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兒!你讓爲師好等!”
怒氣衝衝的飛進佑王府山水廳,寂無震怒的瞪着主座之上的宇文傲,一雙炯然有神的蒼眸冒着火道。
“傲兒只是不想惹師父生氣。”
劍眉微蹙,一見寂無到來,就從座位上站起,一聲凜然氣勢令人膽顫,話語中透着對寂無的尊敬,但更多的是無盡的冷冽。
“混賬!傲兒!你若不想惹爲師生氣!就別讓爲師看到這個女人!回傲王府對你師妹好一點!”
怒指隱傾心,寂無細眯起犀利的眼眸。
望着寂無一邁進門檻就將矛頭指向自己,隱傾心頓覺哭笑不得,朝着宇文佑擠擠眼,一副無奈至極的模樣,真的是躺着也中槍,到底她哪裡惹到宇文傲師父這尊佛,讓他能如此見到她就動怒呢?
“行吧,眼不見爲淨,小佑子,咱們把這地方留給你三哥和他師父,這沒我們兩個什麼事兒了,我瞧着某些人再瞪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還是趕緊走比較好。”
他寂無不想見到她隱傾心?
她隱傾心還不高興看到這破老頭呢!
話落,隱傾心順手撈了一大串奶葡萄,擦過寂無的身側,似笑非笑的輕哼一聲,徑直就朝着門外走去。
“好嘞!三嫂你等等五弟!五弟帶你去逛王府!佑王府裡可好玩了。”
刻意繞開寂無,宇文佑隨即追上了跨過門檻的隱傾心,樂呵呵的一把勾住隱傾心的手臂,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旋即他還不忘回眸朝着宇文傲眨眨眼,好似在說,三哥你自求多福啊!三嫂現在是我的了。
“你腦袋被門夾了?大晚上的烏漆墨黑,你讓我看什麼?趕緊給我找好吃的去!我餓了。”
而宇文傲一見宇文佑趁機竟敢離隱傾心如此近,驀地黑臉,卻因自己師父橫在了自己面前,而不能追出。
“三嫂,你在五弟府上多住幾天好了!看那老頭那模樣就知道他多不待見你了。”
“去問你三哥,這可不是我能做決定的。”
“三哥現在可是自身難保,五弟不是說了嗎,寂無最愛的女徒弟就是司徒靜柔,他肯定不會就那麼簡單了事的!”
宇文佑歡喜的勾着隱傾心的手臂,一人一句對聊着漸行漸遠。
夜幕下,她晶亮的桃花眸透着一股無所畏懼的玩味笑意,這冬獵一波未平,回帝都卻一波又起……她這日子,還真是無法安寧啊!
佑王府山水廳內,寂無眼中冒着火光瞪着神情冰冷的宇文傲。
怕是這當今天下敢如此直視他宇文傲的,除了隱傾心,就只有寂無一人了。
“傲兒!靜柔苦苦等你那麼多年,你爲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竟對她如此絕情?她可是那個在你病弱時夜以繼日照顧你的小師妹!”
“師父,當初是您執意要她住進王府,傲兒已經妥協,錦衣玉食樣樣不少她,更未虧欠她,傲兒對她除了一絲兄妹情誼,再無其他,師父又何必動怒?”
“你爲了一個護國神教的廢物竟要將你師妹拋棄趕出傲王府,爲師能不生氣!”
“師父,傾心她並不是廢物。對於師妹,傲兒也只是在曾經答應過師父給她一個名分,可如今,師妹已經不小,傲兒心知不能再耽誤她,所以才讓師父將其帶走。”
一聽自己師父如此說隱傾心,宇文傲開始不悅,但面前的畢竟是自己最爲尊敬的師父,他還是忍了,而對於司徒靜柔,宇文傲心知,有些話他必須對自己的師父說清楚。
“她隱傾心是帝都城人人皆知的無用之人!傲兒你還替她說話?你到底是被她鬼迷了心竅還是……”
“師父,傾心並非廢物,她是唯一能讓傲兒支撐下去的希望。”
“荒唐!在爲師看來她只是一個會拖累你的無用之人!”
山水廳內寂無言辭激動,而宇文傲就只是面無表情冷靜至極的一句句回駁着寂無。
而他們兩人絲毫沒有發現山水廳門口一側,兩個正在偷聽的身影。
宇文佑平生一大愛好就是喜歡偷聽,自然,他一定會拉上隱傾心一起。
“嘖嘖!三嫂,聽見沒,你是三哥唯一支撐的希望呢,第一次聽三哥說這種肉麻的話!”
睨了一眼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吃着葡萄一臉事不關己模樣的隱傾心,宇文佑偷笑。
而山水廳內的師徒對峙依舊在進行中。
“師父,你若執意要和傲兒說這些話,那大可不必,傾心是傲兒的王妃,而師父也應該清楚,傲兒一旦做了決定的事,就再也不會改變。”
“爲師不管這些!總而言之你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忽略了靜柔!她爲救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必須給她一個真真正正的名分,你必須對她負責!”
寂無態度堅決,而宇文傲一聽自己的師父提及了司徒靜柔救自己被箭射中之事,眼底溫度瞬然間降至冰點。
“師父,你這是在逼傲兒?”
“爲師之話你敢不聽!”
“唯獨這件事,傲兒絕不會依師父!”
“混賬東西!爲了一個女人你竟連爲師都敢忤逆!”
耐心似是已到了極限,宇文傲目光冷冽的盯着寂無,語氣冰冷,“師父,近來傲王府有人勾結*羽,傲兒在徹查此事,此事可能與師妹有關,所以!在未查清楚之前,師父還是不要浪費口舌爲好!傲兒敬你爲師,但若有人心存邪念,便決不能留在傲王府!”
“更荒唐了!你怎連你靜柔都能懷疑!”
“自然是傲兒找到了線索只差證據!所以還請師父勿要再逼傲兒!”
倏然噤聲,寂無擰眉望了宇文傲片刻,轉而甩袖冷哼,似是妥協。
“如果徹查下來證明你冤枉了靜柔,你準備怎麼辦!”
“沒有如果。”
“靜柔那孩子生性善良,你定是搞錯了!”冷哼一聲,寂無隨即下了狠話,“若你冤枉了她,你就必須給她一個名分!或者直接廢了隱傾心,讓你師妹做王妃!”
寂無的固執己見,頓時讓宇文傲陰鬱萬分,而門外一處角落,一聽寂無那老頭連廢了她讓司徒靜柔做王妃這種話都說出了口,隱傾心微怔,掉落了手中的葡萄,眉頭微挑,癟了癟嘴,但旋即,只聽身旁的宇文佑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