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了最簡單的武功,菊花感覺整個人都暢快了,果然武功是個好東西,感覺自己不會像之前那麼柔弱了,吃飯都吃多了。
菊花回來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將從山裡帶出來的草藥放在一起做實驗提洗髮水配方,失敗了幾次後,隱約有成功的跡象。
菊花聚精會神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又一陣大聲的爭吵,好像有誰在自家門口不遠吵架,本來菊花不想去理會的,但這聲音也太大了,影響到了她的思緒,讓她出了好幾次錯,所以菊花只得放下手裡的東西,去外邊察看一下。
菊花開了門,循聲望去,確實是有人在吵架,一個差不多十三歲的女孩手裡抱着一些什麼東西,正衝着一個男人喊着:“你到底是不是我爹?你那麼喜歡小叔他們那一家子,你就去跟他們過日子好了,還管我們幹什麼?”
男人顯然也動了怒,喊道:“你怎麼和你娘一個樣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要走就走,走了就別回來了!”
男人說就走了,留下女孩一個人。菊花清楚地看到,女孩的臉上還掛着淚水。
“你沒事吧?”菊花想了想,還是上前去問了一句。
“啊?”女孩被嚇了一跳,見是個與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女孩,這才比較放鬆下來。
“沒事,謝謝你!”女孩抹了一下淚水,準備離開,但這時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女孩有些尷尬,忙用一根粗繩子勒緊了腰,不讓它發出聲音。
“不介意的話,來我家吃頓吧!我家裡只有我娘和我妹妹在,其他人都不在家。”沈簫和樹根上學去了,那個叫姜冷的男人不知道一大早的跑哪去了?
“這……這不好意思!”女孩扭捏着,不太敢麻煩別人,但一聲肚響又傳了出來,聲音比剛纔那一聲還大,女孩這才羞紅了臉同意了!
“走!”菊花帶她進了家門,並關上了大門。女孩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房子,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打量着房子裡的擺設,不由發出一聲長長的感嘆。
“菊兒,誰來了?”張氏在房裡繡着花,聽見外邊大門響,就問道。
“沒事,娘,你忙你的,一個朋友。”菊花笑了笑喊道。
“哦哦!”張氏在她自己的房間裡應了一聲,果然又忙着做她自己喜歡做的事了。”
“你先坐着,我去拿些東西來。”菊花將她帶到了正房,找了個椅子讓她坐下,她自己去廚房裡端飯菜。”
“姐姐,你是大姐的朋友嗎?”青草和沈心從她們的房間裡跑出來,見正房那裡坐着個人,便上前打了個招呼。
“嗯……”女孩被突然的提問給問愣了,擡眼望,卻是兩個可愛的小女孩,看上去比自己的妹妹還小上一兩歲,女孩見兩個人軟萌的樣子,心一下子就化了,又看看她們穿的衣服,上面沒有一個補丁,是細棉的,女孩就想起剛纔在家的那一幕與自己的妹妹,不禁淚如雨下。
“姐姐,你怎麼了?姐姐不哭,不哭!”青草嚇到了,忙安慰道。沈心想了想,從口袋裡翻出一塊菊花做的咖啡牛奶糖,小心翼翼地道給女孩,輕輕地說道:“大姐姐不哭,這糖很好吃,是大姐做的,大姐做的東西最好吃了,吃了它,就不會不開心了!”女孩被沈心可愛的樣子逗笑了,這時,菊花也正好回來了,看到了女殘留的淚水。
“誒!是不是你們這兩個小調皮欺負大姐姐了?”菊花故意板着臉問道。
“沒有,我們沒有惹大姐姐生氣,我們還給了大姐姐一塊糖,大姐做的糖。”沈心着急地揮着小手,笨拙地解釋着,那樣子憨憨的,傻傻的,可愛極了!
“撲哧!哈哈!”菊花忍不住笑了,好萌啊!
“大姐壞,不理大姐了!青草姐姐,我們去玩吧!”沈心有些害羞,拉着青草的手就自己走了。
“呵呵,她們就這樣,吃吧!別客氣!”菊花將飯菜遞給了女孩,女孩也不推辭了,接過後便吃了起來,很快一碗就吃完了。菊花又遞來了一碗,到最後,女孩吃了三碗才飽了。
“對不起!因爲我太餓了,所以忍不住……吃了你家這麼多的飯菜,其實,我平時不吃這麼多的!”
“沒關係!不過你怎麼和人吵架了,那個人……是你爹嗎?”菊花問道。
“嗯。”女孩從嗓子裡細細地應了一聲。“那你怎麼就和他吵架了?”
聽到菊花的話,女孩似乎又想起了家裡的事,眼淚又流了下來,菊花本來不想問了,女孩自己卻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女孩名叫劉小彩,今年十三歲,與菊花同歲,還沒有嫁人,家裡有個妹妹叫劉小霞,她的爹叫劉金,娘叫鄭賢淑。劉小彩的爺爺去世了,留下奶奶王楚香。王楚香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大兒子劉金,也就是劉小彩的父親,一個是小兒子劉銀。劉金老實,靠砍柴爲生,生了兩個孩子,因爲是女孩,所以經常被王楚香叫成是賠錢貨。而劉銀就不一樣了,娶了個媳婦叫趙芬,孃家有錢,給她準備了許多首飾做嫁妝,在劉家的地位很高。更重要的是,劉銀與趙芬第一胎就生了個男娃,王楚香寶貝得不得了,把劉寶從小親到大,每日金孫乖孫地叫着,而劉銀與趙芬的第二胎劉美雖然是個女娃子,但因爲有着哥哥劉寶,也就跟着金貴起來了。
劉小彩與劉小霞每日都被王楚香叫着去做重活一一打豬草、餵豬、養雞、洗衣服、洗茅廁等,在小的時候,劉小彩還要幫劉美洗尿布,伺候了好多年,自己的娘還老是被王楚香說成是賤人,每當劉小彩要反抗的時候,自己的爹就會罵她,以至於她從小養成了膽小怯懦的性子。
本來這一切她都忍了,吃不好睡不好沒關係;被罵是賠錢貨沒關係;被自己的爹罵沒關係;可是,當劉小彩爲別人洗衣服,累得雙手起了許多水泡,用賺來的幾文錢爲自己的妹妹和娘買了幾個餅子和一些糖補補營養,卻被自己的爹自作主張拿去給小叔家的劉寶和劉美吃時,劉小彩徹底憤怒了。
劉寶和劉美把她買的東西全吃光了,也沒剩點給自己的妹妹,王楚香也吃了,並且吃完邊剔牙邊埋怨劉金,說這個吃了肚脹,不好消化。劉小彩生氣了,衝着劉金髮脾氣,偏偏王楚香還在一邊陰陽怪氣地罵她小賤人,劉金卻根本不言,劉小菜氣憤之餘頂了一句嘴,就被劉金打了一巴掌,劉小霞和劉小彩的娘鄭賢淑來勸,卻被劉金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她教的好閨女,劉小彩把壓在心裡的憤怒都發泄了出來,她討厭她爹的木訥和愚孝,所以就有了早晨她離家出走的那一幕。
“不是吧?那你娘怎麼和你爹生活下去?”菊花吃驚得張大了嘴巴。原來有極品親戚的不只她們家,她還以爲就黃氏最極品了呢!
“呵呵!我娘性子弱,她說我們要孝順,千不對萬不對他都是我爹,我娘總怪她自己把我們生成了女兒身。”劉小彩自嘲又略帶諷刺地笑了笑,又說道:“你知道我爹的錢到哪去了嗎?除了留下不至於我們被餓死的糧,其餘的都上交到我奶奶和小嬸那裡去了,我小嬸心眼可壞了,她經常暗地裡打我不說,還攛跺我爹將錢給她,她說我娘不會存錢,交給我娘遲早讓她把家敗光,我爹就把錢交給她了,我跟爹說她做的那些事,我爹不信,還說我學壞了,罵我娘。我爹還是跟孩子似的,對他們的孩子那麼好,我不明白。過年的時候,我們僅吃多一些番薯罷了,而他們用我爹的錢購置新衣,吃的是大魚大肉……劉小彩恨恨地咬着牙,但委屈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
菊花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她在劉小彩的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和張氏。
“那你準備怎麼辦?”
“不用擔心,我爹過會就會來找我的,就算他不來,我奶奶和我嬸也會催他來,畢竟家裡還有那麼多活沒人幹是不是?”劉小彩覺得很好笑,因爲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不過,我想找個地方做做工,我不想把錢交給我爹了,我要自己爲我妹妹今後操辦一份嫁妝,我奶奶她們是絕對不會出半文錢的……謝謝你啦!我想我也該走了。”劉小彩羞澀地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劉小彩剛邁出一步,腳又縮了回來。
“怎麼了?”劉小彩回過頭,疑惑地問。
“ 我過些日子家裡要辦廠,你要不要來?每日工錢八十文錢”
八十文錢?劉小彩被驚住了,差點摔倒了,說話都有些顫抖:“我可以來做工嗎?一天八十文錢,真的?沒騙我吧?”劉小彩的爹在山裡砍柴,一天差不多能賺二三十文錢,僅能買幾斤肉而已!聽說鎮子上的一個帶力要七十五文錢,還得是青壯年帶力才行。總之,家裡就沒有多過三十五文錢的進帳。
“嗯!你家在哪裡?我到時去找找你!還有,我叫菊花。”菊花笑了笑,似乎也被她的快樂給感染了。
“謝謝……謝謝你!”劉小彩哽咽了,菊花是她遇到的第一個對她這麼好的陌生人,如果到時候做工有了錢,她就能給爹買一套像樣的衣服,她的爹穿的衣服就跟叫化子那樣的。還有,給她的娘和妹妹買些好吃的……
“不用謝!好了,你快去吧!到時候我去找你。”
劉小彩點了點頭,留下了地址,欣喜地走了。
“喂,女人,沒想到你還挺善良!”冷不丁的一句話傳來,菊花擡頭一看,屋頂上坐着一個人,正是姜冷姜大爺。
“嗯!我這人從小善良。”菊花也不推託,笑嘻地應道。
姜冷還以爲她要說什麼,沒想到她倒是大方地應下了,這一般女子不該是羞澀的嗎?姜冷這下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嗯!是挺善良,臉皮也挺厚!”姜冷說完,忽地一聲又不見人了,讓菊花還以爲剛纔是她出現了幻覺,這廝幹嘛老是來無影去無蹤,這樣會嚇死人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