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地可真有福氣,不像你弟弟小十,別說油渣子,連個白麪饅頭都吃不上。”小鄭氏知道二房的人在趕她走,而她偏偏不想如了文子的意,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阿爹和阿孃也好久沒吃過油渣子了,還是你們的日子過的好,也難怪要吵着分家嘍。”
劉梅花一聽小鄭氏搬出了劉老爺子和鄭氏,很是無奈,她害怕小鄭氏回去說閒話,只能笑上兩聲說:“呦,四嬸不說咱都給忘了,原本就打算送一碗過去給阿爺、阿奶嚐嚐。”
“哎。”文子也只能無奈的嘆氣,她找了個小碗,把櫥櫃裡頭的油渣子裝一些,遞到劉康地面前說:“小弟,你送給阿爺阿奶嚐嚐,也免得被人說我們二房的娃不懂的尊敬長輩。”
“三姐,咱知道了。”劉康土一臉不情願的接過碗來,油渣子是平時炒菜是的添頭,他都不敢放開嘴的大吃,今兒卻被裝了一半送人,小吃貨難免有些不樂意。
“饅頭也裝幾個給你們阿爺阿奶嚐嚐,家裡可是好久沒吃白麪了。”小鄭氏狼吞虎嚥的吃着白麪饅頭,還不忘指揮着文子拿上幾個,橫豎送到上房,她也能從中扣下一個來吃。
人至賤則無敵啊,文子心裡不停的說着這句話,農家人雖然日子過的清苦,可一般都是好面子的,有事也會算着儘量岔開吃飯的時間上別人說事,就算是親戚,分了家也會顧忌一些,可小鄭氏這又算的上什麼?!
要說今兒殺豬殺雞的,乘上一碗送上房給長輩嚐嚐味道,文子是同意也會做,可連一碗油渣子和幾個饅頭都要這般吵着要,讓文子真的沒有辦法來形容此刻的語氣。
主動給是一回事,被人逼迫的主動給又是另外一層含義,文子額頭的黑線在小鄭氏的索取中,慢慢的加深了不少,要不是顧忌被人說嘴,她真想把小鄭氏用最原始的方法請出去。
“你們二房的小日子過的正好,頓頓吃香喝辣的,也不想想家裡的長輩,還吃着野菜呢。”小鄭氏吃飽過足嘴癮,還賴着不想走,她今兒來的目的很簡單,想從二房的手裡那些銀錢花花,“就像你們四嬸,苦命的很,手上一個銀錢都沒有,小十嘴饞想吃塊糖,做孃的都滿足不了,真是沒用呦。”
“小娃子還是少吃糖,不然容易蛀牙,四嬸這是爲小十好呢。”文子看到小鄭氏開始哭窮,纔不會傻的順她的話說,免得被小鄭氏帶到陰溝,到時候可真得翻了船。
“瞧文子說的,小娃子貪嘴不很正常麼,你前段時間不還蹲地主家門口吵着要糖吃麼。”小鄭氏白了一眼文子,心裡盤算着二房手中的銀錢應該歸劉梅花管,便又哭喪着臉說:“梅花,要不你借四嬸些銀錢吧,四嬸最近手頭有些緊,能手頭寬裕了,立馬還你哈。”
“四嬸你說笑了,咱哪有幾個銀錢呀。”劉梅花看出了小鄭氏此行的目的,立馬開口回絕,與其委婉的拒絕,還不如直接了當的不借來的乾脆。
“你……”小鄭氏沒想到劉梅花會拒絕的如此之快,連基本的寒暄都給省略掉,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不是我大姐不借四嬸銀錢,而是二房剛分出來沒幾日,要是四嬸借錢的事傳到外頭,怕是對四嬸的名聲也不太好。”文子很滿意劉梅花的態度,對付這種臉皮厚的人,就不能用心軟來應對。
“你、你們……”小鄭氏被文子的話說的心裡直髮堵,站起來想往外走,卻又停下了腳步,變了一副嘴臉繼續說:“梅花歲數還小,康土也沒議親,家裡沒個大人總歸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四嬸可是你們的親四嬸,要是你們覺得管家太麻煩,不如就交給四嬸代勞,也好讓梅花多休養些時日,這病不是纔好麼。”