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墨王府後,隱傾心和宇文傲便坐馬車回了傲王府。
顛簸的馬車一度讓隱傾心昏昏欲睡,枕着宇文傲的大腿,直到回到傲王府,她才悠悠轉醒,馬車外天寒地凍,即便是幾縷陽光也難以融化結在飛檐琉璃瓦上的冰晶,和地上薄薄一層的積雪。
揉着惺忪睡眼從馬車上跳下,隱傾心懶懶的伸了個懶腰還打了個哈欠,馬車內置金鼎暖爐所以不覺絲毫寒意,但一出馬車,撲面而來的寒氣讓隱傾心頓時一個機靈,精神了回來。
“親親相公,咱們等下要不要去看看輕舞在做什麼?”
一步一步走上白色大理石砌成的臺階,隱傾心適時想到什麼,回眸輕問了一句。
“不行!”灰眸一冷凝,宇文傲驀地大步一邁一隻手臂圈住隱傾心盈盈一握的纖腰,“我不想。”好不容易閒了下來,他想和她一起過無人打擾的二人世界。
“咦?那你想做什麼?”
狐疑側眸擡眼望着宇文傲,隱傾心停下腳步問道。
“做夫妻常做的事。”
薄冷的脣微微上揚,宇文傲凝眸望着隱傾心,手背掠過她嫩滑的臉頰,聲音透着一絲低沉黯啞,眸底閃現的欲。望一覽無遺。
夫妻常做的事……
下一秒,隱傾心臉頰暈染起兩抹微紅,嬌嗔的捶了下宇文傲的胸膛。
“去你的!現在是大白天的欸!”
話落,隱傾心一個靈活急轉就脫離了宇文傲的懷抱,桃花眼笑意盈盈,但她還是忍不住的瞪了眼面無表情一副正經冷酷樣卻說要拉着她回妃萱閣做夫妻間常做的事,她和他常做的事,不就是在牀上……
想到這個,隱傾心心底就一陣哭笑不得,似是對她完全沒有抵抗力,宇文傲要她的頻率越來越高,在從鳴岐山回帝都的路上,主帥本該騎馬帶兵行進,他卻硬是破天荒頭頭一次在行軍路上坐馬車,她聽小佑子說過,以前征戰,宇文傲就算受再重的傷都不會坐車輦,可在他們回帝都的路上,他卻在馬車的暖榻上不知疲倦的佔有了她一次又一次,害的她有幾日都無法走路!這真的是夠了!
被隱傾心靈敏的躲過,宇文傲一陣蹙眉佯裝不悅,而隱傾心,故意朝着宇文傲做了個鬼臉,旋即回頭就快速的邁上了高階,上到高出時,一個飄逸仙塵的身影倏然映入了她的眼簾。
“無塵哥哥?”
傲王府氣勢恢宏的金字牌匾下,長身玉立,玉簪束髮,雖一襲淡藍紋祥雲華服,卻顯得清雅脫俗不入凡塵。
微倚傲王府巨大石獅像旁,透着寒意的冷風拂過來人墨般長髮,絲絲縷縷飛揚而起,飄然如仙,絕世如塵,簡直就如一幅畫卷一般。
在看到隱傾心出現的剎那,隱無塵那一雙湛藍明亮的迷人眼眸流光轉動,突的直起身,朝着隱傾心便露出了一個如玉春風般的淡然微笑。
“傾心。”
徑自走到隱傾心跟前,隱無塵輕瞥了一眼她身後那一身黑色錦袍,神情冰冷正步履沉穩走上來的宇文傲,旋即直接全然無視,擡起修長好看的手就覆上了隱傾心的的腦袋,寵溺的順着她柔滑的髮絲輕撫了幾下。
“知道你回來了,本想昨日就來看你,不過我臨時有事就耽擱了。”
“挪開你的手!”
一見隱無塵竟敢當着他宇文傲的面如此親暱的撫着隱傾心黑亮順滑的墨發,宇文傲心底頓時一陣不爽,黑臉是肯定的,灰色深邃的眸子一下深黯了起來,語氣更是陰沉的嚇人,他只要一想到隱無塵趁他不在的時候陪傾心去天水城“溜”了一圈,還經歷了那麼多事,他頓時就有一種現在立刻就和隱無塵打一架的衝動。
“我碰我自己的妹妹,你管得着?”
藍眸底笑意依在,隱無塵似是故意,當着宇文傲的面又重重的摸了幾下隱傾心的腦袋,而隱傾心頓感宇文傲那濃濃的醋味和開始氾濫的怒意,忙尷尬的笑了笑,伸手就把隱無塵的手給拉了下來。
“心心!你還敢碰他的手!”
“……”你不是不想他碰我腦袋嗎?那我不要把他的手從我腦袋上移開嗎?
心底一陣鬱悶,隱傾心哭笑不得。
“親親相公你夠了啊!吃醋不是你這麼吃的!”
話落,隱傾心看向隱無塵又問,“無塵哥哥應該不單單是來看我的吧?”睨了眼隱無塵身後不遠處的兩個護國神教着裝的男子,她心底閃過一抹疑惑。
“恩,是,隱仲虛讓我帶話給你,問你……他要的東西什麼時候給他。”
“哦對了,他想要我把遠古禁術書上的巫術都寫下來給他。”
纔想起來有這回事,隱傾心念叨着,轉而睨了眼面色陰鬱沉冷萬分的宇文傲,再看看笑得一臉雲淡風輕的隱無塵,默寫禁術書上的巫術,剛好給了她一個能先溜一步的理由。
“那無塵哥哥你進王府等我一會兒吧,我先去寫一部分給你。”禁術書上的內容一字不落的記在她的腦海中,不過要她一字不差的全都寫下來給隱仲虛,那怎麼可能?
話落,隱傾心一溜煙的就先竄進了傲王府,獨留宇文傲和隱無塵兩人在傲王府門口,一個冷瞪,一個笑望。
“傲王別來無恙。”
“見到你之前,本王一直很好。”見到他之後,宇文傲心情頓時就不美麗了。
“那隻能抱歉了,怕是以後傲王隔三差五就能見到我一次,畢竟我和傾心現在以兄妹相稱,如同親人一般,這麼說來,傲王好像應該也像傾心那般,換我大哥?”
“……”
劍眉一挑,宇文傲和隱無塵四目相對,頓時火光四射,讓他宇文傲叫他大哥?做夢!
直接無視隱無塵的話,宇文傲旋即轉開話題。
“在天水城,你爲救她重傷之事,本王都已經知道了。”
“所以?”
“先謝過你保她周全。”
“沒想到傲王還會說謝謝。”藍眸笑眯起,隱無塵淡淡道,但旋即,他眸光一眯,“不過……我和她單獨在一起相處了好幾日,你不介意?”
“呵!介意!怎麼會不介意?雖然本王謝你,但作爲一個男人,你敢趁着本王不在單獨和她相處那麼久,本王只想瞪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