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腳踩着黃土加小石子鋪成的鄉間小路,身在劉梅花身邊,雙眸卻不停的打量着劉家村,好似想要像攝像機般的全部收入眼底。
劉家村不算是富裕的村子,不論從人口還是從經濟狀況上來衡量,只能算是中下等的村莊。
大部分的村民還住在黃土和木頭蓋成的房屋,頂上鋪着青瓦的算是家境不錯的。一米多高的泥巴牆,老舊的木質大門上面貼着褪色的對聯,門口做了石板凳,天氣好的時候家家活活會坐在是板凳上嘮嗑。
遠處一座青磚青瓦的房子,在黃土房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扎眼,鶴立雞羣般的一下子抓住了人的眼,讓文子忍不住的開口問:“大姐,那房子是誰家的?好氣派哦。”
“怎麼,你連周地主家的房子都忘啦?”劉梅花略帶疑惑的眼神看了下身邊的三妹,以前的文子最喜歡蹲在周地主家門口,尤其他家來客人的時候,周地主好面子,會假裝大度的讓下人分糖吃。
“大姐,我就是想再問問,確定一下。”文子的眼睛就沒能從周地主家的房子移開,她在心裡已經制定了短期目標。
“呵呵。”劉梅花見文子的眼睛飄去的方向,便笑了笑,當做文子不願意提起過去發病的事,畢竟是個十歲的大姑娘,也漸漸懂事了嘛。
“大姐,爹孃和我說,人活着要向前看,不能老想着不開心不痛快的事,不然就失去了活着的意義了。”文子很認真的說着話,這是她人生的準則之一。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哇哇落地的嬰孩和七老八十的人一樣,快樂爲主。
“文子,爹和娘真的這樣和你說的?”劉梅花被文子的話給震驚到,她一直都是苟且的活着,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曾有過主意,過着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枯燥的日子,生活完全沒有了樂趣與盼頭。
“恩,夢裡面的爹和娘還讓我和大姐、二哥、小九還有小妹這樣說,說是不能輕易向困難低頭。”如果是善意的謊言,文子倒是很樂意多說幾句,反正她從穿過來到現在,基本上就是在謊言中度過。
劉梅花眼睛一紅,趕忙別過頭去,用衣袖擦擦眼角的淚水,聲音有些哽咽,“爹和娘還記得咱。”
“我們都是爹和娘心裡的寶貝,他們一直都記得,永遠都記得。”文子安撫劉梅花波動的情緒,覺得話題有些沉重,便換了個事說:“大姐,要是蓋一個周地主家的青瓦大房,估摸要多少錢?”
劉梅花看了一眼周地主家的房子,心裡估摸算了一下才說:“怕是沒個一二百兩銀錢是蓋不下來的吧。”
“那大姐,雞蛋一個多少錢?”文子對這個世界的錢財沒個概念,還是用物比物的方式來衡量更快些。
“個頭大的一個一文錢,個頭小的三個兩文錢。”
“那、青菜一斤多少錢?豬肉又是什麼價位?”文子繼續問道,只能用多些物種,纔好更清楚明白物價。
“青菜自家有種,一般不會花錢去買,倒是豬肉,平日裡一斤十五文,但過年過節會漲到二十文。”一到過年過節,趙春柳就會在飯桌上說什麼漲了多少錢,好似全部都被劉梅花吃掉,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盯出個洞來。
“那大米和麪粉呢?”好問寶寶文子繼續發問。
“粗米三四文一斤,細米貴些要五六文,麪粉平日吃不起,要十文一斤呢。”劉梅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反正路上閒着也無聊,難得她的三妹感興趣,怎麼問就怎麼答唄。
文子在心裡用物價對比換算了下,也就對周地主家的青瓦大房有些瞭解,看來她得想辦法來賺錢,不然以劉家人的經濟狀況和態度,怕是哪天會不小心被掃地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