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是充滿了各種憂桑……
今天,各種東西齊備,我娘笑眯眯等着我給娃做吃的,我纔想起一件事來——紫薯餅、南瓜餅、卡通餅乾,以及各種可愛到爆的小點心,怎!麼!做?
話說,最近娃吃輔食,看見別的孃親天天給娃變着花樣做吃的,我表示深感慚愧並受到了激勵,於是網購了卡通模具一套,超市買回來了小面板、小麪杖、小臼子以及兒童碗盤勺子一份,打算給娃做紫薯餅、南瓜餅、卡通餅乾,以及各種可愛到爆的小點心。
……
猜猜真兇是哪個!
------題外話------
“走走走,看斷案去!”
她提着那工具箱,兩名衙差把女屍用草蓆一裹,擡着跟着暮青身後,巷子裡擠滿的百姓見暮青要走,自覺讓出條路來。但當暮青走出巷子,往盛京府衙走去時,百姓們卻沒散,依舊跟在她身後,邊走邊吆喝。
暮青跟步惜歡要了條帕子,包了那些從女屍胃裡取出的食物殘渣,將一切證據妥善放進了工具箱裡,脫下驗屍的外衫、口罩和手套,起身道:“走!去盛京府衙!”
暮青把女屍的胃部縫合起來,重新縫進體內,隨後縫合了她身上的切口,爲她重新穿上衣衫,連袖口也重新用紅繩紮了起來,諸事復原完畢,乍一看跟剛剛從牌坊上解下來時一樣。
此話意味深長,步惜歡瞧了暮青一眼,她卻沒多言,蹲去女屍身旁便開始收拾後事。
“怕的是他不報信。”暮青望向鄭廣齊沒進人羣裡的背影,“此案得熱鬧,不熱鬧審不了。”
季延走了,鄭廣齊走了,元修帶走了元鈺,尚未回來,暮青身邊只剩下步惜歡和巫瑾。步惜歡走近她,貼在她耳畔低聲說話,看起來就像是在稟事,“他這一走,必是向林府和司馬府報信去了。”
此話說罷,鄭廣齊帶着人便走了,只留下了阻着百姓維持秩序的那些衙差。
“那本官就先告辭了。”
“那就請鄭大人回府準備吧。”
公不公審都無妨,只要讓他先走,把這事兒急告刑曹尚書林大人就好。
鄭廣齊笑道:“都督所言有理。”
暮青像是看不出鄭廣齊的心思,只管提要求,“這件案子性質惡劣,爲了安撫民心,我希望鄭大人開堂公審此案。”
這案子如若不是涉及江北水師,他纔不會讓這活閻王來審。
鄭廣齊受寵若驚,面前陳着具開膛破肚的女屍,他也擠出了笑來,只是有些難看,“應該的,盛京城裡發了案子,斷案拿兇原就是本官的職責,倒是有勞都督了。”
她原本想在這巷子裡當着百姓的面洗清江北水師的嫌疑,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好。”暮青竟然一口答應了,破天荒的客氣了起來,“那就有勞府尹大人先回府中準備升堂之事吧。”
鄭廣齊道:“都督懷疑司馬公子是兇手,要審只怕此地不合適,還是回盛京府衙升堂比較妥當。”
季延見此,更加確信此事是司馬敬指使手下人所爲,於是招呼了盛京府衙的捕快便帶人出了巷子。
“我說綁人就綁人!”暮青沒有解釋,綁人之意堅定。
春娘是被人勒死的,且不說司馬敬有沒有這力氣,就說把人凌遲的膽量,他就絕對沒有!當然,除非動手的不是他,是他手下的人。
“你確定兇手是司馬敬?”季延問出了鄭廣齊的疑問,“那小子病怏怏的,牀笫間的事兒都未必行,殺人?他也得有那力氣!”
可是……
以暮青斷案的作風,她說要綁人,十有八九那人就是兇手。
此言一出,一直背對着女屍的鄭廣齊忽然轉過身來,餘光瞥見那女屍,腹中翻攪,擡袖一擋,問道:“都督之意是,兇手是司馬公子?”
暮青聽罷,緩緩點了點頭,略一沉吟,道:“現在,你可以跑一趟腿了,把司馬敬帶來,但不是你一個人去,而是和盛京府衙的捕快以及五城巡捕司的人一起去,把人綁來!”
“司馬伕人是刑曹尚書林大人的胞妹,府裡舉辦園會時,我見過司馬伕人一回,端莊嫺靜,煮得一手好茶!只是上有那麼一個不醒事兒的老太太,下有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她也是個苦命人。”季延嘆了一聲。
“司馬敬的孃親呢?是何性情出身?”暮青又問回了案子。
暮青聽着皺了皺眉,怎麼又是沈家?到哪兒都聽見沈家嫁女,上回看上了都督府,這回又是守尉府。
“他?十九了,早該娶妻了,只是他這副德行盛京城裡無人不知,門第低些的,老太太瞧不上人家,門第相當的,人家瞧不上司馬敬,婚事兒就一直拖着了。聽說前些日子,也就是司馬敬被攆去城外莊子上的時候,安平侯府派人到司馬家說親,想把江南沈二那一支回京養病的嫡小姐嫁給司馬敬,老太太一口回絕了,說做主訂了孃家表親的一個嫡小姐,過些日子就下聘。”
“司馬敬多大年歲,娶妻了沒?”
季延抽了抽嘴角,乖乖答:“那老太太非但沒請家法責打司馬敬,反怪兒子的妾室縱着丫頭勾引嫡長孫,硬是做主把那妾室送去城外的庵子裡了。直到半年前,司馬敬偷偷搞大了老太太屋裡丫頭的肚子,老太太才知道不能再縱着他了,但也沒重罰,只攆出了內城,讓他住到外城的宅子裡自省,結果他又看上了杏春園裡的戲子,還回去跟老太太說要納妾。”
“你想在此地多待些時辰?”暮青冷聲問。
“司馬敬的祖母可是個厲害的老太太,最重嫡庶之分,司馬敬是嫡長子,自幼由老太太教養,寵着依着,養成了這副德行。他十三歲時就瞧上了他爹妾室屋裡的一個丫頭,逼得那丫頭投了井,嘿!你猜這事兒後來如何?”季延的談笑聲把暮青的思緒拉了回來。
暮青一愣,巫瑾的神情她不會看錯,那是厭惡的神情。
巫瑾依舊拿廣袖掩着口鼻,聽見暮青話將臉微微一轉,那神情雪原上高潔的花兒,不欲染塵埃,卻被塵埃所染,“我不醫髒病。”
季延搖頭無語,這世上興許也就這小子把巫瑾當個普通郎中用!
巫瑾給王侯公卿醫病,那規矩大得很,瑾王府的烏竹林外常年掛着只木牌子,上頭寫着巫瑾想要之物,那些東西多是藥材,有的生於關外,有的生於海島,有的是生於他國深山遠島的奇蟲猛獸。這些藥材珍貴難尋,千金難得,拿得來的,巫瑾纔會出診,沒有的,他是絕不登門的。
季延聞言詫異地看向暮青,巫瑾的忌諱,這小子不知道?巫瑾待人疏離得很,盛京城裡除了宮中和相府,其他府上的人想請他出診,千求萬求也不一定求得去。
巫瑾有神醫之名,司馬家放着神醫不請,爲何要請江湖郎中?
季延所言屬實,暮青看得出來,但她有些疑問,故而問巫瑾道:“司馬家爲何不請王爺出診?”
暮青看向季延,季延得意一笑,盛京城裡的紈絝子弟大多唯他馬首是瞻,他的消息可靈通着,“司馬敬捱了家法不假,可那頓家法捱得不重,就他那病怏怏的身子,一頓家法還不得打死了?他這身病得的不光彩,司馬家藉着此事把他攆到城外的莊子上,要他自省是假,請了江湖上擅治髒病的郎中給他醫治身子纔是真。”
“這事兒是真的,也不是真的。”季延從旁插嘴,他得說話轉移注意力,不然管不住自己的眼,總往那女屍身上瞄,一瞄就想吐。
暮青聞言,眸光微動,深思之態有些耐人尋味。
“這……因爲約莫十日前,司馬公子請府裡的老夫人做主,想爲春娘贖身,納春娘爲妾,老夫人未允,司馬大人盛怒之下將公子打了頓家法,攆到了城外的莊子上。昨日傍晚,公子偷偷回城想見春娘,卻未見成,那時天色已晚城門已關,小的猜公子夜裡定是住在了那間宅子裡。”
“那你怎知他昨夜也在?”
“司馬府在外城有間宅子,公子與春娘以往都是在那宅子裡相會。”
士族門第家規甚嚴,嫡長子在外養戲子已是醜事,夜裡府門落鎖後還能讓這戲子隨心所欲的進出府邸?
“你真爲顧客着想。”暮青面色疏淡,心如明鏡。這班主怕司馬敬掃興是假,怕失了金主纔是真,說白了就是貪財。但這不重要,重要的另有其事,“你送春娘去服侍司馬敬,那時已過三更,司馬府應已落鎖,春娘想進便能進得去?”
“常來往!”杏春園的班主不敢再說謊話,一五一十的道,“春娘是班子裡的紅牌,二八妙齡,貌美如花,戲曲兒唱得好,舞也跳得妙,深得司馬公子的歡心。半年前,司馬公子花了一千兩銀子將春娘給包了,夜裡常點春娘到府裡伺候。昨兒下了開春兒頭一場雨,園子裡的景兒正是美時,公子本想來聽戲,卻沒想到都督府提早包了杏春園的場子。小的看司馬公子掃興而歸,怕他心裡不痛快,夜裡就派春娘去他府上了。”
“司馬敬和春娘常來往嗎?”暮青問杏春園的班主。
季延:“……”
不幸的是,暮青拒絕了,“不急,我還有話要問。”
“我去傳那孫子來問話!”季延主動請纓,這回不要銀子了,只求速去!這地兒不是人待的,再待下去,人還沒吐死前就被薰死了,他可不想英年早逝。但要走總要尋個理由,不然顯得他很怕這驗屍的場面似的,有損他國公府小公爺的一世英名。
然而,暮青並不關心此事,她在聽到司馬家是外城守尉時,輕輕挑了挑眉頭。
都督府昨夜包了杏春園,即便沒有夜宿園中,這一夜杏春園也該不接客,畢竟他們收了都督府的銀兩。可水師的人一走,班主就把春娘送了出去,他不敢說,恐怕一是怕都督府降罪,二是怕得罪元黨。
盛京有內外城的守尉,專司城門佈防之務,正四品武職。此職官品不高,職責卻重,歷朝都是由皇家的心腹之臣擔任。大興相權爲大,司馬家是元黨,怪不得杏春園的班主不敢供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