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曝光了建詞條的妞兒,我看有很多人對找圖片那妞兒的節操也很關心,於是好心也曝光一下。詞條是折翼建的,圖是文晴找的!嗯,記住這倆沒節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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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青當他不存在,只望着正堂外頭,高聲問道:“勒丹金剛多傑何在!”
“都督手捧人頭直闖驛館,意欲何爲?”呼延昊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
她哪兒病了?他看她好得很!他就知道這女人花樣兒多,慣會將人耍得團團轉,稱病十有八九是假的。
這段日子他有事忙着,聽說她破了一樁大案,這幾天正稱病不朝。
這女人越發會無視他了。
呼延昊露出一口森白的牙,笑得像要一口咬斷暮青的脖子。
呼延昊在正堂,暮青來之前他正在上首看外頭的摔跤比賽,自從暮青踹了驛館的門進來,他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她明明瞧見他坐在上首,卻看也沒看他一眼,往他旁邊一坐,中間還跟他隔着顆死人頭!
少年見人不避,抱着顆死人頭直直便往正堂走去,正堂外的院子裡圍着一羣胡人,正吆喝摔跤,見到少年走來,呼啦一聲讓開,現出一道拿彩繩圍住的圈子來,圈子裡正有兩個胡人光着膀子要摔跤,暮青抱着人頭直直從兩人中間穿過,上青階,過門廊,直入正堂,到了上首將人頭往桌上一放,人往上首一坐!
少年身後並立兩人,一人穿着身墨袍,一人披着身雪狐裘,一黑一白。
爲首一人是個少年,銀袍雪冠,貌不驚人,手裡抱着顆死人腦袋!
這幾日盛京城宵禁,連青樓都不能去的胡使們甚是無聊,這日除了去跟大興朝官討價還價的,其餘人便聚在驛館裡的院子裡劃圈摔跤,正喊聲如雷,驛館的大門猛地被推開,門外三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這賠償要求被朝臣們認爲是獅子大開口,此後大興朝廷便跟五胡使節就議和條件開始了長達半月的討價還價,至今沒有結果。原本白天雙方討價還價爭得臉紅脖子粗,夜裡摒棄前嫌哥倆好地一起逛青樓,五胡使節團在盛京的日子倒也不無聊,但自從暮青破了西北軍撫卹銀兩案,陪五胡使節團的朝官裡有好幾人被揪出來斬首抄了家,陪胡使的人少了。
上元節前,五胡一同向大興朝廷遞交了議和的條件——每年每部金銀十萬兩,綢緞布匹三萬,牛羊三千!
五胡使節團除夕那日到了盛京,眼下已進二月,議和的條件卻仍沒談出結果來。
暮青抱起那隻復原好的頭顱就往外走,“走!去驛館!”
這面貌復原本就只能復原出六七分的相貌來,而此人的相貌只與勒丹第一勇士多傑有三四分的想象,因此暮青和元修纔沒立刻看出來。
有三四分像!
元修盯住那復原出來的面貌,目光一變,“像!”
暮青在腦中將見過的人模樣一掠,忽然道:“多傑!”
如今在盛京的胡人不就是五胡使節團?
暮青和元修都看向他,他們兩人都一起進過大漠殺過胡人,如果兩人都覺得像,興許是在關外見過的人,但如果連巫瑾都覺得像,那麼那個人只可能是他們在盛京見過!
兩人這麼一說,巫瑾也細細看了會兒,道:“嗯,確實眼熟。”
元修深有同感,“似乎在哪裡見過……”
暮青卻沒理會此言,而是盯着那面容瞧了半晌,回頭問元修,“你覺得眼熟嗎?”
待那面貌復原完成,巫瑾笑嘆一聲,“此術真該讓世人都瞧一瞧!”
面貌復原的神奇,元修和巫瑾已經見過一回了,暮青復原時便沒有說多餘的話,只見她拿着黃泥便開始量骨、標高、貼泥、修整、雕刻五官、丹青上色,不必解說,她復原面貌的速度比上回快了許多,只見少年手指靈巧,修修刻刻,動作如行雲流水,看得人不覺屏息。花廳地上躺着一具缺了頭顱的白骨,而桌上放着只白森森的骷髏頭,正在少年手下漸漸化出容貌,這景象無論看幾回都覺得甚是神奇,不亞於醫者妙手回春之術!
暮青抱着那頭骨就往花廳上首走去,“正有此打算!”
“這身量在胡人裡也算偏高的,可僅憑身量去查一個人也如同大海撈針。”元修說話間看向那屍體的頭骨,忽然靈光一動,問道,“你能將他的相貌復原出來嗎?”
“根據死者的股骨長短,考慮到年齡對身量的影響因素,測算其身高約莫爲五尺七寸。這個身量是很高的,若當年此人出現在大興,一定會有注意到他!”暮青道,按照大興的度量衡,這人身高有一米九了,這麼高的身量出現在盛京城裡,怎麼可能不被人注意?
但暮青並沒有憑目測斷定身高,因爲人生前的身量除了骨骼還有肌肉等軟組織,人死後如果僅憑骨骼的長度斷定其生前身高,那會有很大的誤差,會給查找屍體的身份帶來很大的誤導。她未使紙筆,只拿手指在地上虛虛劃了幾個相關的公式,元修和巫瑾皆未看清她劃的是什麼,她便擡頭道:“死者是男性,其顱骨的基底縫已經基本癒合了,但還有殘留痕跡,推測年齡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其恥骨聯合面的整個橢圓形輪廓已經形成,腹側邊緣也完全形成。脊椎骨的關節面有輕度磨損,肩胛骨的凹形部位已經開始出現脣形變化,結合這些骨骼特點,綜合推斷其年紀在三十五歲左右,誤差上下兩歲。”
屍骨片刻工夫便拼好了,只見地上除了手指和腳趾有些骨頭沒有收集全,其餘的骨頭都在。這屍骨身量頗高,目測有五尺六七寸!大興的成年男子甚少有這身量的,大多在五尺到五尺三寸,元修這等五尺五寸的身量都算是高壯的,地上屍骨這身量一看就像是草原胡人。
“嗯,有這個可能,但這只是推測,沒有證據。”暮青說話間便走到那堆白骨旁蹲下,這纔開始拼骨。
“若按你的推斷,殺了這胡人的又是何人?難道與殺湖底那具勒丹貴族的兇手是同一個人?”元修問,因爲這案子也實在是太巧了,鄭郎中去醫治的那人是勒丹貴族,隨後鄭郎中被殺,而井底又出現了一具胡人屍體,這很難不讓人推測井底的胡人也是被那兇手所殺。
鄭郎中去給胡人醫治牙疾,回來途中被殺滅口,有個胡人跟他一同被殺了,隨後一同被拋屍到了井中?
“一起死的?”元修覺得這推斷甚是膽大!
暮青從元修手裡將那兩根指骨拿回來,道:“鄭郎中是被捏碎喉嚨而死,入井時已亡,他的手裡能勾住別人的手指,只有兩個可能——要麼,他入井時,井裡已有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手指已軟,井裡空間逼仄,兩具屍體相撞時,蹭掉了這根手指,落入了鄭郎中的手裡。要麼就是兩個人一起死的,鄭郎中被撈上來時屍體已高度腐敗,而這具屍體跟他的腐爛程度相差無幾,這根手指纔有被帶上來的可能。”
巫瑾目光清皎,在元修臉上那從未見過的寵溺神色上掠過,心中微動,看向暮青。
她甚少誇他,元修聽了頓覺神清氣爽,朗聲一笑,眸光烈日般照人。
“沒錯!”暮青點了點頭,讚道,“智商沒減退。”
元修忽然吸了口氣看向暮青,問:“你的意思是,鄭郎中被拋入井中時,這具胡人的屍體還沒有腐爛成骨?他們的死亡時日差不許多?”
元修聞言不由握了握掌心,彷彿他就是鄭郎中,握過之後他眉峰壓得更沉,“這兩根指骨太小了,如果鄭郎中被拋屍井裡時,井下的屍體已經不知死了多少年,成了一具白骨,那麼他的手勾到胸肋等大些的人骨的可能性大些,不太可能在井底的泥沙裡將這麼小的指骨抓在手裡……嘶!”
暮青請巫瑾來旁觀驗屍,心裡是存着還他人情的想法,因此她將屍體腐敗的過程說得甚是詳細,解釋完這些才道:“我說這些的意思是,人死之後,屍體腐爛是有過程的。你們看這兩截指骨,當人的手指腐爛成白骨後,會變成這樣一截一截的指骨。井底遍佈泥沙,我昨日傍晚讓劉黑子下井撈屍,他上下數回也沒有將這些散落在井底的指骨給全摸上來,鄭郎中被拋入井中時就已經死了,他怎麼會將這兩根細小的指骨抓在手裡?”
“隨後,腐敗氣體會壓迫血液沿着血管流動,屍體的皮膚上會出現暗褐色的網狀條紋,稱爲死後循環。這些條紋會逐漸變成綠色,屍體上也會逐漸出現腐敗綠斑。再隨後,被腐敗氣體壓迫的血液會滲出血管,聚集在屍體的表皮與真皮間,形成腐敗水泡。這些水泡慢慢變多,屍體便會漸漸膨脹起來,形成腐敗巨人觀。隨後,屍體的軟組織會腐爛液化成半流動液體,毛髮、指甲亦隨之脫落,直至僅存屍骨。”
元修對暮青驗屍時常蹦出的陌生詞兒已經聽習慣了,巫瑾卻甚是在意,但他沒打斷暮青,且聽她繼續說。
細菌?
“沒錯!我斷定那井中還有一具屍骨是因爲開棺驗屍時從鄭郎中的屍骨裡拼出了一根不屬於他的手指。”暮青將掌心一攤,兩根指骨出現在了元修和巫瑾眼前,元修只知昨日上午暮青出城驗屍,傍晚在外城北街民巷的一口井裡又撈出一具屍體,倒是不知其中有這等細節,不由拿起那兩根指骨細看,聽暮青道,“屍體的腐敗速度雖受環境、溫度、死因和體質的影響,但大多是腹部先出現膨脹,因爲屍體的腸道內有大量的腐敗細菌,最易產生腐敗氣體,引起腸道脹氣。”
“鄭郎中?”
“這具屍骨沒有蠟化,驗不出是死於何年何月的,但是他沒有告訴我,鄭郎中卻告訴我了。”暮青道。
“當年鄭郎中去給勒丹貴族醫治牙疾,事後被殺死滅口拋屍井中,而那口井裡竟然又撈出一具胡人屍體?”元修沉吟着,眉峰壓了壓,問暮青道,“此人已化骨,你可能驗出他是何時死的?”
又是胡人!
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