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膝下無子,其實你可以把小羽放在月王府,我來照顧他,你懷有身孕,以後會越來越不便。”
聽宇文弄月的話,隱傾心感覺得到,他多半是在爲她着想,其實他的建議,也不是不可以。
而隱傾心並不知道,宇文弄月之所以那麼說,原因只有一個--
只要小羽在他府裡,他就有見隱傾心的理由了,他就能看到她……哪怕只是片刻。
“姐姐!小羽不要離開姐姐,小羽會聽話,不會給姐姐添麻煩的。”
一聽很可能會和隱傾心分開,南宮冥羽肉圓的小臉立刻苦了下來,嘟着嘴窩進了隱傾心的懷中依賴的說道。
“臭妖孽,讓你一個大男人來照顧小孩?算了吧,我請個帝都城裡最好的奶媽都比你靠譜,你還是省省把傷養好,你這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我看着怪不習慣的,誒!不過話說回來……”話說到一半,突然,隱傾心想起什麼,狐疑的看向宇文弄月,“爲什麼宇文傲說,你受傷昏迷的時候,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猛地一怔,邪魅的鳳眸中瞬閃過一抹不自然。
宇文弄月沒想到隱傾心會突然問這個。
見隱傾心一臉好奇的湊近自己,盯着自己看,淡淡蹙眉,閉上眼,故作鎮定。
“或許,是他聽錯了。”
是這樣嗎?
鳳鳴皇宮。
因爲三大國陸續到來的緣故,皇宮裡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將皇宮北苑的三大宮殿暫時設爲招待三國使臣、君王、太子公主的行宮,宮中的太監宮女一下子更加忙碌了。
而此時的御書房內。
宇文震天屏退了所有太監,正一臉嚴肅的與下方冰冷着一張臉的宇文傲對視着。
“父皇召見兒臣,有何事。”
面無表情的望着宇文震天,宇文傲冷聲沉問。
“喚你進宮,是想讓你帶鏡北十公主到處轉轉游玩一番,她指名要你陪同,其他誰都不要。”
“與兒臣何干,兒臣沒有閒工夫做這種無聊至極的事。”
宇文傲一口否決,而宇文震天一副“就知道會這樣的”慍怒神情,驀地從龍椅上站起,指着宇文傲就道:“你有大把的時間陪隱傾心成天膩在王府!就沒時間替朕分憂?”
“若是沒其他事,兒臣就告退了。”
沒有理會宇文震天的低叱,宇文傲蹙着眉,耐着性子道。
“你別忘了鏡北國這次是來和親的!而十公主的和親對象便是傲兒你!這是能暫息戰火的最好辦法!傲兒你身爲宇文皇族一員!就應該顧全大局將兒女情長暫放腦後!”
一提及“和親”二字,幽邃冰冷的灰眸便細眯起。
“父皇答應過兒臣,只要親自前去迎接鏡北國使團,和親一事便作罷會另尋他人,可現在又提及,父皇難道是準備反悔?”
“若是十公主鏡湘執意要嫁給你!朕有何辦法!”
“父皇,兒臣不管這麼多,君無戲言,你若反悔,兒臣便立刻帶着傾心遠走高飛,再也不涉足帝都半步!”
犀利的眸光射向宇文震天,宇文傲一字一句冰冷至極說道,話落,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御書房,而宇文震天見宇文傲如此,怒不可遏的掃落了一桌的奏摺。
他這兒子有多固執他是領教過的!
他決定的事,誰也不可能扭轉。
現在看來,傲兒是不可能退讓半步了,但鏡北國那一邊太子鏡靈夜正等着他的回覆,他不能怠慢,更不能草率。
十公主鏡湘和傲兒這門婚事就算傲兒不同意,也必須結!鳳鳴和鏡北國界邊境向來摩擦不斷,而對方又因善使毒常常佔上風,若是和親成功,就可避免不必要的災難,這再好不過!可是傲兒不同意又能怎麼辦?
宇文震天尋思着辦法,突然,他立馬就想到了一個人。
隱傾心!
不從傲兒那入手,從隱傾心下手!
出了御書房,宇文傲便快步穿過九曲迴廊,經過御花園,火速離開皇宮,因爲方纔影煞來報,說隱傾心趁着他不在王府就溜去了月王府看宇文弄月!該死的!她竟敢揹着他去看宇文弄月?她到底知不知道十九叔喜歡她?他怎麼可能放心讓隱傾心一個人和宇文弄月獨處?
大步流星,臉色陰沉。
宇文傲速度極快,而路過見過宇文傲的太監宮女見他黑臉,氣勢嚇人,皆紛紛繞道躲避。
可偏偏還是有人突然跳出來,擋去了他的道。
“傲哥哥!”
展開纖細的雙臂,笑眯着一雙漂亮的杏眸,淡粉桃花百褶水裙襯得少女的笑靨如桃花般迷人醉香,看似無邪的純真笑容中透着滿滿的歡喜與甜蜜,擋住了宇文傲的去路,鏡湘公主糯糯軟軟的喊了一句,剛準備給宇文傲一個大大的擁抱之時,宇文傲身後的影煞眼疾手快,握劍攔住了鏡湘。
杏眸底的燦爛笑意微微一頓,眼底瞬閃而過一抹不悅,但隨即消失不見,笑容依舊璀璨可人。
“傲哥哥,這奴才一定是不知道你和鏡湘的關係,所以才擋了鏡湘。”隨即,鏡湘看向影煞,“你讓一讓好不好?別打擾我和傲哥哥說悄悄話。”
沒有理會鏡湘,影煞面無表情的看向宇文傲。
“王爺?”
瞥一眼鏡湘,宇文傲的眼神深邃不可測,冰冷如寒潭,她竟敢喊影煞“奴才”?影煞是與他一起出生入死的手下,就憑她一聲“奴才”,宇文傲便再也不想看到眼前這張看似天真的嬌顏。
冷呵一聲,“無須理會,我們走!”
不再看鏡湘一眼,隨即宇文傲繞開鏡湘,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周圍許多路過的宮女、太監看在眼裡,宇文傲竟沒有理會,再次無視了她?頓覺面子有些掛不住,低垂着頭片刻,轉而,鏡湘立馬回頭追上了宇文傲,攔在了他的面前,美麗的笑靨變成了倔強的模樣。
“傲哥哥,一別十年,見到鏡湘你不開心嗎?你爲什麼不理鏡湘?難道就是爲了你王府裡的那個女人?傲哥哥!她明明什麼都不是,你身體裡流着的是我的血,你應該和我在一起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