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楓不放心沈靈溪繼續住在醫館,沈靈溪交代了一番也就離開,兩人並肩回到了靜思苑。
慕之楓的面色始終有着幾分凝重。得知沈靈溪身邊或許還潛藏着文淼淼佈下的殺機,心裡甚至是有些後悔,今日爲何要讓文淼淼逃脫?他真是恨不得將那女子剝皮拆骨,如此才能一泄今日的怒火。
文淼淼這般算計她們二人,實在是該殺!他的眼睛裡露出一晃的殺意,藉着月光來看,竟是有幾分嗜血還有恐怖。沈靈溪嘆了一口氣,“不要想那些事情了,也不要擔心我。”
她這話說的也絕非客套。沈靈溪從一開始就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魚肉,便是在砧板上,她都會拼死掙扎,如何能夠讓旁人算計了。便是不爲自己,也該爲她們二人今後的幸福着想。
想到這裡,她的眉眼這才露出一分溫柔。在慕之楓眼裡,煞是好看。
所幸一切都是有驚無險,再長的路她們都走了過來,又如何會懼怕一個文淼淼呢?不過是上不了檯面的小角色。
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沈靈溪嘆了一口氣,“你說的不錯,那繡茗,的確像是文淼淼安插進來的人。”
慕之楓一愣,沒料到她會如此說,“可是有了確實證據?”他二人並不是那種不講證據就隨意誣陷的人。既然二人都一致認爲,繡茗此人存在懷疑,那麼,這事,可是真的要好好說一說了。
沈靈溪在月色下點了點頭。“不錯,此人原本是屠戶之女,被父親打罵逃往街上,恰好就在我醫館門口跌倒,我見她可憐,就將她收留,給她一個容身之地。現在想來,應該就是此女故意接近我的手段。”
慕之楓沉默的聽着,不說一句話。沈靈溪又道,“你可知,今日那藥茶裡都放了什麼?”慕之楓自然知道是那藥茶出了問題,稍稍回味,“有一些安神醒腦的藥物,還有就是,一股子生澀之味。”
沈靈溪道,“正是此藥。此藥名爲羽連散,是一味可以催眠人意識的霸道之藥,正巧了繡茗是在玉碎那裡聽說了其藥效,否則,也斷然不會想到,會以這味藥來算計。”
慕之楓臉色有些陰沉,“這樣的女子,下手想必也是狠辣,讓她跟在你的身邊。豈不是危險?”
沈靈溪看了他一眼,“既然知道了她有問題,我自然會防備着她。只是,她利用了我對她的慈悲之心以及信任之情,這樣的人,我豈會輕易放過?”
慕之楓點點頭,“不錯。這樣的人,實在是可惡。”他的眉宇裡透露着一絲絲冰冷和溫情,冰冷自然是對着隱藏在背後的繡茗,而那溫情,自然只是對着沈靈溪纔會有。
分析好了一切,沈靈溪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還真是累呀。”見他如此,慕之楓心裡更是疼惜,雙手環繞在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沈靈溪見他主動出擊,心下一笑,這人,定是在爲白日裡發生的事情愧疚。只是,又何來的愧疚呢?
慕之楓垂下眼眸,輕輕的在她耳畔開口,“對不起。”這三個字,熟悉慕之楓的人肯定會知道,要想從這位攝政王口中聽到這三個字,那可是比登天還難。但對着自己的女人,卻是輕輕開口,絲毫不覺得丟了顏面。
“今日之事,我大意了。文淼淼也的確狡猾,她知道我派人監視她,居然利用了這一點引我來醫館,纔會讓繡茗有可乘之機。無論如何是我大意!”
沈靈溪握着他的手安慰他,不想他自責。
慕之楓的嗓音很好聽,此刻因爲受了感動,更顯得動容。“靈溪,謝謝你肯相信我。”
“自然。不過,你也要記得,你說過什麼,日後,你要爲我守身如玉喲。”沈靈溪不禁挪耶道。
慕之楓眼睛裡滿是溫情與寵溺,“若非美色勝過你,爲師是斷然提不起興趣的。今生今世,來生來世,只爲願爲你纏綿牀榻,精盡人亡。”
沈靈溪滿臉黑線,真不知慕之楓何時如此失了節操,不禁瞪他道:“師傅,你東西掉了!”
“什麼?”慕之楓一時不解,沈靈溪指着地上道:“你的節操碎了一地!”
慕之楓被她逗得開懷大笑,眼中的她越發可愛,索性一把攬入懷中縱情而下,沈靈溪瞬間便被他的熱吻包圍,呼吸輕喘,月色撩人,美色亦撩人。
直至過了好久,兩人這才慢慢分開,慕之楓的氣息籠罩着沈靈溪,他的聲音慢慢響起,“靈溪,從今以後,我也要對你報以同樣的信任,絕不會再懷疑你和那公子卿,絕不再吃無關的飛醋!”
他說的一臉認真,沈靈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虧你到現在,還在吃着這陳年的老醋!”卻是埋頭輕咬了他一下。
氣氛,格外的融洽。他們的感情,在不斷的經歷中得到昇華,愛情,就是在風雨裡綻放的花。一室溫情,忍不住教人羞紅了臉。
清晨的光芒灑向天地,沈靈溪只覺得腰痠背痛,醒來就見慕之楓滿是溫柔的望向自己,那目光如此熾熱,看的她忍不住低垂下臉。心裡卻在暗道,這慕之楓,可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慕之楓大概也知曉她的心思,呵呵一笑,傾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沈靈溪不由的有些羞赧,“快穿衣服!”誰知道下一刻,慕之楓就這樣從塌上走了下來,一邊穿着裡衣一邊調笑,“娘子何不也來一起呢?”
沈靈溪惱羞成怒,怒瞪某人,“滾!”
來到醫館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沈靈溪想到這裡,忍不住又暗罵慕之楓實乃色狼,就知道欺負她!眼看着就要踏入醫館,她的面上卻像是變臉一般的,再去看時,竟是一副失魂落魄,像是吃了死蒼蠅的表情。
碎玉一擡頭就看到她走了進來,剛要開口,就發現她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樣子。繡茗正在他的身側搗藥,毫無疑問,沈靈溪的這般狀態,她也是看在了眼裡。
沈靈溪爲何會悶悶不樂?看她平日可都是精神奕奕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眼看着沈靈溪就要從他二人身邊走過,玉碎忍不住喚了一句,“織秋?!”卻是沒有得到迴應。他心下擔憂,搞不明白,一夜之間,她這是遇到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