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曉晴怕她岔過氣去,忙拿了瓶風數油精要她鼻前晃了晃,讓她清醒一些。
只是,三姨娘的這番話,又像是一記重磅炸彈,莫非,楚雲曜纔是野種?
是啊,他長得,似乎跟王爺並不太像,倒是楚雲羲還更像王爺一些。
“姨娘,您是說,顧側妃當年,做過對不起王爺的事情?”
見三姨娘稍平息了些,裴曉晴又問道。
“嘿嘿,你沒聽過有人吹木笛麼?那人的木笛吹得很好聽。”三姨娘卻傻傻地一笑,說有貌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裴曉晴卻聽得一震,抓住三姨娘的手道:“我聽過,那個木笛聲我是聽過的,從我第一天嫁進王府起,就有人在我的屋前後吹笛子,笛子一吹,雲羲就像瘋了一樣,差一點還掐死了我。”
楚雲婉苦笑道:“二嫂,您知道我娘爲何會瘦成這般模樣麼?當年,爲何她又被認定爲弄瞎二哥的兇手麼?”
裴曉晴搖搖頭。
“因爲她也中了離香散,此毒已經深入她的骨髓了,就算有解藥,也能清除,我娘她,所剩無多了。”楚雲婉道。
裴曉晴大驚,“你的意思是……當年,姨娘因中了離香散,也狀若瘋狂,也會渴血,還受那吹木笛之人的控制?”
楚雲婉點了點頭,眼裡露出怨恨之色道:“當初在府裡,見你終於揭穿了大哥的陰謀,查出二哥是中了離香散之毒,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可是,那時父王還是不相信二哥,心裡只認大哥這個兒子,爲此還將你和二哥逼離王府,我就算說什麼,父王也不會聽的。”
那倒是。
“那姨娘可知吹木笛之人究竟是誰?”裴曉晴問道。
“那人的身份很複雜,娘也說不清楚,只是十年前,大哥和二哥的關係是很好的,有一點,大哥帶着二哥去後園子裡玩耍,不知爲何,就爬到高處,二哥失足掉下假山,大哥哭着回來求救,父王率人趕到時,我姨娘卻正掐着二哥的脖子,差點讓他斷氣……”楚雲婉道。
原來是這樣!
“那以後,雲羲的眼睛就瞎了?”裴曉晴問道。
“嗯,二哥那一次真的差點死了,後來,父王找來名醫爲他症治,這才救子他一命,可是,從那以後,他就再也看不見了,而且,也應該是從那以後,就有人給他下離香散的毒吧。”
楚雲婉道。
裴曉晴卻陷入了沉思,只果只是從高處摔下來,又被掐入喉嚨,很有可能,楚雲羲摔壞了腦子,有腦震盪,或許他的眼睛失明,就是因爲腦中有淤血壓迫了視網膜了,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復明的機率就很大,只要腦中的那塊淤血消散,他就應該能夠重見光明,只是……只是如今他連命都沒有了,哪裡還有復明的可能。
裴曉晴心中一陣酸澀,可冷的雲羲,那時你肯定從來沒有防範過你的哥哥吧。
你是有多可憐,纔會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裡,十歲就被親哥哥謀殺,十歲以後,又身中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