這些休憩的人,正處在夢中,絲毫沒有意識到殺神已經到來。

摸過來的四小隊人,根本不在乎敵人在什麼樣的狀態,抵達後,先抽出腰間的短刃,殺向睡夢裡的人們。斬殺幾個,有人發出慘叫,將其餘的人驚醒。這些人茫然不知身在何處,跳起來,想要防衛,可不知敵人在哪,而身邊哪些是自家佔有,哪些纔是敵人。

摸過來的四小隊,已經將短刃換成長槍,形成一個衝鋒隊形。一言不發地默契往前攢刺。這時候,從睡夢醒來,驚魂未定的一千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擊之力。

四小隊衝殺進人羣,驚慌失措的人,見獵殺的死神離開他們身邊,發一聲喊,往外逃跑。

有最初的人逃跑,便有更多的人逃逸。山坳並非四通八達,往深山老林鑽進去,確實能夠逃掉一命。

千人團隊的指揮者,意識到有敵人襲殺。想將自己的人收攏,和襲殺者對拼。可亂局已成,人們心膽破碎之時,哪還聽指揮者的命令?哪怕這些人,實現就明確是來送死的,這時候都是下意識地逃命。

如果是正面對拼,他們有心理和精神上的建設,自然能夠執着去赴死。遇上襲殺後,第一反應卻是逃命。

魔教信徒,平叔雖有訓練,更多的是精神上的蠱惑,軍事上的訓練並不多,成效也差,一窩蜂而上,混亂中確實能夠擊破文朝的軍事防禦和對抗,但與蠻族軍這些血戰中成長的軍兵面前,完全不是對手。

四小隊殺穿後,轉身進行追殺。魔教這邊,也有頭目將親信收攏在身邊,然後親信又抓住一些信徒,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羣體小團伙。衝殺中,遇上這些人,卻又對方有拼殺的勇氣,只是,長槍攢刺的殺傷力太強,很快就撲滅反抗之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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