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那中年男子蹙了下眉,賠笑道:“大夫,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小心眼,喜歡佔小便宜,請大夫接着看診吧。”
拉了拉袖口,葉冰靈應了聲,繼續幫人看診。
花了將近半個時辰這羣人才差不多幾近全無,直到最後,除了領着他們來的中年男子外,便是那個看不起葉冰靈的男子還在攤前。
瞧着最後一個人離去,那個看不起葉冰靈的男子蹙眉,拽着那中年男子道:“我不在這看了,先走了。”
中年男子蹙眉,直接拽着他坐到椅前,討好的衝葉冰靈道:“大夫,他是最後一個人,麻煩幫他看病。”
葉冰靈看着一臉不樂意的男子,衝中年男子道:“大叔,既然他不願意找我看看,大叔便幫他換個人看吧。”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幽幽的道:“他是我拜把兄弟的孩子,在孃胎裡跟着他娘吃了苦,出來的時候身子就差,依着人家大夫的話調養了這麼些年,可沒見好,大夫就幫他看看吧。”
葉冰靈眯起眼,看了這男子一眼,這才幫他診起脈來,這男子本想甩開她的手,卻被後邊的中年男子給拽住了手,他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由着葉冰靈診斷。
診完脈,葉冰靈蹙了下眉,這才寫上方子,拿了幾株潤陽包起來遞到中年男子手上,道:“你們拿着方子去抓上藥,然後將我贈的藥每個方子加上一株,等過些天再來找我看一次,我再瞧瞧情況,對了,我雖然過些天不擺攤了,但會在另一個地方看診。”
她指着林氏的家所在的方向道出了她家的位置,說了一番與林氏類似的介紹的話。
這中年男子點頭,歡喜的道:“既然大夫要長診,那我便不必急着讓家裡的熟人親戚來看診了,實在是太好了。”
葉冰靈笑笑,並未接話。
這中年男子掏了錢,又想起什麼,道:“大夫,你這藥能治好他的身子麼?”
“不能。”葉冰靈肯定的點頭,看這男子當即變了臉,她眨了下眼,又道:“不過過些天,我便有法子根治他,這藥是調理他的身子,讓他能在根治的時候不會太虛弱。”
中年男子看着自信滿滿的葉冰靈,道了謝,放下錢便拽着那男子離開。
那男子一瞬間被拖了好幾步,不滿的叫嚷起來,說了些放肆的話,猛不丁的被中年男子一吼,“你再這麼不聽話,我就將你丟到你孃的墳頭去跪着!”
那男子一怔,沉默下來,乖乖應了聲,跟着中年男子離了去。
遙遙的看着這一幕,葉冰靈搖頭,看着空空的桌子,輕笑起來。
離葉冰靈的桌攤不足兩米遠的牆角處,醫堂僕人恨恨的看着葉冰靈的後背,臉色一片陰沉。
這醫堂僕人所在的那角落和葉冰靈這攤地並不遠,不過幾棟房子的距離,可兩地之間隔了個彎,看不到對方,醫堂僕人原本挺高興自己佔了葉冰靈的位置,可沒多久卻見林氏在他附近站着等人,他心頭疑惑,直到見了她等的人後,他方纔醒悟過來,猜着葉冰靈定是換了位置擺攤。
想了一會,醫堂僕人本想跟去看看,可又不放心自己的攤,想了好一會纔想到法子,去仁和堂裡喚了人看他的攤,而他則去尋着葉冰靈那攤,沒想到這時卻聽到一羣人正要去找她,瞧着一大批人,這醫堂僕人便思忖着他們是去找碴的,立即歡喜的跟了去,沒成想,結果跟他想的根本是天差地別,這些人竟是去湊她的生意的。
看着她一把一把的收錢,醫堂僕人只覺得心裡堵了口氣,又瞪了葉冰靈好一會,才陰惻惻的笑着,竄出小道離了去。
這一天,葉冰靈忙了一整天,一直快過申時她纔在衆人的殷切的眼神下強硬的收攤離開。
本來忙完第一波的看病人羣后,葉冰靈便想與墨景揚先去吃了飯再回來,哪知道她這想法纔打出,便又有一大羣人來看病,這些人和方纔看病的那羣人是一樣被拉來看病的。
有人看病,葉冰靈自然不能離開,只能一一幫他們看診開方,並告知他們她會長診,且說出了長診之地。
其實圍觀的那些人也不多,即便他們四處拉熟人也拉不了多少人來,畢竟他們不是都有病,可因爲他們的宣傳,一傳十,十傳百,也就傳到了昨天看熱鬧的那些人耳中去了,他們本來就有往後生病去找葉冰靈看的想法,這一傳又將她傳神了,這些人喜不自禁,很快便將他們所見所識給傳出去了,說仁和堂還不如一個擺攤的大夫云云。
再加上那些聽到張氏所言的人也將那話給傳了出去,整個桂陽小縣都曉得街上有一女神醫,而仁和堂則是黑了良心的黑醫館,傳言一出,葉冰靈那攤就在當天被圍堵起來,所有有大病小病的人都來這裡看,這才讓她忙了一整天,若不是看她臉色差極,這些還未看病的人羣估計不會放她走。
回去的時候,葉冰靈去肉館裡買了一斤肉,幾斤排骨,又去藥鋪買了些滋補的藥,順便在街道上快收攤的菜農那裡買了一些菜,東西買齊後,兩人一道回了屋子。
不出意外,秋娘還沒回來,看着黑黑的屋子,葉冰靈點上燈,麻利的將那排骨處理好熬上,再將那些滋補的藥全部丟了進去,放上了調料,由着小火慢燉着,而她則煮了米,摘了菜,準備煮好米後就炒菜,竈裡的火正燒得旺,卻突然聽到一個粗粗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大閨女,快出來。”
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葉冰靈蹙眉,看了一眼火堆,起身走了出去。
墨景揚正坐在屋裡休息着,聽到聲音也跟着走了出去,兩人幾乎是一道跨出的屋門,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院門,兩人提步往外走了過去。
幾步功夫便走到院子口,葉冰靈張望了下,瞧到路口處一個人影正慢吞吞的走了過來,直到越來越近她纔看清人影,只見牛大嬸呼嗤乎嗤的喘着氣兒從某處走了過來,她身上揹着一個重重的東西,似是一個人,沒等葉冰靈凝神看清,牛大嬸瞧突然出聲道:“大閨女,快去請大夫瞧瞧你娘。”
葉冰靈蹙眉,心慌的走過去,看清了她身上揹着的便是秋娘,她心中一急,道:“我娘怎麼了?”
“我沒事。”早在瞧到葉冰靈時,秋娘便悶起了腦袋,似不想讓她看到,可聽她問話,她沒辦法不理採,只能仰頭看了她一眼,低聲說着話。
牛大嬸哼了聲,駁道:“怎麼沒事?你要沒事的話你就下來走走。”
秋娘咬咬牙,就要從牛大嬸身上爬下來,卻被她緊緊的拽住,“你不要命了,等送你回家我就放下你。”
“我真沒事。”秋娘有些着急,弱弱的聲音叫道。
牛大嬸正要說話,葉冰靈急問道:“牛大嬸,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娘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