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彩娘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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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梓安失望地走了,回家後,紀暮珍自然免不了一番詢問,樑梓安也沒明說,只是幾句話敷衍過去了。不過到底紀暮珍還是在心裡生出了不滿,哪有回門後還呆在孃家,讓丈夫先回來的?這菊花,自己是看着她長大的,沒看出來,竟然這般不守規矩?

菊花打算在孃家住兩天,這兩天,她準備好好放鬆一下,至於回去婆家怎麼的,那就等回去之後再作打算吧。

張氏擔心菊花,但也沒說什麼,知道菊花要在家裡歇兩天,便變着花樣兒地弄些好吃的,每頓都吃到菊花撐到肚子了。好久沒有去溜達溜還了,菊花便想着招呼如意一起去鎮上逛逛。“咦,菊花,你咋來啦?”如意在家裡打絡子,見是菊花來敲門又驚又喜。

“是我呀,回來看看你呀!上鎮子不?”菊花嘻嘻地笑着。

“去去去,你都不知道,在家我快無聊死了。”如意麻利地收了手中的東西,“俺跟娘說一聲,你等會兒!”

“別玩太晚,丫頭,回來的時候長點心!”

“好哩!”如意朝她娘吐了吐舌頭,便和菊花出了門。

“菊花,今天剛好是圩日呢!這會去鎮上,應該有好多東西賣。”如意拉着菊花的手,在村口僱了輛牛車。兩個人上了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咦,那座房子是誰的?”菊花忽然看見一處大房子,之前怎沒見過?”“啊,菊花,都忘了跟你說了,那房子是柳大杏家的,聽說她孃家的弟弟中了舉人,做了個什麼官,這回來探親,竟然給了柳大杏一大筆銀子。這不,柳大杏的房子馬上翻蓋了,現在她可是有錢人了,我前天還見着她去鎮上買胭脂,那嘴紅的呀,都快可以滴血了!”

如意許是想起了柳大杏的樣子,掩着嘴笑了起來。

“哦哦!”菊花挺吃驚的,柳大杏這麼不靠譜的人,竟然還有一個弟弟中了秀才?自己在同一個村子裡,竟然沒聽說過這件事。其實不僅菊花吃驚,沈家村的人也吃驚。柳大杏這陣子也是揚眉吐氣了,跟人家說話鼻子都是朝上看人的,聊天內容也總是說上幾句便扯到她的弟弟,話裡話外無不是炫耀。柳大杏那個得意,連沈峰成也乖乖聽她的話了。她現在有錢,也經常去鎮子上與一些有錢的人交往,竟也讓她結識了幾個貴婦,這讓她更感覺到高人一等。

牛車到了目的地,菊花和如意下了車,果然像如意說的,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那有個賣首飾的攤子,咱去看看l”如意眼睛一亮,見遠處有個不起眼的小攤子,卻很有興趣。“好呀,走吧!”菊花淺淺地笑道,跟着如意到了攤子前。

攤主是個老者,一身衣服有些破舊,頭髮花白,滄桑的臉上有些倦容。他的攤子實在是太小了,來來往往的人大都是經過攤前而已。如意來到攤前,老人打起精神,指着一堆飾品道:“姑娘,看看吧,這些都是很好看的!”

老者賣的東西大多是木雕的飾品,有簪子、梳妝盒等等,做工是有些粗糙,但造型奇特,菊花覺得可能是老者雕刻的。“菊花,好看不?”如意挑了一根桃木簪子,綰在了頭髮上,笑意盈盈地問道。

菊花打量了一下,還真是不錯,如意戴上這根簪子,讓人感覺精神面貌好了許多。“很好看,很適合你。” 這句話沒有水分。“嘻嘻,老伯,這簪子多少錢?”如意美滋滋地捧着簪子,問道。

“姑娘你要的話,那就五文錢好了。”老伯微笑着,說道。“給。”如意付了錢,將簪子放在懷裡,拉着菊花,準備要往別處去。“咦!等等!”菊花剛邁出去的腳步又停住了,因爲她看到了 一樣東西?那樣東西,是一塊水晶狀的石頭,晶瑩剔透,陽光下還泛着一點淡藍色的光,十分耀眼。

菊花突然感到一陣恍惚,爲什麼她覺得 這塊晶石對自己有強大的吸引力?突然很想擁有它,這種感覺非常強烈。

晶石是放在一大堆木簪子中間的。

菊花有些奇怪這裡怎麼單單隻有一顆晶石,而且這應該挺貴重的,怎麼不賣給珠寶店?老伯見菊花拿起那塊晶石,有要買的意思,便好心提醒道:“姑娘,那個挺貴的,不然你挑別的吧。”“多少錢?”菊花掂了掂自己的錢袋,問道。“三兩銀子。”老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塊石頭其實是他在河邊撿到的,他看着挺漂亮,握在手裡還涼涼的,便順便拿來賣了。老婆子說家裡快沒米了,叫他多賣些銀子,買些東西給孫子孫女們補補營養,他這才腆着臉說出三兩銀子,實在不行,要是對方砍價了,一兩銀子也行。

“好。”菊花愣住了,沒想到這麼便宜,她還以爲至少要幾十兩呢。片刻的呆愣以後,菊花掏了錢,換了晶石。

“哎呀,你帶這麼多錢?”如意吃驚地叫了起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誒,對呀,菊花都採到了人蔘,賣了身上有幾兩銀子也是正常的,便不再說話。

“謝謝姑娘。”老伯沒想到菊花真的會買,一張臉因爲激動而有些通紅。菊花用紙包了晶石,放進了懷裡,便跟着如意往別處走了。

“菊花,你以後可得省着用錢,你可是嫁了人的,婆家會罵的。 ”如意咋了咋舌,三兩呀!太貴了!

“恩恩,我也就只買了這一次。”菊花見如意關心自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臂。“這還差不多。”如意無奈地笑笑。

“相公,買這個好不好?”一道甜膩的聲音傳來,讓菊花和如意不禁朝聲音的方向望去。

布莊的門口,一個女人撫着肚子,一邊拉着一個男人的手,撒着嬌。

“好好好,我買。”沈大柱颳了一下彩孃的鼻子,轉身進入布莊裡面,手裡拿着彩娘看中的布,和掌櫃的討價還價。

彩娘似乎看見了菊花,見菊花望向這邊,故意輕輕地拍了拍肚子,意思很明顯,她懷孕了。彩孃的面上不難看出她在炫耀,而彩娘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呵呵,這陣子她可是拼命地討好沈大柱呢,爲了不讓張氏那個賤人回頭再勾引他,她可是下足了功夫,處處迎合着沈大柱,沈大柱也被她伺候地心花怒放,又跟以前一樣,繞着她轉。這不,她前幾天找了個大夫看,才發現原來她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黃氏盼着大外孫,也就沒讓她做什麼活,沈大柱更是對她好得很。

見到彩娘眼裡的挑釁,菊花覺得很搞笑。沈大柱和彩娘成親了,有孩子也是遲早的事,她菊花對沈大柱這個爹又沒有真感情,管他幹嘛?彩娘無非就是想讓菊花嫉妒,她爹被自己搶來了,在彩娘看來,張氏知道沈大柱對自己這麼好,肯定得哭死,這纔是她最想看到的。

沈大柱抱着布匹出來了,這布要二十五文一斤,細棉的,可肉疼死他了。“給,細棉的。”沈大柱的臉上滿是肉疼的神色,但還是忍住了將布倒退回去的念頭。“謝謝相公。”彩娘挽着沈大柱的手,一臉嬌羞。

“菊花……”如意怕菊花看見了傷心,急忙想拉着她走開,不料聲音太大,引得沈大柱看向了這邊。

沈大柱見着了菊花,眼神滿是厭惡,昨個娘可是將菊花做的事告訴他了,這賤丫頭真是目無尊長,竟敢攆走自己的奶奶,果真是張氏教出來的,下賤貨!沈大柱的眼神那麼赤裸裸的厭惡,菊花豈會感覺不到,呵呵,看就看唄,誰理你。我比你還厭惡呢?

“嗤!”菊花冷笑了一下,和如意走了,留下那個便宜爹和彩娘。

“呵呵,張氏,你鬥不過我的。”彩娘見菊花走了,以爲是被氣的,心裡得意,張氏有錢又怎樣,還不是沒有男人要?

“大柱哥,咱去那邊逛逛,好不好?”彩娘將軟軟的身子往沈大柱身上一貼,沈大柱骨頭就酥了,雖然不想再花錢了,但嘴裡還是說道:“好好好,都聽你的。”兩個人說着,又接着四處逛了。

“菊花,你沒事吧?”回家路上,如意都在偷偷地觀察着菊花,不放心地問道。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不是菊花刻意裝出堅強,而是她本身就沒什麼感覺,不過不知道自己的娘會怎麼想,會傷心嗎?“那就好,不要想太多了。”到村口了,兩人下了車,如意也要回去了,關照了菊花一些事後,便往自己家裡去。張氏家離樑梓安家還是挺遠的,雖然在一個村子,但也有好長距離,菊花打算明天再回去,便直接往張氏家裡走去。

“菊兒回來了?快洗手吃飯。”張氏見菊花來了,忙招呼道。

“娘,跟你說件事。”菊花伸了個懶腰,說道。

“啥事?”“沈大柱和那個彩娘有孩子了。”張氏聽了,愣了一下。“哦。”張氏點了點頭,又繼續忙活。

“……”好冷淡的反應。菊花還以爲娘會說着啥呢,不過,這樣也好,這樣自己就放心咯。

晚飯張氏做了紅燒裡脊、燒鵝肉、炒雞蛋和一個清炒白菜。張氏做飯不像以前一樣只放鹽,還放了菊花給的調料包,所以炒出來的菜都很香。一頓飯,菊花吃得很滿意。

夜晚,菊花要睡覺了,這粗略地一笑,明天正好也是村裡開學的日期。菊花想着明天帶樹根和蕭兒去學堂交束脩後,自己再回樑梓安家。

吃飽喝足,舒適的感覺讓菊花一下子來了睡意,想着事情,慢慢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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