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空中燃有墨綠火焰的毛髮爆出數個焰花,瞬然間消失於空中,與此同時,隱仲虛的身體眨眼間就燃起了無數道墨綠色的幽冥火焰,隨着隱仲虛發出的一聲慘烈哀嚎,一種發自於靈魂深處的灼燒之痛,讓隱仲虛倒地翻滾。
遠古禁術——灼燒。
以巫焰對目標的靈魂進行灼燒,是上古時期掌握禁術的天巫收服巫奴的手法之一,既可以毀滅靈魂,又可以在靈魂深處打上永不磨滅的烙印。
隱傾心本是想用灼燒之術將隱仲虛焚盡,可就在快要成功的時候,周遭的空氣忽然陰冷了下來,堪比先前更爲陰暗的一股陰鬱混沌之氣瞬然間將整個妃萱閣籠罩起來。
很快,一股狠厲的陰風伴隨着黑霧的纏繞席捲而來,瞬間撲滅了隱仲虛身上燃燒的墨綠色詭焰,將隱仲虛整個包裹其中,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所有人明知有人闖入,卻只見黑霧,不見人影……
尋着這突如其來厲風的氣息,隱傾心愣怔在了宇文傲懷中。
這氣息,是那麼的熟悉!
這……這是……
“有刺客闖入!快追!”
見即,宇文弄月一聲令下,卻在下一秒被隱傾心阻止。
“不用追了,你們追不上的……”
這股氣息,是那個男人身旁最得力兩人中一人的氣息,她認得……
不是男的,便是女的。
救走隱仲虛,他們爲什麼要那麼做?
再次出現……難道……難道他……沒有死?
黑霧瀰漫,纏繞在妃萱閣久久不曾散去。
護國神教族長隱仲虛練巫術走火入魔而死,一時間,護國神教上下大亂。
逃的逃,散的散。
而就在三日後的晌午。
護國神教教廷之中最後爲數不多的幾位資格較老的年邁巫者帶領着護國神教所剩無幾的留守教徒齊聚傲王府門口,求見隱傾心。
同日,前線傳來戰報。
邊疆要塞渠關賽水鎮三萬大軍一夜之間神秘死亡,無一人存活。
賽水鎮上空被一股黑色霧氣所籠罩,靠近即死。
同一時間,距離賽水鎮不遠的邊疆重要城池嘉裕城一夜之間全程上萬百姓和數萬士兵突然發狂互相殘殺,全城無一人生還,傷亡慘重,一片血靡之氣
。
事態萬分嚴重。
妃萱閣內,宇文歸移駕出皇宮,正同宇文傲商議對策,而聽聞傲王府外護國神教中人求見,隱傾心並未拒絕,而是命翡翠將他們領進了門,並讓幾個護國神教元老級的人物一併坐下,參與商討嘉裕城和賽水鎮死亡事件的商討。
“傲王妃,如今護國神教唯有你一人能有能力帶領我們重新崛起,還請傲王妃出面!”
斜倚在軟榻上,在宇文傲的緊盯下咕嚕嚕的喝完了一碗鴿子湯,隱傾心接過翡翠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目光奇怪的瞅着說話的護國神教白鬍子老頭,然後指指自己的肚子,“你看看我現在這模樣,走路都成問題,還出面呢!我自己都快顧不上了……”停頓了下,隱傾心又道,“不過……護國神教終究是鳳鳴必不可少的一股力量,所以不會那麼容易就覆滅的,而如今又是鳳鳴用人之際,有你們在,便多一份綿薄之力,也是有必要的。”
睨了一眼帶頭說話的老頭後,隱傾心赫然望見了那一日幫她治癒了骨裂的那個巫醫老頭子。
柳眉一挑,笑得讓人背後發涼,隱傾心還不忘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老頭子啊,咱們又見面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呢。”
舉着一根菸杆,巫醫老頭聞聲笑哼了一聲:“老頭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隱伯牙。”
巫醫老頭隱伯牙話音剛落,那帶頭說話的護國神教老頭隱世修便補充道:“傲王妃,此人是我護國神教巫醫一派資格最老,醫術最佳之人。”
喔……想不到這老頭子還挺有來頭。
“行了,廢話不多說,讓你們進來,也是想你們和我們一起討論下對嘉裕城和賽水鎮死亡事件的看法,現在已經可以明確肯定,這兩件事不是鏡北做的,那麼問題便又來了,不是鏡北,那會是誰幹的?”
宇文弄月橫插一句,將話題帶入了主題。
而後,宇文歸面色凝重的道了一句。
“不管是誰做的,一旦讓這股神秘勢力和鏡北交匯,他們合二爲一齊力攻打我鳳鳴,屆時鳳鳴必將不堪一擊!到底是何力量竟能夠一夜間讓全城人皆死,無一活口?老頭子我活了那麼久都沒聽過……還有全城百姓和士兵忽然間如失心瘋一般互相殘殺,如此恐怖之事,我宇文歸更是聞所未聞。”
似極其想不通,宇文歸扶額沉嘆。
而所有人殊不知,此時此刻,隱傾心心中多多少少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她不敢想,更不敢妄下定論。
“丫頭啊!如今這股勢力正威脅着我鳳鳴百萬大軍,你有何對策沒有?”
“對策暫時還沒有,畢竟還沒搞清楚到底是誰做的,不過……真的一個活口都沒有嗎?或者是目擊者也行……賽水鎮是數萬大軍一夜皆死,若非毒物造成的,死因就成了難解之謎,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嘉裕城中百姓莫名其妙互相殘殺,這其中必定有原由,但如果沒有目擊者,或者沒有親臨現場找尋線索,怕是很難下結論吧?”
“心心,有送回一個傷兵,據說是當時前往嘉裕城送信的小卒,他是發現嘉裕城淪爲地獄的第一人
。”
接過翡翠遞來的燕窩羹,宇文傲沉聲說道,一邊舀了一勺吹涼送到了隱傾心的嘴邊。
“還要吃?我已經飽了……”
癟嘴可憐巴巴的瞅着宇文傲,隱傾心乾嘔了一聲。
“二嫂說血燕窩補身子,必須吃,聽話!”蹙眉佯裝冷意強硬道,頓了頓,宇文傲又插了一句,“那個傷兵現在就在傲王府,要見他嗎?”
“見啊!爲什麼不見?既然是發現嘉裕城慘景的人,必須得問個究竟。”
啊嗚一口吞掉宇文傲送進嘴中的燕窩羹,隱傾心舔舔嘴角道。
“只是,這傷兵似受了極大刺激,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