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博衍聽到這個請求,不禁一驚。 今日這光祿寺少卿黃大人才上任,怎麼就會惹上擴散謠言之罪?便一臉疑惑的問:“哦?這黃大人你認識?”
“算不得認識,只是曾經同住一家客棧有些交集而已。”畫兒如實作答。
穆博衍想她是太過小心了,纔會有此擔心吧,便說:“那爲何怕受牽連?除非是謀逆大罪,一般不會牽連無辜的,你多慮了。”
“這次不同,我將前因後果都講給公子聽,公子便知其中厲害關係了。”畫兒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都一一告知。
穆博衍聽完心裡也不由得一驚,沒有想到父皇會做這樣的事,只是現在國庫確實不充盈,這又遇北齊和南樑同時發兵擾亂邊境,做出這樣的決定想必也是別無它法。這朝庭之事自是不能與外人道。
穆博衍微微一笑:“大侄女,你當真相信那刁蠻小姐的話嗎?黃大人從前是富商也好,捐贈了物資也罷,朝庭任命各地官員自是不會以這個做標準。你放心吧!本公子向你保證皇上不會追究黃大人,更不會牽連你。”
“真的嗎?”畫兒纔不相信呢?這事兒若是抖摟出來,弄得皇家顏面無存,還不殺了黃大人?這還不查始作俑者?
“當然!若是不信,大侄女兒可以在舍下多住幾天,靜觀其變。”穆博衍一臉的自信,淡淡一笑明媚耀眼。
畫兒異常無語的低下了頭:“好吧!我在這兒住下了。”
程永和有些意外,大小姐爲什麼不立刻回去而要留在京城呢?她難道真的相信這位公子說的嗎?
穆博衍便讓僕人給程永和與畫兒安排了客房,安置好後,程永和說:“大小姐,我去客棧把房間退了,順便把行李拿過來。”
“嗯!你去吧!”畫兒點頭。
程永和走時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小姐,你真這裡住下嗎?爲什麼不直接回去呢?”
畫兒便如實相告:“我不相信他說的話啊!我覺得挺危險的,所以躲在他這兒比較安全。若真是如他所說,只是我自己瞎擔心的話,我們再走也不遲。”
“小姐說的是,若是在他這裡也不安全怎麼辦?我認爲還是趁早回去比較好。”程永和還是覺得離開是非之地最好。
畫兒搖頭:“我想知道最後的結果。”覺得這麼說好像沒什麼說服力,便說,“我不還沒拿到解決礦洞塌方的方法嗎?剛好可以等幾天。”
程永和想到這裡,不禁自嘲的笑起來:“是哦,我把最重要的事兒給忘了。那大小姐,我先走了。”
“嗯!你去吧!”畫兒對程永和揮了揮手。
這程永和剛走,穆博衍就過來了,一臉的戲謔:“大侄女,爲什麼要騙你的僕人啊?”
畫兒回頭看到穆博衍那一臉戲謔的笑,直接對着他翻了個白眼:“關你什麼事啊?”
穆博衍撐開摺扇搖了搖:“我猜一下,你應該是想找個理由跟我多待幾天。”
“我去,你要不要臉啊!自戀狂。我是想看看最後的結果,是我猜得對,還是你猜得對。”畫兒一臉的挑釁。
“我就知道你是這樣想的,不是任何事都需要分出高下輸贏才行。對人對事兒太較真兒,活得太累,也顯得人過於尖銳,小小年紀這樣,很不可愛。”穆博衍似笑非笑的看着畫兒。
畫兒別過頭去:“懶得理你,你以爲你比我好到哪裡去?”畫兒正想數落他兩句,可是一時間居然找不到數落他的點,目光便落到他的那把扇子上,便脫口而出,“一個大男人整天拿着把扇子搖啊搖!你以爲你是諸葛亮還是楚留香啊?”
“諸葛亮?楚留香?什麼人?”穆博衍一臉的茫然,腦子光速運轉也沒有找到關於這兩個人的信息。
畫兒一下愣住了,怎麼解釋呢?便說:“一個是謀略過人,一個是風流優雅,同樣是拿扇子的,而你……”
“我怎樣?”穆博衍忙問。
“而你就是裝腔作勢,所以不在一個檔次上。行了,本小姐沒功夫跟你耍嘴皮子,去舒舒服服的睡個小覺,晚飯的時候再來叫我。”畫兒說完便轉身回房睡覺了。
穆博衍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再打量着手裡的摺扇,自問了一句:“裝腔作勢嗎?”這是他的武器好不好?武器怎麼能隨便離身呢?
穆博衍見畫兒真的去睡了,便進了宮。此時皇上正在乾清宮與兵部幾人議事,穆博衍被連公公擋在了門外:“王爺,若是沒有緊急的事兒,您還是明個來見皇上吧!”
“怎麼了?屋裡有人?”穆博衍忙一臉嘻笑的問。
連公公打量了下四周,便壓低了聲音:“邊關來報,戰事吃緊。皇上大怒,正和兵部議事呢?”
“有黎大將軍在,還怕邊關不平?”穆博衍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不是北齊那邊兒,是南樑那邊兒。自從黎大將軍去守北齊邊境,北齊那邊就慢慢消停了。王爺,不是老奴說您,您也上上心,爲皇上分分憂。”連公公一臉的無奈,這三王爺是哪哪兒都好,對他們下人也好!就是成天不着調。
穆博衍一笑:“有大哥、二哥分憂就行了。能幹的兒子太多,父皇會頭痛傳位給誰的。行了,那小爺我去看看我那最小的弟弟,等父皇跟他們聊完了,來梧桐院裡找我。”
說着便走了,這纔沒走多遠,大殿門開了,兵部的幾個人都從殿內出來了。
連公公忙趕了幾步:“王爺,兵部的人出來了,您這時候要進去嗎?”
穆博衍回頭看着兵部幾個人,一副愁容滿面的模樣,就知道事情很棘手,沒有找到很好的解決方法,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側過頭看着連公公,便一笑:“當然要進去啊!我進宮就是專門來找父皇的。”
說完便大搖大擺的走進殿內,連公公忙把大門給關上了,搖了搖頭希望這三王爺自求多福。
此時皇上還穿着龍袍,看來一下朝就來這兒了。這時候正坐在案前翻閱着奏摺,一臉的愁慍,眼裡似乎還帶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