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靈溪……”沈佳溪突然叫嚷起來,聲音裡滿是哀求,“靈溪,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欺負你了!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沈佳溪的囈語所有人都聽見了,沈鶴智微微擰起了眉。陸雲沛更是驚愕的看向沈靈溪,“靈溪,佳兒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爲何要讓你放過她?”
沈靈溪茫然的搖首,“女兒也不知道。大姐是夢魘了嗎?”
“爹,娘!”沈文煊突然匆匆跑了進來,“孩兒方纔去尋大夫,遇到一位高僧,什麼話都還未說,那位高僧便說我們府裡有妖物,已有人受了害!”
沈鶴智一驚,“是何處的高僧?”
“是位雲遊到此的高僧,是從雲空山來的。”
“相爺,雲空山多有得道高僧,而且佳兒昏迷之事,府裡上下一律不許外傳,那位高僧又是如何知曉府裡出了事?”
沈鶴智沉思片刻,“煊兒,那高僧在何處?”
“孩兒請他在廳中歇息。”
沈鶴智提步朝外走,沈文煊立即跟上,臨踏出門時,他不無譏諷的看了眼沈靈溪。
沈靈溪自然察覺了,她對這心狠手也辣的少年頗感興味。她的記憶和感覺都在告訴她,沈文煊對她並無什麼惡感,應該說是漠然甚至是無視,可他眼下做的事卻是在將她往地獄裡整。
大廳之中,沈鶴智開門見山,直接詢問面前一派世外高人模樣的老僧:“大師對犬子言及,府中有妖物,究竟是何意?”
高僧宣了記佛號,淡然道:“貧僧觀府上有極陰之氣縈繞,而此陰氣並非山精野怪所成妖物,乃是人爲妖物。”
沈鶴智眯起眼,“大師是說有人在施邪術?”
“不錯。”高僧不疾不徐的道,“觀陰之氣,邪術尚未孕成,但對祥運加身之人會有極大影響,輕則昏迷不醒,重則魂失魄散!”
“爹,大夫皆診不出大姐患了何症,難道大姐是中了邪術?”沈文煊驚訝道。
沈鶴智面色變了又變,“大師可否化解此邪術?”
“化解並不難,施術之人功力尚淺,只需尋出此人,將邪物燒燬便可破解。”
沈鶴智沉吟片刻,才道:“還請大師幫我等捉住那施邪術之人!”
“貧僧已說過,府上有極陰之氣,施術之人當爲女子。”
沈鶴智點點頭,召來管家,厲聲吩咐了下去。
想容院裡,沈靈溪被攔着不能離開。她也不見惱,坐在花廳裡怡然自得的吃茶。
相府裡自大小姐昏迷後,氛圍陡然間詭異起來。沈文煊親自帶着管家和一衆護衛,在後院大肆搜索。
煙溪院裡,青槐鬼鬼祟祟的將一包東西塞在了沈靈溪臥房的牀板下,隨後懾手懾腳的離開了。她未瞧見的垂帷之後,影影綽綽間露出了蘭芯的臉。
沈靈溪喝了一壺好茶,又吃了兩小碟點心後,終於有人來喚她了。
廳堂中,沈鶴知臉色陰沉,看着沈靈溪的視線彷彿刀子一般。
陸雲沛亦是面色不佳,很好的掩飾住了她眼底的喜色:“靈溪,你三弟請來一位得道高僧,高僧算出相府之中有人施邪術,才使你大姐昏迷不醒。眼下相府之中,除了你的院子尚未搜查,其他地方已經查遍了卻沒有異處。”她頓了頓,頗有些苦口婆心的道,“靈溪,這兒沒有外人,你說實話,施術的是不是你?我知你怨忿我以前對你少有關心,惱恨你大姐曾欺負過你,但施巫蠱乃是朝廷大忌,一旦傳出去,不說你,就是你爹,以及我相府都會遭受大禍啊!”
“說!是不是你做的?”沈鶴智一聲怒喝。
沈靈溪震驚的吶吶道,:“什麼巫蠱,什麼邪術?父親、母親,您們是懷疑我嗎?”
陸雲沛心下冷笑,正要開口,管家突地急步入內,“相爺,找到了。”
沈鶴智目光冰冷的盯着沈靈溪,“在哪發現的?”
“是、是,”管家有些遲疑的睇了眼陸雲沛,陸雲沛心底一個咯噔,就聽管家說道,“是在夫人院中發現了蛛蠍、蟾蜍、蜈蚣等毒物,具被放幹了血,旁邊還有血書的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