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兒低了頭拉了拉畫兒的袖子:“畫兒,不要說了。”
畫兒真是替琴兒不值:“你幹嘛要一直忍氣吞聲啊!她是他的妻子,你也是。憑什麼她可以隨便欺負你啊!”
琴兒瞬間閉了嘴,是的她也是他的妻子,只是因爲自己嫁過人,因爲自己被人侵犯過,加之自己曾經還得過失心瘋,所以她在他們面前是自卑的。覺得這個家能容得下她,已是不容易了,何況曹雲山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
江氏躲在曹雲山身後,剛剛不知道她就是楚畫兒時,只覺得這個小姑娘,天真單純。而現在不知道爲什麼那麼怕楚畫兒,是因爲她是四品官還是她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說不清道不明,似乎現在她如一隻螻蟻一般,隨便楚畫兒伸出一隻小指頭就能將她捏死。
曹雲山感覺到他身後的江氏正在瑟瑟發抖,忙出言相求:“畫兒,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錯,是我忽略了琴兒的感受,讓她受了這麼多委屈。但請你放過江氏吧!”
畫兒真心是無語,他完全可以忽略琴兒爲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心裡眼裡只有江氏一個人,所以無論江氏做錯了什麼,他都可以包容,甚至坦護。
琴兒心裡一怔,貌似平靜的跟曹雲飛說了一句:“謝謝你這兩年的照顧,我是該離開了。”說完便轉身走了。
畫兒怕琴兒出事兒,忙跟過去:“大姐!”
琴兒見畫兒跟過來:“畫兒,別跟着我,我想一個人走走。”
“你走哪兒去啊?你能去哪兒啊?”畫兒一把拉住琴兒,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若不是她今天揭了真相,或許琴兒和曹雲飛還能共同生活在一起。
“天下之大,我哪裡去不得?”琴兒表情仍舊平靜如水,只是眸子裡的悲傷無法掩飾。
畫兒愣住了,弱弱的問了一句:“我是不是做錯了?”
琴兒搖頭:“沒有!這都是我自找的,自己賭輸了便要承擔輸了的後果。”
“賭輸了?”畫兒聽得一頭霧水,琴兒這話是什麼意思?
琴兒沒有解釋,只是邁開步子繼續走。畫兒忙跟上,她一時間還是沒有想明白琴兒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姐,要不回稻香村吧!現在稻香村的日子越過越好了。”畫兒覺得她是不想回曹家了,她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琴兒搖頭:“不了!我不想回稻香村。畫兒,你別再管我了,你也走吧!”
畫兒一把拉住琴兒:“大姐,你這說的叫什麼話呀!我若是沒有看見便罷,我看見了,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啊?”
琴兒停下來看着畫兒,問:“你還被我利用得不夠嗎?還想要繼續嗎?”
“利用?”畫兒頓時愣住了,她說她利用她?什麼時候的事兒?
琴兒見畫兒愣在那裡,微微一笑,繼續往前走。
畫兒愣在原地半天,她都沒有想明白,“利用”二字是怎麼來的。便細細回憶,將她去看琴兒的前前後後全部重新思考了一遍。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琴兒知道她的性格,對她的事不可能不聞不問。
所以才告訴她,曹雲山不進她的房間。所以臨走前才叮囑她,不用去爲他做什麼,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依她的性格明知其間有問題,她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她今天既然能和曹雲山一起去寺廟,還正巧讓曹雲山聽見她們的對話,這真的只是巧合?而聽見他們爭論,她還能泰然自若的陪着她一起餵魚。對於一個無慾無求,一直隱忍的人,她不該說那句因爲她打的是曹雲山。是她一直忽略了。
畫兒笑了笑:“原來給人當槍使了。”雖然如此,重來一回,她還是會這麼做,還是會去找程永和幫忙。
想到這裡,她忽然一下子想到是程永和讓她來的,那麼程永和一定是見過琴兒的,若不然琴兒和曹雲山怎麼可能在這裡出現?
畫兒回過神去找琴兒,才發現已不見琴兒蹤影。畫兒回頭想去找曹雲山一起尋琴兒,發現曹雲山和江氏都不見了。
畫兒慌亂之餘,程永和出現了:“畫兒,不用找了,曹雲山送江氏回去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畫兒一臉的疑惑。
程永和說:“你找我之後,我去看過琴兒。然後試探了一下她,雖然她表現得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可是心底她還是希望曹雲山能像對妻子一樣對他。所以,便有了今天發生的事。”
畫兒不禁一笑:“程哥,你苦心安排這一切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我只能做到這一步。”程永和只是因爲完成畫兒交給他的任務,其它的他考慮不到,也控制不了。
“這樣不是也很好?讓她明白了她的隱忍、默默承受其實一文不值。一個男人對你沒有感情,你爲他受再多苦,爲他付出再多也無濟於事。”畫兒這時才明白了,琴兒說的賭輸了是什麼意思。
她若是不出現,琴兒或許就那麼一直貌似平靜的生活下去。可是她去了,琴兒看到了希望,她覺得有畫兒的介入或許能改變這種現狀,或許曹雲山能明白她的心意,她能結束這種被琴江氏欺負侮辱的日子。
然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曹雲山是個好男人,可不是屬於琴兒的好男人。現在這樣她留下來便是自取其辱。回到楚家那更是不可能的,除了獨自離開,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程哥,我不知道我大姐跑哪裡去了,幫我找找她吧!她想要去哪裡都可以。”畫兒遞給程永和幾張小額的銀票,加起來估計有百來兩銀子,“把這些錢給她生活吧!”
畫兒也不想去理會這些事情了,便回了永樂鎮。
幾天後,畫兒帶着景梅一起去了不濱州。
在濱州尋了幾個月沒有尋到煤礦,卻意外尋到了鐵礦。畫兒立即上報朝庭,皇上大喜,晉朝就是缺鐵礦。
“這個楚畫兒真是朕的福星,朕要好好賞她!”皇上看到奏摺真是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