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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精彩!不愧是孤王看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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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昊起身,走到高臺前方,一身墨袍,衣袂隨着步子翻飛,隱見神鷹翱翔,恣意如狂。他走到高臺前站定,低頭望着下方率領衆將跪着的人,那人彷彿跪在他面前,俯首稱臣。
話音未起,忽聽一聲大笑!
初春的湖水雖已化凍,但湖岸的地上還有些涼,步惜歡不忍暮青久跪,因此諸般心思只在心頭一掠,便要出聲讓她平身。
步惜歡慵懶一笑,目光含斥,這事兒她連他都瞞着,想必是想給他個驚喜。他確實驚喜,一年練出一支精兵來,除了未經戰事,論軍威軍紀,比士族之師龍武衛強得不止一星半點兒,他驚喜之餘難免有些疑惑懊悔。這一年她練兵,他練功,爲了今日,忙得連她那個鬼故事都沒問。
百官各有心思,暮青從馬背上躍下來,率衆將士同跪於高臺下,軍拳一抱,道:“啓奏吾皇,江北水師操練一年期滿,四營軍侯諸將皆在,請陛下檢閱!”
有人卻不這麼想,怪不得相爺要卸磨殺驢,如此能臣,卻非自己一黨,若再給他幾年,江北水師成了他的私軍,可就大事不妙了,不如趁早殺了,將這支精軍換將的好。
有人看向元相國,觀此盛典,心中已生遲疑。相爺真打算卸磨殺驢?這週二蛋雖然性情不討喜,但確實是能臣,如若再讓他帶幾年兵,江南興許……
回想方纔遇敵時,那些身穿甲袍還能在水裡遊得魚似的兵,那些攀梯渡繩敏捷驚人的兵,那些浸在春涼的湖水裡潛水僞裝的兵……方纔的演練雖有破綻,但將領有能識破綻之智,兵勇之能亦是真本事,如若讓這支精銳之師的刀鋒上沾沾血,經歷幾回戰事,此師恐怕想不揚名天下都難!
兵勇無令不動,聞鼓而行,見旗而進,聞金而收!將領遇敵不亂,能識破綻,能明形勢,能制兵策!全軍軍容整肅,軍威迫人,軍紀嚴明,這哪是新軍?分明是一支精軍!
今日觀兵,江北水師真乃一鳴驚人,一支操練了僅一年的新軍,本以爲能有花架子就不錯了,沒想到竟有真本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若提前得知,興許今兒這觀兵大典就看不出門道來了,也沒這驚歎之感了。
方纔以爲有刺客,他們出了好大的醜,這丟的可是大興的臉面!
如此大事,爲何不事先告知朝廷?
高臺上,百官也聽明白了,鬧了半天根本就不是刺客,而是暮青把自己的將士們都矇在鼓裡,在觀兵大典上來了出演練!
湖岸上,水師的將領們笑鬧着。
“得得得,開個玩笑,你小子怎麼還這麼死板?”
“軍侯不可無禮,都督早有軍令,在軍中見軍師者如見都督……”
“軍師的話你也敢聽?軍師是出了名的能坑人!”
“不會的,軍師說了,如若有險,表明身份便可,他也會及時鳴金收兵的。”
“還有,你們這幫小子膽兒也挺大的,這扮刺客的事兒也敢幫都督和軍師幹,就不怕老子們看不出你們是自己人來,把你們都射成刺蝟。”
劉黑子撓了撓頭,依舊靦腆地笑着。
這一個營的兵都他孃的跟水鬼似的,一個比一個能潛,今兒潛的時辰比以往更長,功力竟又見長了。
“行啊!你們這些小子功夫見長啊!一大早就貓那兒了吧?大半個時辰有了沒?”侯天嘖嘖地問,劉黑子的水性若在軍中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他當了都尉後,手下那一個營的兵皆是水性拔尖兒的,都督和軍師專門爲他組建。
劉黑子靦腆一笑,算是默認了。
他一把將劉黑子給鎖着脖子攬了過來,問:“你小子老實交代,你們今兒是不是藏在崖壁那兒了?那潛水和僞裝的功夫咱們可是練過的。”
“嘿!都督就知道誇章同,好像末將們沒瞧出來似的。”侯天的話聽着吃味,其實就是愛湊熱鬧,“老子當時就納悶,這可是江北,除了咱們水師的人天天恨不得變成水裡的鴨子,還能有哪路人馬個個都是潛水憋氣的好手?”
想想當初剛從軍時的章同,再看看今日的,他已長成了,日後挑江北水師的大梁沒問題。
暮青看着章同,欣慰更深,頷首道:“事出突然,能識破綻,能行軍令,能設計謀,章軍侯已能爲將了。”
果然,那時收兵的軍令便從北築臺上傳來了。
可他沒想到刺客裡爲首的人會先他們一步入水,這顯然是看懂了旗語,那就八成是自己人了,因此他命所有人上船,待對方冒出湖面後,面對萬箭齊發的險境,還是隻能表露身份。
正因有此懷疑,在看見舟陣欲合圍刺客時,他怕真刀真槍的拼傷了自己人,因此才下令打旗語,命衝鋒舟的人都棄船入水。此乃兩全之計,如若刺客不是自己人,那麼水師的人棄船後,衝鋒舟上就只剩敵軍,到時戰船上萬箭齊發便可滅敵。如若刺客是自己人,面臨萬箭穿心的險境,自會摘了面巾表露身份。
水師曾經練過水下潛伏僞裝,這是最基本的功夫。
自觀兵大典開始,到大小戰船駛進月牙灣,這期間要些時辰,沒人能在水裡憋那麼久,唯有一種可能——他們躲在崖壁附近生草的地方,這時節崖壁附近的山石上,草還是枯黃的,尋根草杆兒,潛在水裡便可呼氣。
除非是自己人扮的!
湖裡一冒出數百人來,他就覺得奇怪,閱兵大典前夕,軍營里布防嚴密得一隻山雀都飛不進來,幾百人又是怎麼潛進來的,還在水裡憋了這麼久?
章同笑容溫暖,道:“黑子演得不好,若真是敵軍,怎看得懂我們的旗語?”
將士們聞言昂首挺胸,軍姿似驕陽,剛剛入水的將士們袍甲溼噠噠的,竟沒人打哆嗦,反倒咧嘴笑得甚是快意。
暮青掃了眼岸上的萬軍,目光欣慰,淡淡笑道:“幹得好!”
侯天一聽這話,一臉痞笑,問:“那都督說說看,末將們到底是花架子還是有真本事?”
暮青坐在馬上淡聲道:“你們如若事先知道,我又怎知你們操練了一年,練出來的是花架子還是真本事?”
韓其初只笑不語。
章同等四大營的軍侯隨後上岸,侯天直翻白眼,他操練時被暮青不知修理了多少回,還是性子不改,直言不諱,“我說都督,軍師,不帶這麼玩兒的!末將們咋沒聽說有演練?”
演練!
這是在演哪一齣,百官們也一肚子疑問。暮青卻沒做解釋,只是望着湖面,韓其初自北築臺上下來,來到她身邊站定,沒多久,大小戰船便駛來了岸邊,將士們下了戰船,劉黑子率數百扮演敵軍的兵勇們走在前頭,上了岸便跪稟道:“報都督!水師觀兵之典的演練項目已完成!”
“這演哪一齣呢?”
“怎麼是你們?”
“劉都尉?”
北築臺上卻傳來鳴金收兵之音,銅金之聲刺破湖面森冷肅殺的氣氛,船上的將士們紛紛望向湖岸,卻聽湖水裡傳來鬨笑聲,那數百名黑衣刺客紛紛扯下了臉上的面巾,爲首的竟是劉黑子,少年一張黑黢黢的臉,笑得欠揍又開懷。
而當數百名刺客冒出頭來時,百艘衝鋒舟上已經空了,再看戰船上,無數森冷的箭矢正對準湖面,弓弦已滿,只待射殺的軍令!
高臺上不知何時靜了,百官張着嘴,看着這一幕戰船相連、百索渡人的壯景,目瞪口呆,以致於竟有那麼一瞬忘了湖裡尚有刺客。
從高臺上望去,但見百道繩索連着戰船與衝鋒舟,水師的兵攀在繩索上,手腳並用,引身上行,身手之敏捷,動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一名小將奔向船尾,向後方發旗語,兩艘大船聞令駛進!三艘戰船並列,左右依中間戰船上的旗語而行,但見三艘船首奔來弓手,扇形排列,拉弓滿弦,百道箭矢向着百艘衝鋒舟上齊射而去!那些並非普通的箭矢,上面引着繩索,箭矢扎入船頭,衝鋒舟上即刻便有兵勇將繩索解下在船頭繫牢,隨後攀上繩索,敏捷地往大船上渡去。
章同目光一沉,又發兩令!
刺客們卻看穿了水師之意,先一步棄船入了水!
衝鋒舟上的兵勇見到軍令,雖不知合圍之策有何不妥,但軍令如山,不可不遵。
章同忽然命令道:“打旗語,命所有人棄船回撤!”
前方舟陣中,那十艘衝鋒舟橫衝直撞,水師們踩着船槳避開了船身的碰撞,變換陣型,欲待合圍。
這時,被拖下水的兵勇們冒出湖面後,已依旗語行事,往後方大船上游去。初春水涼,兵勇們身穿甲袍,竟遊得飛快,一個個梭子似的,沒一會兒就到了後面的大船周圍,船上降下木梯,兵勇們手腳並用,三兩下便攀上了船,動作那叫一個麻利!
三令下達時,後方九艘大船上的將領也做出了同樣的判斷,發口令,打手語,從高臺上看,只見戰船高闊,水師兵勇扎入湖中,個個身似游魚,湖面浪花不生!而船甲上陣列變換,踏聲驚岸,青袍似流匹,刀甲若寒鱗,齊得晃眼!
一打旗語,命那十艘衝鋒舟上被拖下水的將士往大船後面遊,清出前方水域。
一打手語,盾列不動,弓列退後,刀列上前,以防刺客奪船隻是聲東擊西之策,湖下還藏着人,意圖攀爬大船。
一發口令,百人下水,圍住大船,以防有人潛在湖底鑿船。
此舉看似找死,實則不然。刺客們入了舟陣,四面都是水師,大船上有箭不能發,章同擡手,連發三令!
章同在最前方的大船上,事出突然,眨眼間前方便有十艘衝鋒舟上的人被拖入水中,黑衣刺客們趁機上了空船,奪得十艘衝鋒舟,向衝鋒舟陣中撞去!
暮青高坐在馬背上,背影挺如玉竹,湖風拂來,髮絲扯如戰旗,英姿颯爽。她望着湖面,也沒有任何指示,身旁的大軍未聞軍令,無人喧譁,無人擅動,更無人驚慌失措,年輕的將士們軍姿挺拔,如高山上的哨崗,風雨不侵。
湖面上水戰已起,幾人卻處變不驚,坐得穩穩的,只是不約而同望了眼臺下。
巫瑾坐着,似被春雪擁住,管世間多少紛擾,他自心若靜湖,不染煩憂。
步惜歡慵懶地託着腮,望着湖面,眸底波瀾不興。
呼延昊身後的大遼勇士們拔出彎刀意欲護駕,他擡了擡手,王師便退下了。
未聞軍令,西北軍便靜觀其變。
孟三望向元修,元修未動。
孟三當初隨元修、暮青、月殺和魏卓之一同扮作勒丹兵深入狄部,一夜大戰之後陷入了流沙坑裡,在暹蘭大帝的陵墓中受了重傷,後來朝廷與五胡議和,元修率兵還朝,孟三因傷勢過重不便遠行而留在邊關養傷,時隔一年多,傷勢早已痊癒了,這回便跟着元修回來了。看他所穿的軍袍,應是已升了親衛長。
御林軍將高臺團團護住,西北軍的五千精騎未動,一名小將回身看向高臺上,那小將黑黢黢的臉,身形精瘦,眉眼讓人頗爲熟悉,暮青若見到,定然能認出來——這人是元修的親衛,孟三。
剛剛還說水師今兒給大興長了臉面,怎麼軍營裡就混進了刺客?
百官紛紛起身,高臺上一片混亂,不少人覺得臉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
“護駕!護駕!”
“保護相爺!”
“刺客!”
“怎麼回事?”百官臉上的笑容一齊僵住,初時以爲是安排的演練節目,可當聽見北築臺上鼓號之聲皆停,大小戰船上的將士皆因此變驚住,百官的心頭才咯噔一聲,覺得不妙!
那百艘千里船正往前駛,大小戰船之間的湖面上忽然冒出數百人,黑衣蒙面,不知何時從何處潛入湖裡的,就只見數百顆人頭同時冒出湖面,扯住千里船上踩槳的水師精兵,將人一拽,噗通一聲水花四濺,十艘船上的人猝不及防被拖入湖中!
正在這大小戰船隊形變換的時候,湖上忽生事端!
高臺之上恭維之語不斷,元修鎖緊眉頭,沉鬱愈重。元廣自持威嚴,只淡淡一笑,目光頗深地望了眼高坐在馬上的暮青。這一望,正望見湖面,這時湖面上大小戰船皆已駛到高臺附近,百艘千里船聞號而進齊駛向前,意圖清出湖面,讓大船轉舵面向高臺,等待帝駕觀閱。
“正是,都督能得到侯爺的賞識,自非尋常之輩,相國大人比我等知曉此理,這也是知子莫若父啊。”
“英睿都督雖然年少,但他是侯爺的舊部,侯爺在西北戍邊十年,帶兵如神,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主帥麾下出能將,此乃軍中常理。”
“英睿都督年少,當初相國大人舉薦他來帶兵,下官等無不憂心,恐其難當此任,沒想到這才一年之期,水師竟如此精銳,看來還是相國大人慧眼識珠,下官等多有不及。”有人趁機恭維,百官紛紛笑着附和。
百官眉梢眼角都是得色,看了眼湖裡岸上的精銳之師,頻頻頷首。那活閻王雖是個冷硬派,不討人喜,但確是能臣,文能斷案,武能帶兵,今兒真是給大興長了臉面!
百官齊賀,笑着頷首,有人看了眼遼帝和大遼使臣,面含揚眉吐氣之色。呼延昊原來不過是狄王的一個王子,女奴所出,卑微無寵,如今一統關外稱帝,親至大興求娶,理該讓他見識見識大興國的赫赫軍威。大興地廣物博,民富國強,不僅有天下第一師的西北狼軍,連新建一年的水師都有這等軍容軍威,關外蠻荒之地如若以爲建了國就能覬覦大興,那就是徒有野心,狂妄自大了。
“好!”
百官這纔看出那十人披甲戴盔,赫然是江北水師的將領!
但見崖壁上十人蹬崖而下,急若跳崖,離大船尚有三尺便鬆繩一躍,落到帆上,乘帆滑到甲板上,起身時將系在腰間的繩索解開隨手一扔,大步走向船頭,迎風而立,豪氣灑然。
就在百官定睛細看之時,高臺上,有武將仰頭,手指崖壁一呼!
十艘大船駛來,百官正驚歎,忽見崖壁上有什麼東西急懸而下!崖高十丈,滾下之物遠觀如石子兒,轉瞬垂落,再定睛一瞧,哪是什麼石子兒,分明是繩索!
號聲落,鼓聲起,急如陶浪,層層疊起時,遠遠可見大船駛入,戰船高闊,十桅十帆,船上五百披甲將士,前有盾列,後後精弓,刀槍雪寒,軍威迫人。
衝鋒舟乃內河的主力戰艦,百艘行過高臺前,聞號而緩。
北築臺上,旗語變動,鼓聲見旗而擂,號聲見旗而奏,百舟聞鼓號之聲變換陣型,時若魚鱗,時若鋒矢,時若長蛇,時若雁行,靈活熟練,一派水上精師之相。
雲天青青,湖天一色,百艘衝鋒舟從南大營外平闊的湖面駛入月牙灣,將士踩槳,舟行如梭,若百把尖刀刺破湖天,舟後湖波粼粼水花泛白,襯着將士們的青袍銀甲,竟渾然一色,叫人生嘆!
這時,戰馬長嘶之聲傳來,暮青翻身上馬,坐到馬背上時,軍號聲已從南邊傳來。高臺前的大軍隨暮青轉身,戰靴在沙石上碾過,並腳踏地,聲齊如雷,似爲駛進湖面的戰船擂響第一聲戰鼓!
他已稱帝,可這女人,還是這麼輕視他!
暮青北望,一道目光釘在她的背影上,肆意,懊惱,森然,興味,同樣複雜。
與元修和巫瑾目光相接只是一瞬的工夫,北邊築臺上,韓其初再次揚旗。
暮青望向巫瑾時眸中生了些暖意,此時此地不便敘舊,她只朝巫瑾頷首致意便算作罷。
巫瑾也在首列,去了趟西北,他卻未沾半分邊關苦寒之氣,依舊那般清冽出塵,一身雪袍,一派南國風姿。
一年未見,她依舊那麼直白易懂,他卻難再回到當初。
兩人遙遙相望,目光相接,她的憂色深深,他的猶如沉淵,濃烈,複雜。
文武百官坐了三排,元修身居首列,侯袍加身,人清瘦了些,眉宇間鬱色沉沉。晨光薄淡,灑在男子的眉宇間,朗朗之氣已如往昔,而今沉鬱難化,更添霜色。
暮青一眼掃過,見步惜歡坐於上首,下首左右都有人,她的餘光瞥見左側的人很少,心中便知道這邊坐着的是遼帝和大遼使臣,因此她看都沒看左側,直接便看向了右側。
高臺之上,衆多目光落在暮青身上,有幾道的意味別有不同。
暮青起身時,身後的大軍也跟着起身,昂首挺胸,軍威肅然,目光似鐵。
不是冒名頂替的,是那活閻王。
這話說到了百官的心坎兒裡,聽見剛纔的話,不知多少人心中生疑,以爲高臺下跪着的是個冒名頂替的貨,但見暮青起身時目光冷寒脣抿如刀,百官才把一顆疑心放進了肚子裡。
步惜歡卻聽得渾身彆扭,就差掉一地雞皮疙瘩,沒好氣地道:“愛卿快別拘禮了,怕是百官這會兒跟朕一樣,聽着都難受。平身吧!”
“微臣得沐皇恩,理當鞠躬盡瘁,不敢言苦。”暮青垂首道,今日有他國帝君及使節在場,事關國禮,平時她和步惜歡在一起時怎樣隨意都無妨,今日不可。
步惜歡高坐上首,目光暖柔,聲音依舊那般慵懶,“愛卿平身,這一年日夜勞苦,水師有如此軍威,愛卿功不可沒。”
呼聲貫耳,軍威錚錚,山呼聲落,餘音不絕。
“萬歲!萬歲!萬歲!”
一聲落下,大軍齊跪山呼。
神駒馳到不過片刻,到了高臺前卻不停蹄,馬背上的人直躍而下,任馬馳衝而去,但見塵揚如匹,散開後見一人跪于軍旗之前,雪袍銀甲,垂首抱拳,揚聲道:“微臣江北水師都督,恭祝吾皇聖安,萬歲萬萬歲!”
好一匹神駒!
北邊築臺上,軍師再次揚旗,戰鼓擂起,急若奔馬。遠處卻無馬羣齊出,唯見一匹戰馬馳來!馬蹄踏着湖岸,奔聲如海浪淘沙,急如白電,快得模糊了馬上人影。
高臺之上,文官屏息,武官握拳,禁不住振奮激動。
大軍立定,中列扛旗而出,行出十步,定身立旗,一杆雲天大旗立在高臺前正中央,旌旗獵獵,青旗白浪迎風而展,氣勢如虹——江北水師的軍旗!
停步,轉身,收槍!靴聲震耳,袍甲掠過眼前若風推水波,齊整,驚心的齊整!
三聲鼓,威如鐵築山河,水師已至高臺前。
只見三列大軍並行於岸,中列齊扛一杆雲天大旗,左右兩列聞鼓揚槍,紅纓烈如流火,銀槍似箭,勢如破日。
二聲鼓,勢若猛獸嘯江,水師漸近。
江北水師建軍一年,將少兵新,軍袍服制不似天下三軍常穿的黑袍,而是天青戰袍,若萬里青雲,若湖海波青,行軍時銀甲若白浪,不愧爲水師!
大軍尚在遠處,軍步聲齊若擊鼓,不見細容,只聞戰靴之聲,騰騰戰意已動軍營!
陽春三月,崖高湖青,水天一色,一軍自湖道灣處行來,銀甲青袍,銀槍戰靴,遙遙望去,若白日天降神軍。湖岸嫩草新發,戰靴碾着沙石,一步一踏,一踏湖波一驚。
一聲鼓,響若雷震雲霄,南邊湖岸遠處隱聞腳步聲。
戰鼓擂響!
北邊築了座方臺,臺上軍師執旗,揚手一揮,身後一名小將見旗而動!
水師大營裡,大澤湖岸的坡頂修築了高臺,大興元隆帝邀大遼真武帝登高臺,同賞大閱盛典。文武百官以元相國和元修爲首,分坐高臺兩側,坡上旌旗獵獵,御林軍、西北軍分列南北,披甲執刀,高居馬背,昂首北望。
元隆二十年三月三十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